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夜逃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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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是醒了?”
屏风外传来一侍女清脆的声音。我一确认无危机,才缓下神,松了松攥紧的锦囊。突然想起一个事来,关于小福。
当初本以为锦囊无人能解,便随意赠予曹植和小福。没想到曹植阴差阳错竟然打开了锦囊!
但是……
小福的锦囊却不见了!
即便当时我几乎是在崩溃边缘,神志不太清楚,没怎么仔细观察屠村现场,但是我后来问过阿碧,她说当时未曾见过什么锦囊。
曹植打开锦囊,他私自离开邺城的历史被修正,而我……却换了新的身份!
那么……
第三个锦囊,对那个人意味着什么?……对我,又是意味着什么?
恍神之间,侍女已然进来服侍我更衣。再回神,都是坐在梳妆台上欣赏我的发髻。
首饰少,简约优雅,但细细的小辫子盘堆得错落有致,有明显的层次感和装饰效果,无需珠光宝气烘托的天然之美、纯净之美。
镜子里的我,似乎是许久不见的我,甚至是让我又陌生又怀念的模样。
不过……
如今我已为人妻,如何梳得了这女儿家的发髻?
思索一下,我脱了罪妻之名被进献,自然是梳不得原来的发髻。如此,方为妥帖才是。
我心里暗叹这侍女倒是灵巧通透,不禁顺着镜子瞅了眼,才发现那丫头竟是檀香!
我皱了皱眉,脸上虽然平和,但是眼神第一反应是惊讶,后来是惊喜,然后是惊异,最后才平静。
檀香毕恭毕敬地侍候在旁,见我从镜子里看她也不胆怯,十几岁的面孔上刻着些稍有违和感的沧桑,惨白无光,却送上了甜甜的笑脸。
我愣了一下。
这三年,她变了不少。
也是,若不变,那般胆小单纯如何活得过三年?
不过……
曹操把她送我身边是作何?我这宫里的太监宫女数儿……都够搓三桌麻将了!
监视?
……未免太明显。
我心底暗暗吐了一口气,缓缓起身,笑盈盈地走到檀香面前。
她本是笑着,但是见我走去,笑容渐渐僵在脸上,消散,眼里忽地闪出泪光,吞了吞唾沫,身子微前倾,咬着嘴唇颤抖出两个字:“姑娘……”
我轻轻揽过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我看到她抹眼泪,嘴角不禁扯了扯,百感交集。
我心里很清楚,她出现不是巧合,但是在警惕的同时,我还是不忍同情。
我到底不能做个绝情的人,我曾经以为我可以。
“什么时候来的啊?”我转身走向屏风外,平和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喝。
檀香随着出来,冲殿外的宦官使了个眼色,紧接着就有一行人端着大盘小盘,精致玉陶之类上桌。
她有条不紊地行事,福了福身子行礼答话:“这三年来,奴婢本在辛者库苟活的,幸得夫人回来了,丞相说夫人性子活跃,这宫里也没什么熟人,怕夫人闷得慌,又特意调回奴婢来服侍……”
檀香的眼神有些空洞,竟能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摆放菜盘,好似在说着平淡无奇的事……但是我可以从她粗糙的手掌心里看到,这三年来她所受的苦!
我当时确实是大意了,没有提早给她安排个好去处。但是按曹操的性子,我拿了玄玉擅自出宫,不血洗我宫中之人,实在蹊跷了。
“以后檀香就是夫人的贴身丫头,跟随去新的宫殿。”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复杂。刚要坐下叫人去唤阿碧来,就见阿碧已经端着个褐色的陶盘儿上殿了。
她扁着嘴气势汹汹而来,直勾勾地瞪着檀香,上来就把桌上的饭菜挪了个位置,把陶盘儿推到我面前,然后叉腰昂头道:“这之前,夫人的吃食都是我一手操办!”
她面向的是檀香,话里却叫着我,转头就换了轻柔语调:“夫人,这是阿碧亲手做的,每一道工序都是亲力亲为,夫人放心吃。”
我想说什么,却觉阿碧周身散发着酸溜溜的火药味,也只好静观其变。
阿碧和檀香一般大,身高也差不多,但是可能是练武的缘由,总有种阿碧气场上压制檀香的感觉。
没想到檀香用手遮嘴柔声道:
“阿碧姑娘,亲力亲为是敬词……”
阿碧脸色忽呈难色,挺腰咬牙回怼:“夫人爱喝这个!”
“我的分量足呀,阿碧姑娘不是和夫人一起用膳吗?”
阿碧愣了一下,怕是没想到檀香对我宫里的情况如此熟悉,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我的安全!”
檀香甜甜地笑了笑:“我的……也安全,是不是啊凤倾姑娘?”
阿碧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我,不禁撇了撇嘴,歪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问我:“阿倾,你们……认识?”
我有些尴尬,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便不再解释,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在大殿上认出我,只是还没行动。既然曹操还没动我,我也不必在他的人面前遮掩名字姓氏这种小事。
“真的?”
阿碧瞥了瞥檀香,皱了皱眉。
我笑了笑,拉着阿碧坐下,也叫檀香坐下,檀香忸怩了几下,还是红着脸坐下来用膳了。
“好啦,是故人了,以后我这宫里都要交给你俩啦!可要好好相处啊!”
阿碧像是委屈得要气哭了,恨不得一吐为快,我忙捏了捏她的手堵住她的话:“阿碧,以后你脾气也收一收,檀香也是一片好心安排吃食,别那么冲了。
檀香,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阿碧,我在宫外那些日子,一直是她在照顾我。”
檀香笑着盛了一碗汤,把所有菜都试了一遍。然后为我盛了一碗汤,紧接着又替阿碧盛了一碗:“阿碧姐姐放心了吧。”
阿碧看了看我,我递个眼色给她,她便清咳了几声说是嗓子不舒服,不情不愿地喝了檀香盛的那碗汤,才算表面和解。
之所以是表面,是因为我都不知道檀香是敌是友。即便对她有怜惜和关爱之情,推心置腹显然不可能,我又不是缺心眼,只能暗示阿碧小心行事。
不过再小心我也没料到,大半夜我会犯了肠胃炎。
当时处理阿碧和檀香的关系,竟大意了食材相克。肠胃炎疼得我牙齿颤抖,汗珠一颗冒着一颗来。
本来单吃阿碧的,或者单吃檀香的,都不会有问题,偏偏吃完檀香备的饭,配上阿碧的汤就刺激了肠胃。
饭是一定要吃的,汤就不是一定要喝,所以我不想阿碧觉得是她害了我,索性打算自己去寻点草药就罢了。
没想到还没踏出殿门,就有一位公公前来通报:
“甄夫人,您宣的太医到了。”
我宣的太医??
我几乎是皱着眉疑惑,应该是脸色惨白,吓得公公也没等我回话便迎了“太医”进殿。
那人留着长胡子,一路低着头,背着个药箱有些驼背。
我一瞅那人腰间挂着我的锦囊便知是曹植,强忍着疼痛吩咐了所有宫人都下去。
曹植假意老成地捋了捋胡子,也不抬头看我,只是有模有样地替我把了把脉。
我不禁觉得好笑,虚弱地问了句:“如何?”
曹植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严肃:
“夫人可是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嗯”了一声,便见曹植正在开那个木制的医药箱,有条不紊地翻找着药材,半天没找到合适的。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得厉害,大肠小肠搅成了一团,扯着心脏隐隐作痛,终是演不下去了,咬牙忍痛指了指,道:“那个白色的干花就是害羞草,可以治肠炎。”
曹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赶紧倒了热茶泡入几朵害羞草,待我喝后才意识到自己身份被我识破。
他被我认出,不但没有变装失败的挫败感,反倒还兴致勃勃,缓缓撕下假胡子,嘴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不过又冲我傻笑了笑:“宓姐姐可有好些?”
我皮笑肉不笑。
毕竟我是进献给曹操的女人,他儿子半夜来是什么事儿啊!
“这么晚了来,不怕人说闲话啊?”我说。
他突然激动地拉住我的手朝殿外去。
“大半夜的,去哪儿啊!”我可不想死得快!
“宓姐姐,我带你出宫吧。”
“啊?出宫?”
不不不!我好不容易进宫!
我一把甩开曹植的手,但他还是拗着要带我离开,我只好捂了捂肚子喊痛,他才一脸做错事一般忙放开我,又去给我倒杯热水。
“三公子你今天怎么了?”
曹植的神色一下子沉下去,双唇几乎在颤抖:
“我后悔把你带进宫了。我本以为父亲不会喜欢你,姐姐可以作为侍女一直留在宫里,他日子健功成名就必定可以求娶……但是没想到……
父亲一心只在汉室江山,怎么就……”
怎么了?
难不成我美人计还真成了?我心里很明白,不可能的!
我抿嘴,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屏住气息直直地盯着曹植。
曹植微微皱眉,他俊美的面上表情凝滞,侧眼俯视我,身姿笔挺,然后又一脸焦急又无奈地拍了拍脑门,力道过重打歪了帽子,帽子斜落在肩头,可是乍看上去,却丝毫不觉狼狈,反而有一种飞扬高雅的气质。
曹植看向我,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又抓住我的手,眼里含着光半俯身子道:“宓姐姐,快跟我走吧,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干笑着推开他道:“说什么胡话呢!”
“子健和大哥驻守于邺,不止是监控袁氏余党,还在那儿负责逐渐父亲安享晚年的行乐宫,宓姐姐若是不走,过几日就得送回邺,那儿……”
邺城?行乐宫……
我快速搜集过滤集结信息,终是得出一个可怖的信息:曹操果真有阴谋!
我以为新的宫殿是在许县,如今这情形,怕是要“隆重”地迁去邺城。
邺城,何其重要!
曹操可以借行乐之名,顺带着把自己的幕府也迁到了那里,阔别许县,一来又表忠心,二来,我本袁家人,曹操“待我不薄”,自然收复邺城的民心倒戈不费吹灰之力,三来邺城北临燕赵,南临漳河,黄河,水陆交通便利,四通八达,离天子近,离南方前线远,而且袁氏集团经营多年,有一定的基础,便于政治机构的运转。
真是一箭三雕!
曹植叹了一口气,指节分明的手似乎都在颤抖,他低头默了一会儿。
我大约肯定了曹丕已看出曹操的心思,所以也阻止我进宫了。而如今来的不是他,却是曹植!
曹丕到现在为止都是悄无声息地利用曹植,真是虎父无犬子。
我不禁有些同情曹植。
我无奈地摇摇头,安慰般拍拍他的手背:争储败给曹丕,也不是没有道理。
曹植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忽地被外面一惊,拉着我朝窗外跑:“快!大哥今夜帮子健照看母亲,子健在宫外已安排妥当,只要宓姐姐跟子健走,便可即刻出城!”
我一听那步子来得急,曹植又一心要带我走,情急之下只好点穴了他的穴位,将其藏在衣柜里。
前脚刚把曹植藏好,从屏风出来就听阿碧在门口大叫一声“见过丞相!”。
我还没来得及行礼,曹操已然越过阿碧凑到我跟前。紧接着我只感觉视线一斜,曹操便把我打横抱起。
我几乎全身僵硬,鼓着眼珠子瞪着他。那个面上刻着沧桑岁月,双唇紧闭的男人。
曹操掉了个头就把我轻放在了床上,迅速拉了被子给我盖上。我想起身说话,却被他轻按下。
他的眉毛忽然跳了下,脸色黑下来:“手怎么这么凉?”
我一懵,感觉脑袋被雷劈了一样。
啥?曹操说啥?
我怀疑地瞥了他一眼,方才又因挪动曹植使力,胃里又开始绞痛,额头不停地冒着细汗。
曹操黑着的脸霎那间让人看不出表情,轻手轻脚地理了理被子,拍拍我的手忽然扭头向殿外怒斥:“主子都这样了!还在外面愣着干嘛!都不想活了吗!”
我的身子不禁颤了一下,苦笑着向曹操:“是我吩咐他们下去休息的……”
怕是我脸色太苍白,曹操深深皱了皱眉,坐在床边握了一会儿我的手。
他的手心里满是老茧,粗糙得像是树皮,咯得我很不舒服,本想摆个脸色逼他走,没想到待阿碧和檀香慌慌张张进来后,曹操闷声道:“夫人手凉得厉害,快去取件披风来!”
檀香福了福身子答“诺”,踩着步子正要去拿,我当即翻到床边作呕吐状,曹操轻缓地拍拍我的背。
“檀香……水。”
我干呕着唤她回来,吐得我眼泪汗水直冒,也不忘借机道:“丞相,甄宓这般模样太过狼狈,还请丞相……”
曹操会意,理好我凌乱的发,接过檀香端来的水给我,背手出了屏风。
阿碧和檀香紧张地关切伺候着,可我还是心悸,瞥了瞥装曹植的衣柜。
衣柜里封闭,藏不久,得快些打发了曹操才是。
只是……
他为何来得这么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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