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五矛盾的困惑

“我对你所说的‘瓦尔基里’很感兴趣，我的确是对此一无所知。”

        在投影中的泰莎双眼闪闪发光，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奔赴现场。

        “你现在使用的这个身体，除了无法使用圣杖之外其他都跟平常的没有什么区别……因此要说是有什么原因的话，会不会是因为你本来的血统呢？”

        由于没有圣杖的力量，这个身体上对应不同圣杖的各自血统也不存在，也就是纯种的人类。

        “斯普林斯的血脉有着神奇的力量，你的身体之所以能够以异常的速度进行恢复也是因为被我某种程度上激发这个血统的能力。它具体的机理比较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加快身体的新陈代谢。你吃下的东西也好，你使用的暴虐气息也好，总之能够利用的都会被它所消耗、吸收然后变成纯净的能量修复你的身体。”

        “按照你所说的，那股女武神的力量在你身体内流窜造成了你的痛苦，会不会是因为那股力量已经被斯普林斯的血脉所捕捉到，但是无法消化结果不得不让那股力量改造着你的身体，最后让你的身体变成能够适应这股力量的体质呢？”

        这应该是目前来说最合理的解释，欧萝拉暂时接受了这个观点。

        急不及待的泰莎想要研究瓦尔基里的力量，欧萝拉实在走不开只好切下一部分身体组织还抽了一管血，传送到摇篮暂时应付一下。

        从结果而言，自己的身体似乎变成跟女武神类似的体质，但关于女武神的事情她都一无所知。暂时没办法得到什么情报，她只能静观其变。

        塞尔贝莉亚……

        下次再遇到她的时候，一定要问个清楚。

        ——————

        雅哈尔加被完整地打了下来，除了城墙和靠近城门的一些建筑以外，其他地方毫发无损。

        战败的士兵通通被丢到矿山里面干活，在东乡的指挥下矿山里面的女眷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家庭继续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刁难。

        整个城市就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除了已经战死的士兵之外。

        如此温和的策略出乎意料地效果拔群，城市的治安稳定得难以置信。

        还是那身村姑装扮的欧萝拉在大街上以自己的双眼观察，发现这里的居民看向巡视的巨爪兵眼神虽然带着畏惧，但没有明显的仇恨与敌意。

        有些不懂事的孩子还会好奇地上前摸着非常威风的巨爪，当然人造人不会对这种行为有任何反应，母亲们也放下了心。

        “母亲大人，我们没有大义，但是我们可以温柔。”

        东乡美森在矿山附近开了一个卖熟食的小摊子，她最近开始向欧萝拉学习怎么料理。欧萝拉也被她抓过来卖东西了。

        但是温柔也需要代价，代价就是几乎完全战损的雅哈尔加城卫军。那些宁死不屈的士兵基本上杀光了，只剩下一些来不及送死就被制服的士兵。

        例行的掠夺在这里由东乡美森进行操作，变成了以物易物的等价交换。

        居民需要更多的生活物资，她们靠着家里的男人挖出来的矿物换取这些物资。在都灵廉价的毛毯和一些生活用品在这里变成了大受欢迎的热销品。

        更好的工艺，更好的材料以及更好的科学的生产环境，这种条件下制造出来的产品并不是共济联那些为了应付需求而大量生产的劣质品能够比得上的。

        东乡美森发出了通告召集更多的年轻人组成新的城卫队，以自己的双手保护这个城市。所有加入的人都会得到量产的魔杖和一些军用装备，因为存在着生命危险所以也会有额外的补贴。刚开始没多久便得到了热烈的响应，不过很多都是年轻的女性——能打的男人差不多都死光了。

        色雷斯精良的装备让一个年轻的女性也能拥有强大的杀伤力，魔杖的巨大优越性开始展露出来，

        从结果来说，因为焦土的到来而沦陷的雅哈尔加城居民反而过上了之前不敢想象的好日子。

        没有强行征兵也没有苛捐杂税，不会有兵流*氓上门扰民也不会出现无能的治*安部队，这让本地的居民心情颇为复杂。

        欧萝拉将一碗热汤递给最后一个排队的工人后，所有食物和汤水已经卖光了。

        只有贴近这些共济联人才能够切身地体会到什么叫贫穷，什么叫生活。

        有很多连一碗热汤一个面包也支付不起的工人东乡说是记账但实际上就是白送给他们，这些东西却值不了什么钱。有些男人会不好意思地过来问能不能再添一碗，东乡什么也没说笑着再来一碗的时候，那感激的眼神令欧萝拉久久难以忘怀。

        矿工们下午会工作到六点，然后在晚饭前将一天的成果送到矿山旁边的大梭子——支持着传送阵的交换中心，这是当地人的称呼——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焦土可以随时从都灵传来大量的物资，因此不管交换量多大也能吃得下。

        短短的一周内，得到的各种矿物资源比起正常地掠夺还要多一点，而且质量要好得多。

        晚上，有时候欧萝拉会心血来潮开个篝火晚会，原因只是她喜欢时不时自己做点什么东西吃吃而已。在东乡的建议下，却变成了矿山前那片空地的集体活动。

        欧萝拉以冷漠的目光看着强行拉着面无表情的巨爪兵跳舞的汉子们，手中的烤肉差点变成焦炭。

        色雷斯的人造人都是漂亮的美少女，在欧萝拉的默许下矿工们的欲*望得到了满足，相对地引起了一些少女们的不满。不过就算对着她们找茬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因为她们没有感情。

        烤炉照亮了欧萝拉的脸庞，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寂寞。

        “……欧萝拉，我们又见面了。”

        披着好看的粉色披肩，前些时候见过面的莎夏出现在她面前。

        “人家真的被吓到了，没想到在这里能够看到你。”

        莎夏似乎对烧烤也有点心得，她忽然走到欧萝拉的身边帮着翻转铁网上的烤肉，这个少女那双明亮的眸子充满着活力的光辉，欧萝拉努了努嘴什么也没说。

        “根本没想到，堂堂焦土佣兵团的团长会在这里免费提供烤肉。”

        “我也没想到。”

        不远方瑟莱妮在跟一个羞涩的男孩跳着欧萝拉不认识的舞蹈，欧萝拉第一次看到笑得那么可爱的瑟莱妮。

        “谢谢啦！小姑娘！”

        几个结伴而来的矿工大叔不客气地将烤肉一扫而空，然后又哈哈大笑地离开了，欧萝拉无言地继续将新的烤肉串起来再放上去。

        “欧萝拉，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个国家呢？”

        莎夏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个表情淡漠的年轻女性明明是凶名远播的侵略者，可自己却没有感到半点的害怕。

        “一开始是为了更多的资源，现在……我也不知道。”

        她停下手中活儿，看着那火苗直窜上天的篝火。有些蹩脚的民乐在此时此刻听起来宛如隔世，好像她在一个世界，而对面在另一个世界。

        “明明下定了决心要做什么，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而动摇。”

        “有时候，深切地感受到自己作为人类的无力。能够将所有以善意为出发点的事情漂亮地完成，只有救世主或者神明之类的才能做得到。所以我不行。”

        “你知道吗？那边那位格罗斯太太，她的丈夫是一名坦克驾驶员，在防御战中大概被魔炮连人带车轰成灰了，但她依旧能够笑着带着她的女儿在这里跳舞。”

        “而在你前面那个喝着闷酒**着巨爪兵的大叔，他的妻子和儿子在撤退中不幸卷入魔炮的轰炸中，当然死无全尸——现在，他已经能够开心地在巨爪兵的身上乱摸了。”

        那绝不是薄情。

        而是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将这份悲伤埋在心底慢慢消化，坚强地面对自己的生活。哪怕是平凡的人生，也依旧闪耀着绚丽的光芒。

        “……为什么，他们能够做得到？真的很强啊，他们。”

        渐渐地变成了喃喃自语的欧萝拉，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布满泪痕。

        “一个星期后，我会向南部进军，到时候会有更多的死者，更多的悲伤，这个国家会渐渐地变成一个地狱，无情地地狱之火会将无辜的民众吞噬，剩下的只有伤痕累累的大地。”

        “——不会输喔。”

        莎夏伸出手轻柔地擦着欧萝拉的泪水，坚定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意志。

        “我们，一定会结束这场战争，将你们这些可恶的侵略者都赶出去。而且，这里不是地狱，这里是我们的家园，区区的一场内战，还没那种本事，不要小瞧我们的共济精神！记住了！”

        “啊，记住了。”

        欧萝拉淡淡一笑，继续埋头自己的工作。

        莎夏看着表情不再那么淡漠的欧萝拉，在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

        瓦西莉以不太信任的目光看向这个银发红眼睛的女人。

        佣兵团都是看钱办事的人，所以没有正义可言，这就是她对佣兵团的印象。只是现在不由得她将这种偏见摆出来，因为这次需要他们。

        “我们会在一星期后联合作战，目的就是解放雅哈尔加城，将焦土的实力进一步削弱。”

        索菲娅倒是对这个连续两次将那个欧萝拉击败的女人很看好，她对这次作战很有信心。

        “雅哈尔加，的确是拉古莱特矿石的出产地之一。”

        “的确如此，怎么了？”

        “不，没什么。”

        塞尔贝莉亚虽然这么说着，却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一言不发。I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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