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凌晨三点，许湆坐在窗台上目光无神的盯着窗外，从得知陈肆失踪到现在她一直保持着浑浑噩噩的状态。

        夏絮给她打了个电话，她也懒得管，仍由手机在哪里响。

        偏偏老天不长眼，北市又开始下起来大雨。

        滂沱大雨从天空淋落而下，最近天气又开始冷了下来，卧室的窗户肆意敞开，刺骨的风从四面八方渗了进来，她抱着腿发着呆。

        雨滴砸落在窗户边沿，她的眼睛红肿。

        她无力去顾瑕一些小事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累涌上心头，她好困，却又睡不着。

        就这样坐了一个小时，雨停了，大门也随之被敲响，向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许湆，你他妈把门给我打开。”

        她没理，本以为过一会儿那人就会走，没想到向辞这人又吼，“你再不开门我就闯进来了。”

        许湆被他烦的没法，拖鞋也没有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给他开门。

        向辞本来都准备报警的，见人来了便将手机收进口袋里，但当他抬头看见面前这人时，一时间内心被惊讶，难以置信充满。

        他难以言说的看着许湆，最后在吞吞吐吐的说出一句话，“你没事吧？”

        许湆抬头看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像没事的？

        向辞盯着她，久久不再说话，许湆败下阵，她往卧室方向走去，嗓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我累了你要是没事就走吧。”

        在卧室门要关上那一瞬，向辞用手抵住门，他犀利的目光看着许湆，“许湆，你这样不怕陈肆看见难受吗？”

        她有气无力的回复着他，“我真的累了有什么事等我睡一觉再沟通好吗？”

        向辞退让了一步，“我就在客厅有事叫我。”

        北市的夜染上浓浓的黑色，皎洁的月光悬挂于半空，明亮的星星一闪一闪。

        窗户肆意敞开，晚风顺着风向渗进卧室。

        许湆是被手机电话铃所惊醒，她窝着火气接了电话。

        向辞：“吃点什么？”

        许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十二点半。

        许湆：“炒面叫她少放辣椒。”

        向辞：“行，自己下来吃就在你家小区楼下旁边那个摊子。”

        电话随之挂断，许湆从床上下来，走进厕所。

        当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并没有多惊讶。

        散乱的头发，哭红肿的眼睛，发红的鼻头

        她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滩水给自己洗了洗脸，而后拿过一旁的梳子简简单单的梳了个头发，衣服也没有换就出了门。

        睡一觉醒来后她情绪什么的都稳定了下来，难过是必然的，但一直难过她是绝对不允许，比起难过她现在更需要做的是积极关注着关于陈肆的信息。

        夜间的风寒冷，刺骨。

        她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迎面而来的风吹的身上的外套摇摇欲坠，她拢了拢外套加快了脚步。

        凌晨的夜市也很热闹，几个热血青年坐在一起喝着啤酒畅聊未来，也有四五十岁的大叔坐在一起吐槽家事更有失恋的人来到这里来喝酒。

        向辞坐在店内尽头，她走上前摘下口罩，即使她出门的时候刻意涂了口红脸上的疲惫依旧挡不住。

        向辞将面推给她，许湆拆开筷子二话不说开吃。

        刚刚的风将她的发丝吹的有些乱，她不怎么在意的别到耳后，微微低头开始咀嚼碗里的面。

        向辞处理完最后一项文件，抬起头看向许湆。

        “你”

        许湆抬头看他，“我怎么了？”

        向辞摇摇头，“没怎么。”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他有消息吗？”

        “没有。”

        “许湆，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你打算怎么办？”

        晚风呼呼的吹着，头顶的灯忽明忽暗，许湆放下筷子抬起头正视向辞的眼睛。

        “没有如果，我会一直等他。”

        -

        距离陈肆失踪已经有三天，许湆也不好一直请假过了假期她便重新回到律师所。

        一切好像都没有怎么变又好像都变了。

        下班之际她接到了许菀的电话。

        “许湆！”她妈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激动，“陈肆找到了。”

        许湆眨了眨眼，思绪许久才回过神来，“人在哪？”

        “北城中心街对面那家医院。”

        那是她第一次飙车，一个人开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当时的心情了。到底是兴奋还是什么她都形容不出来。

        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她无法用言语表达。

        到医院她前前后后花了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来之前她已经摸清楚了陈肆所在的楼层以及房间号。

        等她处在陈肆所在楼层时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

        整个人都有些懵，走起来路来摇摇晃晃的，她走到陈肆门前，颤抖着手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而后是他。

        他变的好脆弱啊，身上插满了管子，眼睛紧闭着，他的虎口处有一个好显眼的疤，整个人看起来憔悴的不行。

        她走上前蹲在陈肆门前，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刘海，小声嘟嚷道，“谈恋爱还没有两年呢，我们两个人就硬是把人家老夫老妻的生活都体验了个遍。”

        陈肆的手好像动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语气有些激动，“陈肆你刚刚是不是动了！”

        就像是在回应她一样，她的手又动了动。

        她现在可以完全证明自己没有被骗。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她拿过一旁的水杯和棉签，将棉签用水打湿轻轻涂抹自己的嘴巴。

        “陈肆，许许多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知道了很多好多呢，就比如你是被我用开水砸到的学长，再比如我们曾去过洱海玩，又在比如你暗恋了我八年。”

        “陈肆，你快点醒来啊，你醒来了我就和你结婚。”

        和煦的阳光照在窗前的大树上，婆娑的斑影细细碎碎的照在地下，风动，带动了楼下的鲜花，带动翠绿的树叶，许湆看见他嘴巴动了凑上前听听他说的什么。

        他说，“好。”

        就好像这两人无论怎么错过，最后两人还是会被命运所安排在一起。

        “陈肆，你看我们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你真的不累吗”

        “阿肆，我希望你开心，当然是天天开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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