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章 谢云香怀孕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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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吟霜出府做什么?
又是半夜三更天,又是悄无声息的?
她眼中眸光闪了闪,正要喊醒青衣让她追出去看看时,那箫音的旋律却突然一变,竟是一首《月下听松》。
云曦的身子整个儿呆了。
她没有再多想,下床飞快的穿了衣衫,轻手轻脚的跑到了院中,开了院门。
她细细的辨听了一会儿那箫音所在的地方,发现是在谢府东侧。
她往院中其他房间看了看,众人都在熟睡,她并没有叫醒青衣,只身一人偷偷的出了院子,然后开了谢府的侧门,追着那箫音跑去。
谢府外的东面是大片大片的竹林。此时还没有开春,月色下,那竹叶呈现一片灰绿色。
只见吟霜跳上一个土坡后,便消失不见了,她正在好奇时,有一个人从竹林的暗影里走出来。
从衣着上看,是个男子,身型修长,戴着斗笠,斗笠上垂着青色面纱,她看不清他的真实容颜,但只见那人,身形洒然,俊美超凡。似云游凡尘的嫡仙。
那人手执竹箫,幽幽箫音传来。
云曦正要开口说话,那人却忽然转身往竹林中走去。而且步形很快。
她只得提裙跟着追去。“前面的吹竹箫的人,请等一下!”
云曦高声呼喊,那人却仿若没有听见,并且更加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她咬了咬牙,也跟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但她快时,那人也快。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跑不动了,软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气,但这时,那箫音也停下了。
此时,她已跑出了竹林,月上中天,一地雪银。
“喂!你是谁?为什么会吹《月下听松》曲?”
前面的那人,就站在几十丈远的地方看着她,并不说话,风儿吹起衣袂,飘然似仙。
她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向那人走去,谁知她走那人也走,她停那人也停。
搞什么?玩她吗?
她赌气扭身往回走,只是才走了两步,那人从袖中取出一物说道,“本打算将尹山梅岭的画卷给你,谁知你跑得太慢了,我还是丢了吧。”
声音是陌生的,却温润柔和。
云曦赫然转身,向他紧跑了几步,“你怎么会有尹山梅岭的画卷?你倒底是谁?”
那人的身形又远离她飘移几步,与她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温声笑道,“想要?那就跟上来。我可不想将东西送给无用的人。”
云曦挑眉,吟霜将她引到这里来,难道是让她见这个人?
尹山梅岭画卷,是前世端木雅自己作的画卷,一共有十副,她在万鑫钱庄里藏有九副,原以为再也找不到第十副了,没想到这个人的手里竟然有。
况且,他吹的《月下听松》也是端木雅所作,那么他所执有的画卷定然不会假。还有,《月下听松》曲,据端木雅说,除了父亲外并没有传给另外的人,父亲已死,这人又怎么会吹《月下听松》?他究竟是谁?
好奇心驱使下,云曦咬牙奋力狂追!
不知道追了多久,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山。
夜色里看不到山顶,那人轻轻一跃跳到半山腰上,将那画卷挂在山腰的一株树上,施施然说道,“爬上来,画卷便是你的。”
云曦站在山脚下,抬头向上望去,她的位置离那画卷有十几丈高,山体几乎就是垂直的,爬上去?她又没有四条腿,怎么爬?
她懊恼的坐在地上,累,沮丧,感觉被戏耍了,她拍拍裙子的灰,扭身往回走。
“看看这是什么?”那人突然高声喊道。
云曦悄悄弯了弯唇角,他玩激将法,她也会。她转过身来,那人手里正捏着一粒夜明珠,夜明珠的光晕印在画卷上,隐约看见那画卷正是尹山梅岭其中的一部份。
“想不想要?想要的话,自己爬上来拿走。”
当然想要了,云曦咬了牙往上爬。
只是爬着爬着太累了,她便趴在山石上歇息着,一歇息便睡着了。
云曦醒来时,发现竟然躺在床上,她诡异的跳起来,高声喊道!“吟霜!”
青衣小跑着走进来,挑起帐子问道,“小姐,吟霜不在。小姐昨晚睡得早,睡得好吧?”
“吟雪呢?”
“吟雪也不在。”
云曦抱着膝盖坐在床头,那两个丫头她一直觉得有些怪异,怎么会突然间都一齐不见了?昨晚上吟霜将她引出去,今天就消失了?
“知道她们去哪儿吗?”
“小姐,一早就没有看见呢?”青衣眨眨眼,“要不要奴婢去找她们?”
找?算了,那两人也不是个善主,鬼精得很,青衣不一定会找得到的。
她揉揉发酸的腿,昨晚上她究竟跑了多少路?她看向青衣,“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青衣眨眨眼,“什么也没有啊,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箫声?有没有听到?”
“没有箫声啊?小姐你做了梦了吧?”
青衣毫不知情?云曦不禁拧起眉尖,那人究竟是谁?她明明在那山脚下睡着了,醒来竟是在床上,还有两条腿酸痛得厉害,这分明是跑路跑多的后果。
“算了,你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泡泡脚。”
青衣打了热水服侍云曦泡脚,随后又悄悄的吩咐着青裳去查吟霜与吟雪,两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
云曦因为腿痛,哪儿也不想去,只到夏园里看望了一会儿夏玉言后又回了曦园里睡觉。
夏玉言倒是没有像前晚那样情绪激动,安安静静的坐在屋里缝制衣衫。
云曦劝她休息她也不听,像个木头人一样麻木的忙着手里的活儿。
这位娘亲总将心事藏在心里,云曦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叮嘱桂婶好生看着夏玉言。
很快又到了晚上,云曦还是被那阵箫声吵醒,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任外面的箫声怎么吵她,她就是不出帐子。
那箫声吹了约摸有半个多时辰,忽然停了。
云曦心中终于长出一口气,这人还知道累啊,总算消停了。但没一会儿,她的屋中响起了衣袂的声音。
声音轻且快,显然是高手。能躲过谢府的护卫与暗卫,她不奇怪,因为那些人连青衣青裳都发现不了。
但这人的出现居然躲过了青衣。要知道青衣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心细如发。
还有这人的呼吸声,她竟然听不见?!那么又在段奕之上!云曦心头不由得大惊。
她情急之下就要唤起青衣,但还没等她张口,一根细绳将床上的她卷起拖离床榻,然后那人又卷起衣架的披风将她兜头罩往。
虽然那人换了身衣衫,今晚穿的是一身斗篷,但云曦还是一眼看出,屋中的闯入者便是前晚上骗她爬了一晚上山的斗笠人。
斗笠人不等她张口呼唤,袖风一闪点了她的穴道,然后收紧长绳将她卷起拖出了曦园,接着,几个起落间,出了谢府。
那人将云曦扔在地上,随后解了她的穴。
云曦立刻从地上跳起来,眉尖微拧,怒道,“你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
“丫头,人小,脾气居然不小。”那人轻笑一声,语气中听不出恶意,但又不是她认识的人。“你难道没注意到你的耳朵比一般的人要听得远,感知也比一般人的强?”
云曦微怔,她如何会不知?她重生醒来后就发现这身体的耳朵能听到百丈来远的脚步声,能听到几十丈远的低语,能听到十丈内的呼吸声。
如果是武功高的人出现,哪怕没有声音,她也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而这个人这样的问她,难道是认识谢云曦的?
“那又怎样?”云曦问。
“所以,我带你出来,是挖掘你身体的潜能,你难道一辈子做个软弱无能的人?走到哪儿都要有几个侍女做你的保镖?否则寸步难行?”男子声音轻缓,温和说道。
“挖掘,怎么挖掘?”云曦此时也好奇了几分,端木雅可是一个武痴,她不会武,但懂很多武学典籍,也常在年幼的她的面前说起一些武学知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潜能,这便要靠一个伯乐来开发这千里马的身体,达到最高的境界。
她的身体最强的地方便是耳朵。
“不难,你每天跑上二十里路就好。连跑一百天。我再教你后面的。”
云曦吸了一口凉气,二十里?她走二里路都不想走!但,她今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累得半死,难不成昨晚上就走了二十里路?“我昨天晚上也走了二十里路?”
“当然,一天不能少,一里路不能少,刮风下雨都不可以停!”
“不要!”云曦怒道。“你是什么人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不行!”斗笠男子不再理会云曦,将手中的绳子收紧,拉着她就朝昨晚的那个地方跃去。
云曦不跑便会被他拖死,只好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跟着跑。
很快的,她被斗笠人拖到昨天到过的山脚下。她仰头望去,前方十来丈高的地方,依旧是挂着一幅昨天她看到的尹山梅岭图。
“爬上来,东西便是你的。”那人施施然说道。
云曦暗暗扯了一下唇角,这人完全将她当成一头驴,前面吊着一根胡萝卜,任你转上一天都咬不到。
“不要,抱歉,我现在对这幅画不感兴趣了。”
哪知斗笠人又将她拖到山顶上,解开她身上的绳子说道,“自己爬下去。”
云曦欲哭无泪,她招谁惹谁了,这么虐待她?“我不需要什么潜能!麻烦你将我放下去,我还会跟你做个朋友。”
“不行!”声音温和暖心,说的话语却让人抓狂。
又是一晚上的爬山加跑步。云曦醒来后,照旧是在床上,要不是腿有千斤重,她真怀疑她是每晚在做梦。
很快就到了年底,云曦除了每天晚上被人虐待着跑步加爬山外,日子过得倒也平静。
东园安氏一连几次被老夫人训斥着,府里的风向就明显的朝夏玉言这边倒了。
但她依旧不温不火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平静过日。
只是偶尔的出一趟府,没有目标的在街上转悠一番。
年关将至,醉仙楼的帐本上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大。她忽然想起好久没有去吉庆药房了,吉庆药房被前世的父亲设定为专门救死扶伤的施舍之地,不以营利为主。
但长期往外送药还免费医治贫苦民众,难免会出现银钱短缺。云曦从醉仙楼的盈利中,抽了一部份的银钱打算拿去给吉庆药房。
吃过午饭,便命青衣收拾好出门。
自从上次段奕以太后的名义送了她马车,府里的人再不敢阻挡她了。
……
云曦与青衣到了吉庆药房。
青二将马车停在药房门前的一侧,立刻吸引不少人停步观看。
云曦嘴角抽了抽,段奕非得弄一辆这么招摇的马车给她吗?她拨开围观的人群进了药房。
关云飞正在药房的一侧耳房里给人瞧着病,见她进来便要起身迎出来,云曦摆了摆手,说道,“关大夫你先忙着,我自己到帐房里看看。”
一切以病人优先,她只是来看看药房的收支情况,又不赶时间。
关云飞一眼看到云曦身后跟着的青衣,身子僵了一僵。青衣脸色攸地一沉,她是老虎吗?怎么每次见了她就躲?
心中恼火,想着又瞪了一眼关云飞,关云飞脸色更惨白了。
云曦正在前头走着,走了一会儿发现青衣没有跟上她的脚步。她回头一看,那两人正用眼神打着仗呢,不免心中好笑。
她走过去拉着青衣,“好了,快走吧,你站在这里他还怎么给人瞧病啊?”
青衣哼了一声,抱着胳膊一边走还一边往关云飞那里瞧,嘴里不满的说道,“小姐,那关小子怎么对我这么大的仇视?我一来他就甩我脸色,我欠了他钱不还吗?”
云曦不禁笑起来,“他头次见到你,你便将他一拳揍翻在地,第二次,又是打得人一脸的鼻血。再后来看到你,你仍是冷着一张脸,他不怕你怕谁啊?换作你,你次次被人打倒了,再见到那人,是不是害怕?”
青衣托着下巴想了想,“小姐你说的好像有几分理呢,我七岁时第一次见到主子,那时我正在与人赌钱,赢了不少,正想借机跑掉时,被主子抓住,他说是我出老千,我哪会承认?赶紧跑,却没想到他跑得比我快,打得我三天下不了床,后来,我就怕他了。哎呀,关云飞也是这样怕我的?见到就想躲?”
“你说呢?”云曦嘴角撇了撇,挺聪明的一个人连这点也想不出来?
主仆二人说着闲话往药房后门走去,因为帐房在后面的小院里。
才拐过一处耳房,便见迎面走来一个女子,遮着面纱,脚步匆匆而过。
云曦的眼神眯了一眯,然后勾唇轻笑一声。
青衣也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好久。等那女人走出药房后,这才对云曦小声说道,“小姐,那人像是谢府的四小姐谢云香。”
云曦微微扯了扯唇角,说道,“不是像,而是就是她。”
青衣忙问道,“小姐,谢府里不是有大夫吗?她为什么要到外面来看病?还蒙着脸?”
“这种情况是什么?”云曦反问青衣。
“这种情况嘛,一定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青衣说道,“不过,她一个闺中女子能得上什么怪病?”
“也许有呢?咱们去问问那个给她看病的大夫不就知道了?”云曦了然一笑,她有预感,这谢云香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云曦与青衣来到谢云香看过病的耳房内,那是位头发全白的老妇人,年纪看上去都有七八十岁了,一看便是位医术精湛的女大夫。
“看病请坐。”老大夫伸手一指她面前的椅子,然后看了一眼云曦,见她同样是面纱遮面,不禁摇摇头,叹息一声。
青衣一脸的狐疑,“大夫,你为什么见了我们就摇头,还叹息着?”
“你们这些小娘子啊……”嬷嬷大夫叹息着,“有了身子就生下来呗,打胎可是件危险的事啊,倘若出现意外,是会出人命的。”
打胎?青衣一脸愕然。然后瞪大眼看向云曦,用口型问道,“小姐,你有了?”
青衣,你想死吗?云曦的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的响,这是哪跟哪啊,她有什么啊!
两人正用眼神交流着,突然,她们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前一个看病的女子——她有了!
“大夫,问您一件事儿。”云曦轻声问道,“刚才出门的那位女子是不是有了身孕?”如果按日子算,谢云香怀孕也是有可能的。
那日在安府里,谢云香与安强可是疯狂了一回。
“哼,身为一个医者,是不可以随意将病人的病情告之他人的。”老嬷嬷大夫倔强的抿着嘴巴,大有打死她也不会说的架势。
青衣怒得扬了扬手里的拳头,做势就要打过去。云曦赶紧将她拉回,这可真是个火暴的丫头,“走吧,出去再说。”
关云飞是吉庆药房的管事大夫,问他也一样可以套出事情结果来。
云曦看着青衣笑着说道,“你想不想同关大夫冰释前嫌?给你一个好机会。”
“才不要。奴婢又没有与他结怨!”青衣将头扭过,眼睛却往关云飞那里瞅。
云曦笑了笑也不点破,她走到关云飞看病的耳房里,刚才坐着看病的病人已经离开了。
“小姐。”关云飞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然后拿出店里的帐本给云曦过目,“这是药店里这一个月的收支明细。以及今年的帐目,小姐请过目。”
吉庆药房本是前世父亲办起来做善事的,那么收支的情况,就完全可以不去计较。
云曦只随意的翻了几页,然后又问道,“关大夫,后院门边那间耳房的老嬷嬷大夫主要会看些什么病?”店中大部份的大夫她以前都见过,有两位面生,也许是新来的。
关云飞说道,“黄嬷嬷家中有事休假去了,那位老嬷嬷是三天前请来顶替她的,是梁国有名的妇科圣手呢,尤其会给有孕的妇人查看胎儿。”
云曦与青衣对视一眼,果然没有猜错,原来谢云香真的怀孕了。
“小姐,有什么不对吗?”关云飞问。
“没有,店里的一切我很满意呢。”
云曦又取出几张银票说道,“这里有五千两银子,用作购买明年的药材吧。”
关云飞仔细的收好了,面有愧色的说道,“在下管了药房好几年了,这一年可是进帐最差的一年。”
安曦微微一笑,“药房亏钱了,说明世间生病的人少了啊,这应当是为医者应该高兴的事,你愁闷什么?”
关云飞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是,当年东家也是这么说的。”
云曦与青衣又坐回到马车上,围观的人已被青二赶散了。但仍站在较远的地方指指点点。
“看看你们主子,怎么送这么一辆马车?出门都不安心。”云曦微叹一声说道。
青衣笑道,“小姐,主子怕你委屈啊,小姐应当享用最好的马车。”
“他不怕有人偷了去?”云曦无语了。
“谁敢啊,一偷就抓到了,这辆车的用料,全大梁也只有一辆。”青衣得意的说道,“这马车的用料还是从皇上的一堆贡品中拿出来的,没进内务府,直接被主子拿到奕亲王府了。”
公然抢贡品?云曦愕然,还做了马车堂而皇之的招摇过市?恐怕只有段奕一人吧?
……
回到谢府,云曦与青衣径直往谢云香住的地方走去。
青衣小声的问云曦,“小姐,想不到这位四小姐居然未婚先孕,当初谢大小姐未婚先孕可将谢尚书与安氏气得七窍生烟,但她是嫡长女,骂骂几句就过去了,谢四小姐可是庶女,她岂不是会被打死?”
“我不会让她死的!”云曦说道,她的生辰庚贴还被安家扣着呢,不如让谢云香替她嫁过去。
两人才到院门边上,云曦便闻到了一股药香味,一个小丫头正拎着药罐子往院中一处角落里倒药渣。
小丫头见到云曦走进来吓了一大跳,惊惊慌慌的喊道,“三……三小姐。”然后飞快的跑进了屋子。
屋子里,谢云香神色疲倦的靠在软榻上,大声朝那丫头怒喝着,“你是见着鬼了?还是有人踩了你尾巴了?慌慌张张的你跑什么啊!你将我吓着了知不知道?”
谢去香烦躁的捂着心口,自从得知自己怀孕了,她觉得天都踏了,未婚先孕还不能说出肚中孩子是谁的,否则安家会顺藤摸瓜,那天与安强苟合的就是她,那赵嫤只是个替死的,那么关进牢里的可就是她了。
小丫头被她吼得身子哆嗦着,“是……是……”
“是什么是?结结巴巴的,出去出去,都别烦我!”谢云香的吼声院子里也能听见,接着,又是一叠声的哗啦响,什么东西被摔破了。
一个小丫头端着装有碎碗片的托盘走了出来倒在院子中的一处角落里。
“青衣,你站在外面等我,我去同四小姐说说话。”云曦对青衣说道,带上丫头进去,谢云香不会说真话的。
“可是小姐……”青衣不同意,“那谢四小姐也不是个善主,小姐一个人进她屋里怎么行?”
“放心吧,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她只会求我。”云曦微微一笑。
云曦走进香宜院的里屋。谢云香正靠在榻上朝里睡着,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头也没有扭过来看一下,就怒吼了一声,“耳朵都聋了吗?说了不让进来服侍的,都给我滚出去!”
“妹妹这是怎么啦?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了?”云曦轻轻的走过去,在谢云香的榻边坐下了,又将谢云香身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一拉。
谢云香一惊,赶紧回头一看,见来的人是云曦。
她诧异了一瞬,但旋即嘴角撇了撇,口里哼了一声说道,“你来干什么?如今大夫人被老夫人冷着呢,你娘是不是会翻身做主?所以你来我这里炫耀来了?”
云曦浅浅一笑,“四妹妹的嘴巴还是这般伶俐,大娘虽然被老夫人冷着,但她的身份仍是府里的主母,是尚书夫人,是二品诰命,我娘什么都不懂,连月姨娘也比她懂得多,妹妹这么说是在说笑话吧?”
谢云香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云曦。
“四妹,我真的是特意来看你的,你怎么生气了?咱姐妹可是有好一阵时间没有说话了呢。自从我从假山上掉下来后,你就不再去曦园找我玩了。”云曦说着叹息一声,似有不少委屈。
谢云香的身子一僵,她坐起身来盯着云曦的眼睛说道,“谢云曦,你倒底想说什么?说完了赶紧走,我还要睡觉呢。”
“这可是大白天啊,睡多了你也不怕腰疼肚子疼?”云曦笑道,说着将手朝谢云香的肚子上摸去。
谢云香的脸色突然一白,猛的挥开了云曦的手,怒道,“我好着呢,不要你瞎操心。你没事还是想想你自己吧,生辰庚贴被安家扣着,你不嫁也得嫁了。”
“是啊,妹妹你好着呢,可是我却不好了。”云曦幽幽一叹。垂下头来,一副神色忧伤的样子。
谢云香鄙夷的一笑,你有什么忧伤的?该忧伤的是我才对,“三姐姐这是在为赋新诗强说愁吗?三姐姐被父亲选定即将嫁入安家,享有不尽的荣华了,还愁什么呢?”
云曦眸光转了转,仍是幽幽一叹说道,我八字与安家的几位公子都不和,但父亲却不管这些,安家的几位公子可都是五行缺金的,我也是五行缺金的,嫁过去不更是守不住金了吗?人家只想要一位阴时阴日阴月阴年出生的儿媳呢,还有五行中不能缺金的。
谢云香的神色暗闪,眸光也亮了几分。“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谢云香问道,却是低下头去,眼神乱闪着在心中作着盘算。
“是啊,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也不想嫁过去,二姐也不想,你的身份又是个问题。”
“庶女怎么啦,咱们夫人不是庶出吗?才学见识比人少吗?”谢云香怒道,她平生最讨厌说她是庶女了。
“那,四妹妹你想不想嫁到安家?”云曦连忙问道,她不信她说了这么多,谢云香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是……那安强……”她的脸上开始挣扎,她那天可是被安强害了,虽然安强看着有些神志不清,天晓得他有没有记住的她的模样?万一嫁给安强,做了夫妻,她身上的标记被他认出来,她可就死定了。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是,安强究竟能不能从牢里出来?
“妹妹觉得那安杰怎么样?”云曦问道,安杰不是一心想娶一个谢家女吗?如果谢云香想嫁给他,最好不过了。
“就算我没有意见有什么用?儿女婚姻可都是父母做主。”谢云香将头低下来,心中却是暗暗一喜,谢云曦这个木头妮子不想嫁最好了,那就让她嫁过去,安杰可比安强强上百倍。
“要不,我让我娘同老爷说一说?”云曦试探着问谢云香。
谢云香抬头看着云曦,微微一笑,“姐姐有心了。妹妹要是嫁了好人家,一定也不会忘记你的。”
“姐姐也是希望妹妹好。”
待谢云曦走后,谢云香飞快的整理好了衣衫,叫上丫头小叶儿,急匆匆的往月姨娘的住处走来。
小叶儿跟在她的身后跑,“小姐,你身子还不大好呢,别跑了,当心摔倒了。那大夫可是再三叮嘱过了啊!”
谢云香猛的停了脚步,死死的盯着小叶儿的眼睛,她将脸凑近小叶儿,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敢将本小姐的事说出去半个字,敢再瞎嚷嚷,我便拿剪刀将你的舌头剪下来。”
小叶儿吓得张了张嘴,将后面要说的话生生的给咽下去了,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奴婢不说,奴婢也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这才是我的好丫头。”
谢云香放慢了脚步,手在肚子上捂了捂后走进了月姨娘的院子。
谢府宅院重重,除了东院的安氏独住外,夏玉言与几个姨娘都是后院的西园,月姨娘的院落虽然小巧,但贵在精致,因为谢锦昆对月姨娘是极为宠爱的,小院落竟也布置得比夏玉言的夏园还要别致,屋中摆着谢锦昆出任外职时带回来的稀罕物品。
此时的月姨娘正坐在院中的枫树下,膝盖上摊着一件男子的外袍,月姨娘正仔细的缝制着。
“姨娘。”谢云香走进院内,对月姨娘喊道。
“香儿?”月姨娘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迎了上去,又唤着身边的嬷嬷,“快进屋给四小姐倒热茶去。”
谢云香拉着月姨娘飞快的往里屋走,“姨娘,我不喝茶,叫她们都别忙了,都到院中去守着,我有重要的事儿同姨娘商议。”
月姨娘看了一眼女儿,女儿今天的神色很是凝重,便想着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说,将丫头婆子全打发到院子里去了。
她与谢云香进了里屋,关了门,这才小声的问道,“香儿,神神秘秘的,你想同我说什么啊。”
谢云香拉着月姨娘的手,“姨娘,我想嫁到安家去。”
月姨娘惊愕的睁大了双眼,“香儿,你疯了?那安家可不是什么好人家,安夫人强势着呢,谁做她儿媳谁倒霉,更何况,传说那安强根本不是个正常人了,再说还关在牢里面,几时出来还不知道。
你要是嫁过去不是……,总之,香儿啊,可要三思,安家不能嫁啊,姨娘起初怕老爷将你嫁过去,还在老爷跟前哭闹过呢,老爷便同意不将你嫁过去最后定的是三小姐,你怎么还想嫁过去?”
月姨娘焦急的一脸不理解。
谢云香咬了咬牙,不敢对月姨娘说她已怀孕的事,那天的事,从前到后虽然是她的主意,但谁想到最后吃亏的是她,她不能说出去,她丢不起那个脸。
“姨娘,我要嫁的不是东平侯世子,而是东平侯府的庶出一房。大娘的侄子安杰,安杰比女儿年长三岁,还没有娶妻。并且还有着官职。”
“你要嫁她?安氏的大侄子安杰?”月姨娘大吃了一惊,“香儿啊,那安杰可是个庶子啊,你也只是个庶女,你想一辈子都低人一等吗?”
谢云香说道,“娘,以咱们的出身,娘虽然得了老爷的宠爱,但还不是个妾室?哪里又能嫁到什么好人家?爹爹昨天不是问了娘,郑参将的儿子想娶一房妾室,在问娘的意见吗?
可见女儿身为庶女只能同娘一样是妾,而安杰虽是庶子,但他娶的是正妻啊,他又有官职在身,若干年后,不也能自立一门门户了吗?”
她无论如何也要嫁到安家,她的肚子不能等了,今日去找那个女大夫,对方说她不仅不能打胎还可能因为流产而一尸两命,还要吃上半个月的安胎药,否则过早的滑胎,一样的会要了她的命。
月姨娘听了谢云香说的话,抿着唇没有说话,半晌后,她点了点头,“香儿你说的也有几分理,但是,安家与老爷那里同不同意呢?他们可是一心想将三小姐嫁过去的。”
“姨娘,三小姐已想好了办法了,您同她商议着办就好了,而女儿出面反而不好,两个女儿家的讨论这事,让人知道了会有闲话。”
月姨娘点了点头,“好,这事儿,我去安排。”送走谢云香后,月姨娘气得将手里缝制的一件衣衫往针线篓里狠狠的一摔。
她的衣衫勾带着筐内的剪刀等物哗啦啦全掉在了地上。
里屋的动静惊动了外头守着的婆子丫头。大丫头铃铛挥手叫两个婆子自己去忙,她则提裙走进了里屋。
因为之前月姨娘与谢云香说话时已将侍女遣散到了院子里,所以月姨娘的丫头铃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铃铛将月姨娘扔掉的衣衫捡起来,拍干净了灰尘,说道,“姨娘,怎么好好的您就发起火来了?是和四小姐有关吗?”
铃铛是月姨娘一手调教起来的大丫头,是她的心腹之人。
月姨娘看了她一眼,气哼哼的说道,“可不就是因为她!我真要被她的想法给气死了!我活了半辈子算是白操了这份心白生了一个女儿,之前看她挺聪明的一个人儿,怎么突然间就糊涂了?”
铃铛倒了碗茶水放在月姨娘的面前,轻声说道,“姨娘先不要生气,喝口水消消气吧,也许是四小姐另有想法呢?必竟四小姐可是府里的主子,她的想法与姨娘总归不一样的。”
“她是小姐是主子没错,但她却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难不成我还会害她?她毕竟太年轻,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这女人啊,要是走错了一步,这辈子就彻底毁了,不像男人,一个不行再娶一个,女人能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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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章出来一个新人物,先来点神秘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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