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雷利先生……”

        “雷利，你也老了吗，开始怀念起过去了？”

        “哈哈哈哈我可不承认……香克斯，要照顾好小忍啊。”

        “嗯！我会的！”

        “小忍，要是这臭小子不听话，你可不要客气。”

        “哈哈哈揍他满头包吗？”

        根本不用嘱咐啦！她腹议。现在香克斯左右手都被行李占着，背后还背着头熊一样，大他三倍的包袱。而她，两手空空……只有斜挎包里装着他们攒下的贝利……不听话？不存在的。

        “这个蛋也留给你们了。”说话间，贾巴已经将蛋运下船，“本来也是你们找到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孵化。”

        “等孵出来，我们会带着它给你们看的！”

        “那我就这样期待着了！”贾巴语气轻快，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好了，我们就走了。”

        “谢谢贾巴先生，雷利先生！从前的日子多亏你们关照！”

        小忍和香克斯一齐向他们鞠躬，腰深深地弯着。又大又重的包袱差点压的香克斯倒翻过去，小忍急忙抓住包袱低才帮他稳住身形。

        雷利和贾巴背对着他们，没再说什么煽情的话，而是抬起胳膊，轻轻摆摆手。

        ……

        奥罗杰克逊号迎着阳光，带着满载的回忆，渐行渐远。

        ………………

        “欢迎光临～小忍，小香克斯～”

        随着清脆的风铃声，酒吧老旧但坚/挺的木门被人推出一条缝隙，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虽然人到中年，但她一头紫发及腰，整齐的梳成麻花辫搭在肩膀。身板挺直腰肢纤细完全没有老态，风韵犹存。她正用崭新的抹布擦拭着酒杯，听到声音，都没抬眼皮就知道来者何人。

        “好厉害，麦卡拉小姐！”香克斯将门推开大步走进来，小忍跟在他身后，她抬起头，风铃还在微微摇晃。

        蓝金色的做成折纸飞机样的铁制工艺品，从中间竖起根桅杆，上面是扬起的白色的帆，两只海鸥落在上头，一只似是休息，另一只展翅欲飞。飞机下头挂着四五根金链，拴着铁杆，还有被玻璃罩着的星星，就是它们互相碰撞发出声音。

        这种款式的风铃小忍只在这儿见过，手工很好，复杂精致，把酒吧的氛围都带得不同了些。

        “麦卡拉小姐，我老早就想说，这个真漂亮，”她指指头顶，“请问是从哪买的？”

        香克斯已经过去在吧台坐下，麦卡拉给他接了杯啤酒，听到小忍问话，她笑到：“是我自己做的，你喜欢的话，有机会我教你。”

        小忍感激，三步并两步过去一把抓住麦卡拉双手：“哇！如果可以的话，请务必教我！”

        “好说好说～”

        “啊～”香克斯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杯酒，而后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麦卡拉小姐，难道你也有见闻色吗？”

        “见闻色？那是什么？”她迷茫耸耸肩，又从底下的柜子里拿出新杯推到小忍面前，“小忍，你还要喝那个吗？”

        “这个嘛，今天想换换口味。”

        “要喝什么呢？”

        “还没想好……”

        “巧克力奶怎么样？”

        “嗯嗯就它了！谢谢！”透明杯子里被倒入棕褐色的液体，甜香味飘溢出来，小忍捧着杯壁抿了一口，“他大概在问为什么你能在我们没进去时就知道是我们来了。”

        “这个时间段，只有你们会来啊……这么说起来，明明这家酒吧位置偏僻靠近大山，你们怎么还每天跨半个村来这儿喝酒？”

        “这就要问他了。”

        她胳膊肘怼怼香克斯，香克斯抬头，眼神无辜：“因为这里的酒最好喝啊，小忍也这么认为吧？”

        “我是都可以，不过这里的气氛我很喜欢啦……”她不喜欢和一群酒鬼挤在一起，这个地方有点像现代的清吧，相比之下她当然喜欢这里，她托着腮，颇为惬意依靠着吧台，“话说咱们还从来没在下午来过呢，麦卡拉小姐，晚上这里会很多人吗？”

        “也没有。”麦卡拉正从冰柜里找什么东西，闻言，动作顿了顿，叹息道，“在破产的边缘吧。”

        “哎？”听了她的话，香克斯老大的不信，“明明味道这么好？”

        小忍想了想：“因为位置不好吧？离村子是有点远呢……麦卡拉小姐还有个女儿要养吧？为什么不把酒吧移到村子中心去？”

        “那又要耗费一大笔钱……”

        “还是经济问题吗？感觉你可以去做教师呢，听说工资够养家糊口。酒吧就在周末开怎么样？”

        “这样不就不能每天都来了？”

        小机灵鬼香克斯发出致命一问，小忍头顶三个问号，单手叉腰敲了敲他脑壳，“笨蛋，你也要为麦卡拉小姐考虑啊！”

        “是吗？那……”他捂着被小忍敲过的地方，“麦卡拉小姐，我会帮你的！”

        “啊？你要怎么帮人家？”

        “还没想好。给钱？”

        非常简单直白。你缺钱，我就给你钱。

        小忍：“……”喂！你是海贼不是慈善家啊！

        “谢谢你小香克斯，不用麻烦你，我会把酒吧开下去的。”

        “哎？”虽然不认同香克斯的大撒币行为，但小忍还是对麦卡拉的选择不解，为什么要坚守一家要倒闭的酒吧？

        麦卡拉从冰箱端出盘切好的菠萝，将他们一股脑倒入冲洗好的，放了十几块冰球的带有龙头的大玻璃罐，而后举起菜刀，对一边早就乖乖躺在那的椰子利落地砍了四下，坚硬的椰壳在她手中像豆腐一样听话，她一掰，就掀开了椰子的天灵盖。

        真，杀椰之歌。

        “毕竟要挣钱。”她边做边说，将椰汁倒入玻璃罐，到填满三分之二为止，又开了牛奶和两瓶不同种类的朗姆酒倒进去，最后用长勺搅匀。

        “不是说快破产了？”

        她眼底露出些苦涩，没再回答，而是用杯子接了一杯调制酒递给小忍，“新品，你尝尝。”

        “是特意为我做的吧？”

        她记得，在她连续点了三天椰奶的时候，麦卡拉还吐槽她是椰子脑袋……这个世界的果汁基本都是鲜榨的，她觉得有点酸。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礼貌的饮品了……谁叫香克斯天天要来，难道要她管酒吧老板娘问有没有燕麦酸奶？

        最近对椰奶，她也有点腻了……可能是麦卡拉看出来了，也在费心思照顾她的口味。

        她满是感动，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牛奶的醇，菠萝的甜还有椰子的清香被如针线一样的朗姆酒连在一起，混合出一种美妙的味道。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失败，她一瞬间百感交集差点飙泪，颤颤巍巍像举佛像一样将酒杯高举过头顶，大吼：“太，太好喝了！”

        “你喜欢就好，还有拜托你们照顾我生意。”

        “是什么味道？”香克斯好奇扒头，小忍将还剩一半的酒杯递给他，他丝毫没犹豫，就着她用过的杯子喝了起来。

        关于这个，一开始小忍还会脸红心跳一番，现在……已经平静如老狗了。他们海贼就是这个样子，习惯就好……

        “好喝！”香克斯放下见底的杯子，向麦卡拉说出自己的评价，“但我有啤酒就可以了。”

        “毕竟小香克斯好养活嘛～”麦卡拉笑，“这两天你们都在准备什么？”

        他们在三流旅馆租了两间便宜的房子，跟老板磨了好一阵，他才同意他们自由装修和在房间之间打个小门。然后就是打扫房间，用小忍的话说，就是“谁知道这间房以前住的谁，万一乱塞了垃圾，有什么病毒之类的怎么办”。

        反正一阵鸡飞狗跳。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已经下杰克逊号一周了，以这个小岛为根据地的海贼生涯，终于要开始了！

        “造了一艘小船，打算去附近的小岛看看。”

        “船够坚固吗？顶得住暴风雨吗？”

        面对麦卡拉的关切，小忍拿香克斯打趣：“如果翻船的话，香克斯他会背着我游回来的～”

        这话明显就是开玩笑，小忍说完自己都乐了，麦卡拉见此，也跟着笑起来，酒吧里满是欢乐的气息，而平时最缺根筋的香克斯却一本正经，认真回应到：“放心吧，麦卡拉小姐，我不会让小忍出事的。”

        “……”

        麦卡拉和小忍同时看向香克斯，又同时转回目光看向对方。酒吧安静了片刻，片刻后，爆发出比刚才更大的笑声。

        只不过这次的笑是温柔的。

        小忍笑得趴在桌子上锤他后背……香克斯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让这两个女人这么开心。

        但如果桌子是透明的话……就能看到小忍埋在手臂里爆红的脸……

        香克斯，呆子呆子呆子……瞎说什么……在饱经风霜看透世事不但恋爱过还有孩子的麦卡拉小姐面前说这个……看她那个“懂了什么”的表情，一定是误会了啊！

        “妈妈！”

        又一阵风铃声响，拯救尴尬又甜蜜的小忍的救星闪亮登场。

        是麦卡拉的12岁女儿，这个时间，她大概刚放学。

        “香克斯哥哥和小忍姐也在啊！”她蹦蹦跳跳跑过来，用黄色小兔子发绳绑成的马尾上下摇晃，“妈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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