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赎罪

他说，安安，别哭。

        可是叶安安的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她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要再为这个男人哭！

        “靳墨臣，你不准死，我不会感激你，也不会原谅你，就算你死一万次，我也不会原谅你！”

        他以为死了，就可以抵消所有的过错吗？

        不可能的。

        爸妈没有了，宁宝没有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可他却想这么轻易就赎罪吗？

        不！休想！休想！

        她跌坐在地，靳墨臣就这样趴在她身上，鲜血浸湿了白色的衬衫，他的呼吸越来越弱……

        叶安安满手的血迹，她在发抖，她觉得冷……

        警察冲了进来，将已经发疯的苏琳带走，圆圆哭着扑过来。

        没过多久，救护车到了。

        一切，都像在做梦，这个梦，持续了这么多年，耳边的所有声响都变得那么虚幻，那么遥远。

        犹记得那年，她年纪尚小，每天跟在靳墨臣的身后，甜甜的叫着“小舅舅”。

        他很高冷，但也很温柔。

        他会朝后伸出手来，等她小跑着追上去，等她牵着他的手。

        他会将她抱起，会刮她的小鼻子，会亲她的额头。

        渐渐长大，她才知道，她对靳墨臣的喜欢，不只是亲情，她爱上了自己的小舅舅。

        “小舅舅，我喜欢你。”

        “嗯？”

        “我说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他不回答，叫她不要再跟着他，叶安安才不管，十五六岁的年纪，叛逆的小女孩脾气。

        她就是要跟他谈恋爱，就是要跟他在一起。

        终于，在某个盛夏的午后，她踮着脚尖亲了他，那时候靳墨臣呼吸都乱了，捏着她的下巴问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叶安安甜滋滋的笑：“我在强吻你，你服不服？”

        他挑唇笑，样子又坏又帅，“我告诉你什么叫强吻。”

        他狠狠吻下来，将她按在墙壁上，吻得她差点断气，叶安安脸红心跳。

        靳墨臣低笑，“小妖精，连我都敢勾引？”

        当时叶安安说什么来着，她仰头挺胸的说：“别人我还不稀罕，我就看上你了。”

        人人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该多好啊。

        如果他们不曾开始，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

        如果再重来一次……

        叶安安笑着落泪，她居然……居然还想这么选择。

        她可真犯贱。

        “叶小姐，您没有受伤，可以走了。”医生在她耳边讲话。

        叶安安这才从梦境中走出来，她起身走出诊室，脚下是空的，她不知往哪儿走。

        没几步，她撞上了人，抬头，看见霍朗宁。

        “你没事吧？”霍朗宁放下手头工作赶过来的。

        叶安安愣愣的摇头，她张了张手心的血迹，“血，霍医生。”

        霍朗宁按了按她的肩膀，“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家？

        家在哪儿呢？

        她早就没有家了。

        叶安安如同行尸走肉，任由霍朗宁安排，霍朗宁送她回了靳宅，让她睡觉，她就睡觉。

        闭上眼睛，脑子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

        她不曾问起靳墨臣，每天像是没有情绪的。

        靳宅上下的佣人私下都在讨论，说她该不是又疯了，比之前还严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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