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长老是细作？

　　
整个不朽山庄会唇语之人并无几个，至少在杨子曦的印象之中似乎只有他自己会。
而他的唇语受教于沈潇笛，要是焚魂教的人几乎都会唇语的话，那如今应该就是那细作和杨子曦二人会唇语。
叶止容听闻了长老院的一些事情，明白如今不朽山庄的情况已大不如前，接下来势必会有大事发生。
“如我们所料，事到如今为师基本可以确定大长老就是那个细作了。”叶云昊启唇，用只有他们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啊？”那二人异口同声，疑惑得很，“师父是如何确定的？”
杨子曦诧异得很，按理他们目前还没有拿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叶枫就是细作，顶多便是怀疑罢了。
看来所有的证据都在叶云昊的手中，他并没有公开告诉任何人。
“为师如何确定的，日后自会告诉你们。阿容，彼时你若是成为庄主，记住一定要对他事事恭听，不必反抗。”叶云昊的视线落在叶止容的身上。
听雪堂中未掌灯，黑夜之中叶云昊的眼神无比明亮。
“师父，这样会不会太引人怀疑了？”叶止容担忧起来，事事恭听未免太没有脑子了，他可是少庄主啊。
“不会。你表面上要装作和为师对立，一心向着长老院，这样大长老才会放松警惕。”叶云昊回道，许是累了的缘故，微微倾斜靠在墙上。
这回杨子曦却是明白过来，情势清晰得很。
他猜测叶云昊是故意扔出庄主之位，好推叶止容上位，毕竟现如今叶云昊早就不听叶枫的话了，这和前世不一致。
叶枫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傀儡庄主，以便他弄权。
为了麻痹叶枫，叶云昊看似被逼迫让位，实则是主动让出，好让叶枫放松警惕，露出更多的马脚来。
听到要和叶云昊反着来，叶止容似乎更加难以接受了，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还在挣扎之中。
叶云昊一手捏住他的肩膀，“且再容忍一段时日，你若是做不到咱们和整个不朽山庄都要不复存在，这一切都要拜托你了。阿容。”
叶止容紧咬着牙，终于狠下心点头，退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杨子曦和叶云昊二人，他不自觉向叶云昊打听起是如何确认叶枫是细作的。
叶云昊并没有遮着掩着，两指指着自己的眼睛：“眼神。不知你之前在万河谷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圣女身旁的还有一个蒙面人，他露出了他的眼睛。”
眼睛？
杨子曦一手锤在另一手的掌心上，恍然大悟，他记得！
就是那双苍老，眼角布满皱纹的眼睛。
“这......所以师父是仅凭一双眼睛就断定了是大长老吗？”杨子曦在脑中快速想着叶枫的眼睛，却发觉他因为对叶枫存在偏见，从未正视过他。
叶云昊摇头否认，拉着杨子曦回了主屋，他还不至于仅凭一双眼就能够确定下来。
多年前，不知从何时起，似乎就在  叶君诚仙去后不久，叶枫就变了。
究竟为何而变，叶云昊至今还没有定论，只知道叶枫性情和从前不同，除了那张脸外似乎处处都有变化。
“最为明显的，是他居然不清楚父亲为我压制过毒的事情，这件事是他后来暗中向二长老打听到的。”
叶云昊若有所思敲打着桌面，这几乎是他习惯性的动作，只要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他必会无意识敲打。
这是杨子曦前世多年来观察到的，恐怕就连叶云昊自己也未必能发现自己这点小动作。
“也是，好端端的一个人怎可能会忽然之间判若两人，如此看来确实是大长老的嫌疑最大了。”杨子曦应和道，他对叶枫没多少好印象，但他相信叶云昊的判断。
“嗯，纸包不住火，今日长老院的事情一定会被有心之人曲解，皆时你一定会听到许多认为我有错的话语。”叶云昊喃喃道，脑中不自觉浮现出许多的事情。
杨子曦想也未想，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那又如何？谁敢胡说，徒儿就上去先打掉谁的牙！”
叶云昊怔住，随后眼神柔和看着杨子曦，劝道：“不必。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安静听着便是了，你才是那个要和焚魂教合作的人，可别在大长老面前露馅了。”
杨子曦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自然挠着头。
他都胡说了些什么东西。
只是怎么看都觉得这和前世好像哪里很像。
前世的时候，他这个时候已经暴露了和焚魂教合作，人人喊打人人喊杀，他不得已离开了不朽山庄。
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叶云昊究竟会如何对待这件事情。
当时的杨子曦想着，哪怕叶云昊说一句维护他的话，那么就算来日他死了也值得。
结果......叶云昊沉默不语，什么都没说，让那些粗言秽语径直将他淹没，将他推向焚魂教所在的深渊。
“师父不希望徒儿为你辩解一二吗？你明明没有错。”杨子曦缓慢开口，他心里还是希望叶云昊站在光明之前，所以黑暗的事情都让他一个人承担。
让他一个人去做就好了。
从前世到今世，他一直身处黑暗之中，于他而言，只要有叶云昊在，到处皆是光明。
哪怕死在他的剑下。
叶云昊一直盯着杨子曦，这回杨子曦并没有觉得后背发凉，他似乎从叶云昊的眼中看到了什么东西。
叶云昊轻叹一口气，“不必为我辩解，你说得越多越不好，往常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听他们瞎讲。”
杨子曦只得点头认下来，此刻他根本不知道叶云昊究竟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做。
瞧着天色不早了，杨子曦起身将屋门关上，点亮所有的烛火，“师父，是不是该歇息了？”
他也该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好好想一下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或许他应该去找一下沈潇笛......
“是该歇息了，床为师都铺好了，还给你添了一套新的被褥。”叶云昊起身走到榻边，好好整理了一番。
新的被褥？
给他？�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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