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上岛第八十二天！

riki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会有醒来的一天。

        当阳光顺着亮晶晶的玻璃洒在他轻飘飘的被子上时,  他恍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记忆中那个会温柔养育他的养育所一般。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riki心里十分清楚。

        那带着柔和光圈的回忆只不过是遮掩着温情的虚幻。

        在他发现那个被所有贫民窟的杂种们都向往的圣地实际上在向他们最不屑的权贵们提供活家具（宦官）的那一刻起，养育所这个带着圣洁光环的印象,  就已经裂成了两半。

        啊,  他这一生，实在是太可笑了。

        徒劳的挣扎、屈辱的不甘，一直向往着更好未来的他，所能看到的最远，也不过仅仅是那些有身份的平民而已。

        作为一个贫民窟的杂种，他不甘不忿亦不屈服。他在那些他在梦里都无法想象的未来，追求那些他想都无法想到的东西。

        在那个世界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拥有被当作人来尊重的权力。

        所以现实回馈给他的永远只有“现实”。

        挣扎着、不甘心着,  说到底也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自尊的烈火永远在他的心里燃烧,  即使点燃了自我，也绝不允许他自己屈服。

        可是……不还是屈服了吗？

        虽然只有那短短的一瞬，但他确实放弃了自己的自尊。

        那是最后的时刻,  他与iason一同服毒，用最后的deep  kiss迎来彼此的和解。

        那时，他的心情是解脱的。他得到了从有过的轻松感。

        那是无论什么强烈的致幻剂也无法达到的效果。

        是他终于与自己也是与iason短暂和解所带来的心灵的慰藉。

        所以……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让他醒来呢？

        就那样在爆炸中陷入永远的安眠，就可以永远逃离自尊与现实所带来的割裂感。

        riki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看着这与那华美牢笼并无二质的天花板。

        “啊,  你醒了？”

        一个有着耀眼金发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riki猛地坐了起来，然后才发现这个人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些“金发”。

        与那流淌着的如同金线一般的发丝相比,  这个男人的头发更像是……橘猫那热乎乎的皮毛？烈日下盛开的向日葵？太阳晒过的被子？还是一捧金灿灿的麦子？

        总之，不是那么冰冷的东西。

        “既然你醒了，那这个也给你一份。”

        波风水门从拎着的食盒里取出一层,  熟练的拉出riki病床上的小桌子，开始给他发餐具。

        “幸好我来看了一眼，不然你可能就要错过中午饭了呢。”

        “好了，可以开饭了！”

        今天的水门外卖也依然准时准确，有命必达。

        他还顺手帮riki摁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这样就省的他打电话通知柱间人醒了。

        “对了，用完的餐盒记得放进外面休息室的回收箱。”

        水门笑眯眯的说完。

        “用餐愉快！”

        riki眼睁睁看着这个奇妙的男人金光一闪，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个地方，好像和从前不一样。

        即使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是riki并不知道不是所有地方都是由人工智能所掌权的。

        世界并不只是阿莫伊星球的样子。

        可riki却并不懂这一点。

        饭菜在眼前，riki当然不会不吃。

        不过说实话，这个餐盒里的东西，他很多都不认识。

        虽然成为了iason的宠物后，他吃到了很多从前在贫民窟里没吃过的东西。

        他还学会了用刀叉，而不是像从前一样，只是啃咬着固体能量块。

        不过这种餐具……

        riki看着那两根小棍，实在毫无头绪。

        这个他从来没有见过。

        于是他靠随餐附送的汤匙，把米饭、清蒸鲑鱼、奶油炖菜和裙带菜蛤蜊汤都了个吃干净。

        吃完饭没多久，riki按照水门说的，把餐具放去了四楼休息室的回收箱。

        然后，他在这层楼中慢慢逛了起来。

        住院楼的每一层都不大，只有三个病房和一间休息室。没过多久，他就把那两间空着的病房也看过了。

        探查完了一层，他试探着下楼，结果正好在楼梯间遇上了柱间。

        “呀，你醒啦？”

        看他已经能起身散步，柱间也没有强迫他要回病房去躺着。

        于是他邀请riki，一起去外面的花园里逛一逛。

        “想来你之前可能也少有这样的机会。”

        这个有着一头黑直长发和爽朗笑容的男医生这样对他说。

        riki却连神经都突然绷紧了。

        “别紧张别紧张，这里已经是死后的世界了，你应该知道的吧？”

        柱间当然很快就察觉到了riki的情绪。

        “现在，iason正在我弟弟那边呢，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你也别绷着了。”

        iason……

        riki心里一紧。

        柱间都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这番话大概是半点都没有起效吧……

        难道我其实不太适合宽慰别人？

        柱间稍微怀疑了一下自己。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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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riki的口里，柱间问出了很多iason没有告诉他们的东西。

        包括那个率先反抗人工智能□□的第九区，是如何被全区消除了身份、被封锁起来，变成了贫民窟的事情。

        “所有人都向往成为顶层掌权者的宠物……”

        从柱间那里听说了这一切的扉间几乎是出离的愤怒了。

        “即使那样的锦衣玉食日子只有短短的一年！”

        “靠着吃固态维生能量块和喝含有神经致幻剂的酒，靠培养人形宠物贩卖来维持运转的糜烂与狂欢的极乐都市！”

        扉间一拳锤坏了他的桌子。

        “那是什么狗屁世界？”

        “消消气、消消气……”

        吴妙妙当然也知道了，这些事柱间已经和她说过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坏掉的桌子来到扉间身边，轻轻顺着他的后背。

        “别气了，气大伤身。”

        吴妙妙很清楚，在这种时候，如果她和他一起痛斥那个奇怪的世界，他们都只会越来越生气且没完没了。

        所以，她得先把扉间从他的愤怒中剥离出来。

        “以史为鉴才是对我们来说最有意义的事。生气也是没有用的呀，所以不如不生气。”

        可扉间实在是无法平息愤怒。

        因为在他的眼里，他看见了那个世界与忍者世界的相似之处。

        在那个贫瘠的星球，所有人都能活着，而且看起来那些“市民们”还活的很好。都是靠着人工智能朱匹特控制下，依靠人口贩卖和不可见光交易得来的报酬。

        毕竟，在机械眼里，能活着就高于一切。人类所谓的尊严与人格，机器根本就无法了解。

        甚至，在朱匹特的评估下，它或许会认为，这个原本贫瘠的根本都没有任何势力想要的星球，能够变成如今这样拥有如此大量的资源与人气，正是人工智能掌权的先进之处。

        为此，一个畸形的、所有人都无处可逃、只能依靠着致幻剂来生活的社会，不过是一个在系统评估中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毕竟，那些市民都活着，看起来也很开心。

        在机械的掌管下，就连不被需要的人死去，都能被榨出价值。

        那些被引诱着去做安乐死的杂种，临死前之所以被赋予美梦，是因为他们脑内产生的内啡肽可以被提取出来制成高级的致幻剂。

        而这些致幻剂又可以高价的卖给他人。

        每天都是极乐，这是多么好的日子啊？

        ……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花期短短的宠物、不能拒绝旅客要求的“家畜”市民、除了“自由”什么都没有的贫民窟杂种，乃至于看起来站在星球顶点、替朱匹特管理一切事物的金发贵族，这其中，真的有实质上的区别吗？

        不过都是这个名为“阿莫伊星球”笼子里的牲畜。

        无法逃离、没有未来。是这个星球上所有生命体的平等。

        因为贫瘠，所以人类也可以作为家畜。

        因为需要资源活着，所以就可以为了钱抛弃伦理和道德。

        这是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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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地狱中，扉间看到了忍村的境地。

        忍村似乎和那个贫民窟也没什么不同。

        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可越是愤怒，那几乎冲破脑子到达一定境界的感情反而让扉间冷静了下来。

        妙妙说得对，愤怒没有任何用处。

        只有以此为鉴，才能避免再次出现那样可悲的世界。

        眼看着扉间平静下来了，吴妙妙这才坐了回去。

        那种来源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情是如此的浓烈，让吴妙妙意外的看到了掩藏在扉间以往平静外表下热烈且勇于追求的真实。

        毕竟平时的扉间又冷静、又理性。有人打架，他永远站在一线控场，随时准备疏散或保护岛民。

        大概是那个可悲的星球踩了扉间太多的雷？

        吴妙妙猜测。

        沉溺于虚幻、自甘堕落……扉间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应该不止于此……

        他大概是通过riki描述中展露出来的一角，看到了那个他最重视的名为木叶的忍村吧？

        看着收拾坏掉桌子的扉间，吴妙妙其实很庆幸。

        虽然忍者听起来比那些宠物人偶要有自尊的多，但看本质，大概也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程度。

        ……扉间是否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她面前失态了呢？

        吴妙妙想。

        而在这么愤怒的情况下，扉间居然第一时间就来找她消解心中的愤怒……

        至少，这代表了她这个岛民代表做的还算是成功吧？

        不仅仅是给大家提供安定的日常生活，她期待着自己有朝一日同样能成为大家精神上的依靠。

        到那时，扉间或许就不会那样担心我了吧？

        即使扉间那么忙也要抽出时间和禅院们谈的原因，吴妙妙已经从来打工的禅院们嘴里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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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两个新人都醒了，分别作为两人“主治医师”的柱间和扉间难免要和吴妙妙一起商量一下他们的问题。

        于是傍晚，他们三个人一起在妙妙家吃了晚饭。

        从近日大家对他们二人的观察来看，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恐怕非常复杂。

        妙妙犹疑的猜测他们之间或许是爱情，但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因为她总觉得违和、总觉得不止如此、总觉得单纯用这样的一个词无法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于是扉间最后还是做主先把重点放在如何治好iason的腿上。

        “他们应该不会给岛上带来超出我们控制的乱象，只要知道这点，他们过去做了什么、未来想做什么，其实根本就没有关系。”

        最后，他们决定不再深究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吴妙妙觉得扉间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本就不必对所有事情都全数掌握。

        于是在饭后，她起身把柱间和扉间送出了门外。

        她看着柱间对她挥手，看着扉间对她点头。

        然后就看到原本正打算回木叶岛、回自家的柱间扉间突然在她眼前消失。

        吴妙妙愣了愣。

        是扉间的飞雷神吗？

        吴妙妙想。

        然后她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是，扉间刚才并没有碰到柱间。

        因为扉间曾亲口告诉过吴妙妙，飞雷神的发动，至少需要他或者他的查克拉触碰到柱间。

        可是他刚才没有。

        吴妙妙心中升起一股非常不妙的预感。

        她拿出手机，立刻给扉间拨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

        电话被接听了。

        可话筒里只传出来一阵缺少波动的女音。

        【您所拨打的号码目前不在服务区内，请您稍后再拨……】

        吴妙妙拿着手机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又给柱间拨了一个，结果只得到了一样的电子音回复。

        天光虽然已经褪尽，但有没有遇到鬼，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吴妙妙的手机啪的一声落在了草地上。

        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就连扉间去很远很远的野岛采集药材，这电话也从来没有说过“不在服务区”这种话。

        就连信号都是满格的！

        吴妙妙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猛地跑向了扉间的家。

        没有人、没有人……

        每个屋子她都看了！没有人！

        慌过头的妙妙又打算去木叶岛找柱间。

        结果跑到半路她突然想了起来，从机场转头直奔服务处。

        “狸吉！柱间和扉间刚才突然消失了！你能查到他们手机的定位地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刚被刺激了一下，妙妙安抚好了，结果他俩回去了。

        啊，中忍考试了呢。

        不知道看到那满目疮痍，扉间刚被压下去的火气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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