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观人

清晨的阳光从雕花窗户透进来，房屋中云生早早的起来坐在床沿看着手中的书。这个房间，除了不能开门窗外，其他的东西都是备的很齐全的。

        早上有人送来食物，依旧是什么都不说放下就走。云生也不多问，他也明白多问多错。

        “看来这些人是不允许和你们对话的。”从昨天到今天，除了那个饲养员谁也没有对他们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发出一个音节。

        “怕我们借此逃跑？”云生有些不解，既然卿菡所说这里的打造的固若金汤，又何必担心他们这些一级被刻下了奴隶印记的人。

        要知道，被刻下的奴隶印记，就如同被戴上了项圈的动物一般。即使是凶兽，也会变得温顺的。

        “乌托尔的人向来多疑，小心。”说完这句，卿菡便不动声色了。

        门被打开，一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云生用早餐。云生心中一冽，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如卿菡所想，这个人也没有说什么，直到云生用完餐前都没有移动分好。

        看着那个人的神情，卿菡明白了些什么。这些人应该也是奴隶，被戴上了项圈却没有外卖的奴隶。和背叛成性的乌托尔人来说，用大量的奴隶代替乌托尔人让人放心的多。

        吃完后，那人示意云生跟着他。从他的背影看去，身形挺拔如松，有一个军人的风姿。

        这个人曾经一定在军营中混过，而且呆的时间还不长。虽然卿菡不能一下子猜出来，但从他已经很好的适应了奴隶生活来看，他成为奴隶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军人？”云生一惊，没想到这就见到了真正的战争俘虏。

        一般来说，战俘都会用来和对方国家交换。交换或者赎战俘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传统，但是却依旧有很多战俘被卖到乌托尔。

        有的人是本国交不起赎金，有的人是因为两个间仇恨太深不远交换战俘，而有的人竟然是本国有人作怪。

        很多黑色的交易都是在私底下进行，大陆上的人并不是不知，但却全都闭着眼睛，帮着忙粉饰太平。

        光明祭司殿的档案库中，便有很多这样的黑色档案。这些档案存在的作用并不是揭发黑暗，而是在必要的时候牵制那些有黑历史的人。有光的地方便有黑暗，而光明祭司殿将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随着那个疑似军人的奴隶，云生来到了一个花园中。这里鲜花盛开，好一副美不胜收的景色。可是四个人没有一个表现的很轻松，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这里是哪里。

        有的人一脸死，有的人恍惚，有的人冷着脸看不出情绪。不过依卿菡所见，他们大抵都认命了。身为魔法学徒，虽然不是一定能成为魔法师，但绝对是抱有成为魔法师的期盼的。

        奴隶印记牢牢的锁住了他们，让他们连一丝魔法因子都感应不到。这对他们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在这个巨大的牢笼中他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

        “赞美光明神，我曾经的魔法学徒现在的尖货们，我是你们的驯兽师。”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平常的妇女。

        可是四人都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的平常。

        “你们是魔法学徒，但别忘了如今你们都是奴隶了。对于奴隶，整个大陆的法律都不适用你们。”说着她笑了笑说：“当然我忘了，有的国家承认奴隶是其奴隶主的私有财产这回事。”

        的确这样的国家存在，而且不少。奴隶等同于畜牧，可以倒卖可以继承。当然也有的国家规定，一个人的奴隶只属于本人，本人不得丢弃奴隶只能处死，同时主人身死奴隶也要被处死。

        “好了，我想曾经为魔法学徒的你们，该明白怎么做了。现在你们可以提问了。”

        笑着坐下，然后优雅的喝着咖啡，看起来真的很普通。

        “高阶魔法师。”

        云生一愣，然后这一愣迅速的被驯兽师捕捉到了。

        “问她，怎么样才能恢复魔法感应。”

        双目直视驯兽师，云生的眼中没有一点逃避的说：“我想恢复魔法感应，然后得到魔法学习。”

        “哦？”驯兽师笑了笑，双眼打量了一番云生道：“你还想着有人来救你？”

        “你是被同伴背叛的。”

        云生气息一顿，艰涩的说：“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如果不是他们有意，我们怎么会成为阶下囚，错了，阶下囚都比我好。”

        这话让驯兽师哈哈大笑，然后说：“哦？”

        “你要成为高品阶的奴隶。”

        “一个会魔法的奴隶和一个不会魔法的奴隶谁的价值高？”云生撇撇嘴接着说：“不珍贵之物，很容易被人丢弃。”

        理由很充分，但是乌托尔的人却并不是这么容易就相信的。多疑并不是虚谈，他们不信任任何人。

        手指微微一动，云生立马痛苦的跪下。这是握有钥匙之人，通过钥匙对奴隶施加惩戒。他背后的奴隶印记微微泛起光芒，痛苦越加的强烈了。

        看起来奴隶印记牢牢的套住了他，每次奴隶中总有些不老实的，不过这个奴隶看来接受的很快。

        “如你所愿，我会让你成为让人疯狂的奴隶。”这样说着，她示意人将云生抬到长凳上靠坐着。

        “叻，你们的选择？”

        那个女孩看了眼云生，然后上前走一步说：“我的容貌，我的潜力一定会成为高品奴隶的。”

        奴隶两个字她咬的极重，对于曾经的贵族来说，说出这两个字都嫌脏。可是如今她成为了自己最看不起的肮脏之物，即使认命了心中到底也是有些不甘的。

        对于奴隶的甘心或者不甘心，她不会去理会。她在意的是能不能够出极品的尖货，正如女孩所说她有成为极品的潜力。

        “我，我也，要成为，高品。”只是说着几句话，那个少年便红了眼。正如他背上绘画的兔子一般，此刻的他想来已经低下曾经高傲的头颅。

        只有另一个少年，恍恍惚惚、喃喃自语。最后他大叫一声说：“我不要成为奴隶，我不要成为奴隶。”

        看他的样子，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从天堂跌下地狱，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面对的。

        “啧。”驯兽师嫌弃的看了一眼，然后便有人将那个少年拖走。堵住他的嘴巴，像提垃圾一般拖走。

        那个少年活不久了，如果他一直这样恍恍惚惚的话，最终的结局大抵是被拆了卖吧。是的拆了卖，在乌托尔，还可以公然买到各种人体器官。从头发丝到脚趾甲，从大脑到直肠应有尽有。

        只是这些东西的价格比不上完整的人，对于这些奴隶商人来说，拆开卖有些不值当。乌托尔最不缺的便是死亡，往往一个人被杀后，他的器官也会被战胜的人贩卖。

        所以乌托尔的器官价格低廉，因为需求量不大且存货多。

        “好了，身为你们的驯兽师，我会将你们打造成最优质的尖货。今天你们可以在这个园子中随意走动，但是提醒你们不要妄想逃跑。”微微一笑，扫了一眼众人她便离开了。

        剩下的三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那个兔子少年才颤巍巍的说：“我们……”

        他还没说完，那个少女便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没留。

        云生叹息一声说：“我们都需要时间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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