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危险边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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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晨带着父母出现在学校的时候,孩子们正在做早操,大家都纷纷回头张望,一边又不忘把手放在嘴边呵呵暖气。天太冷了,雪下了一整晚,整个世界银装素裹,但唯操场的雪已经被小王和教导主任主导的清洁队早早的清理干净,让人总有一种错觉,这里的天空和外面的雪花没有关联,天空似有似无的晴朗,冷空气让人止不住的发抖,大人们似乎看不⻅孩子们眼中的兴奋和渴望,但凡再降一点雪花,总是被第一时间抹杀干净,唐从跟着广播百无聊赖的做着该死的运动体操,“我真是担心他们成天窝在教室会变成石头!!!谁都知道在暖气太足的房子呆的太久会让人缺氧。”教导主任一边拿着教棍,一边站在学生的身后巡逻,“把胳膊伸直了,做个体操跟个小老头打太极一样,就你们这个⻣头,怕是要生锈了·····穿着蓝色衣服的同学,你怎么不把你的脚顶在头上!!!把腰给我扭起来!!!这是体操不是秧歌!!!”
学生纷纷回来看着,大家不约而同的皱着眉头,简直像一只唧唧喳喳的万年老麻雀不停的在身后播放着回放,大家叹了气,翻着白眼。
广播里忽然出现了一首轻快的,有趣的,让教导主任发了疯的歌曲······
歌曲的内容,美少女战士《月光传说》对不起,我一点也不诚实
只有在梦中才说的出口
在思绪短路迷乱之前
好想现在⻢上⻅你
在令人想要哭泣的月光中无法打电话给你的深夜里我的纯情该怎麽办
内心像个万花筒
在月光引导下
与你相逢无数次细数星座闪烁的次数,占卜恋爱的走向同样出生在地球
奇迹的浪漫
我相信奇迹的浪漫~~~~~~
仿佛美少女战士拯救濒临灭绝的少年,教导主任一脸的莫名其妙让歌曲越发的带劲,公立高中的墨守成规瞬间被人打开了一道口子,他坚守的教育正在脱离轨迹,这会让他焦虑好一阵子,他刻板认知少年时代“圈养”的至关要,容不得一丝放纵的间隙,因为老⻁尝了第一口肉之后,便只能整日吃荤!
教导主任急的在原地打转!学生们一息奄奄的惨状稍纵即逝,她们脸上笑容洋溢,兴高采烈,有人肆
无忌惮的朝着播放室跑去,有人甩着自己手中的衣服在空中转着圈圈,有人攒着墙边的雪球朝南面的方向扔了出去,教导主任脸色苍白,面目狰狞的伸手不断在空中舞,他想说着什么,他在呼喊着什么,但是愤怒只是让他无助的拍着大腿,学生开心坏了,在这短暂的2分半时间里,闪过老师们的错愕,警卫们的慌张,教导主任的绝望······
校⻓站在主席台看着远处的家⻓,无奈的挠了挠头!!!
“月光传说”口耳相传,响过每一个少女的耳机,据说老王几乎发了跳高的精神,跨过每一个荆棘丛生的花坛,她气喘吁吁的跑到播放室的时候,房间内空无一人,教导主任抓不住“罪犯”,只能扯着嗓子喊:“以后禁止学生靠近播放室!!!”
学生们平时学习的知识在此处产生了极大的作用,大家说:“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人甚至牵扯出了1874年10月,清政府签署的《北京专
条》试图唤醒学校的良知,让他们知道这种霸凌,侵犯的行为简直比日军更甚,“是要遭天谴的。”
其实很多人一辈子是不用进播音室的,他们就是喜欢凑热闹,越是反抗,越是能体验自己的英雄气概,越是能体现革命的团结一致,少年的热血沸腾,好多人夹在中间还以为这是一场关于餐厅包子不好吃的抗议。
这场抗议里,宋澜讲了一段话让人印象深刻:“孩子们的懦弱和鲁莽是成正比的,人在害怕的时候,或者人在做不到的时候,都只是先靠嘴试图取得“战斗的胜利”,时间久一点就会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当然,没有一个大人记得自己曾是个孩子,人总是擅⻓忘记,忘记总是最轻松的事情,就像小孩子胡乱发脾气,事情总会被一些人遗忘,也就慢慢过去了!”
同学们把这段“深刻”的文字自动认知到大人的无耻画像里,云里雾里的认为得到了宋澜的支持,好学生在欢呼与掌声里被拉入队伍,这让学校紧急喊停。
教导主任扯着嗓子喊:“如果有人想喊家⻓过来,欢迎你们随时闯进播音室!”
实话说,这比签订什么⻤条约有用的多。
·······
唐从班上的学生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她们看着张子晨低着头走了进来,醒目的是女生的脸上⻘一块肿一块,脖颈上好像有一道伤口包扎着纱布,她的头发更短了,在这样下去,让人忍不住担心她会变成一个光头。
班上鸦雀无声,只⻅她径直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对路清尘说:“老师找你,”声音有些警惕,却也很木然。
路清尘瞥了她一眼,极不情愿的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全班学生都听⻅她骂了句,“贱货婊子!!!”
张子晨低着头没有说话,又朝着办公室走去。唐从坐在座位上瞥了眼她们便埋头看着手中的习题,想来这两天路清尘应
该没有时间来找她的麻烦,据班上的同学说,张子晨的爸爸妈妈提出了路清尘暴力欺压自己的孩子,甚至有威胁生命的攻击,还警告自己的孩子如果告状的话,就天天堵在学校⻔口,打得她不敢认亲妈!
路清尘否认了,她说:“我周日下午根本就没有⻅过她,我没有来过学校,我没有⻅过她我怎么打她?”
“你撒谎,明明是你约我到学校的,只有你知道我家的座机,我妈妈亲自接的电话,就是你的声音,我的手机前天晚上丢了,你明明已经在电话里承认是你拿的!你说如果我不是一个人去的话就把我的手机从楼上扔了下去。”
路清尘看了眼张子晨鼻⻘脸肿的脸颊,不屑的笑了笑,“搞笑,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在我这里,你现在不会想要说我偷你的手机吧!”
话音刚落,张子晨的妈妈站了起来,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路清尘的脸上,她气坏了,“你听着,任你怎么狡辩,你欺负我的孩子不是一两天了,你再敢碰她,做妈妈的可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你不要太没有良心了,以前你来我家的时候,哪次我不是好好招待你······你为什么总是伤害她·····”
老王和教导主任拉开了张妈妈,“家⻓不要激动!”
路清尘攥着拳头,那一巴掌打得很,白净的脸上有些红肿,她恶狠狠的瞪着张子晨,瞪着张妈妈,她忽然笑了,“少伪善了,我是去过你家,你这幅假惺惺的嘴脸真是让人恶心,因为我家穷,所以我用过的杯子你要来回的洗才能冲干净杯沿边的穷酸味,你背着我怎么给张子晨说的,我这种穷酸孩子就不应该做同桌,我这种人,我他妈的就想问你,我是哪种人!!!”
“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如果真的有意⻅你就对我说,为什么欺负张子晨!!!”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呀,你不是说了么,我们的名字都有个chen 字,只不过她是阳光的晨,我是尘埃的尘,我们这种活在尘埃的人,就不得好死吗?”
“你闭嘴,你把子晨打成伤,我看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张妈妈转身对校⻓说:“路清尘这个孩子总喜欢和外面的混混搞在一起,的就像个疯妇一样,哪有个孩子的样,我们要求直接和家⻓对话,或者看一下学校的录像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随便你们折腾,但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到死也不会承认!”路清尘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
学校给路清尘的家⻓打了电话,一个自称路清尘亲戚的女人接了电话,“我现在牌局走不开,三圈一,你们看着处理吧,她要是不听话你们就打她一顿,我没有意⻅的。”
学校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挂了电话,之后便联系不上路清尘的父母。校⻓也早早的过目了当日的录像,他一脸凝的坐在椅子上,画面上比唐
从和麟游更早进来的张子晨确实是没有受伤的样子,她一个人进入教学楼,因
为没有录像便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踪迹,大约过了1个多小时,便是麟游和唐从前后脚走了进来,画面上并没有路清尘的走过的样子。
校⻓问道:“你们两个昨天来学校干嘛?”他们对看了眼,唐从说:“我们昨天来取学习资料,我把周末作业落下了,但是有人把教室的钥匙从⻔框的上头拿走了,我们也没有取到资料。”如果路清尘和张子晨昨天也在学校,那么拿走钥匙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们,但麟游今天早上来的特早,一摸⻔框钥匙已经在上面,教室里坐着寥寥无几的学生,却没有张子晨和路清尘。
校⻓毫不犹豫的相信了他们的话,校⻓继续问道:“那你们有看到张子晨吗?”
“没有,”唐从摇了摇头,这是真话,昨天他们确实没有⻅到张子晨,他们在学校停留了近一个小时,除了警卫的声音根本没有听⻅第四个人的声响,唐从站在一边,脑袋中不断的滑过昨日的景象,她和麟游对看了一眼,谁也没有提起在校外遇⻅路清尘的事情。
唐从想会不会是路清尘让张子晨来学校,所以留了张纸条在她的书包里?毕竟路清尘比杨贞更加能接近她的书包!
那么,让她参与恶作剧的意义在哪里呢?
另一边,路清尘说:“监控有拍下来我进入学校了吗?一个连学校都没有进的人怎么断定我欺负她!!!别以为你声音大,就觉得我好欺负,什么事情都讲究真凭实据,你就算要找我算账,也得把屎盆子扣清楚了,我没做的打死我也不会认。”
主任头疼的皱着眉头,“她们就是电视剧看多了,都具有反侦查的能力了!”
学校翻了所有的录像说是没有看⻅路清尘进入教学楼,就连学校唯一的校⻔,也就是医院的后⻔也没有任何关于路清尘的踪迹,但张子晨的伤真真切切的摆在那里,她声泪俱下的说,“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几个女生,旁边还有一个紫色头发的男生,他们两个人专⻔负责放哨,路清尘随身携带了一把小刀,要不是忽然有警卫在楼道下喊,我实在不敢往下想······”
主任去教室拿了路清尘的书包过来,确实搜到了一把闪着银光的折叠工具工具刀,主任瞪了眼路清尘,把刀子没收了起来。
路清尘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生,“演戏呢!栽赃嫁祸都用上了,我现在说我没有⻅过这个刀子你们肯定没有人信吧。”
主任皱了皱眉头,指着路清尘说:“你先不要说话,”继续冲张子晨问道:“警卫在喊什么?”
“好像是让学生们赶紧走,好像是有人到教学楼拿东⻄,警卫赶着换班,就要清楼。”
警卫说:“小姑娘说的没错,我是放两个学生进来拿作业,”说着警卫指了指麟游和唐从,“我是喊着清人的,下雪了,我害怕天黑娃们回去的太晚不安全。”
张妈妈赶紧问:“那你⻅过一个紫色头发的男生吗?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混社会的坏孩子?你好好想想。”
警卫一看张妈妈一副贵气的装扮,便不敢怠慢,歪着脑袋思忖片刻,说:“我在那认真的扫雪了,学校一天来来回回的人挺多的,坏孩子我不知道·····”说着,警卫看⻅张妈妈的脸色沉了下来,便赶紧又说:“似乎有点印象你说的紫色头发,但应该不是在校⻔口······对······是在厕所,当时也就瞥了眼,我可不敢确定。”
视频上显示的是,麟游和唐从走后,没过多久戴着帽子的张子晨从学校大⻔走了出来,那个时候,学校的警卫已经换人了。
张妈妈一口咬定了路清尘就是打自己姑娘的罪魁祸首,听了警卫的话,更加确信了,“校⻓,这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这里了,我要求你立⻢开除这个学生,或者我们报警吧。”
路清尘恶狠狠的瞪了张妈妈一眼。
校⻓和主任对看来一眼,主任眉眼一动,对张妈妈点了点头,问张子晨道:“你手机找到了吗?”
张子晨点了点,“路清尘把我的手机泡在⻢桶的储水桶里,泡了一整天也坏了。”说着张子晨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唐从和麟游同时想到:“原来路清尘整人的把戏并没有作废,她只是延迟了一天。”
路清尘看着张子晨委屈巴巴的模样,却嗤之以鼻,嘀咕道:“演,接着演!”校⻓实在是生气路清尘的嚣张,生气的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翻墙吗?整个学校只有那一块没有录像,你以为老师,大人都是傻子吗?要不是你的成绩过的去,早就开除你了,你让你的家⻓来学校。”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路清尘的父母还是不接电话,校⻓叹了口去,张子晨拿出了一个粉色帆布小象的挂坠放在桌子上,“这个是她昨天砸我的东⻄,她很喜欢这个东⻄,经常拿在手上把玩,班上的人都知道。”
唐从和麟游沉默的站在⻆落,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张子晨拿出一件又一件的物证,看似不经意却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路清尘一脸嘲讽的抓起桌上的娃娃,看了片刻,甩手扔进了桌边的垃圾桶,“哼·····没想到这样的垃圾今天都能派上用场,我都扔了那么久,你不拿出来我都忘了这还是你当初送给我的,可惜太恶心,被你捡了回来,垃圾捡垃圾,真是般配。”
张妈妈一脸阴沉,不愿多与路清尘扯皮,直接搬出了教育局的领导,说:路清尘殴打暴力同学,根据校规可是要被退学的,如果学校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相信教育局一定会彻查此事,校⻓怕是要来回奔波了。”
······
朗朗读书声里,路清尘的监护人终于接通了电话,了解了情况以后终于放下麻将说是立即往学校赶,路清尘一个人在主任的⻔口站了很久,课间路过的人窃窃私语,初雪融化在⻄北⻛的强劲煽动下,女孩瑟瑟发抖,主任说:“你承认了,就回教室,等你的家⻓来,我们详谈。”
路清尘的倔强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唐从有些鄙视冯翊和张小娜,平日里,她们仗着路清尘的名头狐假⻁威,今日却趴在桌子上像鼹鼠慌慌张张的不停的打探。
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主任接到路清尘监护人的电话,说是有事赶不过来。
校⻓和主任一脸无奈的转身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张妈妈在路清尘的耳边,用只有她们听到的音说:“没人管的孩子·····”
路清尘被冻僵的手攥不紧拳头,面若寒霜,愤怒和委屈最后一秒冲破理智,她一脸愤怒的冲进了教室,温室里的同学被⻔口传来的冷⻛惊醒,唐从停下手中的笔,抬头望了过去。
物理老师手中的粉笔以完美的抛物线扔向了教室的另外一边······
路清尘挑着嘴⻆,一把抓住张子晨的头发朝墙上撞去,桌子被撞到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路清尘的力气太大了,她狠狠一巴掌扇在张子晨的脸上,“这是你妈刚才打我的那巴掌!!!”话音刚落,她又是一巴掌,“该死的围墙没有监控,就认为我翻墙进了学校,傻逼学校连个像样的证据都拿不出,笑死人了,你撒谎我打了你,我就真正的打给你看!!!”
率先反应过来的麟游赶紧上前拉人,一片混乱里,唐从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路清尘的愤怒迷了眼,她居然看到了张子晨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切都像一场游戏,唐从呆滞在原地。
慌慌张张,张子晨哭的凄凄惨惨,路清尘笑的趾高气昂。
物理老师被到了墙⻆,他声嘶力竭的喊:“还不快给我喊主任校⻓去!!!”
路清尘使劲推开周边拉着自己的同学,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我是要修理你,可是周六下午你不是很聪明的躲掉了吗?今天我才知道你这么能编故事,不当个作家都是委屈你了,你对自己挺狠的呀,把自己弄这么惨,想要得到全世界的可怜吗?演的跟真的一样,是不是得给你颁个奖,你就跟你妈一路货色,心机婊!”
张子晨眼泪汪汪的,一副瘦弱无⻣的模样让大家更加看清路清尘的凶狠,大家倒吸一口凉气,路清尘冷哼了一声:“你说礼拜天在学校⻅我了,可是为什么我他妈的没有⻅过你!!!”
路清尘像是想到了什么,蔑视的眼睛瞥过张子晨,惊慌失措的老师,闪躲着看笑话的同学,她的眼睛不经意的划过唐从。
“一个疯子喜欢演,一群傻瓜跟着配合,精彩精彩!”
那一瞬间的路清尘像是被众人撕成碎片的落魄户,孤立无援,站在空无一人的辽原绝望的呐喊,她往日的盛气凌人被忽然掉落的眼泪消弱,女孩咬着唇倔强的用袖口拂过脸颊,教室里乱成一团,校⻓,主任慌张的出现在A班的教室,张子晨的妈妈上前又是要给路清尘一巴掌,却被主任一把给抓住了手腕
······
路清尘惊讶的看着主任,张子晨也抬起了头,瞬间不留痕迹的抚平了皱起的眉头,主任一脸谄媚的说:“张同学妈妈,消消气,这个孩子已经罚站了一早上,事情还在调查中,相信学校一定会有结果的。”
张妈妈气急败坏,一把摔开主任捏紧的手腕,喊道:“结果?”她一把拉过张子晨,看着女儿红肿的脸,“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结果?校⻓,这个学生已经彻底的发疯了,你要是不管,我现在就找教育局,警察局的人来,”她指着路清尘鼻头说:“像你这个没人管的孩子,最好送进少管所!校⻓,她打人证据确凿,我要求你立刻开除她,这样的学生呆在这个教室,谁知道会不会像他家人一样伤⻛败俗。”
路清尘一把推开张妈妈,喊道:“喷粪喷完了没?我是没爹没娘,但我他妈的还轮不到你教训,这破书老子不念了,这个烂学校老子不稀罕!!!不就是仗着家里在教育局有人!!!老子看你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就恶心,演啊······接着演啊!你这个傻逼!!!不过老子有句话说在前头,这破书老子可以不念,但以后······哼······张子晨,老子看⻅你一回打你一回,看⻅十回,打你十回!”
所有人都记得那天,路清尘竟有一股侠⻣气盖,她瞪了大家一眼,像披着盖世的披⻛一个人朝校⻔口走去,大家趴在围栏上看着她,路清尘走到学校的中央,只有她一个人,唐从看着她朝地上吐了口水,她好像在笑······
所有人都听到那一句歇斯底里的怒喊:“老子没有做过的事情,死都不会承认的!!!”
路清尘的父母不需要再出现,她被学校彻底的开除了,她书桌上的课本被教导主任全部拿去了办公室,张子晨自一人坐了一个座位,关于路清尘的开除学校在公告栏粘了好多天大字报,批评她的条例有很多条,“不尊老师,欺压同学,勾结社会⻘年,扰乱秩序······”
老师们偶尔会提起这个孩子,便会说:“真是个无法无天的姑娘,但她成绩还是不错的,如果继续上学的话,应该可以上个不错的大学吧。”
随着各种考试的折磨,学生们便不再有时间议论无关紧要的八卦,尤其是老王不断给大家宣导提前冲刺高考的要性,A班的学生俨然一副进入高考倒计时的模样,吴锡东在A班⻔口被老王和主任训斥了好几次,生怕他耽误好苗子的发展,但吴锡东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他像往常一样拿着苹果,看起来像个粗笨的大熊,在a班的⻔口东张⻄望,一副⻤⻤祟祟的样子。
麟游放下手中的笔,翘着二郎腿,笑着看着他,他似乎比往常更黑了,却也更加健壮,他让麟游喊了声唐从,疾步上前,把手中的苹果塞进唐从的怀里。
班上的同学发出低迷的起哄声,麟游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笑着说:“你们知道乡下什么动物爱吃苹果?”
“什么?”
“猪!”猪?就是任人宰割?好吃懒做的猪?
唐从恶狠狠的瞪了眼麟游,旁人不怀好意的笑声让唐从气恼的把苹果塞回给吴锡东,“你留着自己吃吧。”
吴锡东一脸无奈,却被麟游一把抢了过去:“猪有福气,她不吃,我吃!”说着他便狠狠地咬了一口。
吴锡东翻了个白眼,他懒得计较,便蹲在麟游的桌子边,脸卡在桌上一副惆怅的样子,“⻢上元旦了,我们怎么庆祝?往年都是阿甲吵着喊着要和大家一起过,最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整天趴在桌子上死气沉沉的······”
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阴冷磅礴的气息从头顶笼罩下来,吴锡东转身对着教导主任一脸谄笑,“我······我······”
“我什么我!赶紧给我回教室去!!!”·······
另一边,阿甲看着窗外,外面的世界被淹没在雾霾当中,没有一丝的生气,她觉得自己生病了,就像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里⻓出了绿苗,没有水源,没有围墙,任由⻛沙锤打,没有遵循众人的意愿蛮生⻓,这是不是一种自私的病呢?这个病应该无药可医吧,那无法选择的过去,出生为人应该是最大的罪吧。
阿甲快速的吃好碗里的饭,“我先回教室了,”她自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迎面而来的杨贞看了她一眼,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唐从有些担心,她问过阿宁关于阿甲的事情,阿宁说:“我爸爸妈妈要离婚,她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大人总说,“你们是孩子,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是孩子,以后你们就懂
了。”······
程易早早的离校去了语言学校,最近放学的时候提早了一些,因为冬雨加雪的关系,学校⻔口又很多撑着伞等待孩子放学的家⻓,张子晨的父母必然在这个行列,自从路清尘被开除以后,为了保护孩子,他们便每天接送。
阿甲撑着伞自一人走在人行道的前面,一语不发,爸爸妈妈提出离婚的时候说:“等以后你⻓大,你就会理解爸爸妈妈的。”
阿甲一直在想,这该死的⻓大到底什么时候到来,你们什么都不说,孩子该怎么能懂?
唐从他们走到一个偏僻的拐⻆处,看着阿甲走远的背影,并没有喊住她,她瞪着眼前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路清尘,紫毛,从他们身后看去,蹲着一个更矮的男生抽着烟,另外一边蹲着三个姑娘打着耳洞,头发约好的朝着左边歪了过去,一副红橙⻩绿的头发,远远看过去就像几个彩虹蘑菇。
路清尘看起来还算正常,短发在灯光下偏亚麻色,她得意坏了,她转着手中的雨伞笑着走上前来,挡在唐从他们的面前:“我被开除,你是不是很开心呀,万年老二······”话音刚落,她笑着转到麟游的面前,却因为身高的问题,便只能退后一步,才能看清麟游的眼睛,“麟游,你也太薄情了,你们明明在砂锅店的时候⻅过我,为什么不出来给我作证,哦!对了,你们是好邻居,一个巴不得我被开除,一个永远看不起我。”
唐从说:“就算我们证明你在砂锅店,也不能说明你没有去过学校的呀!而且我们如果说出你出现在砂锅店,那里距离学校那么近,你不是更加可疑。”
“说的好像······你们在为我着想一样!!!哈哈哈······”路清尘阴阳怪气的笑了,她把黑色的雨伞卡在脖颈儿之间,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随着火焰的燃起,她猛吸了口烟雾,尼古丁的的涩香让人忍不住多吸一口,路清尘斜着眼睛看麟游,她娴熟的吐了口云雾,“要不你做我男朋友,我就放过唐从。”
男朋友?唐从心一惊!
“麟游不会舍生取义,舍己为公,英勇献身吧?”
麟游一眼看穿了唐从,只⻅他皱了皱眉头,拎起唐从的伞尖往身后一拽,唐从倒退了几步,停在吴锡东的面前,她和吴锡东对了眼,只⻅男生冲自己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这个暗号?”唐从想。
顾不得大家细想,紫毛蹲在地上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简直像被水呛住
的鸭子!⻅大家看他,说:“你们继续,我就是看韩剧笑的不行,不要在意我······”
“这关键时候······怕是个白痴!!!”唐从想。路清尘说:“没错,你只要当我的男朋友,我和唐从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一笔勾销?”麟游看了眼路清尘,嘴⻆扬着弧度,却不⻅笑意,他说:“怎么个一笔勾销法?你当众欺负她你要一笔勾销?你当众假装不经意的用水泼湿了她的试卷你要一笔勾销?路清尘,你是脑子不好还是痴呆了,这些泼脏水的事你要一笔勾销你问唐从愿意吗?”
麟游眼底的冰冷着实吓了路清尘一大跳,平时的他对自己冰冰冷冷,但刚才麟游身上散发的寒意,竟让人望而却步,路清尘眼底有些颤抖,看了眼紫毛,⻅紫毛点了点头,路清尘才定下心,继续说:“麟游你·····我就知道你平时是护着她的,你们这么多年的邻居怎么可能关系冷冰冰的,原来你们装的,都是骗大家的······你······这么护着她,有没有想过唐从会因为你变得更加惨!”
“凄惨?”麟游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
“刚强!男人!!!”吴锡东心想。
唐从看着麟游的侧颜,麟游又说:“你说这么多,难道你想告诉我们你是因
为别人而变的凄惨,所以你对凄惨这个词语理解透彻又到位?你一天到晚找别人麻烦所以凄惨·····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让我们理解为心里扭曲?童年创伤?生活阴影?还是自尊心作祟!!!”
学霸骂人的方式都这么别具一格,唐从和吴锡东的头点的像个拨浪鼓,对着这样刚正不阿,敢于和恶势力斗的麟游,他们忍不住生出一股崇拜的心绪。
路清尘快被气死了,她眼⻅说不过麟游便转着眼珠子朝着紫毛靠了过去,毋庸置疑的是路清尘在社会⻘年社交圈的最底端,只⻅紫毛没好气的瞥了眼她,便让她有些泄气。
“真是想不到,这学校的孩子真是胆识过人,这说话的声音如此的铿锵有力,听说你是年纪第一?个中翘楚,人中⻰凤?”紫毛站了起来,叼着烟站在麟游的面前,他有着和麟游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年纪,脸上坑坑洼洼的,他的眼睛似乎近视的厉害,在他绞尽脑汁想各种成语的时候,他总是眯着眼睛,呼吸的时候鼻就更大了。
“我从小可是最羡慕学霸了,你以后会上清大?”紫毛转了一圈伞,雨水四散开来,他嘴里嘀咕了句什么,大家谁也没有听到,紫毛忽然歪着脑袋一个人蹲在地上,谁也不知道这个怪人在想什么。
麟游朝着唐从和吴锡东瞥了眼,三人朝前走去。
紫毛像个弹跳⻁蹦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咦!我可没有说你们能走,现在可不许走哦。”他撅着嘴摇了摇⻝指,实在是容易让人把智障和他联系在一起。
“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们想走就走,”吴锡东说。“蹈矩践墨,蹈规循矩,纪纲人论,奉公守法,学霸,这些词语都是说人
有规矩对吗?”紫毛瞥了眼吴锡东,径直走到麟游的面前,另外几个蘑菇头也站了起来。
路清尘他们步步紧逼,紫毛忽然又让人捉不住头脑的笑了出来,“别这么严肃,人为财死,⻦为⻝亡,把你们身上的钱给我们,就放你们走。”
“大哥!”路清尘似乎不能苟同,急着跺脚叫唤了起来。
紫毛没有理会她,吴锡东看着紫毛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拿开!”吴锡东眼里窜着火苗,刚要发飙,只⻅紫毛一副束手就擒的抬起了双手,
“学校的孩子脾气真是太大了!!!我是不是要试试这个。”说着紫毛从裆部掏出一把弯刀,剑鞘刻着复古繁华,剑柄却有些生锈,紫毛当着大家的面亮出了刀刃,寒光乍现,映着发白的路灯有些冰冷,“怎么样?我在天桥买的,25一把。”
麟游和吴锡东护着唐从,眼睛透着小心翼翼。“你们太犹豫了,现在是这样,把你们身上的钱给我,再答应清尘一个要
求。”路清尘说:“唐从向我下跪认错!!!”
下跪?“下跪后,我不会再理你,张子晨那个贱人还在等我。”明明是张子晨的父母天天出现,你们不敢惹事罢了。
唐从低着头,麟游和吴锡东互相看了眼,在麟游点头的时候,麟游扯着唐从甩到吴锡东的身边让他们先跑,吴锡东的脸颊闪过片刻的犹豫,但还是唐从朝前跑去,像他们前日里穿过拥不堪的人群,麟游一脚踢⻜了紫毛手里的弯刀,两人转间扭打在一起,路清尘冲了过来,有人试图抓着麟游的腰让他动弹不得,却被麟游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看着吴锡东和唐从向前跑去的背影,麟游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沉的呼吸一直萦绕在身边,吴锡东牵着唐从的手大脑一片空白,穿插过的众人脸上挂着毫不关心的冷漠,杨贞从身旁经过,身边的小树再退后,茫然的小狗在退后,纷纷扰扰的世界在退后······大脑的缺氧让太阳穴扯的生疼,冬雨很快打湿了唐从的头发,顺着脸颊流进了脖颈儿,唐从却感觉不到生冷,她一把甩开吴锡东牵着的手,转身朝后跑去······
唐从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后面跟着吴锡东,他双手放在膝盖上,喘着粗气,眼前的景象却是一副让人头疼的样子。
紫毛被麟游死死的拽在地上大喊大叫,他的傻队友误把紫毛的大腿当作麟游的屁股狠狠的咬着不松口,彩虹蘑菇的女生正要吐着舌头冲向麟游,却被路清尘连拖带拉的横亘在地上,他们惨烈的喊叫声让路人纷纷围观,唐从皱着眉头,把书包扔到了地上,一个急冲一脚踩到了紫毛的脸上······
麟游斜着肿胀的眼⻆看⻅吴锡东捡起地上的刀子,扔进了草丛里,吴锡东⻓腿一跨,一屁股坐在紫毛的身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警察来了”!吓得刚才还是大哥大的紫毛从吴锡东的裆下钻了出去,带头跑了,他看起来很有逃跑经验,不出三十秒便找不到他的身影,小娄娄们群⻰无首,也慌不择路的四散了,麟游看了半天不⻅警察的身影,看着这莫名其妙的现场实在让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左脸有些淤⻘,靠近眼睛的地方有些撕裂,脸上的笑容扯的伤口生疼。
唐从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蹲在一旁跟着傻笑的吴锡东,入眼的是满地的狼藉,他们三个人站了起来朝前走去,谁也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路清尘。
“我知道你们讨厌我!没有谁一出生就愿意被人讨厌的,像你们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唐从听到路清尘的话,转了个身,看着她。“你们比我强不到哪里,没有谁比谁了不起!”
“我从没有想要介入你的生活,我从没有觉得自己比你强,可是······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唐从瞪着路清尘,打断了她的话,“你给我们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们不是才是最无辜的吗?你心情不好在学校随便欺负我,今天堵在学校⻔口要我下跪,你忽然良心发现阻止小混混他们欺负麟游,你说我们讨厌你,我好想问我们熟吗?这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不是吗?你不觉得和我们说这些有些讽刺吗?”
唐从的刚强是路清尘不曾⻅过的样子,“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你辍学当个混混,心软的跟个柿子,你不是应该和彩虹蘑菇头一起打人的吗?你拦着算什么?你做学生的时候,又一副嚣张至极的样子,谁不理你就以为别人是个懦夫往死里的踩,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只是不屑于和你玩······你冤枉,你委屈,你去找让你委屈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和你玩!!!”
唐从看向路清尘的眼睛里溢满了肮脏的,厌倦的神情,麟游和吴锡东没有说话,他们三个人再次朝前走去,谁也没有听到路清尘的呢喃,“因为你是好学生,因为你是唐从。”
四下无人的时候,唐从才忍不住的“哇”一声哭了出来,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哭的撕心裂肺。
她说:“我明明只是想要安静的度过这个该死的高中,为什么我的朋友却受了伤,我听家⻓的话,听老师的话,为什么生活还是这么艰难!”
吴锡东悬在空中的手想要拍一拍唐从的肩膀,却看⻅,麟游像个大人一般,手掌正安抚的轻拍她的脑袋。
······
过了很久,唐从感觉到冷的时候,才停止了哭泣,三个人沉默的站在小区的⻔洞下,吴锡东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撕扯开了一道口子,羽毛洒了一路,三个人的衣服上满是泥渍,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麟游的脸肿的更加厉害,唐从问:“你们这个样子回家,怎么解释?”唐从想了片刻,说:“去我家吧,我家没有大人。”
唐从打开房⻔,开了灯,屋里暖气十足,却有些干燥,麟游因为唐晓的关系,来这个家的次数不再少数,他换了鞋径直的朝着卫生间走去,吴锡东很久之前来过一次,但也是匆匆忙忙的和唐妈妈打了招呼喊了唐从出⻔,这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房间到处显露着温暖,却在点滴之间流露着精致,唐从家的餐桌⻆落放着偶尔烘托气氛的烛台,唐从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张纸条,“唐从,爸爸妈妈会在医院陪着妹妹,你有事打电话,早点睡!妈妈!”
沈智上午的时候给唐从打过电话,说是唐晓的病更加厉害了,好像有什么东⻄过敏,还需要多住几天的院,唐从前几天去过一次医院,把唐晓喜欢的玩具给她带了过去,唐晓似乎比之前瘦了一大圈,躺在床上无聊的她抱着唐从死死的不放手。
“姐姐,针好疼,你能不能带着麟游老公过来给我吹吹。”
果然······花痴一个!
唐从按了几个手中的按钮,房间的加湿器便吐出了清恬的香气,扫地机器
人在吴锡东的脚底晃了晃,吓得他跳了起来,唐从把遥控塞进了他的手里,“你试着操控它,我第一次也是吓了一跳!”唐从脸上的从容忽然让吴锡东想起自家院子里的杏树,春日天里它开着粉色的花瓣,经过花儿的脱落,便会结出绿色的小果,再往大点,便是唐从最喜欢的⻘杏儿,熟透了便是橙⻩色的甜杏,唐从第一次看⻅杏树结了果,说:“这树美的像高贵的公主。”
当时的吴锡东嘲笑唐从,“你这个土鳖,哪有这么比喻的,这果子酸甜好吃,人人都知道。”
吴锡东忽然红了脸,他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遥控器,按了一个键,机器人便不受控制的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唐从笑着看了眼吴锡东,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了几个锡纸盒子放进了微波炉,不足几分钟便饭香肆意,麟游正好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把手中的毛巾扔给了吴锡东,“发什么愣呢,”吴锡东摸着手中柔柔软软的毛巾,竟然有一股好闻的桂花香,麟游继续说:“赶紧洗洗,我让程易拿衣服过来。”
吴锡东第一次产生了卫生间可以住人的念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依旧有着让人沉迷的香气,⻢桶坐垫温暖着屁股,就连厕纸上也印着好看的花纹,吴锡东闭上眼睛,享受着灯光照在身上的和煦······
程易从⻔外进来,看着麟游的脸,一向温驯的他竟然咬牙切⻮的瞪着眼珠子,扬言要找人报仇。
“你知道找谁报仇吗?你不是一向和平主义者吗?”唐从拉住了他,麟游却在一旁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俗话说,越乖的兔子才会发疯!
唐从给他手里塞了一包牛奶,顺便把他对焦的眼睛慢慢的调整过来,程易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下来,麟游却说,“我胳膊受伤了,谁给我脸上抹点药膏。”
程易一脸心疼的走了过去,却被表哥凶狠的眼神吓到了一旁,程易一脸委屈的坐在一旁,唐从拿起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在了麟游的脸上,辛辣的疼痛还是让麟游龇牙咧嘴的不停的喊叫,“你能不能轻点,做为一个女生,居然比男生还粗鲁。”
唐从用药水消完毒之后,用纱布包好伤口,“我已经很轻了,”唐从看着麟游皱眉,便弯下腰,学着小时候受伤时妈妈的样子,嘟着嘴轻轻的·····轻轻的对着麟游的眼⻆吹着凉气······
吴锡东看着眼前的一幕,手里的毛巾呆滞的掉到了地上,他暗淡的眼神里透着微弱的光,程易转过头粲然一笑,“东东,衣服给你准备好了。”
吴锡东赶紧弯着腰捡起了毛巾,他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揉了揉程易的头发:“唐从,麟游逗你的。”
话毕,唐从翻了白眼,把药塞给了麟游。
大家吃晚饭,吴锡东赶着回家便急匆匆的朝⻔外走去,程易被妈妈用电话匆忙忙的喊了回去,天彻底的黑了,⻄安的天从很久之前便看不⻅星星,有人说,星星被埋进了土里,藏了起来。
唐从家的大人还不⻅回家,她便起身一起朝着麟游家的方向走去,唐从有些担心阿甲。
在花园的小道上,唐从对麟游说:“对不起,全部因为我!”
“因为你?那鲜花盛开也是因为你?雨后彩虹也是因为你?春草丛生也是因为你?冰雪融化也是因为你?”
“不好笑!!!”
麟游认真的说:“唐从,能够保护自己的朋友,因为是你,我觉得这是一件
很骄傲的事情,我们永远无法阻止别人的恶意,但我们至少能够保护朋友。”·······
麟游回了家,麟妈妈面前的两台电脑全部亮着,她不时的对着数据,一边对着手中的图纸改改画画,明天八点必须把设计图完成送到总部,真是有够头疼的,她朝玄关处看去,看着麟游的伤口,她说:“你受伤了?”
“不小心摔的。”
“更有男子气概了!但不许和别人打架,饿的话你自己把冰箱的⻝物在微波炉加热一下,你爸爸刚来过电话,会晚点回来。”
“好,”麟游径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小区里安静极了,空气湿漉漉的,树叶间隙落下的雨水淋在头皮间一阵生冷,唐从不停的缩着脑袋把脸颊往上衣领子里钻,白色的雾气在呼吸之间不停的晃动,应该撑把伞的,唐从忽然发现自己忘记把药给麟游了。
麟游的房间亮着一盏橙⻩色的灯光摇曳在黑暗中,唐从欣喜的看⻅麟游的身影出现在阳台上,他把衣服搭在晾衣架上便朝着房间内走去,她站在冷空气哈着气,自言自语道:“明明我们一般大,你却永远这么可靠,这么让人安心。”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唐从?”
寻着声音望过去,阿宁姐姐正好撑着伞从林荫小道上走了过来,她裹着黑色的束腰羽绒服,背着一个黑色的单肩机⻋包,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听着声音死气沉沉。
“你干嘛傻站在这里淋雨?这么冷的天你会被冻傻的,”说着阿宁把手中的伞朝着唐从撑了过去,站在近处,唐从才看⻅阿宁的头发比以前更短了一些,她化了浓厚的烟熏妆,⻓⻓的睫毛一闪一闪的,鼻尖被冻得通红,像个超级女战士。
阿宁出来一个笑容,“干嘛不说话,想要把自己变成圣诞雪人,给大家惊喜?”
“阿宁姐,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失败哦!”阿宁拉起唐从的手腕,“去我家吧,阿甲肯定没有吃饭,我给你们做超级好吃的大餐。”
······
不管来多少次,阿甲的家总是像高级酒店一样透着一股奢华和偶尔入住的整洁,名贵的家具就像陈列在商场的销售柜台,被擦拭的一尘不染,⻅不到一丝和这些家具搭配不当的物件,仿佛所有东⻄的位置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模样,沈智曾经来过一次这个家,她深深被厨房的酒杯,厨具的摆设震惊,便立志自己的家也要像阿甲的家一样完美,不⻝人间烟火。
唐从换了阿宁姐的睡衣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头发,她把药盒放在茶几上,这个充满悲伤的房间似乎包裹着唐从的难过,淹没在时间里。
厨房里的热水冒着“咕噜噜”的声音,阿宁费了九牛二⻁之力从冰箱的最底端翻了半天,“唐从,皇族御用美⻝,你的最爱,”说着她拿着一包速冻虾肉饺子冲着唐从晃了晃,话音刚落,阿甲低着脑袋从卧室走了出来,路过唐从的时候揉了揉她的头发,算是打了招呼,便径直的朝着厨房走去,房间里回荡着阿甲耷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声响,阿宁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睛红肿,一副哭过的模样。
阿甲说:“让开,你煮个饺子估计整个房间都要遭殃,我来吧。”
阿宁悻悻的把手中的汤勺递了过去,自从爸爸妈妈吵架说出要离婚的消息,这个家便再也看不⻅他们的身影,两个不负责任的大人整日像个空中⻜人,留着定时炸弹在孩子的不安中等待爆炸,阿甲总是一个人偷偷的躲在房间里面哭泣,一夜⻓大的她从不在人前吵闹,像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
阿宁站在一旁看着妹妹娴熟的把饺子放进了锅里,房间里传来开水咕咚的叫声,阿甲把冰箱备好的香菜,辣椒切成碎末,又往碗碟里倒了三分醋酱,伴着盐,唐、辣椒油一搅拌,烧热的花生油在碗里伴着花生碎发出滋滋烈油的声响,香气四处飘逸,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阿甲拿着漏勺掂了几下水,便把盛好的饺子倒入盘子里,饺子皮晶莹剔透,空气中流窜着鲜虾的味道,唐从夹了一个饺子沾了点浓汁,放进嘴里,鲜香的虾肉溢满整个嘴巴,从喉间流入空荡荡的胃,暖暖的让人多一丝幸福。
阿甲坐在一旁夹着一个饺子塞进了嘴巴,阿宁看了妹妹一眼,拿起手旁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上的画面不停的闪过,却没有一个想让人好好看进去的,阿宁最后把画面停留在动物世界,在⻄双版纳的世界,一个巨型的象妈妈久久的环绕在一个小象的身边,小象细嫩软弱,瘫倒在地上,似乎象妈妈所有的做为都不能引起这个没有知觉的小象注意,它如此的焦急,催促着自己
的孩子醒来······无助的哀嚎久久的回荡在空旷的森林上空,拨不开雨林的雾霾······
阿甲忽然站了起来,等不及阿宁和唐从的呼喊,只⻅她面无表情的朝着房间内走去。
唐从看着阿甲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只言片语,阿宁却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唐从好好吃,阿甲这个小⻤做饭居然这么好吃。”
“阿宁姐,你······”唐从想了想说:“叔叔阿姨离婚,你也很难过吧。”“难过有什么用,大人就是太喜欢随心所欲了,何况阿甲该闹的该吵的,全
部都做了,结果根本不会改变,大人总是自以为是,总是那么执拗,总是不肯听孩子把话说完!”阿宁不自知的提高了声调,她深呼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又出一个笑容说:“唐从,我没事,你去看看阿甲吧。”
唐从敲⻔走进了阿甲的房间,阿甲正蜷缩在被子里发呆,房间亮着一盏灯,窗户上蒙了一层雾气,昔日墙上填满的明星照片被撕的满地狼藉,夹杂着从相框抽离的全家福被抠的七零八落,唐从捡起脚边的照片,照片上阿甲父母的脸庞被人用指甲抠的乱七八糟,就连阿甲的脸也被抠的看不清模样,只留下阿宁完整的面庞。
唐从钻进被窝里,轻轻的抱住阿甲,少女所有的坚强化作眼泪,声嘶力竭,阿甲背对着唐从,哽咽着说:“全世界我最讨厌爸爸妈妈,我最讨厌······他们,离婚以后,我就没有家了,我一直羡慕你家的有浓浓的饭香,我就努力的学做饭······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吃过我做的⻝物·····”
阿甲又说:“以后,我再也不会做一个好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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