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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章 谁在施咒术


  “端木雅的女儿?怎么可能?”顾贵妃说道,“端木雅的女儿早已经被安氏除掉了。并且,据本宫调查,五年前段奕从北疆回到京中后,就没有同任何女子来往,出出进进相伴的都是男子,端木雅的女儿并没有找过他。”
  兰姑又说道,“总之,娘娘现在要当心段奕了,要是他同皇上联手,咱们就不是他的对手了。还有小公子那里,对您的态度也一直冷冷淡淡。奴婢怀疑,他是不是怀疑您了?”
  顾贵妃眼中眸光森冷,“小公子暂时不用理会他。他同段奕是死对头,就算他对本宫有意见,也不会去帮段奕。这个段奕,本宫真是太大意他了,装了这么多年,还几次假意暗示本宫想联手除掉皇上。
  现在居然敢暗杀本宫?这仇,本宫可记着了!只要本宫一直待在宫里,他能奈我如何?”
  ……
  快过年的京城,四处都透着喜庆。
  送走云曦,段奕依旧轻装出行。
  青一往云曦远去的马车那里看了一眼,口里愤恨说道,“那妖妇偏偏这个时候出了宫,害得咱们过年也要出门。”
  想到他们的主子同样的可怜,眼快就要过年了,还要出门,心中顿时有种同病相连的感觉升起。
  青隐白了他一眼,“那妖妇这个时候突然出城,主子是担心她又要使什么坏,不提防点,难道到了事情不可收拾的地步后再后悔再挽救?”
  青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因为段奕忽然说道,“走吧,动作快点,她这次受了伤,跑不快的,绝不能让她跑到南诏去。”
  “放心,主子,青山的人已在城外拦截了。不会让她往那边跑的。”
  主仆三人匆匆往城外追去。
  ……
  帝寰宫的寝殿里。
  帷幕重重的落下,元武帝身边的大太监喜公公挥退了殿中所有随侍的宫女太监,只留自己一人站在殿外的门前把守着。
  殿内,床榻上的元武帝一改往日濒死之人的神色,一脸冷俊的盯着殿中的一处墙壁。
  因为那墙壁上悬挂的一副画正在无风飘动。紧接着,画后面有一只男子的手伸出来将画掀起,然后,他小心的走了出来。
  掩好画后面的暗壁,又将画重新挂好。
  男子快步的走到元武帝的床榻前。
  “扑通”一声跪下了,他神色黯然的说道,“皇上,臣……臣让皇上失望了。”
  元武帝却是两眼似剑的盯着地上跪着的男子,沉声道,“朕将你藏在晋王府二十年,不是听你这一句废话的。你马上站起来!”
  “是……皇上。”
  南宫辰站起身来,对元武帝郑重说道,“臣,悉听皇上吩咐。”
  元武帝盯着南南宫辰的脸看了一会儿,说道,“上次因为你的世子妃之事,让那个妖妇抓着了把柄,撤了你的职。朕没有保你,你是不是心中有怨言?”
  南宫辰低头一礼,“臣,不敢。”
  元武帝又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朕之所有没有保你,没有动用朝中那些旧臣的力量为你说话,是怕引起那个妖妇的怀疑。那女人太狡猾了,咱们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还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南宫辰神色一凝,“臣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
  “你明白?”元武忽然冷笑一声,“这些日子,你无官一身轻的在做些什么?落梅院书房的梅花早已凋谢得七七八八了,你还盯着那树看什么?天下花朵千千万万,何必盯着那一树残梅?”
  南宫辰不敢抬头,只默默的立于一旁听着元武帝的训斥。
  “行了,振作起来,不就是一树梅花么?将来你要什么花,还不是招手就来?今天找你来,是因为那妖妇被段奕的人刺伤了,趁着段奕找她麻烦的机会里,你马上行动起来。”
  说着,元武帝掀起里侧的被子,在自己的床榻上拍了几下,那被子被掀起的地方弹出一个暗格。
  他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一块玄铁做的圆型腰牌,双面刻着龙,中间凸起的地方印着一个“令”字。
  他将腰牌扔给南宫辰,“这就是暗龙令。”
  南宫辰惶恐的跪下,“皇上——”
  元武帝挣扎的坐起来,盯着他的脸厉声说道,“朕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你可明白?朕费了无数力气使那两人互相残杀起来,你千万不要失了这个机会!”
  “皇上——,臣——万死不辞!”
  暗龙令如一块滚烫的石头被南宫辰攥在手里,面前老者的哀哀相托,让他无法拒绝。
  但梅花已残,斯人已逝,收与不收,走哪条路,已经不重要了。
  ……
  与段奕分开后,云曦坐在马车里一直没有说话,刚才段奕告诉给她的消息无疑是震惊的。
  舅舅?夏玉言的兄弟?可她从未听人说起夏玉言的娘家还有人。
  并且,这位舅舅的气度不凡,虽然夏玉言的举止也算端庄,但与舅舅的风度相比,不像是一个家里出来的人。
  夏玉言是典型的小户妇人模样,而舅舅的气质可以用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来形容。
  但又想到谢锦昆的几个子女时,她心中又释然了,谢诚的模样除了长得阴桀之外,倒也是一个贵公子的样子。
  而三公子谢询就差多了,不像高门子弟,倒像是街上稍微有些钱的人家的二痞子。
  还有冷静内敛的谢枫,这两个兄弟哪里能同他比?
  青衣见她一直坐着不说话,拧着眉尖不知在想着什么,就没有打搅她。想着主子刚才与她在马车里说了那么久的话,小姐是不是舍不得主子出远门呢?
  马车离谢府还有一条街的时候,从飘起的车帘子里,云曦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落寞的走在街上。
  那人穿着那种穷苦秀才们常穿的灰麻布衣,肩上背着一个打了布丁的布袋子。
  手里拿着一柄棕色油布伞。前几天下过雨的街道上,一地的泥泞,马车走过时溅起的泥射到了他的袍子上,一身狼狈。
  这人正是安家的二公子安昌。
  看他一身颓败的样子,想必从那日被赶出府后就一直住在外面。
  云曦看了他一会儿,放下了车帘子,然后低垂眼帘沉思起来,想不到那安夫人竟然真的将安昌赶出府了,她当时以为安夫人只是一句气话呢。
  孩子难产出来,怎能怪孩子呢?
  她又想到安昌虽是安夫人所生,却并不像安强那样好色与跋扈,还曾救过赵玉娥,且在城门口时,他为了给赵玉娥与她解围,还不惜得罪安杰,放马踩踏安杰。
  想到这些,云曦决定帮他一帮。
  她在马车里翻出纸笔来,开始提笔写信。
  青衣将头凑过去,只见云曦正在纸上写着,“至安昌公子……”
  “小姐,你有什么事当面同那安昌说就好了,怎么还提笔写信呢?上回你写了信给关云飞与顾非墨,主子还有意见呢。”
  “他有意见对本小姐无效。”云曦说道,“我是因为不方便与他当面说话才写信的,你这丫头不知情,别乱打小报告,不然我将你赶出府去,不要你了。”
  青衣不敢再说话,见云曦写到最好落款写着“言立”二字,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没写谢云曦三字,否则,主子会不会没命的再跑回来?小姐时时惹桃花,让她可是防不胜防。
  云曦吹干了纸上的墨汁,又在马车里找了个信封装好,吩咐着青二绕道醉仙楼。然后将信塞到青衣的手里,说道,“你现在马上送到醉仙楼的福生掌柜手里。
  再跟他说,让他一收到信,再马上到顺天府里找安昌,嘱咐福生将这封信转交给安昌。让他再务必将安昌请到醉仙楼里当帐房先生。”
  青衣有些不解,“小姐,您直接给他钱不就是了?何必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还有那安昌,为什么一定要给他一个帐房先生当?”
  云曦挑眉,“难道让他当掌柜?他一说话脸就红上三分的人,他干得了吗?与人争辨舌头都会打结,那酒楼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他怎么应付得了前堂掌柜?
  让他跑堂当伙计?他更不会了,他虽然不被安夫人喜欢,但从小还没有洗过盘子吧?”
  青衣撇了撇唇,“安家一直攥着小姐的庚贴不放,小姐还帮那安昌?奴婢不明白。”
  云曦看着青衣,说道,“安家两房,长房长孙安强被你们主子给阉割了,他当了世子也沿不了后。再说现在还在牢里,只要那顾贵妃还在当政,他就出不来。
  而二房是大夫人安氏的娘家,世子一位迟早是要换人的,难道让安氏的娘家侄子当上世子?那安氏有了后盾不是更加猖狂了?安家的人虽然不好,但安昌不坏,为何不让他努力一下当上世子?”
  “小姐让他当一个帐房先生,这和他当世子有什么关系?”青衣眨眨眼,还是不明白。
  “先让他度过眼前的生活难关。直接给钱,以他书呆子的性情,他一定不会要。你没看到他穿得破旧吗?想必安家的人完全将他抛弃了。
  而以他的学问与人品,通过科考考入仕途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他当了官出了名,再将安杰比下去,安家的人一定会对他重新看待的。”
  青衣点了点头了,“小姐,奴婢明白了,小姐是想让他像谢枫公子一样,先给自己立起功名来,不怕家里的人不会找来。”
  “对,安夫人当年生下安昌时,想将安昌扔到野外去自生自灭,还是安家老夫人找来安家的族亲们协力相劝,才留了他一命。只要安老夫人还没有放弃他,他就有希望。而安氏的娘家,我绝对不让他们执掌安家中馈。”
  ……
  安昌刚从街市上修好了他唯一最值钱的油布伞,小心的用一块布包好挂在墙上。
  顺天府崔府尹倒没有因为他被安家赶出来而对他甩脸色,照样的让他当着书吏一职。
  一个月只领着五两银子的微薄收入,让安昌的生活很是清苦,但他不后悔,父母对大哥一味的宠溺,终于酿成了大祸,应该让他们醒悟醒悟了。
  顺天府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有一间最小最破旧的院子,院中只有两间房,是他现在的临时住所,以一个月五两银子的租金租用着。
  祖母本来给了他五百两银子,他也与这屋主商议好了想买下来,谁知被一个他刚刚施舍过的叫花子给全部抢走。
  当差的月奉用来还房租,生活费只得靠卖些字画来换。
  他打开米缸,里面空空如也,捏了捏袋子里,摸出五六个铜板来,吃上一碗面条再买上两个包子的钱还是够的。
  只是他刚打开院门正要到街市上去,就被屋主与他的两儿子恶狠狠的堵在院子门口。
  “安公子,房租呢?咱们当初不是说好的吗?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子,老朽的房子都已经给你了,可是你才给了一两银子的租金。老朽看在你在顺天府里当差,又是个读书人应该不会说慌话的份上,才同意你住下来。
  但是你一拖再拖,都已经拖了三天了。老朽可是靠着收租过日子的,你不交房租,想饿死老朽啊!今天你要是交不出剩下的四两银子,你就给老朽滚出这屋子!并且,还要缴纳违约金!”
  这肥胖的屋主双手叉着腰,恶狠狠的朝着安昌怒吼,他的两个同样身材魁梧的儿子一左一右的抱着胳膊,瞪圆了双眼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屋主,麻烦再宽限一天好不好?在下现在手头上真的拿不出钱来,等到了除夕那天,衙门里会发赏钱,在下再交出剩下的银子,您看行不行?”安昌拱手客客气气的对那胖屋主说道。
  “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银子?老朽还等着你给的银子过年呢。阿文,阿武!去,到他屋里搜!拖着不付租金的可是要赔违约金,咱白纸黑字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安公子不给,分明是想赖账!要么给银,要么到衙门里去!”
  “爹爹,先到屋里搜了再说!搜不到银子,再扔到衙门里去!”
  屋主的两个胖儿子一把将安昌推开,冲进屋里就开始翻腾。
  安昌慌忙跑进去拦着,但他一个文弱书生拦两个彪悍的汉子,犹如豆腐撞石头,对方根本不屑,反将他一把抓起扔出了屋外。
  安昌的屋子也就两间,进门就是书房,书房后面被他隔开一小间做了个小厨房。另一边有大窗子的是睡房。
  两个大汉没片刻就将屋子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一人手里抓了几件东西出来。
  安昌见了忙上前拦着苦苦的哀求,“两位大哥,这些东西你们不能拿走,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原来二人拿的是安昌的一把油纸伞,一块他小时候就用过的砚台,和几件还算新的衣衫。
  屋主的儿子嗤笑一声,“呵,这几件破东西,爷们还不稀罕呢,能换几个银子?得了,你还是跟我们到衙门里去吧!安家有钱,安二公子进了牢里,少不得会拿银子来赎。”
  但那胖老头一见那砚台,眼睛一眯,马上抢到手里,因为他看出砚台可是用上好的墨玉做的,少说也值好几百两银子。他一把抓在手里喜滋滋的看着。
  安家二公子流落街头,想不到手里还有这等宝贝。
  安昌拼死去夺。
  胖屋主马上朝两个儿子吼道,“快将他拉开,这砚台值钱呢!”
  两个儿子听老爹说有值钱的,马上抬起脚来就踢安昌。直将安昌打得鼻青脸肿。
  但安昌仍是护着那砚台,两个儿子火起来,一个摁着,有一个就搬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眼见石头砸下,安昌一准没命。却见一根银丝绳“嗖”的一声卷来,将那块石头卷起来拖到一边,紧接着又飞快的松开绳子,那抛起的篮子般大小的石头往下急速落下。
  啊呀——。
  一声惨叫,大石头砸到胖屋主的脚上,他跌倒在地,双手抱脚痛得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两个儿子傻眼了,这石头怎么长翅膀了?明明是砸向书呆子的,怎么砸到老爹的脚上了?
  “爹,爹,你怎么啦?”
  “给老子滚开!你们竟然想砸死你爹爹?你们两个不孝子!”胖屋主挥起拳头往两个儿子身上打。
  两个儿子被打嗷嗷直叫,“爹爹,不是我们啊,是……一定是这个书呆子。”
  “什么?不交房租还打人,给老子打死他!”
  两个儿子的拳头又要落在安昌的头上,便听到院门处有人问道,“他欠你多少房租?”
  几人往外看去,见来的是两个少年,一高一矮,一黑一丑,但身上穿的衣衫很是华丽。
  胖屋主的眼睛一眯,捏着胡子心思一转,伸出一根手指晃了一晃。
  小个子少年点点头,“十两么?青衣,给他!”
  青衣摸出一锭银子。
  胖老头下巴一抬,“不对,是一千两!”
  安昌跳起来,“胡说,本来是五两的,是你乱喊价说违约金十两,怎么又是千两了?”
  装扮成少年的云曦问道,“屋主,你们的租房文书呢?”
  “当然有。”胖老头将文书取出来在云曦面前抖了抖。
  云曦眼睛一眯,那文书上面果然写着违约金赔付千两,但是那千字上面的一撇却是后加上去的。
  安昌穿得这样寒酸了,将他卖了也不值一千两啊,难不成这屋主看出他是安家的二少爷了,以此来讹钱?
  她向青衣使了个眼色。
  青衣将那租房文书一把抢在手里,三两下就撕成了粉碎,说道,“租房文书?没看到,你们说的千两违约金,在下不知,按着市面上的价钱,顶多赔你十两。”她将那十两银子扔给屋主的怀里,拍拍手走开。
  “你们……你们……”屋主跳起来,“阿文,阿武,给老子打!”
  “是,爹爹!”这两个汉子只是仗着自己个大,根本不将青衣放在眼里,撸了袖子就朝青衣冲去。
  “打?谁打谁还不知道呢!想死!”青衣一脚一个,两三下将那三人踢到院外去了。
  院外站了一圈人,对那父子三人一阵鄙夷,平时讹人现在被打了吧,该!
  院内,安昌讶然的看着二人,对青衣说道,“多谢二位解围了,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啊?又为什么要救在下?”
  他的小院位置偏,平常除了屋主来,就不见有人从院前经过,是小胡同里最里面的一间。
  “醉仙楼的东家,言立。”云曦说道。这安昌还真是书呆子骨气硬,她都写了信让福生特意来找他,他居然不去。
  安昌的神色变了变,说道,“原来是言东家,对不起,小生不能去醉仙楼,人各有志,小生不食嗟来之食。”
  云曦无语,真是书呆子。“我请你去是做帐房先生的,不是供你白吃白喝的,你怎么说是嗟来之食?”
  安昌说道,“小生什么也不会,福掌柜与言东家却执意请小生去酒楼里,不是成了一个闲人么?”
  “谁说你不会了?”云曦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卷字画说道,“你看,你的字写得多好。我的酒楼里,原先的帐房写的字,十个有九个我看不清。所以,我就想找个字写得好的做帐房。
  你现在明白了?再说了,你要是再不努力赚钱养活自己,你家的祖宗传下来的砚台,迟早要被人抢走抵作你的房钱饭钱了。”
  安昌的脸色立刻一白,将那方墨玉砚台护在胸前,说道,“只是,我还是顺天府衙门里的书吏,白天要当职,恐怕——”
  “这个不冲突,你只是做做帐而已,酒楼里每天的帐单会集中起来,你只需每晚花上一个时辰的时间记在帐本上就好。”
  安昌想了想,点头道,“好,我同意了。”
  云曦又对安昌说,凡是在酒楼里做事的,每人会提供一间房间住,外家一日三餐。
  安昌一想,这倒是可以节省不少钱,当天就将行礼一并搬到了醉仙楼。
  看着安昌木木纳纳的样子,青衣不禁挑眉,“小姐,安昌比那吉庆药房的关云飞还要呆板,小姐让他与那个狡猾的安杰争安家的世子之位,他争得过吗?”
  云曦挑眉看她,“哦?关云飞比安昌强吗?”
  “当然啦。”青衣道,“论长相,关云习气宇轩昂,安昌颓靡不振;论能力,关云飞做人做事不卑不亢,你看他管着一个若大的药房就知道了。再看安昌,连那父子三人骗他的钱都不知道,租房契约书居然只有屋主手里有,他自己没有。
  这不是任由对方改金额,要他赔多少就赔多少吗?到时候他是怎么被卖的都不知道。但是关云飞不同了,那天还帮着咱们狠狠的教训了那个恶意诋毁我名声的车夫跟一个婆子呢。”
  云曦忍不住笑起来,“嗯,你说的很对,我待会儿就将你夸关云飞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说你对他没有意见了。”
  青衣扬眉,“小姐,这是哪跟哪,我哪有夸他了?哪有?”
  “自己想!”
  “想……想什么?”青衣眨眨眼。
  云曦懒得再逗弄她,正色说道,“安昌虽然看起来木纳,但他做人光明磊落,很得一些老学究的喜欢。他到顺天府当差,虽然只是个小书吏,却有两位大学者写信举荐他。可见他的人品不错。如果他一直在学问上走下去,将来为官也不会太等太久。
  那安杰不过是仗着安氏给的钱捐的官,是爬不了多高的位的,再加上他为人狠桀,官声也不好,过不了多久,这两人谁高谁下就可看出来。哪怕安夫人再不喜欢安昌,她也奈何不了整个安氏家族施下的压力。”
  青衣点了点头,“小姐,奴婢这会儿真明白了。”
  ……
  云曦换回女儿装回到谢府,还没有走到自己的曦园,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三小姐请留步。”云曦转过身来,看见是月姨娘在招手叫她。
  月姨娘的身边还跟着四小姐谢云香与二小姐谢云容。
  “是月姨娘啊,有什么事吗?”云曦微笑问道。
  然后又对谢云香与谢云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那两人一个表情平淡,一个眼中含着怒火。
  云曦看了一眼谢云容,暗暗的扯了扯唇。
  谢云容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多久的时间,她身上的臭鸡蛋味道就忘记了?
  “三小姐,你来的正好,我刚才还到你的曦园里找你呢,只是没有看见你。可巧了,姐妹几个都在,那就一起到老夫人那里去吧。今天咱家的铺子里送来了几匹缎子,都是上好的云州锦缎,是最新式的花纹。是谢家在外跑生意的人孝敬老夫人的。
  这种缎子听说做工很是复杂,一共也只有四匹,老夫人说送给小姐们一人一匹,大家快去看看吧,正好拿来做过年的衣衫。”
  说话间,一行人就到了老夫人的百福居里。
  百福居自上回被谢询放了火毁了佛堂后,谢锦昆害怕老夫人牵怒到他的身上也要被罚,那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于是没有花多长的时间,谢老夫人的百福居很快就焕然一新。
  但是,云曦却发现那布帘子的门帘已被换成了珠子串的珠帘。
  她见月姨娘时不时往那珠子上瞧,云曦轻轻的勾了勾唇,说道,“那日着火也是奇怪,老夫人暖阁外间该有多少布艺品,布抱枕,软榻上的薄毯子。怎么那些都没烧着,反倒是这布做的门帘子烧起来了?这还是悬在空中的呢,烧起来可真奇怪。”
  谢云香看了一眼谢云容说道,“有什么奇怪的,家里不是出了一个纵火犯吗?要不是顺天府的崔府尹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只怕那纵火犯现在已被关在牢里了,哪里可能还逍遥法外。”
  说完将头扭过,轻哼一声,谢云容将她骗到翠云坊做掩护,却食言不送她首饰,小气!别指望她会帮谢云容说话。
  谢云容看到谢云香一脸的阴阳怪气,哼了一声,“放火的人远在外面,他有那么长的胳膊将火点到暖阁里来吗?本小姐倒是听说,当时还有人来过这里了。”说着,她往云曦的脸上看去。
  云曦低着头走路,没接她们的说话。
  但月姨娘的神色却是大变,她走到三个小姐的最后面,看不到几人的表情。听到谢云容说的话,心中不停的狂跳着,她盯着谢云容,眼中冷芒一闪。二小姐看到她了?
  暖阁里,赵玉娥正与老夫人说着闲话。谢家三个小姐进屋后,纷纷向老夫人问了好。
  “坐吧,将你们叫来,是让你们看看外头新送来的料子,要过年了,你们一人拿一匹去裁新衣吧。”
  锦缎全是一个色,浅绯色的绸缎,云纹暗底的花色,男子女子都适合。
  那四匹锦缎堆在桌上,云曦想起初次见到段奕的时候,男子一身浅绯色长衫,尊华无双,总是喜欢慵懒的斜着眼看着她。
  云曦有些走神。
  “反正只有一个颜色,每人拿一卷走吧,做外衫,做裙子都不错。”老夫人指着桌上的锦缎说道。
  回到曦园里。
  云曦马上命青衣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撤走,然后,又找出剪刀尺子等物。
  “小姐,要奴婢帮忙吗?”青衣帮着擦桌子,见她摆弄那卷锦缎,猜定她是要裁衣,又找了块干净的布铺在桌子上。
  “不要,你做好这些就好了。”
  云曦在屋中的墙上比量了一下,然后在自己头顶上方的一个地方划上记号,开始拿尺子丈量。
  青衣站在一旁不解,“小姐,你量这墙做什么?做帐子?”
  云曦好笑,挥手叫她自己去玩,“走吧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量好了尺寸,然后又将布匹打开,找来一支白色的画粉笔,在布的反面画上记号,这才开始裁剪起来。
  她的动作很快,重生后,裁衣与刺绣的本事都还记在脑海里。还有三天过年,如果加紧时间缝制的话,应该可以在大年初一穿上新衣。
  从拿了布料回曦园之后,云曦就没有出过房间门,连晚饭都是青衣端进来的。
  临近睡觉时,月姨娘来了。
  “呀,想不到三小姐还会裁衣,啧啧,这刀法,可真娴熟,剪得多齐整。”
  “让月姨娘见笑了,我只是无事,学着做罢了。”
  “三小姐聪明,学什么都学得快。”月姨娘笑着说道。
  云曦赶时间,并没有抬头看她,月姨娘坐了片刻就走了。
  青衣走了进来,“小姐,这月姨娘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以前可没见她这么关心过小姐。”
  “让青裳待会儿到她屋里看看。”云曦道,无事不登三保殿,二更天都过了的时间里来看她,不得不让人怀疑。
  云曦忙着裁衣衫,连斗笠人也十分的配合,晚上破例的一次没有来曦园。
  次日,云曦同样的没有出房间门,一直从早上缝制到了晚上。
  曦园的人少,园子也小,前后近十间房子。院门处有一间耳房供两个婆子晚上轮流值夜时休息。青衣与青裳睡在云曦主间的一侧。
  院子中间有座近两丈高的假山,当作园中的照壁。院子一侧还种着十来株梅树与一株高大的橡树。
  园子小,又是假山又是树的,使得小小的曦园一到晚上就阴阴沉沉。
  守门的两个婆子正在耳房里聊着天,有个人影从半开的院门悄悄的走进了园内,一直走到那假山下面。
  然后,那人将手中的一件东西埋入土里,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主屋的外间,云曦将窗帘子挑起来,看着那退出曦园的身影,她微微扯了扯唇,说道,“青衣,明天是除夕了吧。”
  “是的,明天是除夕。除夕的日子里想害小姐,这人的心思真是歹毒。”青衣也望向窗外,愤恨的说道。
  外面,青裳跟耳房的两个婆子打着手势,两人关了院子门。青裳提了个小灯笼走到那假山下面,将刚才那人埋入土里的东西取出来,看着挖出的东西,她大吃了一惊。
  然后飞快的拿着东西来到云曦的面前,“小姐,你看,是这个!”
  “巫蛊术!”
  青衣吸了口凉气,然后咬牙切齿,“小姐,这可是天下最歹毒的人了,这是想将小姐陷害至死啊,谁不知道当今大梁上上下下最讨厌这等东西。这个害小姐的人简直是毒蛇之心。”
  云曦看着那周身扎着锈花针的布偶,眼睛微眯,布料,正是她们几位小姐刚得到的云州锦缎。
  青裳将那个布偶翻了过来,布偶的后背上还写着生辰八字,她睁大了双眼,“小姐,这……这个生辰八字倒像是府里老夫人的。”
  云曦冷笑说道,“不是像,就是她的。有人要陷害我,难不成还找一个下等仆妇的?除了老夫人还会有谁?因为老夫人才是府里权势最大的,如果我得罪了她,我和我娘必定会被赶出谢府。
  这人倒是会挑时候,明天是除夕,谢氏一族里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要是在这个时候我与我娘被人发现是陷害老夫人的罪魁祸首,你们说我们还能有什么活路吗?就算我们不被老夫人赶走,谢氏其他的人为了在老夫人面前表现好也会对我们出手。连大哥进谢府的路也会到此为止了。”
  青衣脸色一沉,“小姐,那人刚走,一定走不了多远,奴婢这就去将她抓回来。”
  “不用抓了,让她们先高兴着。”云曦勾唇一笑,“她们怎么害我,我要怎么害她们!以牙还牙!”
  云曦当下吩咐了青衣与青裳分别到谢云香与谢云容的屋里去查看。
  青衣又问道,“小姐,赵家小姐不是也有这种面料吗?要不要到她那里去看看?”
  “不用了。”云曦说道,“因为丽衣坊关门了,老夫人已将玉娥姐的面料拿到宫里请尚衣宫代做了。面料到了那里,是拿不出来的,你们不用怀疑她,她也更不会害我,你们现在去看看其他人的屋里谁的锦缎完好,谁就有鬼。”
  很快的,两人回来了。
  “小姐,谢云容的锦缎没有动,还是一整卷的放在桌子上,奴婢听到她正对丫环抱怨,说她最讨厌这种颜色的裙子了。”青裳说道。
  “谢云香的锦缎也没有动,还是一整卷的。”青衣道,“不过,奴婢有意外发现。”
  “哦,意外发现?谢云香?”云曦抬眸,“是什么?”
  “小姐,是月姨娘。奴婢到了谢云香的院子里,正听到月姨娘在训斥她的女儿,骂她为什么偏要去求老爷想嫁到安家,还说嫁安家的该是小姐,她说有办法让小姐被老夫人厌恶,最终将小姐嫁出去。
  月姨娘骂了一会儿女儿后出了谢云香的院子。奴婢想着她竟然在背后使坏害小姐,就想暗算她一下,哪知有个陌生的婆子走来拉着她要银子,竟管她们的声音很低,奴婢还是听到了她们说的话,‘咒术已施好,银子得加价’。”
  咒术?月姨娘?
  云曦冷笑,她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人,不过,谁输谁赢,没到最后可不好说。
  “小姐,奴婢不明白,这种锦缎不是一人一匹吗?二小姐与四小姐的都没有剪开,赵小姐的料子在宫里,哪里又有料子用来做这布偶施咒术?”
  云曦轻笑,“安氏曾经管过外面的采买,现在是月姨娘在采买,她们说只有四匹就真的只有四匹吗?我让你们去看她们的布料是想证明是不是她们。
  她们为了避嫌一定不会动用那料子,所以,现在府里的三人中,只有我的料子已经裁剪了。我成了最大嫌疑人。东西又是在我的园子里发现的。再说,我在裁衣时,月姨娘来看过我。”
  青衣与青裳对视一眼,“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做,怎么个以牙还牙?”
  云曦对二人招手,“过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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