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结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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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晨醒来,两女早起身离帐。
项少龙因昨晚杀狼、驱狼,辛劳了半晚,到太阳升上半天方爬起身来。
仍在梳洗当儿,有客人来了。
那人生得方面大耳,形相威武,一身武士服,显是身手高明之辈,左臂包扎着,该是昨晚抗狼的战绩。
知道项少龙是头领后,那人趋前道:“鄙人庄孔,不知壮士高姓大名?昨晚未曾请教恩公尊名,后受夫人重责,今早特来请罪。”
项少龙见他依然没有表露身份,更悉对方有女眷随行,大讶道:“兄台既不肯表露身份行藏,为何又要上来探听我们的来历,不如大家各若萍水相逢,就此分道如何?”
庄孔想不到项少龙如此直截了当,又点出自己故意隐瞒来历,大感尴尬,不过他也是非常之人,汗颜道:“恩公责怪得好,只恨奉了夫人严命,不得随意表露身份。不过我一见恩公便心中欢喜,可否让鄙人先向夫人请示,回头再见恩公。”
纪嫣然和赵致拉着手由林木处回到营地来,看得庄孔两眼发呆,显是想不到能在此等地方见到如此绝代佳人。
项少龙笑道:“此事大可免了,我们有急事在身,须立即起程,就这么算了吧!祝庄兄和贵夫人一路顺风。”
庄孔吓得收回目光,恳切地道:“恩公是否要进入楚境呢?”
纪嫣然两女见项少龙和人说话,已知事情大概,站在一旁静心聆听。
项少龙一呆道:“这处下去不是汉中郡吗?应仍属秦国的土地才对。”
庄孔愕然道:“恩公怕是迷路了,此处乃秦岭支脉,横过汉中、南阳两郡,直抵楚境,若方向正确,还有五天路程,鄙人曾走过两趟,定错不了。”
项少龙不禁心中大骂杜璧,若非给他的人逼离路线,早在十天前该赶上滕翼,现在却到了这鬼地方来。想起来时的艰辛,再没有回头的勇气。现在唯有先进楚境,再设法去与滕翼会合。
叹道:“你们也是要到楚国去吗?”
庄孔道:“正是如此,若壮士不嫌弃的话,可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项少龙暗忖对方定是给昨夜的狼群吓怕,沉吟片晌后道:“你们共有多少人?”
庄孔道:“除夫人外,还有四名女眷、一个小孩和包括鄙人在内的十五名侍从。”
项少龙心想若没有庄孔带路,尚不知要走上多少冤枉路。只要一出秦岭,立道再见珍重,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遂点头答应。
庄孔大喜,连项少龙姓甚名谁都略过不问,约定一会儿后在坡底会合,匆匆去了。
纪嫣然含笑而来道:“看他衣着款式、说话口音,此人乃楚国贵族,夫君大人小心点。”
项少龙笑道:“暂时我叫项然,你是大夫人,致致是二夫人,今天到楚国是做生意,他们不相信也没有法子。”
项少龙等拔营牵马下坡时,庄孔等十五男、五女和一个小孩早在恭候。
这十五男中有小半人负伤,其中两人颈、脸均见狼抓之痕,令人看得触目惊心。
若只凭观察,称得上好手的,除庄孔外,就只有两个人可勉强入围。
众女大半戴上斗篷,以纱遮脸,虽隐约见到轮廓,却不真切。
没遮面纱的两妇粗壮如牛,容貌不算丑,却毫不起眼。
另三女均姿态娉婷,一眼望去便知是出身高贵的仕女,在半遮半掩的面纱里,有种朦朦胧胧的神秘美艳。
其中一妇身材特高,年纪亦以她最大,该已三十出头,看来应是庄孔口中的夫人。
那小孩生得眉清目秀,双目精灵,约在十一至十二岁之间,见到项少龙等人,张大好奇的眼睛打量他们。
五女见他们到来,均躬身施礼,眼睛却落在纪嫣然等二女身上。
夫人先发言道:“妾身夫君姓庄,壮士昨夜援手之恩,妾身没齿不忘,未知先生高姓大名,好教妾身能铭记心头。”
项少龙来到她身前,依足礼数还礼,笑道:“在下项然,这两位是我的妻子,这回是要到楚国去碰碰运气,看看可否购得高质的黄金,想不到竟迷了路途,不过若非迷路,亦遇不上夫人和贵属,这位小哥儿是否令郎呢?”
庄夫人在轻纱后的眼睛盯着项少龙,道:“是小儿庄保义,她两人是妾身的三妹和四妹尤翠之和尤凝之,其他是来自我府的仆从。”
两女害羞地微一福身。
庄夫人目光落在纪嫣然脸上,似是若有所思,却没说出来,只道:“想不到山里的野狼如此悍不畏人,我们已有防备,仍差点遭狼吻,幸有壮士解困。现在有壮士们同行,心里踏实多了。”
项少龙看看天色,微笑道:“今天起身迟了,不若立即起程吧!”
庄夫人点头答应,庄孔忙命人牵马来,让庄夫人三姊妹和小孩登上马背,庄保义年纪虽小,却在马上坐得稳若泰山,毫无惧意。
众人于是开始下山,庄孔确没有吹牛,果是识途老马,省却项少龙等不少工夫力气。
但因三女一孩均要人牵马而行,故速度甚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一路上两队人间再没有交谈,只那庄孔不时指点路途上的风光,使项少龙有参加旅行团的优悠感觉。
到晚上宿营之时,庄夫人等均躲在帐里进食,更没有说话的机会。
就这样地走了五天路,楚境终于在望。
这晚如常扎营休息,项少龙则与纪嫣然二女和一众铁卫围着篝火,一边烧烤打来的野味,随口谈笑。
庄孔等则在营地另一端吃他们的干粮,婉拒项少龙礼貌上的邀请。
满月高挂中天,照得附近山野一片银白,远方的雪峰,更是闪烁着神秘诡奇的异芒。间有狼嗥传来,又使人感到宁静平和的山野仍是危机四伏。
赵致如释重负地道:“再过两个山头,我们可以踏足平地,真是好极了,恨不得现在便立即天明。”
纪嫣然挨近项少龙轻轻道:“他们都很紧张呢!”
项少龙望向庄孔等,果然发觉他们沉默得可以,又有点坐立不安,点头表示同意,却找不到可说的话。
人家既不肯告诉你,问来也没有用。况且到达楚境后,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本领去理别人的闲事。
附近传来一阵狼嗥,乌光向荆善笑道:“你的老朋友来哩!还叫你动手时不要留情,否则会用牙齿来和你亲热。”
荆奇神色凝重道:“我看狼群是来报仇的。”
荆善亦皱眉不语。
乌言着奇道:“你当狼是人吗,竟懂得记仇?”
荆奇道:“此事一点不假,马有马性,所以认得谁是主人;狼亦有狼性,故知道谁是仇人有啥稀奇。”
赵致胆子最小,心寒起来道:“那你们还不快想些应付的办法出来。”
项少龙亦是心惊肉跳,因为所处虽是靠崖台地,但三面斜坡,树木繁茂,若窜了几十头或几百头狼出来,确非是闹着玩的一回事,如有一挺重机枪就好了。
乌舒在众铁卫中最是冷静多智,微笑道:“二夫人吩咐,敢不从命,不过可否待我们填饱肚子后,有了力气才去工作?”
赵致娇嗔地向项少龙投诉道:“乌舒这小子在耍人家,致致又没说不让他吃东西。”
项少龙哈哈笑道:“羊腿快给烤焦,还不取下来上盘,我的二夫人有东西吃,什么都可忘掉。”
纪嫣然娇嗔道:“致致是馋嘴鬼吗?说得她这么不堪,我要为她讨回公道。”
笑闹中,时间就这么过去。
膳后荆善等兴高采烈去布置陷阱,一副惟恐恶狼不来的样子,教人又好气又好笑。
纪嫣然两女亦去凑热闹,反是项少龙偷得空闲,一个人坐在篝火前发呆,思前想后,喜怒哀乐一一掠过心头。
就在此时,庄夫人揭帐而出,向项少龙盈盈而来,身穿素白的长襦衣,加上件白色的长披风,戴着一顶缀上明珠的帽子,垂下面纱,活像由幽冥来的美丽精灵。
项少龙有点愕然地望着她,直至她来到身旁施礼坐下,才道:“庄夫人睡不着吗?”
在气息可闻的近距离下,藉着火光,薄纱再无遮掩的作用,只见她脸上线条轮廓有种古典的优雅美态,虽及不上琴清的惊心动魄,但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她水汪汪的眼睛反映篝火的光芒,烁动变化,专注地凝视项少龙,忽地幽幽一叹道:“心中有事,怎睡得好呢?”
这么多天来,项少龙尚是首趟和她如此接近地对话,不由涌起异样的感觉。点头道:“夫人的事实不必告诉在下。”
庄夫人见他盯着自己的脸庞,低声道:“壮士是否可以看到妾身的模样?”
项少龙有点尴尬道:“在这角度和火光的映照下,确多少看到一点。”
心中却在嘀咕,这些话颇带有点男女调情的味道,难道她要色诱自己,好使他去为她办某些事?
庄夫人使他联想到平原夫人和晶王后,像她们这种成熟和年纪较大的美丽女性,再不像少女时代的纯洁,想法实际,最懂利用本身的条件,以美色去达到某一目的。
庄夫人垂下螓首,幽幽道:“壮士今天往楚,真的是去收购黄金吗?”
项少龙想不到她这么直截了当,不敢迟疑答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为了黄金,谁愿长途跋涉、仆仆风尘呢?”
庄夫人默然不语,似在咀嚼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两句精警句子,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道:“项壮士出口成章,言之有物,当是非常之人,况且两位夫人均为人间绝色,气质高雅,贵属更无一不是高手,若说会为区区财货四处奔波,妾身应该相信吗?”
项少龙矢口不认道:“黄金岂是区区财货,夫人说笑了。”
庄夫人轻纱后的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缓缓道:“既是如此,只要项壮士把我们护送往滇国,我便以千镒黄金酬谢壮士,妾身可立下毒誓,绝不食言。”
项少龙心中一震,想起纪嫣然说过由于楚人东侵受挫,故转向西南开发,而主事者的大将庄蹻,正与庄夫人的夫君同姓。后来楚势转弱,庄蹻与其他诸侯坐地称王,庄蹻不正是滇王吗?
愕然半晌后,淡淡道:“不知夫人和滇王庄蹻是何关系?”
庄夫人低声道:“先王乃妾身家翁。”
项少龙暗忖看来又是一宗争夺王位的王室悲剧,哪还有心情去听,叹道:“夫人的提议,确令人心动,不过千镒黄金并不易赚。我更不愿两位本是随在下来游山玩水的娇妻冒上生命之险,恕在下有心无力了。”
庄夫人也叹一口气,柔声道:“我只是试试你吧!项少龙有乌家做后盾,哪会把千镒黄金放在眼内?”
项少龙苦笑道:“原来你早知我是谁,却故意来耍我。”
庄夫人“噗嗤”笑道:“像你这种相貌体型的人,固是万中无一,纪才女更是瞒不过人,你们又都那么名闻遐迩,妾身真奇怪项先生竟以为可以骗过我们。”
又微笑道:“若换过是一般男人,妾身或会以身体来换取你的帮助,但却知这一招对你毫不管用。故而不若明买明卖,大家做个对双方均有利的交易好吗?”
项少龙忽然涌起古怪的感觉,这庄夫人不但有平原夫人和晶王后的特质,还包含了赵雅在内的混合体,一副不怕你不合作的俏样儿,使人既感刺激又充满挑逗性。
深吸一口气,收摄心神后道:“坦白说,我倒看不出你可以用什么东西来和我交易。”
庄夫人胸有成竹地道:“项先生今天来楚,目标究竟是李园还是田单呢?若是后者的话,妾身不愁你不答应这交易。”
项少龙立时瞪目结舌,须知自己对付田单一事,虽是很多人知道的秘密,亦只限于咸阳军方与王族的一撮小圈子里,这庄夫人怎会知悉此秘密?
庄夫人轻轻道:“项先生若知华阳夫人乃我的亲婶母,当不会如此吃惊了。”
项少龙深吸一口气,道:“夫人是否由咸阳来的呢?”
庄夫人避而不答,道:“先生请先告诉我今趟是否为田单而来,若答案是‘否’的话,妾身再无可与先生交易的条件,此事就此作罢。”
项少龙心念电转,听她语气,似乎在田单一事的背后上大有文章,不由有点心动,叹道:“夫人厉害,何妨说来听听。”
庄夫人欣然道:“妾身信任先生是正直君子,纵使知道妾身的秘密,尽管不做交易,亦不会泄露出去,是这样吗?”
项少龙苦笑道:“难道我项少龙会害你们这些妇人和孺子吗?”
庄夫人精神一振,道:“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秘密,皆因李园的心腹里,有我的人在,先生现在明白了吧!”
项少龙恍然大悟,庄夫人本身是楚人,又是庄蹻的媳妇,更是华阳夫人的近亲,李园的心腹里有来自她那系统的人,绝非不合理的事,难怪她会知道自己是要对付田单。
庄夫人微微笑道:“项先生可否拉起妾身的遮面纱,妾身要面对面告诉你一个梦想不到的秘密。”
项少龙皱眉道:“夫人乃身有所属的人,我这么做,恐怕于礼不合吧!”
庄夫人黯然道:“先夫已于五年前被叛军在闹市中斩首,妾身现在不属于任何人,否则何须离乡别井,避难秦国?若不是得华阳夫人维护,妾身早给楚人擒回去。”
项少龙叹一口气,揭起她的面纱,一张宜喜宜嗔,充满成熟美女风韵的俏脸呈现眼前。
她的玉脸稍嫌长了点,可是由于粉颈像天鹅般优美修长,却配合得恰到好处,形成一种特具魅力的吸引力。
再加上下颔一颗有如点漆的小小美人痣,把一切平衡得完美无缺。
她的眼睛果然是水汪汪的,可令任何男人见而心跳。
古典的美态虽逊于琴清,却多了琴清所没有的大胆和野性,使人生出一见便想和她亲热的冲动。难怪她要以面纱遮脸。
庄夫人见他目不转睛打量自己,大感满意,含羞道:“先生觉得妾身的容色尚可入眼吧!”
项少龙暗自警惕,她虽开宗明义表示不会色诱自己,其实一直都在这样做着,不过也难怪她,以她如此一个弱质女流,为了复国和让儿子重登王位,除了天赋的本钱外,还可倚靠什么呢?
可想象由亡国到现今的一刻,她必然曾多次利用美丽的身体来换取男人的帮助。
不由叹道:“夫人何须妄自菲薄,你还未说出那天大的秘密哩!”
庄夫人眼中掠过惊异之色,轻轻道:“到这时我才明白为何寡妇清会对先生情难自禁,说话正代表一个人的胸怀修养,只听先生谈吐别出心裁,当知先生非常人也。”
项少龙暗叫惭愧,苦笑道:“复国为重,夫人千万别看上在下,致自招烦恼。”
庄夫人掩嘴媚笑,道:“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但人家欣赏你也要心惊胆战吗?且还出言警告,唉!世间竟有你这类怕令女子倾心的男人,说出去绝不会有人相信。”
项少龙愈接触庄夫人,愈感觉到她的诱惑力,此时忽然觉察到庄孔等都到斜坡处帮忙,营外的空地只剩下了他们这对孤男寡女,暗暗心惊,正容道:“在下洗耳恭听。”
庄夫人敛起笑容,轻轻道:“田单现在应已抵达楚都寿春了。”
项少龙剧震道:“什么?”
庄夫人好整以暇地道:“田单由于国内、国外均仇家遍地,所以身边常带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知道你不肯放过他后,当日混在李园的队伍里一起上路,后来你见到的只是他的替身罢了!”
项少龙登时出了一身冷汗,难怪田猎时田单这么低调,又尽量不出席公开场合,原来其中竟有这样的原因。
自己终是棋差一招,斗不过这头老狐狸。
还须立即通知滕翼和徐夷乱,免得被楚人反扑下全军覆没。
想到这里,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以后自己的名字还要倒转来写,今回确是一败涂地。
忽地感到庄夫人的脸庞在眼前扩大,他仍是神智迷糊之际,庄夫人丰润的香唇在他嘴上轻吻了一下,才坐回去道:“只要你助我复国,我便帮你刺杀田单。”
项少龙一呆,道:“你自身难保,如何助我?”
庄夫人肃容道:“李令这奸人之所以能弒主卖国,皆因有考烈王在背后支持,现在考烈王已死,寿春和滇国支持我们的大有人在,整个形势截然不同,否则我怎敢回楚去。”
项少龙愕然道:“考烈王过世的消息,你不是也由李园处听回来的吧?”
庄夫人道:“当然不是,我们庄家在楚根深柢固,庄孔便是特地由楚远道来通知我们,并接我们回去的。”
项少龙失声道:“什么?考烈王真的死了?”
庄夫人不解地看着他。
项少龙的震荡仍未过去,想不到盲打误撞下,竟真的造就李园及时赶回去夺权,否则李园恐怕仍在咸阳。
世事之奇,确是出人意表。
深吸一口气后,断然道:“好吧!若我能杀死田单,就全力助你的儿子重掌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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