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关你鸟事

　　
老师有条斯理的讲着课，教室里面有两个人却已经目光放空、鸿飞冥冥了。
臧晓峰心里想，“敢说我比狗蛋胆子小，敢说我弱智，明天我就掏坟给你看看。然后打你一顿再说。哼！”
凌飞根本没将臧晓峰当回事，此时正想，“水库每年夏天和冬天都死人，夏天死了两个，尸体都没找到，听说是邻村水性很好的人，都传言是被鲶鱼拖走吃掉了。昨天死的那个更奇怪，说是在岸边水深不到半米的水里淹死的。我明天非要去看看怎么回事。”
大龙村西面的水库很大，总面积二十多万平米，是五十年代一次当地大兴水利的时候修建的，其原来也是因地势自然形成的一处近千平米的水塘。有山有水的地方自然就多灵性，灵异事件也就相对较多。
水库修建之初，具说在修建大坝之时，有两条会飞的巨蟒不停的破坏大坝施工，后来传言当地的部队介入，用机枪打死了一条，另一条也受到重创，带着死掉的那一条飞走了。再之后，水库施工一切顺利。当然后来有很多传言，如鲶鱼精、龟精、鲤鱼精、水鬼等等诸如此类的灵异故事，有很多。
上午的课在凌飞魂游天外之际已经完成。各自回家吃完午饭再回学校上下午课。一天无话，臧晓峰也没有再跟凌飞说过话，凌飞更是早就忘了早晨的冲突。
次日上午，星期天。
凌飞瞒着母亲，偷偷的来到了水库边。自己沿着一处岸边来回走动，嘴里嘟囔着：“这里应该是那人淹死的地方，怎么可能呢？水这么浅，还有一层薄冰。”
“笨蛋，他是在冰上摔倒后呛死的。”突兀的，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凌飞扭头看去，十米开外，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正看着自己，只是这位的相貌让凌飞气不打一出来，那是一份高高在上的姿势。
一身宽大的明显改制过的军大衣，脖子微微上倾于左侧，自然得鼻子和嘴唇也往左上方偏移，双眼斜视着凌飞，不对，应该是四眼斜视，那双鼻孔也在“瞪视”着凌飞。
“你说谁笨蛋呢，看你那欠揍的样子，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你不懂，懒得跟你这个凡人说。闪开，别耽误我办正事。”
“办个屁的正事，看你也不像个正常人，弱智的吧？”
……
一顿对骂狂喷，继而两人扭打在了一起，早慧的凌飞一直都很能克制自己，只是面对这位的表情和言语，气真的不打一出来，双手痒的难受。
二人谁也不服气，扭打了得有一刻钟，似是都累了，不约而同的罢手，坐在地上互相瞪视着对方。当然方式不同。
凌飞问道：“你是哪个村的？我没见过你。”
“关你鸟事！你个笨蛋。”
“我……！”
又是一番扭打后罢手。这次是真的累了。那位先开口道：“我叫田磊，我爹在给前天在这淹死的那人做法事，今天不上学，我也过来帮帮忙。这会没事，就过来看看。”
“哦，那你们是道士吗？”
“那是当然，我家是道士世家，祖传的，我也就看你是凡人的份上，不想伤害你，要不然早把你打死了。”
“切，吹吧。我说，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还有，你看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幅表情，谁看了都想打你一顿。”
“说了你这凡人也不懂。”说罢，田磊不再理会凌飞，走到岸边。
凌飞，“我……。”挥了挥拳头，也跟着走了过去。
田磊嘴里念叨着什么，一双手还跟着做着各种动作，凌飞也看不懂也听不懂，心想“还真是个道士”。
如此过了片刻钟，田磊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说了一声“去”，田磊将黄符往前抛出，嗯，然后黄符就飘落在了身前一米处的冰面上。没错，是飘落。并没有如传言中利剑般的状态。田磊眼珠往下滚动看向黄符，有一丝惭愧隐现。
凌飞好奇的蹲下身子，看向水面的黄符，上面的“鬼画符”已经被冰水浸渍的慢慢模糊。
“喂，然后呢？”凌飞疑惑的问道。他本以为会像传说中那样爆炸啊、溅起水花啊、砸出个妖怪女鬼啥的，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田磊依然是那副模样，“什么然后？说了你也不懂。”
凌飞这个气，“我看你就像个神棍，还说道士世家，鬼才信呢。”
“凡人！”
“我……。”
凌飞气结，不再理会田磊，转头看向冰面。黄符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黄纸。
凌飞眼神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冰面，片刻后貌似看到了什么。
十几米以外，一道黑色的影子正在缓缓接近岸边，凌飞站起来看过去，田磊此时也注意到了那道黑影。
很快黑影已经看的清晰，磨盘大的鱼头，两侧长长的须鯰，两排牙齿密集的上下排列。二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卧槽，这么大的鲶鱼。”凌飞惊讶的说道。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用手指向鲶鱼，眼睛瞪的更大了，“它是，它是……。”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凌飞说清楚，水底下的鲶鱼猛地撞破冰面往岸边扑来。
“妈呀！快跑。”田磊喊道，同时还不忘拉了凌飞一把。
虽然二人胆子都很大，但毕竟还是孩子。二人头也不回的跑出了足有百米。那条大鲶鱼并没有上岸，砸穿了浅处的冰面后，鱼身摇晃几下，缓缓的回到了深水处。
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凌飞说道：“你还挺好心的。”
他对于田磊拉他那一下很是感激，同时也觉得田磊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救助凡人是我的职责，降妖除魔是我的使命。”田磊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凌飞此时听他这样说话，也不再恼怒，知道他可能就这个样，但还是很善良的。不过还是不忘打击一下，“那你刚才那黄符是咋回事？”
“那是正常现象。”
“飘呀飘的……。”凌飞戏虐的道。
“哼。”田磊的头扬的更高了。斜视着凌飞，“你刚才在岸边想说什么？”
凌飞皱了皱眉，“它跟我一次梦中的鲶鱼很像，梦中差点被它拖到水底。”
“哦？”田磊好奇。
“我偷偷的听到爸爸和妈妈说那次是鬼压身，可是我现在怀疑了，它应该就是那条鲶鱼。它分明不可能是鬼。难道他已经修炼成妖精了？就是大人们传言的鲶鱼精？”
“可能吧，我听我爹说，死在这里的那个人是受到惊吓后摔倒，一口水呛在了气管里呛死的。估计是看到了它。算了，我走了，我爹说下午那人安葬后就回去。”
凌飞追问道：“那它为什么不吃他？”
“我哪知道，我爹说是巧合。”说罢，田磊仰着头离开。
“喂喂，你家是哪里的？”凌飞在后面追问。
“关你鸟事！”
凌飞无奈，“你还没问我叫什么呢？”
“关我鸟事！”田磊还是那个姿势，连头都没回离开了。
“你去死吧！假牛鼻子。”凌飞气的够呛，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没有再去追赶田磊，本想着再回岸边看一下，但是远远的看到数学老师向水库这边走来，小学生看到老师那种紧张害怕的心情到哪都一样，凌飞生怕老师看到自己，小跑着绕开了老师，沿着小河的堤坝向村里跑去。刚小跑到自家胡同口，迎面看到了傻呵呵笑着的狗蛋。
凌飞站定，笑了笑，“狗蛋，你在这里干嘛？”
狗蛋抹了一把鼻涕，“晓峰，晓峰他们，他们去，曹家岭了。”
“什么？卧槽。他傻吗？给他下个套他还真钻呢。”凌飞想起昨天早晨挤兑臧晓峰的话，那时他确实是一时气愤，确实想激他去掏坟，但事后也就没往心里去。这会有些后悔了，万一掏坟掘墓真有报应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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