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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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梨:“……?”
池宴这声“老婆”, 自然到极致,仿佛平时私下里不知道叫了多少次。
云梨上一秒还在愁“完了池宴又要沉浸式吃醋了,我又得哄他了”, 这一刻立马忘却前情。
直面更为汹涌的人生。
“啊呀呀,”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的杭仪陈, 人小鬼大地奶声道, “姐姐你的脸好红哦,是我们家冷气不够凉吗?”
云梨:“…………”
连姜宸看着池宴那不要脸的样子都眼皮一抽。怪不得钟尽欢这么不待见他。
池宴长睫半掀,仍旧要笑不笑地盯着她, 仿佛她再不接点什么, 又要“自然”地加一句:是吧,那谁谁。
云梨唰地扭头, 撇开视线,抿着唇角深呼吸了一下。
此情此景, 不免又想起了导演组的任务卡:
在听过那么多次“我爱你”之后, 还记得他最初那声“我喜欢你”入耳时的怦然心动吗?
今天,就让你的另一半主动说一声“我喜欢你”。重寻被告白的心跳时刻。
云梨忍不住皱起小脸, 挠了下眼皮,咸鱼又愁苦地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什么怦然心动, 只知道这会儿头很痛。
池宴看着她起伏纠结的小表情, 挑了挑眼梢, 不紧不慢地偏转开视线。
胳膊却抬起, 搭到云梨身后的沙发上, 大喇喇地靠在沙发里,眯了眯眼睛。
看着慵懒散漫至极,却像个危险又护食的大型猫科动物。
没看见池宴表情的云梨,以为他终于决定放过自己。却听见他不凉不热地开口道:“所以宁先生为什么想做导游这件事, 我们家小姑娘明显是不记得了。要不,你自己回忆回忆?”
云梨低头抬手,盖住眼睛:“……”
头疼。
真的疼。
这个节目的违约金……算了,还挺贵的。
节目组原本的目的,是让嘉宾在和“熊孩子”斗智斗勇的过程中碰擦出点不一样的火花。也算是让两对还未婚的年轻嘉宾提前体验一下带娃的“乐趣”。相处时冲突越多,后期能剪的素材也越多。
结果现在这边四个人悠闲得像来度假,节目组只好给杭博和陈菲打了电话,让他们提前一点回来。
主人都回来了,你们总不能赖在地板沙发上不动了吧?
于是下午点多,杭博陈菲拎着不少食材回了家。
“爸爸妈妈——!”一开门,杭仪陈就兴奋地冲了过去,“池宴哥哥把弟弟脑壳撬开来摸了会儿,弟弟就醒啦!”
杭博赶紧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蹲下身,一把抱起他,乐得亲了他一口,才顺着小朋友的意思说:“这么厉害?”
杭仪陈“嗯嗯”点着脑袋,又夸张地探过大半个身子去啵唧了陈菲一口。
知道爸爸会稳住自己,一点都不带怕的。
四个人也一早站了起来,同主人家打过招呼。陈菲也是省里跳水队的,爽朗一笑招呼他们:“坐坐坐,我们家小仪最喜欢有人陪他玩了,你们来得正好。”
杭博这才把杭仪陈放下。起身抬眼的时候,正巧对上云梨有些怔然的视线。
刚想问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被小朋友闹腾累了,就看见她身边的池宴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
云梨回神,偏头仰起脸,对着池宴弯了弯唇。
却莫名有些,下意识想逃避的无措。
“快来帮忙——”跟着陈菲进厨房的宁怀野大喊,“陈老师准备了海鲜大餐!”
池宴垂眼看着她,只抬手屈着指骨,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了下,翘着唇角“啧”了声:“那不是晚上又得帮你剥虾。”
云梨一顿。那点无措,被池宴嫌弃似的散漫话音很好地掩盖掉。仿佛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呀。
抬手摸了摸额头,云梨“嘿嘿”两声,跟着大家一起进了厨房。
——那个,梨梨刚刚怎么了?杭教练哄小仪的时候,崽崽的眼神,看得我有点难受啊。
——看来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梨梨是被道长师父收养的,很小很小的时候。懂了吗?
——……所以当年邢奇耀欺负她的时候,梨梨连个倚仗都没有?
——好了姐妹,看节目吧。梨梨没在公开场合说过,也从没跟粉丝卖过惨,我们就不要讨论了。
——好的好的。看池二少的反应应该是知道的,呜呜呜,谢谢女婿替我们摸摸女鹅脑袋。
——梨家粉戏好多,你们这不是在帮正主卖惨是在干嘛?
——就是,还yy池二少知道,本来就够门不当户不对了,现在居然还是个孤儿,笑死。
——哎哟赶紧别说了,孤儿总比有对要倒贴吸血的水蛭穷逼爹妈强嘛。
——???黑粉没妈[微笑]
…………
好在杭博家的开放式厨房够大。
姜宸和宁怀野窝在水池边,举着毛刷,和张牙舞爪的梭子蟹极限拉扯,嘴里秒秒钟“诶嘿”着,在物理攻击与物理防御间切换。
陈菲一看他们就是平时根本不干活的,笑得要死。
池宴站在云梨身边,看着她手里蠕动着的,新鲜的八爪鱼,眼皮狠狠跳了下。唇角却绷得直直的,仿佛什么情绪都没有。
云梨偷偷瞥了好几次他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又乐出了声。
原来这些会扭曲蠕动的东西,池宴都嫌弃啊哈哈哈。
池宴也绷不住舔了舔唇,压着唇角弧度,重重揉了揉她发顶。
倒是杭博,一看平时就常做菜。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当初不跳水估计就去做了厨师。
快速处理虾线的杭博看着刀工惊人的云梨,突然想起:“对了,门口好像有你们的粉丝,大概知道今天在这个小区录制节目,想进来,被保安拦住了。”
“那肯定不是我的。”宁怀野自己玩笑道,“我粉丝早说了,来看我不如在家吹空调。”
弹幕一片哈哈哈夸他有自知之明。
云梨是见识过姜宸粉丝庞大基数的,自然地以为是姜宸的粉。
结果陈菲说:“好像是梨梨的粉丝。进来的时候门口围着的人有点多,有个男的喊了一声。我隔着车窗听见他喊的是你的名字。”
就是年纪听着有点大。不过想想小仪连奶奶粉都有,也正常了。
云梨愣了下,处理手上八爪鱼的动作加快起来,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
池宴却捏了捏她胳膊,低声说:“慢慢来。”
然后走出厨房,关掉话筒,找到工作人员。
这种要闯人家小区的极端“粉丝”,路人见了只会觉得:哦,这是谁谁谁家的粉,好脑残。
挺败好感的。
跟组的副导演很快回来说:“池二少别急,人已经劝走了。”
池宴:“相貌,年龄,穿着,口音。有什么明显特征?”
副导演一愣,下意识跟着他的思路说:“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倒是长得还行。中年男人,大概四五十岁吧。穿着就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口音……普通话还挺标准,不太像当地人。”
池宴眼皮耷了下,道了谢。
“诶哟,”副导演笑,“您别客气。我们节目组本来也得负责嘉宾安全。”
池宴笑了笑,转身回去录节目。
等人走了,副导演才反应过来:“池二少刚那是准备,警察描人像呢?”
工作人员和他玩笑:“没办法,护得紧。方圆十米之内的雄性生物都是可疑目标。”
池宴再回来的时候,云梨已经手起刀落切配菜了。
看着白瓷盘里切成段还在扭动的八爪鱼,池宴头皮一麻,撇开视线对云梨说:“走了。”
“哦哦,好。”云梨没多想,点点头。
开始分心思考起那个艰难的任务该怎么完成。
姜宸遇到的私生饭多了,对这种追到小区来追星的人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会儿还在和宁怀野互相嫌弃地刷螃蟹。
就连不怎么做家务的陈菲都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过去帮忙。
结果这螃蟹豪横地狠,陈菲手刚伸过去,就照着她拇指狠狠一夹。
“嗷——!”陈菲一缩手,没形象地嗷了一嗓子,杭博赶紧放下手上的料酒冲过去,嗙嗙挤开姜宸和宁怀野,拿过老婆的手,“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
陈菲看见举着刷子被挤到一边,俩脸懵逼的大男孩儿,笑得不行:“没事没事,缩得快,就带到一点。”
“还没事,都红了啊。出去涂点药酒。”杭博心疼地把人拉走,还不忘损两句,“你说你平时什么都不干的,今天那么积极干嘛?也没听说你是他们俩谁的粉丝啊。”
姜宸:“……”
宁怀野乐着对镜头说:“观众朋友们,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恋综。而我们,只是来做菜的工具人嘉宾。”
云梨切着菜,跟着探出小脑袋,向日葵式张望杭博陈菲。一脸姨母笑,宛如镜头前在线嗑吃梨的粉丝。
嘴角跟着上扬的同时,切菜的手腕却被人摁住了。
池宴“啧”了声,慢条斯理地说:“你是也准备制造点儿什么意外,让我好好哄一下?”
“……?”云梨回神,心跳蹦跶了两下,一阵紧张。
她虽然没这么想,但是好像,可以顺着这个思路试试看那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于是舔了舔唇,趁着池宴把手拿开小声说:“杭教练和陈老师,感情好好哦。”
池宴瞥了她一眼:“我们感情很差?”
云梨震惊:“??”不是,你这个思路怎么……
云梨准备重新切菜的动作都顿住了,茫然地看着他:“不是,我就想说,杭教练很关心陈老师。”
池宴理所当然地看着她:“这不是应该的吗?”
云梨眼一眯:“……?”
池宴扬了扬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梨一凛:“没、没什么。”想了想又硬着头皮,小声暗示道,“一定是因为很喜欢陈老师,才会对她这么好吧。”
说完,皱了皱眼睛,自己的耳朵尖都热了起来。
好想锤死导演啊……
池宴闻言,恍然似的轻掀唇“啊”了声。
云梨一喜,以为他默契地感知到了自己的“任务”,抬眼看向他,弯唇笑起来。
池宴点了点下颌,肯定道:“所以你羡慕。”
云梨懵逼:“……?”啥?
“我哪里做得不到位,以至于你要羡慕别人的老公。”池宴手指头在砧板上不紧不慢地敲了两下,语调散漫得像个浪荡公子,“来,说说。看看我能不能改。”
云梨眼睛都睁圆了不少:“…………”
大少爷您坐!我改,我改还不行么!!
——哈哈哈哈,我怎么觉得池二少已经猜到梨梨要干嘛了,故意这么逗她的啊。
——笑死,肯定猜到了,毕竟是玩游戏的时候第一时间摸清隐藏规则的人。
晚饭期间,仿佛连宁怀野都猜到了云梨的任务,话题不停往陈菲和杭博当年在省队的初恋故事带。还问他们谁追的谁,谁告白的谁。
陈菲聊嗨了,笑眯眯地看向池宴和云梨:“你们的先导片和前两期综艺,我可是都看了哦。”然后顺势问,“所以你们俩呢?谁追谁呀?谁先开口表白的?”
她没空看直播,却看了剪辑的录播版。
云梨看着陈菲嘴角边“没想到吧,我也是个吃梨粉”的笑意,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紧张地搓了搓耳朵。
陈菲都把路替她铺好了。真是又期待池宴能赶紧帮她完成“任务”,又有点儿说不上来的……不敢听。
偏偏玩游戏解密的时候智商在线的池宴,这会儿仿佛和宁怀野当年看了同一个医生,死活听不出暗示。
只弯着唇角看了眼云梨:“谁追的谁啊,好像也没有。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至于告白……”池宴一顿。
众人竖起耳朵。云梨屏息。
池宴却轻嘶了声,支住侧颊看着云梨,饶有兴致地问:“你好像没和我告白过啊,要趁着今天,说一下吗?”
云梨:“???”
——哈哈哈哈所以肯定是猜出来了啊,就是不说!还反将一军,这个男人好过分!
——啧啧啧,怎么觉得是池二少不肯说,所以才逗猫似的逗云梨玩呢。
——人家小情侣间的情趣,要你寡!!
——就是!潜台词听不出来啊?“你没和我表白过”,不就是“我和你表白过,你却没有”的意思吗?!池二少连带着把谁追谁的问题都暗示了!这是糖啊姐妹们!你个孤寡黑粉懂个dei!!
-
直到愉快的一餐晚饭吃完,云梨都没找到机会让池宴说出那四个字。
算了,输了就输了吧。
云梨无力地想。
又垂死挣扎地自我安慰:说不定她没赢,也会触发什么真爱彩蛋呢!反正那个导演就爱搞这些胡七八糟的东西!
小区里业主的车位都是固定的,节目组送完他们就把车停到了对面的社会停车场。
这会儿,陈菲杭博夫妇抱着杭仪陈,一块儿送四个人出小区。
这顿晚饭吃得早,天边掺了深紫的橙红都没完全褪下去。
傍晚夜风轻吹,云梨暂时撇开那个,只有导演那样的单身狗才想得出来的任务,惬意地长吁了一口。
回程的方向在马路对面,四人和夫妻俩小朋友告别,穿过人行横道。
工作人员已经把车开到了路边。直播录制仍在进行。
宁怀野刚打开车门,准备和姜宸一道坐到商务车后排,斜刺绿化带里就冲过来一个人影。
工作人员一时间都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副导演。这人怎么还在?!!
池宴眼神一沉,不动声色地偏身把云梨挡在身后。
中年男人本来想冲过去抱住云梨的念头一断,被他压迫感十足的气场镇住。
池宴明明没多大动作,眼神里的锋锐戾气却剜得他一阵紧张。只好在两米开外大喊了一声:“小梨!是爸爸啊!”
听见这陌生的声音说他是“爸爸”,云梨猛地一愣。
闭了闭眼睛,克制不受控泛起的耳鸣。茫然怔忡中,又带着几不可查的一点期冀。
可那男人却接着喊了一句:“我又来看你了啊小梨!你为什么就不肯认我呢!”想着自己的赌债,男人压着对池宴的惧意,刻意对着镜头大声道,“是怕爸爸太穷给你丢脸吗?!”
终于反应过来的副导演心脏蹦到嗓子眼,迅速瞟了眼池宴的神色,低喝道:“镜头切!切!!”
这他妈哪只是直播事故!是嫌他命长啊!!
云梨长睫颤了下,耳边声音恢复清明。
睁眼时,脸色冷下来:“报警吧,我不认识他。”
-
中年男人也没想到,云梨会这么说。
本以为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他这么吼两声吓两句,指不定慌乱无措还要躲在男朋友身后哭。到时候他咬死了一早找过云梨,云梨就是红了,又找了个豪门男朋友,嫌他丢脸,所以不肯认他。舆论这么闹一下,他的赌债就有人帮忙还了。
结果现在负伤在警局,小臂骨头疼得跟裂开了似的。
他想跑的时候,池宴拎垃圾一样,单手把他掼到了地上。
此刻他才知道,这小姑娘记得自己的亲爹,还冰着一张脸“威胁”他:“你要是执意想当我爹,我也不介意明天就上法院告你个遗弃罪。”
穷途末路的赌鬼,不死心地赌上最后一把:“那、那我被池先生打了,这伤……”
“我不太习惯赔人医药费。”池宴扯了扯唇角,语气里是吊儿郎当的狠劲,“丧葬费倒是可以。”
“……”毕竟还想着要他还钱,追赌债的都不至于要他死,男人怂道,“我、我自己摔的。”
笔录做下来,才知道他是受人指使的,就是为了娱乐圈里这些歪歪绕绕的“你挡了我的路我就黑你一下”。先前根本不认识云梨。
对方还特意找了个长相体面的,说是这样,说他是云梨的父亲才更有说服力。
赌鬼暂时行政拘留。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网络上的话题却早就翻了天。
云梨说完最后那句报警,他们这组的直播画面就中断了。
云梨疑似报警不认亲生父亲的话题也冲上了热搜。
评论区一度成了黑粉的狂欢。
——我的妈,我这嘴是开了光吗?下午才说孤儿总比有蚂蟥爹妈好,晚上这就来了?
——笑死,云梨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你们没看见直播最后池二少的脸色吗?哪个豪门受得了这种层次的媳妇啊。
——居然还敢报警,报警你就能不认亲爹了?
——哈哈哈,可能是报警把自己关进去吧。
——梨家粉呢?怎么不来卖惨了?你们的亲亲小仙女为了嫁入豪门有个清白身家,连亲爹都不想认啦。
——所以这恋综还接着拍吗?还是待会儿直播池二少和云梨分手?
——哈哈哈哈分手综艺石锤,果然人啊,就不要想着一步登天。
粉丝和路人也不甘示弱。
——路上冲出个男人说是你爹你就认??孙子诶!你爷爷我来了还不快叫!
——这种路上突然冒出来说是你亲戚的人,不是和人贩子一个套路吗?你们也不能因为云梨是明星,就把这事情往红了不认亲上靠吧?
——对啊,反正报警了,等等通告。
贺贤那边也一早收到了消息。
等云梨这边出了警局,立马就盖公司章发了澄清。
但舆论却被一早有准备的水军,拼命往另一个方向带。
——这个“爹”是假的,但云梨的确是被收养的。而且她那么笃定地说不认识这个男人,所以是记得自己的亲爹妈?
——记得,但就是不认。云梨好懂孝道。
网络上也开始有思想保守的路人开始摇摆。
——毕竟是自己爹妈吧,如果真的是找回来,云梨不认好像有点……
——云梨现在过得也挺好的,当初父母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才不养她啊?
粉丝却大多数都支持云梨自己的想法。
——梨梨爱认不认啊!!!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好吧?!!
——梨梨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决断,我们梨膏糖支持就行了!
贺贤立刻给云梨去了电话:“这种公序良俗的事情,哪方都有理,哪方也说服不了别人。所以梨梨,你先冷处理一下,公司会安排……”
“贤哥,”云梨打断他,“我想开直播自己回应一下。”
贺贤一愣。
云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先前没和粉丝说,是因为觉得没必要。但既然闹开了,我也不想她们冲在最前面帮我说话。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我自己说清楚的。”
贺贤顿了会儿,问她:“二少爷那边怎么说?”
因为他们在小区门口闹得有些凶,还没走远的杭博陈菲夫妇又折了回来,帮忙报警。这会儿,他们一行人暂时又回了俩夫妇家。
客厅里有低声交谈,是池宴和副导演的声音。
云梨在杭仪陈的游戏房打的电话,听不清他们讲了什么,于是只告诉贺贤:“他在客厅。”
贺贤沉默了下:“好,听你的。我来打电话,和节目组沟通。”
十分钟后,节目组分镜直播重新开启。
画面里却只有坐在镜头前的云梨。
直播间瞬间涌入无数观众。
有云梨的粉丝,有节目粉cp粉。当然,更多是来看热闹和挑刺的。
云梨身后,是小朋友琳琅满目的玩具。墙上,是小朋友和爸爸妈妈幸福的合照。
粉丝忍不住心疼起来:好难受,好讽刺啊。为什么要让梨梨坐在这里回应自己被抛弃的事情啊。
云梨看着弹幕笑了笑:“没事哦,我一直觉得这是件挺平常的事情,也没想过要瞒着大家。”
——我的妈,居然还笑得出来?被弃养还觉得是挺平常的事情,“小仙女”果然不是人。
粉丝都快气哭了:神经病吧你???
——路好。所以梨梨你是记得自己爸爸妈妈吗?也记得自己是被遗弃的?
“嗯,”云梨点点头,坦然道,“记得父亲,妈妈只见过照片。”
——那你父母要是回来找你,你会认他们吗?
——能不能不要问这种问题了啊?
——她是公众人物,本来就有引导社会价值的作用,问一下怎么了?
弹幕上还在吵,云梨却笃定地说:“不会。”
又重复,“不会认他们。”
——看不出来,这小姑娘好硬的心肠啊。
——怎么就心肠硬了??那男的当年抛弃梨梨的时候心肠软??
——那你爸爸为什么抛弃你你知道吗?
云梨看着屏幕:“不知道。”顿了下,干脆一次说完,“这么多年他也没来找过我。如果他找回来,我应该会试试告他遗弃罪,看能不能成立。”
——卧槽?千错万错都是你爸爸啊,是生你的人啊。要是真的找回来也不会认,还要吿他遗弃罪,笑死,也就你们萌萌哒小仙女能说得出口。
——圣母婊滚啊!!少拿生恩来绑架我女儿!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你们这种搅屎棍!才会有那么多抛弃女婴女童的恶心父母!!
直播到这儿,回应得基本很清楚了。
是被遗弃的孤儿,记得自己父亲,母亲只见过相片。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遗弃自己,但即便父母找回来,也不会认。还要吿上法庭。
粉丝和大部分cp粉一边倒地支持云梨的决定,持不同观点的两派路人也吵了起来,黑粉和水军还在兢兢业业冲业绩。
却有一部分cp粉忍不住问她:
——梨梨,那池二少呢?他是什么想法?
——不是我说……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本来就很脆弱。池二少甚至到现在都没露脸回应一下。
黑粉逮住机会就上:
——谁扛得住这种随时会被假爹妈拦在路上认亲,真蚂蟥父母找上门就要对簿公堂的女人啊?你们cp粉居然还嗑得下去?!果然cp粉都喝过恒河水[白眼][白眼][白眼]
——现在不立马提分手都是池二少的教养啦,cp粉和指望她嫁入顶级豪门一步登天的唯粉就别做梦了,洗洗睡啦
云梨看着弹幕微顿了一下,搁在膝上的指节轻蜷,弯唇道:“池宴是什么想法,要问他哦。”
——哈哈哈哈云梨你强颜欢笑死撑的样子好可笑!
——来个分手直播吧,你也算恋综开天辟地第一人了,以后看什么恋爱综艺你都能被拿出来对比一下。多好的热度啊,赶紧蹭豪门男友最后一波啊哈哈哈
弹幕被一片黑粉群嘲和梨膏糖“支持梨梨所有决定”的口号刷屏时,直播间却突然传来两记叩门声。
云梨也跟着一愣,循着声源偏头看过去。
“还没结束啊?”池宴的声音出现在画面外。
带着点困倦似的低哑。
弹幕瞬间安静了片刻。
云梨却心跳微滞,怔怔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池宴神情怠懒勾着唇角,散漫抄兜靠在门框上的时候……始终在说这些事情时,好像没什么感觉的她,鼻子突然有点酸。
这个男人好像始终记得她说过的那句: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呀。
可他开口的时候,云梨又分明听出他喉间克制的轻哑,和话音里缱绻的隐忍。
心脏重重地一跳。仿佛在他这种情绪的影响下才意识到……
那个当年被遗弃时没有问出口,也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为什么……要抛弃她呢。
她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一直压在角落没敢面对。
长睫失序地轻颤了两下,云梨努力弯起唇角看着他,轻声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池宴懒散的话音渐近,直到走进直播镜头,“就是想进来和你说一声——”
话音微顿,池宴走到她身边,矮身错膝蹲下。
抬手扶住她侧颊,拇指在她微红的下眼睑那儿,既轻又缓慢地娑过,然后才说:
“我喜欢你。”
男人声线低沉,喉间轻哑更浓,却是再郑重不过的笃定。
话音刚落,池宴仰起下颌,长睫半阖着,唇在她额头上贴了片刻。又温软羽尖一般,温热气息沿着她鼻梁轻扫而下,直至额头几乎贴着她额头,笑意沉哑,低声道,“毕竟这种话,怎么能为了任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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