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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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是夜,苏悦躺在床上,正迷迷糊糊睡着之际,便听到后院荒废的院子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在这冬日的黑夜,倒是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苏悦大着胆子,披上狐裘斗篷,朝着后院摸去。
苏悦这边的后院一直是荒废着的,倒不是丞相府里的下人懒惰,而是这后院的一口井曾淹死了一位丫鬟,后来这井封了,院子也跟着荒废了。
毕竟出了人命,大家都很忌讳。
只见人高的枯草丛中,有两个黑影依偎在一起,看身型应该是一男一女。
苏悦隔得并不近,远远地只见女方伏在男方怀里,低低的啜泣着,而那男子一手搭着女的肩膀,一手轻轻拍着女子的后背以示安慰。
看这两人的打扮,应该是府内的下人。
府中下人看对眼,偷情的事,在高门大院里并不罕见,只是平时并没有人刻意注意这一方面而已。
“宝哥,我实在受不了了,要不你带我走吧?”那女子一开口,苏悦便知是苏欣的贴身丫鬟小朵。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大概率是小朵被醒来的苏欣折磨了。
“朵,你再坚持坚持,等我攒够了钱,给咱们赎了奴籍,我就带你走,咱们在乡下找块地,到时候咱们自给自足,再也不在这里受气。”
隔得太远,苏悦看不清男子的表情,只不过听男子的语气,倒是挺关心这个小朵的。
“宝哥,你不知道,今天的大小姐在宫里跟中邪一样,若不是我拼死拦着,她估计都得把衣服脱光了,就这,大小姐还不满意,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她……”
小朵越说越委屈,旁人只见到丞相府大小姐到哪里都是柔柔弱弱,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能连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的样子。
其实私下里,大小姐最会折磨别人,自己的后背,大腿,只要是被衣服盖住的地方,里面都是新伤加旧伤,都没有几块好肉,甚至大小姐有时候还会拿针扎自己。
想到这个魔鬼一般的主子,小朵哭得更加凄惨。
若不是在眼前看着,光听这哭声,估计得吓死不少人。
“哎……”只见男子叹息的声音传来,其中包含了多少无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有什么能力去反抗呢?
“你们想脱奴籍是吗?”一声清亮的话语从不远处传来,吓得那两人赶紧分开。
说话间,那人早已走近,她掀开了头上的斗篷,露出黄黄的头发和一张稚嫩的脸庞,月光下,大大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一对情人,不是苏悦是谁?
“二……二小姐,你怎么在这?”这两人一看是苏悦,吓得腿都软了,要知道下人之间若是偷偷私会被主子看到,可是要浸猪笼的。
“哦?不是我,还能有谁?”苏悦故作不解,还特意拉长了语调,让人猜不出她此时的想法。
“二小姐,不关小朵的事,都是我逼着小朵的,要打要杀都冲我一个人来。”那被唤作宝哥的仆人,此时心一狠,直接抬头与苏悦对视,将一切都揽了下来。
而苏悦这才看清这个‘宝哥’的面容,心下只觉得很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是上一世见过,还是这一世小时候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苏悦面带疑虑,询问道。
不管怎么说,这个‘宝哥’自己的确是熟悉的。
“奴才叫小宝,是丞相院子里的,因为小宝地位卑贱,,二小姐没见过奴才也是正常的。”那小宝跪在地上,又将头狠狠埋在地上。
“二小姐,要抓就抓我吧,是我约宝哥过来的。”苏悦刚想说啥,只见小朵直接也跪在小宝旁边,哭着哀求。
“小朵,你别这么死心眼好不好?二小姐,这事是我一个人的错!您罚我,我认!”小宝看着小朵哭成了泪人,心都要碎了。
“不要,宝……”
“好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惩罚你们了?不记得我刚刚问你们什么了?”苏悦不耐烦地打断二人,语气充满无奈。
“二……二小姐问……问我们想不想脱奴籍。”到底还是小朵反应快些,磕磕巴巴地回了苏悦的话。
“你倒是反应快。”苏悦看着小朵,想到白天也是她第一个冲上去压着苏欣,才让苏欣没有彻底将衣服脱光。
“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看见,甚至,你们想要脱离奴籍,我也可以帮你们……”
“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听到苏悦说不会说出去,还会帮他们,小宝感激得直磕头。
“二小姐您是否是需要奴婢做什么?”小朵到底长期在苏欣旁边,一手察言观色炼的炉火纯青。
她知道,这世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
苏悦看着小朵的机灵劲,当下心底便非常满意,暗自点了点头。
语气也稍加缓和:“你们知道的,这下人私相授受,丞相府定是容不下的,若我说出去,你两的命十成十是不保的。
只有我不说出去,你俩才能保住小命,这也就是说……”苏悦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的两人,自己也不甚在意地上的泥水,蹲了下来。
与小朵二人平视,眼中带着一丝威胁:“也就是说,你俩的命,现在在我手里。而我也不是你们想的什么好人,你们对我来说有利用价值,我才会留你们一命。”
一番话让小朵安心不少,二小姐痛快人说痛快话,她救他们,不过是利用他们做事。
至于脱奴籍,她还是不敢奢求的。
小朵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小荷,之前小荷总是被人欺负,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可自从小荷跟了二小姐,不仅没人敢欺负她,而且居然还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住。
“二小姐,从今晚起,我便是你的人。”小朵想到这,目光坚定,毕竟那大小姐对自己也不好,自己干什么犯贱做忠仆。
况且,说不定跟了二小姐,自己的日子反而好过。
“二小姐,我和小朵一样。”小宝不会说话,看小朵怎么说,他便怎么说。
“嗯,很好,起来吧,地上凉。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若对我有异心,你们两的命就别想要了。”苏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有这么一双眼睛在苏欣那边,自己也方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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