第94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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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瑶从一开始的站在一旁, 变成了现在的抱膝缩在床角。半透明的脚边紧挨着“自己”的脚,陆昭坐在她对面,手还握着沈清瑶的, 只是听了沈清琳的话,面若寒冰般的扭头看去, 似乎在等一个说法。
沈清瑶也一脸的麻木。
抬头看向没什么东西的一片虚空,像是和系统无声的对峙。
方才她片刻之间已经悟到了系统和沈清琳的意图。
“……”怎么说呢, 用新帝登基这种事情来给她“冲喜”, 还挺扯的。
沈清琳还未开口, 沈清瑶已经扣着脚趾开始尴尬了。
半晌她目光越过陆昭去看撑着门的沈清琳, 对方此时也是一脸的为难, 似乎也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一时情急, 想都没想就出言阻止了,真要解释, 还确实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陆昭和沈清璃两双各不相同却都同样的好看的眼睛,或沉郁或疑惑的盯着她, 不解释又实在说不通。
沈清琳咽了下口水, 脑子里转得飞快,却什么借口也想不出。她总不能说,其实你们不知道, 我们身体里有个叫系统的东西吧?疯了不是?
正犹豫着, 指尖一动, 沈清琳触到了自己怀里的乌木盒子,随即灵光一闪,福至心灵的勾起嘴角,将那盒子往前递了递, 她说:“我在南诏潜伏数年,这是我潜进南诏密地求来的灵药,兴许能有用!但……”
沈清琳微妙的停了停,也不知是在想怎么接着表达,还是在想怎么先骗过自己。
又说:“但密地中赠药的南诏圣女说了,只要我大梁内政安稳,与南诏永世交好,新帝登基之后,这药才会作为贺礼供我们使用。若是在这之前擅自用了,南诏有秘术,可让神药效力全无。”
她抬起眼睛,郑重道:“所以,阿姐,不能推迟。”
这话说得离谱,听得围观的沈清瑶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缓向着自己的二姐姐竖起了大拇指。这理由乍一听,竟然还挺合理。但仍漏洞百出。照陆昭和沈清璃这样的智商,应是不会相信的。
可也不知是关心则乱还是什么,两人听完她这一番言辞,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而后陆昭眸光微变,眼睛盯着她手中那个盒子,像是一个濒死的人,又看见了希望。
沈清璃则张了张口,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茬。但救沈清瑶一事刻不容缓,她来不及再去追究,这药究竟是怎么求来的,为何那个赠药之人的要求又会那样古怪,只是微微点了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与萧沐商量。”
说着,沈清璃转身出去了。沈清琳沉吟片刻,将手里一直牢牢抱着的盒子递向陆昭。心里却也在打鼓,药是灵药不错,只是能不能救沈清瑶她也没有把握,只好在内心里默默的祈祷,祈祷系统能做个人。
……
半月之后,大梁境内万民同庆,恭祝新帝登基。
萧沐这些年虽一直在北境,但其治下的北方,兵强马壮,安稳富饶,相比起这两年灾荒动乱不断的南边,可谓是一片净土。如今他登基了,又严惩贪官污吏,清朝政,减赋税,整个大梁气象一新,人人称颂。
而除了这些之外,最为人乐道的,便是萧沐登基之后,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封了镇国公世子陆昭为当朝左丞相。
陆昭之才,人人有目共睹,又是辅佐新帝登基的心腹,萧沐会重用他,没人觉得意外,只是竟一跃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依旧震惊了很大一部分朝臣。凡提起陆昭的,无不夸赞感慨两句,这盛况,也唯有他当年连中三元时才偶有匹敌。
而此时,这位大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左丞相,依旧半坐在床前,目光沉静的等着一个人。
“她为什么还不醒?”
陆昭沉沉问了一声,因为沈清瑶昏迷之后不愿与人说话,他的声音此时有些沙哑,听得人心里一紧。
孔林在他旁边亦是拧眉不解,良久叹道:“唉,早前那株药,的确是味不可多得的灵药,对心疾也大有裨益。我已经将它加到了方子里,按理说,该有些作用的。”
陆昭听着,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眸深深的凝在沈清瑶身上,一寸也不愿意移开。
他的眼里有疲惫,又期许,更有化不开的思念。
“真是奇怪。老夫诊着脉象,心疾应是已经在慢慢痊愈才对啊!心跳稳健,脉象沉稳,应是无碍了啊……”孔林还在疑惑,手捋着胡须,都快将自己薅秃了。
“无碍了怎么还……”醒不过来呢?一直充当孔林助手的图兰又问了一句,话说一半,又停住了。问这些不过图一个心安,其实他们都明白,既然心疾已愈,那剩下的,便是躺着的那个人想不想醒,愿不愿醒来……
看着升了官位高权重却并无半点喜气的陆昭,图兰幽幽的叹了一声。
男人是何等的霁月风光,又是何等的风华无双,从前不知道,在南疆的那段日子也是见过的。但如今,沈清瑶不过病倒半月,陆昭衣不解带的照顾,竟已经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那双历来幽深的眼睛里没了神采,空洞得让人心寒。
又看了一眼榻上睡得无知无觉的沈清瑶,图兰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南诏祈祷用的祝词。沈清瑶,你若还心疼你的陆昭哥哥,便快些好起来吧。
“大人,该入宫了,今日陛下传召。”
几人沉默之际,门外进来一个人影,是陆昭的近侍。如今,已经没人叫他世子了,见了陆昭,所有人都恭称一声丞相或大人。
陆昭敛眸不语,仍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替床上的沈清瑶净了面,擦了手,又在她脸颊上流连的碰了碰,轻声说了一句:“瑶瑶,我一会就回来。”态度自然的,就好像沈清瑶还能听见一般。
同样守在床边的翠翘和红云立时就红了眼睛。这些日子,都是如此,空闲时陆昭寸步不离,若真有什么不得不要他离开去处理的事情,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将沈清瑶的一切都打理好,然后轻声告别。
陆昭做完这一切,才站起身来。
出门的瞬间,孔林听见陆昭似乎微微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什么。
他有片刻愣住,过来许久,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她一日不醒,我便等她一日。一年不醒便等一年。多久也无妨。只是,劳烦神医费心,为她调理。”
话语平淡得只仿佛随口一说,其意却重,孔林心里又是一震。
……
陆昭入了宫,不用通传便直接进了御书房。里头不止萧沐在,沈清璃亦在。
见了他呀,沈清璃眼神亮了一下,而后细看他的神色,又失望的坐了回去。
萧沐是个开门见山的性子,见人来了也不多客套,随手捡了几本奏折往他那边一递,淡淡道:“来,长风,你看看这些。”
陆昭拧着眉接过来,随手一翻,里头大多是些弹劾他年纪太轻不能为相的,也有些是说国公府本就拥兵自重,再出一个文臣之首,日后恐难控制。
陈词滥调。
陆昭眼神都没变一下,对这些言论连多给一个眼神都欠奉。只是在翻到最后一封时,眼神一寒。
最后一封是为女儿求赐婚的折子。赐婚的另一个对象是陆昭本人。
里头写了陆昭原配体弱重病,自请让女儿下嫁,甘做平妻,侍奉丞相。
陆昭冷着脸,冷哼一声将折子重重的扔回了桌上,声音带着不屑:“凭他也配?”
其实按理来说,这是臣子们之间的私事,是不该呈到皇帝面前来的。但架不住陆昭如今势头实在太盛,总有人想与他搭上线。陆昭与发妻情重,但一个将死之人,再如何情重,也总有耗尽的一天,他们秉着一般男人的心思,愣是不怕死的将折子送了上来,万一皇帝也想制衡他些许,同意了呢?
既能搭上陆昭这条线,又能舍一个女儿去做皇帝的暗线,在皇帝面前卖个好,一本万利。
可他们却错估了如今新帝与陆昭的关系,更忘记了沈清璃在萧沐心中的分量。单冲着沈清璃那样疼爱幺妹,萧沐就不可能下那道赐婚的纸。
这才巴巴的将折子送到了陆昭面前。
沈清瑶还未醒来,这些人就惦记着盼她死。陆昭已是气极。
已是皇后的沈清璃小心的睨着陆昭的神色,试探道:“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少。莫说瑶瑶如今未醒,便是她醒了,也还是会有人提,你……”陆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清璃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你若是有意,我们将瑶瑶接回沈家也是可以的。”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沈清瑶还会晕多久。
她话音才落,陆昭的目光便如刀一般刺了过来。
“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瑶瑶是我的妻子,我自会等她。”
这一等,便又是三个月。
沈清瑶合着眼睡过了一个冗长的冬,众人从最开始的悲伤难过担忧,成了如今的静静等候。直到又一个和煦春日的到来。
二月初一,是端华长公主的生辰。儿媳沉睡不醒,长公主原不想大办,陆昭却说:“瑶瑶爱热闹,母亲庆贺一番也无妨,兴许瑶瑶听见了,就自己醒了呢?”
端华长公主这才勉强点了头,着人去操持。
这是陆昭升官之后,陆府里第一次开门宴客。各家都心思大动。
沈清瑶昏迷不醒的消息也不知从哪里流传了出去,原本已经歇了心思的各府女眷又活络起来,都想借着这次宴饮,入陆丞相的眼。至于沈清瑶这个原配,已经没人将她当做威胁。
生辰宴这日一早,陆昭如往常一样,依旧亲自悉心照料打理沈清瑶的一切事务,待全部妥当了,才换了衣袍出门。
宴会设在前院,熙攘热闹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有些吵。陆昭皱着眉,怕这些声音影响了沈清瑶休息,正想叫个人去看看,就见有人鬼鬼祟祟的猫在一边,见了他,竟是直直的冲撞过来,伴随着一声造作的尖叫,就要往他身上倒。
香风袭来的时候,陆昭阴沉着脸往旁边一避,一个面容艳丽的女子就这么摔在了石子路上。
“啊!大……大人,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就是,迷了路……”那女子摔得疼了,也不敢叫,只是挂着两行清泪,我见犹怜的滴滴啜泣。
陆昭的眉心跳了跳,只觉得烦。明明同样的事情,沈清瑶做他就觉得可爱无比,十分受用,可放在旁人身上,只叫他厌恶。
这样的把戏从小不知看了多少,最近着两三个月尤其多。陆昭已经失去了耐心,对着旁的人也不想再讲什么风度。他用冷得几乎能将人刺穿的眼神盯着那女子,冷声道:“京兆尹赵家的庶女?”
地上的女孩见他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惊喜的抬眼,以为他亦在默默关注自己,却不想对上了一个死寂的目光,女子颤抖一下,又听他说:“京兆尹近来所判冤假错案甚多,看来赵大人也是不想干了,既如此,回去告诉你父亲,退位让贤吧。省得他在其位不谋其事,净动这些歪脑筋。”
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闯了大祸,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哪里还有半分旖旎心思。
这事若被她父亲知道,还不得活剥了她。
哭着扑过去哀求,就见陆昭看也不再看她,抬脚便要走。
“大人!大人我错了……我……”
一声声的哭喊里,忽然夹杂了一个细小的笑声。
女子未曾注意,却见本已经打算要离开的陆昭忽然顿住了脚步。女子心里一喜,以为是自己的哀求有了效果,陆昭不罢她父亲的官了。正要谢,就看见陆昭转过身来,目光越过她,看向了身后。
女子含着泪跟着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只穿着一件素白的中衣,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细密的绒毛衬得她的脸越发的小而苍白,她被一个婢女搀着,沉默的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目光难明。
这是谁?又是同她一样来碰瓷的吗?
却看陆昭眼中忽然涌出狂喜,失声喊道:“瑶瑶?”
瑶瑶?沈清瑶?传闻中陆丞相那个昏睡不醒的原配?她竟醒了?
碰瓷的女子呆愣在原地。不是说,陆大人的原配昏睡数月,已然要归天了吗?不是说,因原配重病,陆大人苦守数十日之后终于厌弃她了吗?
可看着眼前激动得无以复加的陆昭,哪还有片刻前的半点清冷模样。
厌弃?这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
短短的一段距离,陆昭过去时,竟是连轻功都用上了。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人,惊喜的不能自已,险些觉得这是他的幻觉。本已经做好了再等十年八年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的瑶瑶自己醒过来了。
赶到她的面前,陆昭伸手想去牵她,确认她的存在。可谁知沈清瑶却收了手往后一缩,随即整个人退后一步,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缓缓的抬起头来,用一种警惕的,近乎陌生的目光,看着他。
小姑娘嘴唇还有些干裂,人也在颤抖,望着他,轻而缓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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