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做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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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灿的家在三环以外,却反而挨着学校。
推开家门,父亲没有回来,母亲在灯光下用针刺绣。
和另一个时空的家一样,他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她们都是自己在18岁时候的那个样子。
不过,这个时空里的家庭,却遭受了厄运。
“回来了?”李晨灿年轻了很多的母亲,忙着手里的活计,只是随口说了一声。
“嗯。”李晨灿点点头。
家里为了省电,把灯光调得很暗,在昏黄的灯下刺绣的母亲,这会儿看起来跟艺术电影似的,特别生活流。
“妈,灯光开亮点吧。”李晨灿还是说:“那样对眼睛不好。”
“嗯,我知道了,没关系。”李晨灿的妈妈说:“肚子饿了自己去下碗面。”
“好。”
一切都好像自己的高中时代。
只不过,这个时空中的父母,刚刚经历生意失败,家庭一时间负债累累,原本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父母,现在却让繁霜慢慢洒落在头发上,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岁。虽然说帝国福利齐全,广袤的土地和庞大的势力范围足够支撑国民们的享乐,但光明和黑暗总是双生子,就算是最完美的国度,也没有所有人都富裕的情况,对于破产的家庭而言,贫穷也在伴随着他们的生活。
李晨灿打开电视,有些简陋的21寸彩电正在播放新闻——
“帝国古诗词协会在京城举行集会,与会人员达三百多人,都是业内口碑良好,硕果累累的人士,大部分持有帝国一级古研究员证书,据悉,这是古文复兴运动的又一场盛事……”
穿越这么久,李晨灿已知道,这个世界的中华帝国和美利坚,虽然是两个经济、军事、政治上的超级大国,但这两国家的文化都不尴不尬,尤其是中华帝国更是如此……美利坚的文化被戏称‘杂交文化’,是西方移民共同搭建的一种杂七杂八的文化……而中华帝国有五千年的灿烂文明,却在鸦片战争之后,因为国民对自己文化的质疑而失传众多,帝国国民有很多生活习惯之类的都在西化,这让帝国十分尴尬,很多国家也戏称中国是‘断代文化’,讥讽帝国上生存的汉族文明,早就自元、清加上近代新文化运动的糟蹋之后断代了。
于是,从上任内阁开始,国家就开始了古文复兴运动……希望中华文明能够重新找回存在感,帝国的语文分数从150分提高到200分,甚至其中还有赋诗、作词的内容,但是成效不大……
门铃响起,李晨灿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两鬓带着白发,他的身后,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背着书包,扎着马尾。中年人是李晨灿的老爸李朝勇,她旁边的女孩是自己的妹妹李映雪。父女二人一起回来。
在另外一个世界,他也有同样的妹妹和老爸,不过在那个世界因为违反了jhsy政策,家里因为李映雪罚款了好几万。但这个世界,帝国的国民是可以任意生的,只不过受教育程度高,让帝国国民大多数就是一家两个孩子。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李朝勇皱皱眉头,看了一眼帅气英挺的儿子,却叹了口气,然后说:“马上就月考了,还是准备准备吧……”李晨灿原本是天之骄子,是家里最大的骄傲,可是随着半年前家里生意的失败,李晨灿的学业居然也一落千丈,从年级前五变成了年级倒数前五……
李朝勇十分愤怒,可是李晨灿似乎并不是他自己不好好学,而是身上发生了什么,在经过无奈之后,李朝勇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对李晨灿不再苛责。
帝国进入最开明、最繁荣的年代,可就算是这样,读书仍然是大家最好的出路,尤其是已经沦落成负债破产家庭的李家,如果不能在读书上寻找出路,那李晨灿可能只会成为底层人员,甚至和一些毒品、枪支等等犯罪事件交织在一起。
“我会好好准备的。”想到自己已经有了聪明两倍的头脑,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又看着李朝勇两鬓的繁霜,李晨灿心理微微一酸:“下一次月考,我会回全年级前五的……”
李朝勇冲他微微一笑,心里不相信,却也不愿意打击了儿子的热情:“尽力吧。”
“今天老王他们又来要债了。”李晨灿的妈妈杨怡芳从刺绣之中揉揉眼睛,抬起头看李朝勇:“在客厅里赖了一两个小时,最后把冰箱都给抱走了。”
李朝勇脸色铁青,似乎想要发火,然后火气又落了下来,李家现在有两百多万的外债,虽然很多,也很不爽,可是他们没有理由责怪这些人来要债。
“我对不起你们。”良久,李朝勇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李晨灿心里一酸,想要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一下子说不出来。李映雪蹭蹭蹭地走到屋子里,没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蒙着清秀的小脑袋,在被窝里偷偷掉起了眼泪。
在李家有钱的时候,李映雪如同公主一般,身边有那么多的小姐妹,生活高贵,可是现在……她却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李映雪不能责怪自己的父母,只能怨恨上天对自己一家人命运的不公。
李晨灿回到自己的房屋中,没有说话,也没有复习,他只是掏出那本黑色的笔记本,在纸上写下:洪武大帝-第二十五章-等待中的朱棣。
房屋里,父母的讨论还在继续,杨怡芳在经过仔细考虑之后,小心翼翼地说:“要不……实在不行咱们再求求大哥?他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李朝勇沉默了许久,然后抓着头发道:“现在大哥那边也不好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摆平我们对他的影响,他现在几乎是散尽家产。再说,你还想看到大嫂的嘴脸么?”
杨怡芳沉默。
李朝勇偷偷看了李晨灿的屋子一眼,确定他应该听不到,才悄悄说:“以前,咱们总是期待小灿能考上燕京大学,光耀门楣,但现在……唉,我们还是准备把他送到技术学院,学一门技术……将来也不至于发愁。学费也很高……咱们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杨怡芳也幽幽地叹了口气,小灿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呢?
房间里,不知何故,耳朵灵敏了很多的李晨灿却听到了父母的对话,周围的很多事情清晰可闻,他甚至能听到隔壁妹妹的哭泣。
家庭经济、自己的学习成绩……
老天给了他那么大的机会,这一辈子,他定要成为最闪亮的那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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