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虎口夺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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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畑俊六正在和鼠疫过招儿，武穆军也不敢靠近，怕好不容易送走的瘟神再回来，于是武穆军除了磨合、训练新建立的防空指挥中心和2个轻火力营，有些无所事事。

        周二狗想起薛岳留下的战车兵，不知道训练的怎么样了，于是将陆敖、万子雄、牛道嘉叫来，一起去装甲兵驻地视察，这几个人在坦克战方面都颇有造诣。

        武穆军的装甲兵基地设在梅山外围的一个小空地上，周二狗可不想把这些宝贝疙瘩放在平原任由鬼子飞机当靶子。

        装甲兵由欧阳城负责，暂称“装甲中队”，由薛岳留下的一个战车连长鲁吉明担任，经过舒金堂组织修复，加上缴获，总共有4辆装甲车，19辆坦克，原来薛粤留下的31名装甲兵已经培养出260余人的装甲兵。

        装甲车、坦克保养的很好，只是因为燃料短缺，大大的影响了训练，周二狗等人只好和这些装甲兵口谈手划。从德国带来的坦克作战的新理念、新战术、新战法，令这些专业的装甲兵大为叹服。

        谈的兴起，周二狗、陆敖、万子雄、牛道嘉忍不住登车示范，扫兴的是，4辆坦克刚演练半个小时，就被齐元凯赶来制止，“你们这些败家子，给我下来！”

        周二狗无奈的从坦克上跳下来，齐元凯立正、敬礼、诉苦一气呵成：“周司令，我现在500多辆卡车停运了180多辆，油料恨不得都论滴算了，你老人家就饶了我吧！”

        “不就几桶破汽油吗，回头我给你抢个千八百桶来！”牛道嘉大大咧咧的说，这小子说话有点儿没大没小，齐元凯可是论资历、论职务几乎和“八大金刚”平起平坐。

        陆敖一脚揣在牛道嘉屁股上，呵斥道：“怎么说话呢？我都不敢这么和齐大队长说话，都跟齐大队长叫大哥，你个小崽子也太他妈没规矩了，记着，以后见了齐大队长要敬礼！”

        齐元凯不依不饶：“别介小子，甭说敬礼，就是磕头也没用！你要是给我弄来1000桶汽油，我给你当孙子都成，你要弄不来，咱俩没完！”齐元凯居然和小字辈耍起无赖。

        “1000桶就1000桶，这个孙子－－－－还是我当吧！”幸亏牛道嘉话变得快，否则又要挨陆敖一顿揍。

        1000桶汽油可不是那么好弄，但是陆敖、万子雄、柳毛儿他们不会坐视不管。情报处长李金山把周边鬼子的油料库的情报提供给柳毛儿：鼠疫主要在鬼子步兵间流行，畑俊六为防止鼠疫传播面扩大，把航空兵、装甲兵、骑兵、工兵、海军陆战队等独立兵种和步兵隔离开来，现在主要由这些兵种承担防务，南京方面有鬼子大校场飞机场，秣陵战车基地，宣城有一个骑兵大队和一个军马场，芜湖有一个海军陆战队和炮艇基地，当涂有一个战车联队，镇江有一个装甲车中队、一个工兵联队，常州有一个工兵大队、一个运输大队，无锡有一个坦克中队，苏州有一个野炮兵联队……

        牛道嘉现在学的不但混横，而且贼精，他首先选中镇江鬼子的装甲车中队，理由是距离近，防御薄弱。

        梁茹香反对，鬼子距宝华山不远的镇江不可能防御薄弱，工兵联队战斗力不如步兵，但毕竟是一个联队，防御密集，而且还没考虑长江上鬼子舰炮、海军陆战队的支援。

        牛道嘉反驳：我们只抢劫鬼子运油队，抢完能立刻进入宝华山。

        柳毛儿、万子雄、陆敖等人听了连连点头，这小两口成熟了不少。这时胡昭月听说牛道嘉他们要抢油料也来凑热闹。

        侦察结果令众人大失所望，镇江鬼子的油料是长江上鬼子军舰运来的，牛道嘉他们不可能绕过镇江去劫道。

        牛道嘉胆子大，性格也怪，不但钻牛角尖而且非常极端。他认定要抢油料就一定要抢，最近的镇江不好抢，就提出抢最远的苏州。

        苏州与西山隔太湖相望，长途奔袭不说，得手后的运输也成问题。众人当然纷纷反对，只有陆敖、万子雄、柳毛儿微笑不语。

        散会后，柳毛儿借口要喝顿酒，命令梁茹香先回连里看家，然后和陆敖、万子雄、胡昭月、牛道嘉摆上酒菜，继续研究抢油计划。

        酒酣耳热之际，柳毛儿打通向青云、柯华的电话，胡昭月打通百艺道长、马青翰的电话，陆敖打通李金山的电话，万子雄打通王老墩的电话，牛道嘉打通李景龙的电话，然后分头准备去了。

        胡昭月一身鬼子中佐军装，拿着王老墩“制造”的鬼子“梅机关”的证件，带着柳毛儿一行从常州登上去往苏州的火车。柳毛儿、陆敖、万子雄等人一副便衣特务打扮，李景龙、牛道嘉等人则被捆绑着扮成犯人模样。

        胡昭月一行下了火车直奔苏州码头，见鬼子运油的轮船进港，就闯进苏州码头的调度室，胡昭月拿出鬼子“梅机关”的证件，用熟练的日语命令鬼子调度长要搭最早的船押送重要犯人去上海。

        这是李金山早就侦察好的情况，鬼子用船沿吴淞江运送给养到苏州，这伙儿“悍匪”就是要劫持鬼子的运油船。

        鬼子调度长正在迟疑，调度室的电话“恰巧”响了，马青翰从电话另一头儿命令，运油船的给养发错了，马上返回上海。其实，马青翰就在调度室10米外，掐断调度室的电话线，接到自己的电话上。

        胡昭月在边上“听到”电话，马上表示就搭这艘运油船。

        鬼子调度长不敢阻拦，胡昭月等人顺利登上运油船。

        待运油船上的鬼子将船发动，柳毛儿等人马上解决了船上的鬼子，李景龙等人开着运油船驶入太湖。吴淞江每年都会发生倒流，正好在这几天，这是百艺道长提供的情报。

        鬼子发现运油船被劫，马上派出汽艇追击，同时通知吴淞江、太湖沿线的鬼子截击。

        牛道嘉现在变成总指挥，他先命令手下竖起一面白色大旗，让追击的鬼子误以为运油船要投降，产生迟疑，同时给西山的接应部队发信号，然后其他人将带来的200多颗手雷分别装入避孕套吹胀起来扎好，再用细绳串起来，放入水里。鬼子汽艇撞上漂浮的“土水雷”，虽然没被炸沉，也被炸得伤痕累累，而且伤亡不小，只得降速解决麻烦。

        才出狼窝又入虎口。牛道嘉他们刚刚摆脱追击驶入太湖，鬼子在东、西洞庭山、灵岩山、惠山、马迹山等处的驻防部队纷纷用机枪、火炮、炮艇等武器实施拦截，牛道嘉等人只带了南部式手枪，没有重武器，只能靠李景龙等人的驾驶技术一边加速一边躲避鬼子的炮击，一时间险象环生：油桶被机枪子弹打漏，右舷中炮漏水，多人中枪受伤。

        由于吴淞江的逆流加快了运油船的航速，太湖的波浪使运油船起起伏伏，湖上的水雾遮挡了鬼子的视线，李景龙驾驶运油船的速度、方向不停变换，诸多因素使鬼子的火力大失准头，李景龙沉着的驾驶着运油船终于驶出鬼子的火力范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快看！”柳毛儿指着远处湖面，鬼子的炮艇依稀可见。

        李景龙微微一笑：“放心，兔子再快也跑不过马！加速！”

        李景龙堪堪将运油船驶近西山湖岸，鬼子的7艘炮艇也追踪而至。武穆军没有岸防措施，只有少量驻防的守备部队，眼看着抢到手的运油船被鬼子击沉，牛道嘉等人狼狈地被人“捞”上岸，油桶飘满湖面。

        炮艇上的鬼子一见武穆军岸上的防御薄弱，肆无忌惮的冲了过来，打算进一步扩大战果。

        不想。柯华早就安排了一个野炮营9门75mm野炮恭候多时，只是湖中的雾气遮挡了视线，才未能及时救援牛道嘉。此时，一轮试射就击沉1艘炮艇。

        鬼子炮艇才明白中了埋伏，连忙撤退，又被击沉2艘炮艇，剩下4艘炮艇逃之夭夭。

        牛道嘉连忙组织人员打捞油桶，并请齐元凯来接收。总计，各种润滑油23桶，汽油243桶，柴油431桶，总计697桶，还有破损油桶润滑油8桶，汽油69桶，柴油98桶。

        “小子，连破桶都算上一共872桶，还差128桶呢？”齐元凯和牛道嘉算账。

        “我又没说一次给你1000桶，还有下次么！”牛道嘉反应也不慢，“上次说是1000桶汽油，这次连破桶总共312桶，就算300桶，我还差700桶，其他的算白送，够意思吧？”

        “你们非得分出谁是爷谁是孙子是吧，有意思吗？”胡昭月烦了，“我们是跟着赢的当爷呢，还是跟着输的当孙子？”

        “有意思！”牛道嘉还是没大没小的脾气，“齐大队长是舍出老脸当孙子，逼我拿命给他去找油呢！”

        “靠！你小子不傻呀！”齐元凯乐了，“那你也得给老子整1000桶油来！”

        “小意思！你就等着收货吧！”牛道嘉满不在乎。

        牛道嘉开着坦克牛哄哄的来到武穆军司令部。他和齐元凯说的很清楚，除300桶汽油外其他的算白送，那么白送的柴油也就顺理成章的被牛道嘉赖掉98桶破损的，大概也有60多桶。

        牛道嘉嬉皮笑脸的对周二狗、赵大虎汇报下一次“偷”油计划：目标－－－－秣陵战车基地；动用战车中队，配合步兵偷袭；联勤大队负责运输……

        鬼子侦察机报告，武穆军在溧水集结部队并编造竹筏，茅山有武穆军上百辆的汽车队，句容进驻一支战车部队。畑俊六大惊，难道武穆军又要攻打南京？无论如何，还是要做必要准备，畑俊六命令：南京警戒部队加强戒备，同时紧急抽调随枣会战的日军第十一军所部骑兵第2、第4旅团回防南京，驻守上海、苏州、常州、镇江部队向西移防，给武穆军施加压力。

        柳毛儿带领第五步兵大队劫车营分成30个分队，每个分队携带加长掷弹筒1具，50只鸦片成瘾的兔子，潜入鬼子各个防线。

        大批窜入鬼子军营的兔子令鬼子人心惶惶，扰得畑俊六也是心神不宁，双眼眼皮乱跳，只好一面清剿偷袭的武穆军，一面布置防疫措施。

        鬼子四处清剿柳毛儿的小分队，造成警戒线支离破碎，赵大虎趁机下令全线出击。

        风九钟的骑兵营率先杀入鬼子辖区接应各小分队向句容方向撤退，鬼子见到支那骑兵，派出机动性强的战车部队追击，在句容守候多时的牛道嘉带领战车中队迎面出击。

        鬼子战车多以配合步兵进攻为主，在几乎没有装甲部队的中国根本没想到会打坦克战，战车上都没配置穿甲弹，只有榴弹，所以很快就被打瘫十几辆坦克、装甲车。

        牛道嘉捡了便宜，也不打扫战场，直奔南京杀去。

        鬼子连忙指挥秣陵的战车部队追击，同时派出飞机拦截支那战车部队，务必保护南京安全。

        赵大虎现在用广播电台指挥作战，确实方便许多，马上命令王君山的防空营尾随鬼子的坦克、飞机攻击前进，用高射机枪上打飞机下打坦克；溧水王一郎第四步兵大队2个营和花满楼的机动火力营乘竹筏沿秦淮河向南京方向攻击。

        鬼子南京警备司令部一片混乱，连忙命令秣陵的守备部队在南京城外的秦淮河口设置阻击阵地。

        赵大虎见鬼子部队被按预计反应调动，马上按预案发出指令：牛道嘉的装甲部队原路反击鬼子的战车部队，吸引鬼子飞机东飞；王君山的防空营一部配合装甲部队夹击鬼子战车，一部重点打击鬼子飞机；王一郎部及花满楼部分兵一部缠住已经出动的秣陵守备部队，另一部占领鬼子的秣陵战车基地；风九钟、柳毛儿部自由袭扰鬼子各部营地；齐元凯部搭载何来富第二步兵大队一部向秣陵方向出击，接应秣陵的部队……

        南京一线战事正紧，东线的鬼子也朝苏南压迫过来，柳承海部开始全面阻击，李海阳的步兵补充大队也全部增援过来；向青云则依仗地势，将吴兴方向的鬼子阻击在长兴以东……

        趁着常州、苏州的鬼子防备薄弱，陆敖、万子雄、梁茹香带领牛道嘉的劫车营3连和李景龙的水兵队潜入到苏州港下游，在苏州忠义救**的配合下，截获了3艘鬼子的货轮。这次他们配备了轻机枪、狙击步枪、81mm日制迫击炮，所以强行闯过苏州港、太湖，顺利到达西山，总计截获柴油900余桶，汽油600余桶，战马98匹，军装、装具、枪炮、弹药、其他给养若干……

        周二狗见陆敖等人满载而归，于是通知西线的赵大虎。

        赵大虎的西线此时已顺利的拿下秣陵，截获油料数百吨，1个战车联队4个基数的弹药，击溃秣陵守备大队，拔掉鬼子据点19个，摧毁鬼子装甲车9辆，坦克29辆，飞机11架……

        西线各部总计伤亡1200余人，损失装甲车1辆，坦克5辆，汽车11辆，高射机枪14挺，战马25匹，其他装备若干。

        东线柳承海、李海阳部则是损失大于缴获……

        通过这次战斗，周二狗、赵大虎等人意识到原来是鬼子清剿武穆军，现在则是武穆军主动出击了！形势格局变了，武穆军也需要做出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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