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白二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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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待运气相抗击,可为时已迟。
只见死羊眼的身子被拳力震得横飞出去,撞到对面的山岩上,脑浆迸裂出来,头一歪,当场死亡。
另外两人虽未致死,可也是鲜血狂喷,昏倒在地上!
慕容壁出拳之前,没有一点征兆,看似从容缓慢,实则无比快速,站在一侧的美顾妆想出手阻拦,已经是来不及。
虽然,姜顾妆心里对三人甚是厌恶,但也不至于打死他们,没想到壁儿痛下杀手,举手投足间,这般狠辣。
于是夺命神僧道:
“壁儿,你怎么可以随便杀人!”
慕容壁惶惑地看了她一眼,委屈道:
“我看他们对你说话凶巴巴的!”
接着绞着手指,仿佛做错事的学生,低头说道:
“再说,不杀死他们,让他们找到那秘道洞口,师父如何是好!”
这一条,姜顾妆还真没想到,似乎除了杀死三人,一时还别无它法,叹道:
“他们三人难道不是准备走吗?你……”
姜顾妆正准备说下去,可看到慕容壁那若痴若呆,天真娇憨之态,却使她说不下去,只好长叹一声,顿下话锋。
心想:壁儿从小和杀人不眨眼的“夺命神僧”住在一块,分不清真善丑恶,耳濡目染,无形之中养成一种奇特的心性,并不清楚滥杀无辜是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后可得慢慢告诉他!
三名华山剑客突然间,一死两伤,姜顾妆一时之间,不知怎样才好。
正在她苦恼无计之时,听到慕容壁急切喊道:
“快,快躲开!”
姜顾妆微微一惊,同时已感到一阵飓风疾扑过来,连忙身形一矮,身子飞掠而去。
定睛一看,只见黑白二鹰俯冲而下,飞箭般地向两名昏死的华山剑客疾扑过去,双爪并用,“噗嗤”两声,两名华山剑客顿时被开肠剖肚,五脏六腑,狼藉满地。
黑白二鹰两声尖利的长鸣,似乎是在向“夺命神僧”告之什么,随即腾空而起,在两人头上盘旋一匝,才钻进密洞。
姜顾妆看得目瞪口呆,触目心惊,可又无可奈何。
慕容壁走过来,微吁一声,说道:
“妆姐姐,我们去吧!”
姜顾妆喟然长叹道:
“我们该先到何处去?”
姜顾妆只知道自己做的事很多,心智一乱,就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不知该怎么着手,心里感到茫然,就随口问了出来。
慕容碧睨了她一眼,说道:
“我如何知道啊,我……”
接着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说道:
“随便你去哪,反正我跟着你就是了!”
姜顾妆心想:壁儿自幼居在古洞中,对人世间的事情一无所知,我这不叫多此一问吗?
略一思考,居然想不出世上能有一个地方,可以让自己停下来安身歇脚,不由觉得一阵凄凉,幸好还有一个刘婶。
刘婶哪里去了?她肯定以为自己死了,八大门派的那些人会不会杀了刘婶。
刘婶如此精明,武功又高强,相信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暗算吧。
可也说不定,双拳难敌四手,若八大门派或者是“武神宗”的人围攻她……
姜顾妆一时之间,翻来覆去转动好几个念头,决定还是到紫金楼去看一看。
于是对慕容壁说道:
“壁儿,我们走!”
说着,默不作声,当先走去。
慕容壁默默地跟在后面,走了几步,轻声说道:
“妆姐姐……你生壁儿的气了,不理我了吗?”
声调微微颤抖,大抵是有些委屈。
姜顾妆叹道:
“我并非生你的气,只是我心中乱得厉害,如同你这样滥杀无辜,我难免会成为武林中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头!”
慕容壁似懂非懂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杀了人这样不开心,我以后不杀人就是了!”
慕容壁说得真诚自然,姜顾妆不由心中一动,停了下来,拉着慕容壁的手,看着他说道:
“壁儿,人世间有好人也有坏人,对于那些杀人放火的恶人,我们不能心慈手软,因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或者祸害旁人。”
慕容壁说道:
“就仿佛‘武神宗’那样的人,是不是?”
姜顾妆耐心地说道:
“嗯,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人,以其他的方法无恶不作,这只是对坏人而言。还有很多好人,就不能似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乱杀无辜!”
慕容壁频频点头道:
“我明白了,以后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你叫我杀谁,我就杀谁!”
一口天真的话,不禁使姜顾妆哑然失笑。慕容壁见她笑了起来,不由心情好受多了,接着又恢复了欢乐的气氛。
姜顾妆说道:
“壁儿,这些道理一时半刻也跟你说不通,以后再慢慢给你聊,我们快走。”
慕容壁笑道:
“妆姐姐,只要你开心我心里就好受多了,我俩是不是去找你刘婶?”
姜顾妆笑道:
“壁儿真聪明,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壁忽然神色黯然道:
“其实妆姐姐和我一样命苦。如今世上只有一个刘婶疼你,因此你第一个考虑的就当然是刘婶。”
话虽然有一点伤感,但第一次听到姜顾妆夸他,心中还是乐滋滋的。
有了目标,姜顾妆精神一振,一扫心里的阴云,跟慕容壁双手相携,展开提纵身法,一路几乎足不沾地,光一般地向华山绝顶紫金楼劲射而去。
姜顾妆此时只感到内力充盈心中,丹田之内仿佛蓄满水的大海,热浪滚滚,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一跃数丈远,奔驰若风。
慕容壁自幼得“夺命神僧”真传,内力虽不及姜顾妆深厚,可根基扎实,并已运用自如,因此毫不费力与她相并而驰。
两人飞身上山,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一会儿的时间,已抵达紫金楼外。
呈现在姜顾妆的面前,整个华山绝顶狼藉一片,山门半倒,庙墙伤痕累累,兵刃散落一地,到处都是血流成河。
可以想象到几日前搏斗的是如何的惨兮兮!
整个华山绝顶,死寂一片,不见一丝灯火,无一点人的气息。
姜顾妆稳住身形,四顾周围的情况,这才小心翼翼,全神戒备地带着慕容壁进入紫金楼,心中已是万分不安。
慕容壁跟在后面,十分困惑不解,想不通妆姐姐进入一个破楼还要这样提心吊担,蹑手蹑脚。但知道自己想不通的事多着呢,只得学着她的样子跟着走。
楼门大开,寂无人声。
可当两人刚一迈入门内,蓦见寒光暴闪,四柄长剑从左右两边向两人疾刺而来。
姜顾妆银枪出手,一招“枪出如龙”红光闪过,四声惊叫,接着就只听见四柄长剑脱手而飞。
原来是在楼门两旁,埋伏着四名华山剑客。他们早就听到有人渐渐而来,因此埋伏在楼门两侧,待来人迈入山门之时,猝然出手。满以为来人武功再高,也难闪避四人联手一剑;想不到来人武功如此牛逼,一招之间就把四人的长剑都震掉了。
四人不禁都愣住了。
姜顾妆哪还容得他们分神,银枪一挑,直指其中一人的心脏处。
那人胸口处一凉,张口结舌动也不敢动,因为只要姜顾妆的银枪往前送上一寸,他就没命了。
其余三人也不敢贸然出手相救,僵在原地,看着眼前两个怪客,不知怎么办才是。
其中一个人大叫道:
“你们到底是谁,深更半夜闯入山门,有何贵干?”
语调凌厉,可底气明显不足。
姜顾妆想到这些欺软怕硬的所谓武林八大门派,当初不但见死不救,还要围杀她和刘婶,心中对这些人一点也没好感,冷冷地说道:
“我叫姜顾妆,找你们当家的。”
“姜顾妆!”
三人同时惊叫,可这个名字在武林中从没听说过。
正在三人惊疑之中,忽听大堂前的神殿中有人说道:
“原来是姜少施主,阿弥陀佛,里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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