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陷害


“浅姐儿,玥儿,既然你们不懂规矩,那爹就罚你们每人抄孔子论百遍,三日后上交。”苏志宦说道。

        这边,苏柒也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正要提出自己的异议,表示自己的抗议。那边张氏却率先站了出来。

        不过她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尽管心疼苏浅,却也知道苏志宦的决定已经算是偏袒她们这边了,“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侯爷,旻王还在堂上坐着呢。估计都没吃早膳呢,处罚晚些也不迟,先移步用膳吧。”

        苏志宦闻言,适才一副恍悟的模样,转头满脸惭愧之色的说道:“真是让旻王笑话了,既然早膳已经备好,那便一起移步用膳吧。”语落,转头看向她们,“还有你们,也一起先用膳吧。”

        装睡的人,你永远也叫不醒,苏柒知道苏志宦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颛梓祤堂上坐,他也不好不给个交代,所幸便避重就轻。不然,外面站的那一些人,个个都是人证,一问真相自会大白,他却不去传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自己再捣腾,那倒显得自己的不是了,还不如乖巧一点。但是,道理归道理,苏柒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像张氏和苏浅那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女儿错过太大,在没履行完责罚之前,实在没法子同爹坐一起用膳,恕女儿先下去领罚了。”让她现在同她们虚与委蛇,亲睦的坐在一起吃饭,抱歉,实在做不到!

        苏志宦何曾见过苏柒如此桀骜不逊的一面,他气得再次拍案而起,还是一旁的张氏适时的拉住了他的衣袖,提醒他颛梓祤还在一旁看着呢。

        颛梓祤似无所觉,放下茶杯,神色寡淡的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本王要去营中一趟,早膳就不同侯爷和侯夫人一起用了。”

        “梓祤哥哥,你早膳都还没吃呢,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再走嘛。”苏浅闻言,想留人。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哪里还有方才九折桥那边的凶狠劲儿。

        好家伙,当着我的面撩我未来夫婿?而且苏志宦居然还默许了她的行为。感情这苏浅是喜欢颛梓祤呢,难怪以往总是没事找事挑原主的麻烦。苏柒正欲离去的脚步稍稍停了下来。

        “侯爷,本王就先行告辞了!”然而,颛梓祤看也没有看苏浅一眼,起身便要离开。

        苏柒看着苏浅那白掉的脸色,心里的郁气顿时一扫,原本巴拉的小嘴巴丝毫不掩饰自己此时的开心,气得苏浅脸都黑了。

        颛梓祤凤眸轻敛,看着女孩儿嘴角上璀璨而嘚瑟的笑容,目光深邃如海。

        苏志宦留意到了颛梓祤的目光在苏柒的身上停驻了片刻,心中不禁暗暗盘算了一下,继而试探道:“即使如此,老夫就不强留了,玥儿,你送送旻王。”

        “我……”苏柒才不想给苏志宦做这种表面功夫,而且颛梓祤明显就是坐着看戏,自己好歹是她未过门的妻子,只要他一句话,这么点事情,真假一问便知,可是他就端坐在那儿看着苏志宦揣着明白装糊涂。即使长得好看,那也照样招人讨厌。

        然而,没等她话说完,苏志宦便朝她扫了一眼,威胁意味十足。想到那一百遍的孔子论,苏柒已经到嘴边的话默默的吞了下去。

        算了,他不仁,自己虽然能不义,但是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走呢,侯府怎么说现在也是自己脱离不开的,不亲,也不要搞得太僵。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送个人嘛!苏柒努了努嘴,想到苏浅方才娇滴滴的模样,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下,一抹狡黠从眼底闪过,嘿嘿……

        “未来夫君,咱们走吧!”苏柒清了清喉咙,忽而转身往颛梓祤身旁靠了过去,笑得好不娇俏的说道。

        未来夫君?颛梓祤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并不太喜欢如此轻佻的称呼,可是在触及苏柒脸上的笑容时,居然又觉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一旁,苏志宦和张氏也均是微微一怔,惊诧之余,只能尴尬一笑。而苏浅则是气得脸都黑了。

        贱人,不要脸,竟然这样称呼梓祤哥哥!

        苏柒自然没有错过苏浅黑如墨的脸,心底别提多畅快。在其怒瞪中,她忍着颛梓祤身上散发的冷气,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暗暗使劲儿拉着人就往外走。

        颛梓祤向来不喜人亲近,然而面对苏柒此时的亲昵,他并不反感。更甚者,他居然不恼她的利用,反而觉得她这样耍小聪明的模样有点可爱。

        这么多年来,鲜有什么人、事能勾起他太多的注意力。可是眼前的女孩喜怒哀乐全部洋溢在言表之中,活得很鲜明,仿佛一颗未受风尘侵蚀的原石。

        颛梓祤眉目轻敛,难得没有抚了她的面子,竟顺着她的推搡往外走去。苏浅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梓祤哥哥……娘~你看她!”

        “浅姐儿,不许胡闹!”

        让你嘚瑟,让你嘚瑟,这怎么说也是我苏柒的男人,要嘚瑟也是我嘚瑟。苏柒听着身后逐渐飘远的声音,甭提心里多舒畅了。

        然而正在这时,走在前面的颛梓祤忽而停下了脚步,苏柒正冲着后面扮鬼脸,猝不及防的一回头,生生撞到了他的手臂上,鼻梁生疼。

        “毛病,要停不会说一声吗?”苏柒眼泪都飚出来了,实在疼得厉害,她都要怀疑自己的鼻梁时不时要撞断了。

        颛梓祤回首看着捂着鼻子,一双水雾朦朦的眼睛满是控诉看着自己的苏柒,不知怎的,心跳居然紊乱了一下,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常了。

        “苏柒?”颛梓祤没有去深究那莫名而起又莫名而消的情绪,而是垂首看着站在自己跟前尙到自己肩膀的女孩儿,眼神深邃如海。

        “我告诉你,是自己突然停下脚步,我说你一句是应当的,你个大男人,可不准动手打人。”

        听到寡言少语,在苏志宦面前都甚少说话的他突然喊自己名字,苏柒顿时心生防备,心底默默检讨自己的言词。

        哎……实属不该脱口骂他有毛病,怎么说人家都是一个皇子,一个有了藩位的王爷。

        苏柒心情正是忐忑的时候,楚梓骆忽而俯身逼近,她顿时大惊,看着眼底那张无限放大的盛世美颜,不禁屏气凝神,气儿都不敢喘了。

        “你……你不要再过来了,再过来……我……我……”我了半天,苏柒愣是没想得出一句有威慑力的话,实在是楚梓骆的气场太多强大了。

        “嗯?”楚梓骆看着苏柒憋气憋得红润润的脸颊,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只是自己并不自知。

        苏柒见此,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楚梓骆这样冷漠的人居然还会微笑,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可是却宛如冰山上的一抹艳阳,天山上中的千年雪狐,特别勾人。

        “啊~男女授受不亲,你赶紧起开,要不然我……我对你不客气。”苏柒心头一惊,赶忙闭上了眼睛,慌乱威胁道。可是话刚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因为实在太没底气了。

        “男女授受不亲?”楚梓骆凤眸微敛,玩味的咀嚼着这四个字,脑海中不期而然闪过昨天夜里她把自己压在身下,洋洋得意的模样。

        “干嘛,难道我说错了吗?”听到他漫不经心的语气,本就窘迫的苏柒顿时炸毛了,她猛的支起了身子,纤细的手指重重的戳着他的胸膛,说道,“我告诉你,虽然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但是,是‘未过门’呢。光天化日之下,凑那么近,名节,女孩子的名节,懂?”

        楚梓骆垂首看着她莹润而纤细的手指,心想着如此纤细的五指,应该一层力都用不及便可折断吧?

        “哼!不要以为你是旻王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出门请直行,然后左拐,慢走不送!”苏柒丝毫不知自己的手指正在被盘算着怎么折断。她冷哼一声,用力推开他,昂首阔步便要转身离开。

        然而,她忘了一件事情,她身后乃是一个台阶,随着她的这自信一转,脚丫子一迈,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啊?”一道尖叫声响彻侯府的上空,惊得树上的鸟儿一阵乱飞。行过的丫鬟、家丁则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往声源处眺望而来。

        “他一定是故意的!”蒧苼阁内,苏柒看着自己红肿得宛如一颗气球的左脚踝,咬牙切齿不已。

        清宁正在帮她上药按压伤口,听言,道:“旻王深不可测,素闻只有一人能亲近之外,旁人鲜有亲近一二的。此番,他出手相救,已然出乎意料之外,小姐也莫要与之过不去。”

        苏柒撇了撇嘴:“他刀剑下都能救人,偏偏眼看着我摔倒,转身离去,分明就是故意的,不然我脚也不会崴成这样,他……啊~好痛啊,清宁,你温柔点!”

        “把淤血化开,伤好得快一些。”清宁不为所动。

        苏柒扶额:“清宁,你真的一点情趣也没有耶,一板一眼的,日子得多枯燥啊!”

        情趣?清宁抬首,脸上的疑惑一目了然。苏柒哀嚎:“算了,你还是给我上药吧,我还想着明天出去玩呢。”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两日之后便是自己要同楚梓骆大婚的日子了,现在侯府已经张灯结彩的了,自由的日子不多了,得好好珍惜。苏柒对这个世界还是很向往的,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新奇的。

        “小姐,你还有百遍孔子论未完成。”清宁扫了一眼窗台那边竹榻上摆放的文房四宝,说道。

        噗……苏柒喷血,睁开双眸,哀怨的看向清宁:“清宁,如果哪天我突然死了,一点是被你气死的。”

        哎……为了自己漫长的旅程能够舒畅而幸福一些,看来有必要改造一下清宁才行。苏柒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下,心底已经有了主意。

        不多时,药已经上好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脚又受伤的苏柒看着宛如勤劳的小蜜蜂转悠的清宁,百无聊赖,忽而想起了清宁口中能亲近楚梓骆的人,不禁升起了一股八卦之心,缠着她唠起了嗑来。

        “清宁,方才你说楚梓骆身旁有一人能近其身?是谁啊?”

        “据悉是一名叫朱雀的女子。”

        “哦~女子啊,难怪楚梓骆不近女色,估计是心有所属了。”

        “嗯!”苏柒态度不咸不淡的,好像并不怎么上心。清宁有种错觉,柒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找话聊。

        果不其然……

        “清宁,你还有什么新鲜的事儿吗?”

        “清宁,我想吃零嘴了。”

        “清宁,我渴了,想喝昨天你给我跑的花茶。”

        ……苏柒清脆而生气的声音萦绕在蒧苼阁上空,期间,偶尔传来几声清宁的应和声,吵闹中透着一份闲适和宁静。

        不知不觉,太阳从山的这一头,缓缓的落到了山的那一头,一天的光阴又过去了。

        清宁站在蒧苼阁后院的一处临靠墙垣的假山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塞进了手中信鸽脚下的竹筒里。

        此时黑夜已经笼罩了整个若水大地,信鸽振翅而起,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侯府的上空。

        壵王府内,楚梓骆凭栏而望,一只白鸽掠过,盘旋着落在了他的手上。

        楚梓骆从那竹筒里面取出一张纸条,只见上面详细的描述着相府这一天的详细经历。

        “性情大变吗?”楚梓骆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天在必清池发生的事情,女孩睿智的眼眸,鲜明的表情。

        “王爷,穷桑那边来人了。”身后,一名黑衣男子凌空而出。

        穷桑?楚梓骆眉头微微的拧了一下:“来人可是慕容白?”

        “回禀王爷,正是慕容白。”

        “呵呵~他最近往来若水倒是频繁,可有去找楚梓骆?”楚梓骆撒开手,信鸽振翅,消失在了夜幕中。

        “回禀王爷,慕容白来若水,多数宿醉花楼里。属下等人至今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不过……”

        “嗯?”楚梓骆沉吟。

        “不过这一次,比较古怪的是,慕容白入城后先行去了一趟陇鉞山庄,罕见的并未直接去如月姑娘那儿。”黑衣男子说道,“并且,尔等还在陇鉞山庄附近截到一只信鸽,从上面的讯息来看,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在调查侯府五小姐。并邀旻王明日在醉花楼一聚,详谈。”

        楚梓骆蹙眉,柒乃是死人谷里面走出来的暗杀者,她和清宁的身份,只有自己知道,其他人都并不知情。取代侯府五小姐苏柒的事情,更是机密。本来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他那个好皇弟竟然如此谨慎。

        “慕容!”楚梓骆十指紧扣,再松开的时候,只见原本的纸条已经化为了灰烬。清风掠过,飘散在了这片夜空之中。

        “醉花楼相聚,呵~慕容白,本王是该给他准备一份见面礼了。”楚梓骆缓缓的转过了身来。

        彼时,夜已深,虫鸣声伴着打更声萦绕在偌大的帝都上空。有的人早已枕着暖榻,睡梦香甜,而有的人,正在权力和欲望的海洋里面,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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