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封护国长公主？

立太女的消息打得所有朝臣措手不及，陈沅心里也一愣，昨天两人还在一起吃晚膳，父皇也没有透露过一丝这个消息。

        不过说都说了，现在也没办法收回，自己记忆中有这么多的官场剧和小说，理论经验还是足够的，接下来就等着朝臣怎么出招，见招拆招吧！

        果然不一会儿，有一人站了出来，那人身穿花鸟绿衣，显然是个低品级的小官，陈沅对这个人也没啥特别印象，估计以往也就是个小透明的存在。

        只见他跪在朝堂中央，头抵着地面，弯身伏下，口中喊道：“圣上，此时恐引起众怒，万万不可，请圣上三思。”

        能感觉到他的声音抵不住颤抖，跪在那边，还能感觉到他身体正在不正常地抖动，头伏在地面，面上表情看不到有点可惜，看到这模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应该是有人示意他出来试试水，来测试父皇决心和底线的。

        说完一个接着一个官员站出来阻止，这让陈沅心里也有点不痛快，平常她分好处的时候一个个马屁拍得贼溜，现在一个个仿佛忘记的当时谄媚的模样，好像阻止陈沅当太女是最有正义感的事情似的。

        当然这里的分好处也是陈沅提出来给官员的一些福利，比如每月官员可以免费从天工阁领取一定量的香皂、香水等等一些日常用品。

        不过再温和的天子还是天子，怒气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受下的，想攀附别人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只听陈元安表情震怒，呵斥大骂：“混帐，尔等敢，你来说说到底引谁众怒？”随手就把自己的龙靠扔了下去，差点砸到下面地上跪着的一群人。

        如此震怒的圣上在场的官员第一次见，可见晨安公主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每个人心中瞬间拉起一杆秤，思量着接下来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圣上息怒，注意龙体，臣等不敢！”

        所有官员顺势都跪倒在地，这种就是场面跪了，虽然看似是百官跪，但其是有着百官胁迫皇帝妥协之意。

        “尔等都起来，朕就问问你，立沅儿为太女，到底会引起哪些众怒，如你讲不出所以然，当心你那身官衣。”

        陈元安吩咐完，面上已经冷静下来了，心里把这些反对沅儿默默打上了黑名单，自己的沅儿聪明有能干，所有事情都做的那么好，还得到帝释传承，你们这些人简直把珍珠当鱼目，气煞我也！

        在所有人起来的时候，那人也不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只是抬起了头，颤抖地说道：“启禀圣上，臣并不是反对立晨安公主为太女之事。”

        “那朕刚才所听是你梦中之言吗？”陈元安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继续编的表情。

        “臣所言所举并不是为臣自己，完全是为天下学子，百姓众人，为社稷安稳着想。”并且说到深处，声音在后面几个为字上面大了起来，仿佛自己是那个傲世的英雄般，现在正在打倒大魔王，解救天下。

        “晨安公主精明强干，甚至强于男子，但天下学子学得是明礼之道，常言女子安于室，男子争于堂，到时必会争相愤起。”

        “圣上，学子对一个国家来说就是未来的朝廷栋梁，如学子乱则国乱。且天下百姓，虽没学问，可世代也以男子为尊，圣上这样反而会造成家庭失和，百姓家乱，则国乱，故臣会劝于圣上三思啊！”

        这段话说的挺好，不过陈沅也不是完全没有一个支持者的。这人的话音刚落，谏议大夫鲁序就站了出来，缓缓说道：“启奏圣上，臣也有话讲，臣对林编修的话不敢苟同，请圣上准臣奏明。”

        “准。”陈元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跟刚才截然相反，看来是对这时候站出来支持陈沅的鲁序表现表示很满意。

        “唯，臣听林编修所言意思是天下学子明礼为首，臣虽为天宝5年登科榜首，也曾是天下学子一人，却从不遵明礼，而学法道之传。故林编修所说失之偏颇，不能代表天下学子也。”

        鲁序此人之前就说过，一直暗藏着革新之意，之前就对男女秩序颇具自己理解，在他对他夫人的事情上可以看出，他是支持女子当家作主的，现在有了机会当然也不会放过。

        且不说他对晨安公主颇具好感，而自从上次吴国使者团离去后，后面也没遇到什么他可以发挥的地方，为了提升自己的存在感，这个可以发挥又可以刷皇帝公主好感度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所以就立马站了出来。

        林编修这边当然知道鲁序目的是来打他脸的，不过圣上都说了让他说，他也不能阻止，其实现在更让他难堪的是他跪着回，鲁序却是站着说。

        “还有林编修所说百姓乱也，这个也是自持己见罢了。臣从百姓中来，了解百姓之苦，虽不能代表全天下百姓，但臣相信绝大多数百姓他们所需不过是吃饱饭，安稳度日。”

        这下还没等鲁序说完，仿佛找到了其话中的漏洞，跪在地上的林编修表示不服，抢话道：“鲁大人，你也说了不能代表全天下百姓，你怎知到时女子为贵，男子示弱，家庭不会失和，这上千年留下来的规矩你是都忘了吗？”

        另一边被抢话的鲁序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立马反驳：“林编修，我还并未说完全，请等在下说完你在评判可否”这直接的话语让林编修气得脸部通红，但是也清醒过来现在是在上朝。

        他所作所言已经犯了严重的殿前失仪，如皇帝怪罪下来，受罪的绝对是他，故他恨狠瞪了鲁序一眼，然后马上重新低下头叩拜，请罪道：“圣上恕罪，臣失态了。”

        “林编修殿前失仪发俸三个月，鲁卿家你继续说，朕想知道大多百姓是怎么看的，我朝该如何处之？”

        陈元安懂得，索性也不理他，直接开罚，林编修听到皇帝直接罚了他，也知道自己在皇帝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一瞬间仿佛心如死灰，感叹自己为什么要先出来，就算是首辅大人，也救不了自己的官途了。

        鲁序当然也懂得，一个眼神都没扫，直接道：“遵圣意。臣大胆言圣上立晨安公主为太女，对于普通老百姓其实不如吃穿重要，如晨安公主能给他们带来吃饱穿暖的生活，大多百姓不会管上头之人之哪位，是男是女。另一方面公主为太女确实会为女子地位的提升起大作用，但实际百姓家庭和睦是靠夫妻相处之道，而不是女子一味忍让，如臣之家庭，在臣丁优时，臣的夫人在外打理薄产，才让臣不至于落魄荒野，臣也一直感恩在心，对臣夫人打从心底里敬重。”

        说完对着依旧伏地跪在地上的林编修说道：“林编修，我想问你，你觉得女子一味忍让来的家庭和睦好还是男子打从心底里敬重和睦好？”

        完了，一切都完了，此时他多么后悔自己站出来，就是为了榜上首辅大人这条路。“下官觉得男子心底敬重和睦较好。”说完一脸死灰头抵着地面，好似瘫在那边了。

        没想到不用自己站出来鲁序就已经解决了，自己还看了一处好戏，她觉得鲁序比自己想象更要会说，想法更为大胆。

        看来鲁序此人自己不得不重用了，反正在外面的人看来他已经是她陈沅这队的人了。

        “鲁卿家所言，甚合朕意，诸位卿家，还有人要说的吗？”此刻陈元安心里也觉得鲁序此人可处，同时也庆幸自己把他重新复起了。心里想着小鲁，以后朕会好好关照你的哈！

        “圣上，老臣有话讲。”首辅朱文灵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再不出来，可能就要盖棺定论了。然后扫过还跪在地上的蠢货，心里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示意他站出来。

        “准。”

        “老臣以为此事还是为之过早，公主根基未稳，操之过急容易事极必反,圣上还年轻，万事不可料，如后有皇子诞生，恐会让公主跟皇子都难以自处，百姓可能不会在意上头之人，但如有皇子公主，千年下来的规矩也会让公主地位尴尬，请圣上明裁！”

        迂回战术，陈沅懂了，朱文龙果然是老油条的老油条，油滑至极，明明心里很讨厌自己登位，但说着好像是为了自己考虑。

        “朱卿家所言朕会考虑，那王爱卿有何想法？”陈元安知道朱文灵的推脱之意，看着站在一旁始终状况外的太傅，心中一动问道。

        对于自己突然被皇帝q了，王若逊心里当然清楚圣上的意思，他自己一直的为官之道就是保持中立之姿，谁也不帮，但现在也快到了告老的年纪，为了自家后辈考虑，还是要稍微偏向圣上这一边。

        何况这不是一个皇权式微的朝廷，反而现在班底新立，皇权是大大集中了，为了自己能安全到退休也要稍微站在圣上这边。

        “圣上，老臣以为虽公主刚到舞象之年，但能力出众，心怀天下，觉得鲁大人所言甚得我心，不过朱首辅之言也有道理，臣以为可让公主自行决议是否准备好了。”

        又一个老油条，不过这根老油条现在是偏向自己的，她也确实不想让父皇难做，这几日奏请父皇纳妃的奏折确实也越来越多，当然这些奏折的结局都是被扔进了垃圾桶。

        父皇虽无意再纳妃生子，但不能当这百官的面说出来，皇帝之事无私事，说出来就是天下事了。

        等自己手里的牌够多了，这事到时候谁也挡不住的，就拖一会也无妨。想到这里，陈沅再一次走上前行礼道：“父皇，儿臣还需锻炼，太傅首辅言之都不无道理，儿臣决定等时机成熟再向父皇请旨。”

        意思是我就是想当太女，以后就是想当皇帝，你们百官都清楚点，等到时机到了，我自会请旨上位。

        陈元安当然高兴女儿有志向，有胆量，一脸骄傲说道：“准。小德子重新拟旨吧”

        “奴才唯。”小德子同样心里倍感骄傲，小公主也是自己从小看大的。

        “封晨安公主为护国长公主，封天元都为护国长公主封地，受亲王之礼，行亲王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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