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试炼

天台。

        “自我介绍一下吧。”卡卡西说道，“说一说你们的名字、梦想、喜欢和讨厌的东西之类的。”

        “那个那个，我觉得还是请老师先自我介绍比较好。”鸣人说道。

        藤乃坐在台阶上曲起双腿，听卡卡西说了几句没营养的介绍，最终也只是知道了他的名字。

        藤乃想起中午用餐之后，她将自己的分组情况告知日足。

        “漩涡鸣人？”当时，父上用一种十分奇妙的语气念了鸣人君的名字。当藤乃想继续询问时，日足却打发她去修炼。

        但父上当时的态度，应该是有些不满吧？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散漫之人，不清楚向来严厉的父上会不会更生气。

        “藤乃、藤乃，到你了。”鸣人推了推她的手臂。

        “啊，抱歉，我走神了。”女孩露出表示歉意的微笑，“我叫日向藤乃，梦想是消弭宗家与分家的矛盾，喜欢花火和夏天的雨，兴趣是一个人看恐怖电影，那些红色很刺激对吧？说到讨厌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呢，目前应该是迟到吧。”她顿了顿，又笑了一下，“大概、就是这样。”

        “哎呀哎呀。”故意迟到好久的卡卡西眯起眼睛，“藤乃真是严厉啊。”

        看起来温柔内向、谦虚有礼，明明应该是三个人当中最普通的，却能感受到些许立场错位的不安定感。

        嘛，本来以为这孩子会省心一些的。

        卡卡西在心中长叹。

        “看恐怖电影？”鸣人惊讶道，“藤乃你能看见？”

        “如果我想的话，可以的。”藤乃握紧盲杖，“但一般我不会将精力浪费在这上面。”

        而且这样容易……失控。

        最后一个是佐助，藤乃对那句“杀了那个男人”侧目，她对宇智波被灭族一事也有些了解。

        第二天是求生演习，据说淘汰率超过66。卡卡西提醒他们带上一套忍具且不要吃早餐，五点在演习场集合，之后便宣布解散。

        凌晨四点的时候，被藤乃嘱托过的阳子将她准时叫醒。

        洗漱完毕，将往日惯穿的行灯袴换成简练且适合活动的短裤裙，打上暗紫色的半幅带，再穿上过膝长袜与忍靴，分别在左右腿绑好护额与忍具包，藤乃准备出发，但被阳子拦住。

        “藤乃大小姐，请用完早餐再去吧，时间来得及的。”阳子劝道。

        藤乃摇摇头，拿起盲杖：“不了，卡卡西老师特意提醒不能吃早餐的。”

        见劝说无用，阳子还是希望藤乃能带上一些食物。无法拒绝阳子好意，藤乃往背包里塞了三个饭团。

        之后，她十分庆幸听从了阳子的劝说。

        五点到达集合地点，天还没有亮，而直到太阳升起，卡卡西都没有来。

        鸣人又困又饿，藤乃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食盒：“我这里有饭团，你们要不要吃？”

        “要！”鸣人一下子蹦起来，刚要伸手，“要是卡卡西老师来了怎么办？”

        “我没有看见他。”藤乃摇摇头，“我带得不多，只是垫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鸣人被说服了：“谢谢藤乃！”

        “佐助君？”

        黑发黑眸的男孩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你先选。”

        “好的。”藤乃微笑起来，随意从食盒里拿了一个。

        佐助拿走最后一个饭团，咬开之后整个人的心情都明朗几分——很幸运，是他喜欢的木鱼饭团。

        鸣人的是明太子饭团，而藤乃手上的是梅子口味。

        饭团不大，一个根本吃不饱，但肚子总算不再抗议。

        卡卡西直到十一点才来，这时三人已经在演习场等了六个小时。

        用毫不走心的借口打发掉学生们的不满，卡卡西宣布演习规则，简单来说就是在十二点之前从他身上抢夺两个铃铛，没有铃铛的那个人会被淘汰，同时被绑在木桩上，看另外两人享受午餐便当。

        佐助与鸣人下意识看了藤乃一眼。

        原来卡卡西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让他们吃早餐的吗？还好他们有藤乃带的饭团。

        但是……鸣人看着两份便当，还是好饿啊。

        随着一声“开始”，藤乃在开启魔眼的同时，躲到树梢的枝干背后隐藏气息。

        整个演习场的景象都被她收入眼中。

        ……所以鸣人君，为什么不好好躲起来呢？卡卡西老师是上忍呀，你打不过他的。

        藤乃有些无奈，她不太习惯和鸣人这种类型的人相处。

        咦，卡卡西老师拿出了什么？武器吗？

        视线转移到卡卡西手中的东西上，藤乃白晢的脸突然就红了。

        竟然、竟然是这种书籍，还有那个被对方称作“千年杀”的体术……！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她浑身都要羞到颤抖了。

        铃铛的声音让藤乃回神，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铃铛。

        她双手快速结印。

        就在卡卡西用「土遁·心中斩首之术」将佐助埋入土里时，一片树叶从树上慢悠悠飘下。

        “嗯，现在还差最后一个。”卡卡西站起身，环顾四周寻找藤乃，“让我看看躲到哪里去了呢？”

        ——扭曲吧。

        铃铛突然轻响，佐助看到树叶擦过铜铃，系着铃铛的绳子莫名断裂，紧接着，一道烟雾在“嘭”的一声中散开，树叶变成了藤乃，伸手将坠落的铃铛抓住。

        “拿到了！”她双腿屈膝一跃立刻拉开距离，张开合拢的掌心，“……咦？”

        掌心是两片树叶，藤乃抬起头，原本卡卡西所在的位置上现在是一截树干。

        “……又是替身术。”

        是为了引她主动现身吗？

        垂眸看着全身都被埋在土中只有头露在外面的佐助，她利用扭曲疏松旁边的泥土，帮忙将他弄了出来。

        “卡卡西老师什么时候用的替身术？”

        “谁知道。”佐助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要是能知道，铃铛早就抢过来了。”

        他偏头看藤乃用手指揉捻树叶的动作，白晢指尖沾染上绿色的汁液：“你刚刚那招，我本以为能得手的。”

        “哎……”藤乃叹息，丢掉树叶，“佐助君，继续吧。”

        最终，三个人谁都没有拿到铃铛，鸣人还因为偷吃便当被绑在了木桩上。

        ——团队合作。这次演习的目的是考验团队合作，而他们三人谁都没有堪破这一点。

        鸣人横冲直撞，佐助是独行侠，而藤乃因为只有两个铃铛，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要和他人合作，以免之后因铃铛的分配出现内讧。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卡卡西说，“下午会是更残酷的争夺铃铛大战，想挑战的就把便当吃了，但是不能给鸣人吃，这是对破坏规矩、想吃独食的惩罚。如果有人给他吃了，那个人立刻就会被认定为不合格。”

        说完卡卡西便离开了，似乎要去吃饭。

        藤乃摸索着打开盒饭，就听到鸣人的肚子叫了起来。

        “啊哈哈，我不吃也没关系！你们不用管我哈哈哈……”他似乎想要用说话的声音盖住肚子叫，可惜依旧被藤乃与佐助听得清清楚楚。

        佐助咽下口中的米饭，将便当递给鸣人：“吃吧，我可不想下午被你拖后腿。”

        藤乃露出微笑：“我的便当还没有动，佐助君，我们三人分一分吧。”

        “嗯。”他拿过藤乃的筷子，从她的便当里拨出三分之一，然后端着便当盒与鸣人分一份午饭——毕竟他总不好让藤乃一个女孩子去喂鸣人。

        至于筷子问题……勉强忍了。

        当藤乃的魔眼捕捉到卡卡西的身影时，她在惊慌之后，突然就意识到什么，逐渐放下心来。

        “你们几个，都忘记我说的话了吗？！”因此，当卡卡西黑着脸出现时，她还能轻松地说，“卡卡西老师，我们记得很清楚，不是您说的‘团队合作’吗？”

        “我们是三人一组的吧。”佐助冷声道。

        “就是！就是！”鸣人在一旁大叫。

        一阵沉默之后，卡卡西开口道：“你们合格了。”他看向与男孩们的如临大敌的模样对比明显的藤乃，“你看出来了吧。”

        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嗯。”藤乃点头，“卡卡西老师说着要去吃饭，其实一直都躲在树后吧。”

        “不愧是洞察力顶尖的白眼啊。”

        “那也没有看穿老师的替身术。”藤乃却不觉得这算夸奖，“否则，我们也不会全军覆没了。”

        “真是严格呐，藤乃。”卡卡西第二次发出这样的感叹。

        随后他的态度变得严肃：“你们三个记住，在忍者的世界里，破坏规定的是人渣，但是，不重视同伴的人，是人渣中的人渣。”

        终于成功通过考核，他们开始接受任务。下忍基本就是一些捉猫遛狗除草捡垃圾之类的杂事，藤乃没干过几次这种杂活，好在上手之后倒也顺利，特别是魔眼——

        “还好我们有藤乃，找东西方便多了。”

        鸣人这句话获得了佐助的赞同。

        但如这种在三人看来没有任何意义的无聊任务做多了也是会厌烦的，经过鸣人在三代火影面前的强烈抗议，他们终于争取到一个护卫类的c级任务。

        “所以，为什么保护我的会是些小鬼啊？”醉醺醺的老头推门进来，“一个又矮又呆，还有一个竟然是盲人？他们真的是忍者吗？”

        “喂喂！你说我就算了，绝对不可以说藤乃！藤乃才不是盲人！”鸣人直接炸了。

        佐助亦出声维护：“只要她想，看得绝对比你更清楚。”

        卡卡西捂住露在外面的右眼。

        唉，这些孩子。

        不过他面罩下的嘴角却悄悄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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