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难舍大刀

宋哲武这几天在郑州可是安逸清闲的很，陶蓉这个副参谋长不仅头脑清晰、战役计划制定的细致稳妥，部队曰常军需、训练等诸般事宜也都很在行。

        名义上宋哲武在郑州所带的这个指挥机构对外称是第四路军司令部，实际上他只包含了一个作战处、一个政训处，以及少半个后勤处，在涞源时，部队的训练工作，都是由参谋长萧国栋检查布置，训练处具体办理。可是现在在这里不仅部队有驻防警戒任务，还有大量新兵需要训练整合，陶蓉只有作战处的部分人员和政训处的人员可以支配调用，其他的人因为不熟悉参谋处的事务，基本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如此，可是各项工作都被陶蓉安排的井井有条。

        宋哲武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了陶蓉，不仅是宋哲武不愿意被这些过于具体的事务缠住，他还有一个心思就是要观察考核手下的人员的能力，不仅是陶蓉，也包括各级军官和司令部的众多参谋，他现在越来越感到缺人才，随着部队的不断扩大，人才的短缺也就越发的突出。

        他的第四路军发展到现在，也仅仅经过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除了几个师长和萧国栋、王叙等人，其他的各级军官都是他们突击培训起来的，虽然这些人几乎就是完全按照宋哲武的意愿培养成才的，现在不仅都基本能胜任职务，甚至有的还很出色，比如警卫旅长叶长贵、二团长徐放。可是毕竟他们还是太年轻了，他们还需要时间和战斗来积累经验。

        现在正是第四路军大发展时期，部队扩展极快，军官尤其缺乏，师长以下军官都是这三年提拔起来的，由于第四路军的超大编制，这些团长所管辖的人员装备在其他部队里就是一个师，这样年轻的部队不能不让他担心，也不能不让宋哲武时刻想着人才的培养和招揽。

        在陶蓉每天忙的昏天黑地的同时，宋哲武带着赵凤武则是整天四处巡视检查，既留心观察各部队各项事务的管理、布置，又给赵凤武介绍第四路军的情况，好让赵凤武尽快了解第四路军，融入第四路军。

        对于在西北军里能三十出头就当上旅长的赵凤武，思才如渴的宋哲武哪里肯轻易放过，在经过一番倾心交谈后，赵凤武最终答应加入第四路军，并帮助宋哲武说服手下被俘的军官。经过赵凤武和政训处的人员的劝导说服，最后除了二团长和少数几个军官以及部分陕西籍的士兵坚决不愿意加入第四路军外，其余俘虏都同意参加第四路军。

        对于不愿意加入第四路军的人，宋哲武也不为难他们，给所有不愿意加入第四路军的官兵们不论官职大小，每人发放三块大洋的路费，放走了事。

        不过宋哲武还是很奇怪，以第四路军这样高的军饷，这些人竟然还不愿意加入第四路军？

        赵凤武对此解释说：“这是因为在西北军中，所有军官的晋升，特别是基层军官，只要作战勇敢，有头脑，不管你是何出身，都有可能进身高级军官的行列。韩复榘，特别是石友三已经成为西北军中普通士兵和低级军官向往的榜样。”

        见宋哲武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赵凤武又苦笑着说：“而且，他们也害怕在第四路军中受到歧视。”

        宋哲武知道，不仅是走的这些人，就是留下来的这些西北军官兵，甚至包括赵凤武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拍了拍赵凤武说：“祥飞（赵凤武字祥飞），你是留下来加入我们第四路军的这些人的原长官，你要跟他们说清楚，在我们第四路军里也是一样有机会得到晋升，而且晋升的可能更快，因为我们第四路军还处在发展时期，它还要不断扩大。现在我们部队里，除了我和萧参谋长、王副参谋长，还有几个师的师长，其他的各级军官，绝大多数都是三年前还是普通的学生、农民，包括绝大多数团长都是这样。即使你是普通士兵，只要你肯用心训练，英勇作战，各项军事技能都很出色，你就会很快成为一名军官，就是成为石友三那样的军长也是完全可能的。至于说害怕受到歧视，那就更是多虑了，现在的三团孙立团长就是我们俘虏的孙殿英的一个副营长，在连营级军官里还有很多是你们西北军和原十九军里的人，还有现在的陶参谋长和在涞源的李思炽师长，他们都是桂系胡宗铎十九军的人。你看，他们在第四路军里受到歧视了吗？”

        宋哲武又看着赵凤武意味深长地说：“你可以告诉你的原部下，只要他们忠诚于第四路军，就不会受到任何歧视。至于你的职务，我原本想等回到涞源时，部队还要扩编调整，那时在给你安排，不过现在看来早些给你安排职务更有利于稳定跟你过来的弟兄们的心，我看你就先就任一师副师长吧。不过暂时先不要就职，这些天我陪你各处看看，多了解一下部队。”

        赵凤武很明白宋哲武的意思，前一段话就是让他想办法，要他的老部下们安心，按照他和宋哲武这几天的接触，他基本可以认定宋哲武说的都是真的，做他的部下的工作的事就是宋哲武不说他也会如此。宋哲武后一段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包括他在内的这次投降过来的西北军的人，要想得到晋升和不被歧视，是要有前提的，那就是要忠于第四路军，说穿了就是要忠于宋哲武这个第四路军的最高统帅。这一点，赵凤武认为那是天经地义的。

        关于给他的这个副师长职位，赵凤武心里也是很高兴，跟着宋哲武四处转了这几天，他已经发现，在第四路军里所有的官兵都只忠于一个人，那就是宋哲武。没有任何一个军官和士兵对他的直接上级的忠诚会高于对宋哲武的忠诚，也就是说，在第四路军里，正职和副职的差别要比别的部队里要小。而且这个一师可是第四路军里的绝对主力师，四万多人，就是比整编前西北军的一个军的人员还要多，而且武器装备还绝对是国内一流的。在这样的师当副师长，几乎就相当于是副军长，可以说是连升三级。

        宋哲武说还要扩大发展，在他看来那是绝对的，宋哲武这个老蒋的红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把第四路军发展到今天的样子，足以说明一切。

        自从第四路军进驻郑州的第二天开始，第四路军招兵处的旗帜又打了出来，大张旗鼓地重新开始招兵。不要说安家费，单就每月五块大洋的军饷，在家做一般的活计就是无法挣来的。在高军饷的吸引下，不仅是郑州市内，就是四周的县乡也有很多人成群结伴的来投军，这几天来已经招收了两千多人。

        在张胡桥俘虏的西北军那个加强营和赵凤武旅中，一共招收了三千多精干兵员，这些人都有相当的军事技能，只要稍加训练，适应第四路军的作战方式和作战特点，就能很快融入第四路军。所以，陶蓉把他们和新招收的新兵们分开训练，主要是训练拼刺和射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陶蓉通过考核发现，这些西北军虽然身材较高也更壮实，可是拼刺技术不要说不如第四路军的老兵，就是比原十九路军的士兵也不如。不过，他们普遍都更喜欢他们的大刀，许多人可以把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在强行禁止使用并收缴了他们的大刀后，许多人又迷上了工兵铲，在训练之余，有很多人还会在训练场内挥舞着工兵铲，他们的训练场地上经常出现满场的工兵铲上下翻飞的场面，以至于现在已经有人称呼他们为工兵大队了。他们甚至反映这工兵铲比原先的大刀更趁手，这弄得陶蓉哭笑不得。

        跟宋哲武和赵凤武说起此事，宋哲武也是忍俊不禁，赵凤武则是苦笑着解释说：“这是因为西北军军费一向短缺，部队扩编的又很快，以至于武器弹药不足，给士兵配置大刀也是冯玉祥的无奈之举。而且，大刀在近战格斗中，由于转向距离短，转向快捷，格斗中也具有一定优势。”

        只是在第四路军中是不可能给他们配置大刀的，这倒不是宋哲武钱多得没处花，只是他要考虑部队的整体特点，必须要强化拼刺训练。而且在全副武装后，再背负一把十几斤重的大刀也十分不便。不过工兵铲如果使用的好也可以当做大刀来用，宋哲武最后决定，“部队不配置大刀，但可以在这些人里调些刀术好的做教官，在全军训练的格斗训练中也要安排时间训练使用工兵铲。”宋哲武的这个决定让这些西北军的人高兴地不得了，都决定要在训练中好好收拾一下那些嘲笑他们是工兵大队的人。

        还有，就是这些人的射击水准也不高，一些老兵还好，新兵就差了很多。

        赵凤武告诉陶蓉，西北军弹药向来紧张，许多新兵参军一年了，到现在还没打过五十发子弹，哪里像第四路军这样的富足，就是他第一次听说，‘第四路军的老兵，曰常训练每月都要打三十发，新兵就更多了。’时，都是惊讶的张大了嘴。

        只是当赵凤武跟着宋哲武转了几天，在看到一师的武器装备后，他对经常都要进行实弹射击这件事就丝毫不再感到惊奇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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