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求渺茫希望

得知五位实力最强的猎人葬身狼腹后，村民们无不落泪，更有人声泪俱下。

        雪灾就像一个白色拿着镰刀的死神。五位猎人还在的时候，把镰刀挡在洞外；五位猎人葬身狼腹之后，镰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蔓延到了洞里。

        暴雪看到有人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苍老了十几岁。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衰老得很快。

        向村民们告知这一消息后，村长把暴雪带到了自己的家中。还有几位老人，已经在村长家中等候。暴雪认出其中一位是曾经教过自己下黑白棋的老大爷。

        他从村长口中了解到，这些人都是曾经的老猎人。因为炼体的原因，他们的寿命比普通村民长一些。

        “暴雪。”村长开口说道，“你之前说过，雪灾肯定和湖心岛的某个东西有关，对吧？”

        暴雪双眼眨了几下。“是。”他回答。

        “你不需要再带领剩下的猎人出去打猎了。”村长说。

        “什么？”暴雪难以置信，“那食物……”

        他以为村长疯了，但当他看向周围的老猎人时，没有一个人露出异常的神情。

        “我们想送你离开冰原，去外面的世界寻找关于湖心岛秘密的线索。”村长苍老的双眼中射出坚定的光。

        “可是……”暴雪被这个决议震撼到了。外面的世界，七百年来从未有一个人冰原村的人去到过，村民们对外面的世界的认知仅仅通过七百年前的先民带来的书籍的手抄本以及口口相传。也就是说，自己对外面的世界的认知还停留在七百年前。更重要的是，难道离开冰原就能找到关于湖心岛秘密的线索吗？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希望比大海捞针还要渺茫。

        “相信回来的时候，你的实力会和现在天差地别。”村长将一只手搭在暴雪的肩上，“到那时，或许你可以无视冰湖的水面，踏水而行；可以逆着冰湖的狂风，突入湖心。”

        “那要修炼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难道……要聚灵？”

        他从未见过聚灵级别的修炼者，对他们的了解全部依靠传说。据说他们可以依靠灵力获得自然界物质的力量，甚至可以操控自然界的一切。他们站在火里可以让火焰变成自己的攻击武器，站在水里可以激起水浪推动自己更快地前进……对暴雪而言，那些人简直无所不能。

        自己以后有可能成为那样的人吗？他不禁产生了一丝丝向往。

        而村长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离开冰原需要用的物资已经备好了，行程是七天七夜。按照地图，在冷季到来的前一天出发，冷季到来当天刚好到达雪灾范围外，六天六夜后到达苔原外的北地平原……当你看到一望无际的针叶林，就说明这条漫漫长路你走完了。”

        “对了。“村长补充道，“我这里有一条信息，或许对你有帮助。”

        “是什么？”暴雪问。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登上过湖心岛，看到上面插着一把破了的剑，但我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也没能把它拔出来。”村长说。

        暴雪点了点头。“我会牢记的。”他说。

        “另外还有一件事。”村长说，“你去北地之后，不适合再用现在的名字。外面的人大都有名有姓，而我们的姓早已被略去了，只留下名。以后在北地，你就用阳冰这个名字，如何？”

        “这是哪位先人曾经的名字吗？”

        “不是。“村长摇了摇头，“阳是我们这一族曾经的姓，冰是我从你现在名字的基础上改来的。”

        “明白了，到了北地，我就用这个名字。”阳冰点头道。

        随后，他看到村长的神情从慈和转为严肃。他打开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环状物品。

        “这是……”

        “以前的人叫它暗绿空间镯。”村长说，“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你最终没找到线索，没能破开雪灾机关，或是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全部离世，那就请你带着它到另一个地方生活下去。七百多年前来到这里的先人曾经说过一句话：‘暗绿空间镯还在，阳家就还在’。你把它带走之后，你就代表着那个七百多年前曾经在埠山城风云一时的阳家。”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阳冰握紧了拳头说道，“我一定会找到某个方法结束这场雪灾……相比之下……我离开之后，村里的食物问题怎么解决？”

        “我们自有安排。”村长说，“别为我们担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继续生存下去。”

        触碰到暗绿空间镯的那一刻，阳冰发觉这块镯子似乎感知到了他体内的某种东西，放出了淡淡的光芒。随即变成了合适的大小，阳冰戴在手上刚刚好。

        “这手环好神奇。”阳冰高兴道。

        “试着集中你的意念。”村长说，“看看里面的东西。”

        阳冰感觉自己的脑海中突然清晰地浮现出了另一个空间的样子。空间约莫有十米长十米宽十米高，里面放着一把剑，还有一堆半透明的小石头，蓝色的绿色的都有。那把剑的剑鞘以黑色为底色，上面绘着青绿色的纹理，又点了几点血红色的斑点。图案看似杂乱无章，却给阳冰一种不凡的感觉。

        “这把剑之前没人拿出来用吗？”他疑惑。

        “剑哪有那么好用。”村长说，“要配合剑诀，不像刀那样可以拿着乱挥乱砍。”

        “那这些石头？”

        “那是外界的货币。”村长说。随即告诉了阳冰外界的货币的种类，以及它们的购买力。当然，都是七百年前的认知。到底有没有出现变化、变化多大，还得等阳冰出去验证。

        离开的那天，阳冰在人群中看到了曾经的玩伴——石头和二锤，还有几位与他熟识的邻居，还有熊眼叔，还有村长和老猎人们。他们朝他呼喊，朝他挥手，在他走得足够远的时候，他看到石头和二锤在偷偷抹泪。

        他转过身，把曾经放在心头的冰原村的未来命运，埋藏在了心底。

        随后，他踏上了离开冰原，去往北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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