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〇章，动荡（5）

正元二年夏天的时候，大将军司马师亲率五万大军，一路南下，直取毋丘俭、文钦的老巢淮南。

        战争迅疾地展开。

        毋丘俭、文钦招募和组织起来的军队因为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准备工作不足。所以，作战能力很差。

        双方的第一次交手，是在寿春，淮南的寿春。

        司马师五万大军，毋丘俭、文钦也是五万大军。

        看似势均力敌，却实在没有想到毋丘俭、文钦的队伍那么不堪一击。

        在战场上，一遇上司马师的正牌军队，双方还没有打几下，主场作战的毋丘俭、文钦的士兵们就纷纷扔了武器，四散而逃。

        司马师不费吹灰之力取得了一场大胜。

        似乎，从始至终，整个战局，形势悉数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知道毋丘俭会败，所以，就沉着应对，一点也不会着急。

        后来的一个月内，双方又在淮南地区的三个不同的地方进行了三场大战。

        司马师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和敏锐的判断力，对淮南之战取得了完胜。

        剿灭了毋丘俭、文钦的足足五万兵力，自己的伤亡人数却还不到一万。司马师亲手杀死了那两个在他看来不自量力却还要犯上作乱的叛贼。

        最后一战，他在战场上受了点伤。

        那是在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一只突然而来的飞箭射中了他的右眼。

        疼痛难忍的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眼睛，伏在了马背上。就在此刻，他胯下的那匹枣红色战马也像是受到了惊吓，突然腾起了前蹄。他没有抓牢马缰，就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他们取得了胜利，就在附近的营帐里歇息了三天，准备在三天以后班师回京。

        司马师是被人搀扶着回去的。

        他在营帐里睡了两天，以为就只是眼睛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休息两天就会痊愈呢。等到了第三天早晨，他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以后，悲哀地发现中了箭伤的右眼彻底失去了光明。

        司马师没有想到，那是一只毒箭。

        后来，在班师回京的途中，司马师那只再也看不见的眼睛变成了不断地往外流血、流脓的黑窟窿。持续的疼痛，持续地流脓、流血，让他突然变得烦躁无比。疼痛冲淡了胜利的喜悦，剩下的只有没来由的怨气和愤怒。于是骑在马上的他，从腰间抽出宝刀，一刀下去，杀了那匹跟随它南征北战多年的枣红色战马。用他完好的左眼冷冷地注视着脖子上被捅了一刀的马。他从马上下来，看着这匹马疼痛难耐，仰头嘶鸣，终于忍受不住，曲起了膝盖，跪在了地上。

        他的面前，顿时血流如注。

        这样似乎还不足以解恨，司马师又派了两名得力干将折回头去，前往淮南，找到了毋丘俭、文钦的家，对他们的妻儿子女大开杀戒，诛了其三族。

        嗜血的杀戮，似乎缓解了他的疼痛，让他得以暂时忘却了眼疾带来的烦恼和困扰。于是，又找来了一匹良马，骑着它，率领着他的铁血之师，风风光光地回洛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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