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晚来天欲雪

通天之路十分漫长，三‘人’在沉默了好久后，X23再次开启了新的话题。
“陌生人，你想要去上面，得经过我们跟贤者的一致同意。”
叶欢反问道：“你们会阻止我吗？”
X23道：“不会，因为这样做毫无意义。”
它顿了顿，又道：“我知道这片星海对于你来说是个很陌生的区域，但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融入进来，那一定会通过自我价值的实现获得巨大的满足感。”
叶欢继续反问：“代价就是融入集体，变成他人的意志。”
X23发出了语气僵硬的笑声。
这不是尴尬或者愤怒的笑声，而是许久不笑的人听到了一个笑话，在努力回想这个技能的样子。
“你对于我们的看法实在是太过狭隘了。”
“如果我们的思维全部归于统一意志，又怎么能实现自我价值呢？”
X724则说出了一句相互矛盾的话：“我们既是独立的个体，也是统一的意志。”
叶欢在初次遇到X23它们时，曾经把他们当做了大群一样的存在，现在看来，他们跟大群完全不一样。
所谓的大群，是由无数冤魂组成，并且向着周围不断扩张的产物。
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毁灭或者同化面前的所有东西。
它们扩张的步伐不会停止，直到杀死目标，或者跟目标同归于尽。
但统一意志却完全不一样。
它更像是一种理想化的集权体，在这个集权体内，每个个体都会为了整体的目标去奋斗。
而整体在提升的同时，又会将提升的过程以某种形式正反馈给个体，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既然统一意志不会阻止我，看来阻止我的人会是贤者了？”
叶欢淡淡道。
X23答道：“是，也不是。”
“贤者是最为睿智的个体，它会为你指引方向，如果贤者让你留下来，你最好留下来。”
“同理，如同贤者赶你走，就算你想留下，我们也会忠实履行它的命令。”
听到它们的话，叶欢越来越好奇这所谓的贤者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它看上去像是独立于统一意志的另一种意志，而且地位还高于前者。
这样的人，似乎在星海里担任着一种引路者的角色，
但这样想还是很奇怪。
整个星海在统一意志的影响下已经融为一体。
贤者的存在却存在某种割裂。
如果他是统一意志，为了未来的平稳运行，他绝不会容忍第二种声音的存在。
想到这里，叶欢道：“对你们来说，是统一意志的声音重要，还是贤者重要？”
X23跟X724同时陷入了沉默。
须臾，X23道：“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
叶欢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个话题结束后，三‘人’再也没有开口，而叶欢沉默地向着前方走去。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叶欢终于登上了左边最边缘的那颗星星。
那颗星星面积跟一个足球场差不多，他踩在一条羊肠小路，周围全是阡陌交错的田地。
在这片田地的深处，坐落着一个茅草屋，屋子里正冒起袅袅炊烟，看上去里面的人正在做饭的样子。
“我们到了，接下来的路就交给你了。”
X23再次恢复到了披着斗篷的样子，它们二人缓缓升向了天空，在离开前，它道。
“你看上去很聪明，或许你的加入会为统一意志带来新的变化，我们很期待。”
X724道：“我们要去工作了，很高兴认识你，陌生人。”
说完这句，二人化作流星，重新回归了星海。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叶欢这才将视线放在了那间茅草屋里。
他抬步向前走去，然而他刚走几步，天上忽然飘来了鹅毛大雪。
这雪下得又急又快，没一会儿，地面上就有了厚厚的积雪。
叶欢忽然感到了一阵寒冷，他加快了脚步，直接来到了屋门外。
还没有推门，叶欢就闻到了一股炖肉的味道，他本想推门而进，可他顿了顿，倒转手背在门板上叩了几下。
砰砰砰。
清脆的敲门声回荡在大雪之中。
不多时，门内传来一道苍老的笑声。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叶欢推门而进，顿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他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随后看向了四周。
茅草屋里的摆设十分简洁，只有基本的生活用具。
在小屋的中间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坐在火炉边，用筷子不停地翻弄着锅里的炖肉。
叶欢看了眼老人，眉头皱起。
“你是龙国人？”
老人呵呵笑道：“我有很多张脸，这张脸是为了让你放松才出现的。”
老人拿出一个木碗，盛出几块肉后，又给叶欢盛上一碗冒着热气的肉汤。
“年轻人，外面天冷得厉害，吃点肉暖和一下吧。”
叶欢坐在老人面前，他接过那碗肉，干脆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这块肉虽然达不到入口即化的程度，但也十分美味了。
风卷残云地将碗里的肉全部吃完后，叶欢放下碗筷，看向老人。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人一顿，随后笑道：“年轻人，你吃了我的肉，能不能稍微嘴下留情一些？”
叶欢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老人叹了口气，随后道：“如你所见，我是星海的贤者，如果你想要离开这里，需要满足我的要求。”
叶欢：“什么要求？”
贤者笑道：“向我提供一个想法。”
“想法？”
“是，任何想法都可以，只要让我眼前一亮。”
“关于什么的想法？”
“一切，你可以说一下自己的早餐习惯，也可以告诉我自己对于世人的看法，更可以随便说几句话，搪塞过去。”
说到这里，贤者呵呵笑道：“当然，根据你的想法，我会做出不同的反应，但无论你说什么，你最终都会离开这里，去往第四层。”
叶欢点点头，又问道：“可以给我提供一些灵感吗？”
“好。”
贤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叶欢，随后一字一句道。
“那就说说你对于外神的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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