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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不过是“微风细雨”-2


  
在听歌的时候,向北发现楚如白不停地喝酒,眼眶有些湿润,心想,这人莫不是和自己一样,陷入了歌声里,回到了记忆中?正这么想着,楚如白的酒杯就碰过来了。
“干嘛不喝酒,一直盯着我看?”
“我在看一个动情的男人……”
“……你是说我吗?胡说,我只是在喝酒而已。”楚如白掩饰道。
“或许是……”向北与楚如白碰完杯后,就顺势饮了一口,“动情也很正常啊,他们的歌声那么动听,被带入也很正常……能想起自己曾经喜欢的人,未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至少证明,我们活得还像个人。”
“这么说,你想起了曾经喜欢的人?”
“难道你没有吗?”
被向北反问,楚如白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瞬间眼泪似决堤一般涌出。
“向北,你真心爱过一个人吗?”
向北没有回答,楚如白对自己的称谓突然转变,让他感觉像是在面对另一个人,多少有些不适。看着楚如白流泪,他觉得今晚的这位楚老板完全颠覆了之前对他的认知,他相信比自己长几岁的楚如白背后的故事会和他们的年龄差异一样多。其实,不只是楚如白,在上海打拼的男男女女,谁的背后又会是空白的呢?
“楚老板这是想起了谁?”
“你先告诉我,你真心爱过一个吗?”
向北的过往从来没有对他人道过,曾经很多人就这个问题向他探究过,也有人拿自己的过往来和他交换,都被他拒绝。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他清楚楚如白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还是想对楚如白敞开心扉。
“爱过!很深刻地爱过!那么你呢?”
“我说我们是同一类人,你信吗?”
“信!”
向北简单而又肯定的回答让楚如白很意外,在他的朋友名单里,除了何志彬,已经几乎没有其他人了,眼前的向北,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交往,这种交往他把它归于商业。他又喝了一口酒,看着向北对自己真诚地眼神,他觉得过了今夜应该重新定义和向北的关系。他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放松下来,让自己陷入一种舒适、温暖的环境里,眼光投向了表演区。
“她是我高中时的同学,我用了整整七年的时间爱她。我是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她,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爱,只是觉得她的眼睛很明亮、很清澈,我是被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睛所吸引。我给她不断写纸条,每张纸条上都写着我为她写的诗。一开始的时候,她不回我但也没有拒绝,对我始终保持着距离,每次遇见,她总是会用那双干净的眼睛看着我,然后笑着。那微笑很温暖,让我感觉如沐春风,通体顺畅。
高一的时候,我的成绩并没有特别的好,在班上也就属于中等偏上一点,而她的成绩一直是排在年级前列。高一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她送给了我第一张新年卡片,那张卡片让我兴奋到几天晚上都没办法入睡。她在卡片上只写了一句话‘君意我已知,寒过梅更香’。
那个春节,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她很认真的跟我说‘我可以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但你也答应我,和我一起考上复旦大学’。从那以后,我像是被打了兴奋剂,学习成绩一路上升,很快就和她的名次不相上下了。
我们都见过彼此的父母,也都被对方的家庭所接受。老师们更是把我们做为典型在学校大肆宣传,我们的爱情也就从地下转到地上。那时候,我们可以随意地手牵手在学校任何地方行走,不会有人提出异议,也不会招来异样的眼光,那也是我人生最温暖的时光。
如果没有她,我可能考不上复旦,现在可能还在襄樊过着规律的单位生活。但不知道为什么,高考的时候她发挥失常,去了华中师范。我跟她说,要不我们复读一年,明年再考?她安慰我说,没关系的,武汉和上海相距并不遥远,只要我们内心都有彼此,四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信了她的话。到了上海后,刚开始,我们都是用书信交流,后来觉得文字没有温度,我们就开始每天打电话,到现在我还保留着那叠厚厚地电话卡。中间,我们也有互相到对方的城市见面,每次见面都希望大学生活快点结束,都希望能拥有彼此的生活。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大四,她开始说快毕业了,大家都收收心,先忙毕业的事儿,要不就减少通话的频率,或是恢复书信往来。我嫌书信太慢,就答应了她的第一个建议。我们从每天通话减少到每三天通话,然后每周通话,再然后半个月通话……当我意识到问题的时候,我们通话的频率已经是两个月都无法达成一次了。
她提出分手,是在大四的寒假。提出分手之前,我已经意识到我们的关系有些危机,原本想在寒假前去武汉找她,正好赶上系里组织一次社会实践,又想着这个机会很重要,对毕业后的工作很有帮助,就不想错过,想着很快就是假期,再加上春节,见面也不过一两个月的事儿,于是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寒假回到襄樊,我们见面时她的第一句就是,分手吧!我问,为什么?她说,我累了!我说,三年都过去了,最后这半年的时间就过不去吗?她说,过不去!你忘了我吧!我说,是不是你喜欢上别人了?她说,是的。于是起身,我以为她就这样离开了,谁知道没多久她又返回来了,只是身边多了一位戴眼镜的男生。
我只看了那个男生一眼,没等她再说什么,就起身走了。
那天襄樊正下着大雪,我家住在江南,我从江北一路步行穿过汉江走到家里。积雪没过了我的脚踝,大雪在我的头上、肩上不断堆积。我不知道怎么走回家的,到家后我妈说,儿子,你这是怎么啦?身上全是雪、鞋子也湿了,怎么还哭了呢?瞧你这眼睛,都红了,围巾都湿了……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伤心,我失去了她,失去了那双干净的眼睛。
我爸帮我把衣服和鞋子全脱了,抱到了床上,拿被子给我盖好;我妈煮了一碗浓浓地姜汤,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任由他们折腾。第二天,我就病了,连续的高烧直至年初三才恢复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看见我妈在床边,眼睛哭的红肿,我跟我妈说,对不起!不应该让您伤心!以后都不会让您伤心了。那天晚上,我妈给我做了好多菜,我什么话都没有讲,把所有的菜都吃光了,之后,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重获新生。
第二天,我就回上海了。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是一次同学聚会上,当我们相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见那双干净的双眼。”
楚如白一口气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像是如释重负。在楚如白讲这段话的时候,何志彬也在认真的聆听。十几年的同学、同事加朋友,他从未听楚如白讲过如此大段的独白,关于他的情事,何志彬自认了解的不少,但这段还真是头一回听过。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那个大学时不断问自己借钱买电话卡的楚如白;不管请谁吃饭都让何志彬买单的楚如白;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一般的楚如白。没想到,一切只是假像,可谁又能想到所有假像的背后会隐藏着如此令人唏嘘的往事呢?
向北也被楚如白的故事感动了。他发现,原来平日里的楚老板与自己的本初居然出奇地相似。对于楚如白这么一段长长独白,他和何志彬有同样的感受,觉着都不能用任何语言给到楚如白,只有酒可以代表一切,于是,三人的酒杯居然同时碰到了一起。
“向哥,我可是把自己的糗事全都倒给你了,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应该讲讲你的故事啊?”
向北没想到楚如白情绪恢复地如此之快,再看他的时候,表情居然和刚才的故事完全联系不上。也可能是楚如白打开了他的心结,那个从未对人讲过的故事在此时居然有一种跃然而出的冲动。
“行吧!反正只是一段往事而已……”
“不对!往事是往事,但往事最能见真情……”
“楚如白,你就别打断向北了,好好听他讲。”
对于过往的那段记忆,向北始终没有勇气与人淡然讲述,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这才觉着应该可以重新面对。
“她叫Shandy,是一位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台湾女孩儿,我们也是在中学认识的。那一年我随爸妈移民到了洛杉矶,因为爸妈工作性质,我们没有住在华人区,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给我选的学校,很少华人。刚进学校的时候,我的语言很差,很多时候我都听不懂老师在讲些什么内容,Shandy是班上除我之外的唯一华人,幸好她爸妈平时有教她中文,老师就把她安排在我的旁边,她也很自然就成了我的翻译,经常都是她把课堂笔记写成中文,然后下课后再给我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她会帮我解答,如果她不明白的问题,她就会拉着我去找老师,然后在我和老师中间充当翻译的角色。
在洛杉矶,如果不是在华人区,很容易受到欺负。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开始锻炼,好让自己变得强壮。我和Shandy的关系,用很多同学的话说,她是我的口,我是她的手。她家离我家不算太远,因为我们的关系,我们的父母也就很自然地成了朋友,两家来往也就变得频繁了许多,我们的关系自然逃不脱父母的眼睛,不过,在他们的心里已是默许。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也可能是我们平时来往过于密切,都能感觉到并逐渐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以致于我们之间并没有像其他恋人那般狂热,而是一种趋于平淡的亲情。
原本我们是计划大学毕业就结婚的,但是那一年,我们都决定再申请硕士学位,就和家里商量将婚事往后延一年,也就在这时候,她被验出患了白血病。起初,只有她爸妈知道,后来,我爸妈也知道了。我爸妈提出让我们先结婚,她爸妈不同意,觉得这样对我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当时因为学习的原因也拒绝了爸妈的提议。
那年暑假,她爸妈说要带她回台湾见见亲戚朋友,说是来美国这么多年,中间就带她回去过一次,作为故乡,他们不想她遗忘。我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旅行,就没提出异议。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是我爸把一张飞台湾的机票递给我的时候,那时候Shandy回台湾已经半年了。起初时,我们还会每天通一个电话,后来也是变成一周一个电话,当电话越来越少时,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了。在电话开始减少的时候,我曾经想过是不是她在台湾遭遇到什么问题,但想想每次和她通话时也没有什么不妥,她依旧会和我说笑;即便是和她爸妈讲电话,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我到台湾的时候,Shandy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她没有下床,身上插满了管子,经常是没有意识的状态。我问她爸爸,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得病的事情?她爸爸说,是Shandy不让说的。她希望慢慢从你的世界消失,让你逐渐忘记她,但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还没来得及断掉与你的所有,她的生命就已经走到了尽头。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对她的爱一直都在,只是那份爱已经融入了彼此的生命之中,成为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她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看着我,努力地微笑着。我强忍住泪水也对着他微笑,她抬起手抚摸着我的脸,说,忘了我!找一个好女孩儿好好相爱,我会祝福你们的!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拼尽了全力,直到流干,仿佛这些眼泪就是为她而积攒,在那一刻随着她的离去而奔流不息。
她们家在台湾的中部,属于阿里山区范围,她爸妈和我商量,想把她的骨灰留在台湾,而他们也不再回美国了,我没有理由拒绝。安葬完Shandy后,我徒步穿行了整个阿里山区,在我上衣的口袋里放着她的照片,我想带着她游览她的故乡,想让她陪我的时间再久一些,想让她陪着我在阿里山区行走,不被打扰,享受一切被静止的时刻。
我最终还是失去了Shandy,那个我并没有狂热追求过的女孩儿,但是,她最终却住进了我的心里。”
向北也没有想到,自己讲完最后一句的时候竟然笑了,而楚如白十分恰当地与他碰起了杯,又是一口下去。
放下酒杯的时候,向北看了一眼何志彬,尽管他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但对于何志彬还是充满了好奇。可能是考虑两人的关系还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向北无法如楚如白那般直接,只能将目光又投向楚如白。楚如白像是要故意躲开这个话题,装作没看见似的,仍旧自顾喝着酒。向北突然想起前天楚如白对自己说的话,“感情的问题对于何志彬是一个禁区,谁也不能碰触”,但越是这样阻拦越容易激起内心的好奇。
“志彬,不然……也讲讲你的故事呗?”向北试控性地问道。
“我哪儿有什么故事?上学的时候就整天我郑雨混在一起,上了大学又和如白混在一起,研究生也是一样和如白混在一起,没想到工作后居然还是和他混在一起……我的感情世界可以用他的名字来形容——‘如白’,这都得怨楚如白……”
“这怎么怨我头上来了?”对于何志彬的说辞,楚如白不知如何辩解,好在这么多年,但凡有人提及这个问题时都是这么应对,他已经习惯了。
“还说呢?要不是你天天和我混在一起,我能至今孤身一人吗?”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他的那个初恋!”楚如白故做正经地说。
向北一听这话,像是被人施法一般定住了,他看了看何志彬和楚如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对于同性之间的感情,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但要说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太像。
何志彬见向北这种表情,就伸手打了楚如白一下,“有病啊!乱讲话,看看,吓着别人了不是?”
楚如白见状,乐了,“向北,你还真信了?不想想,我要真喜欢男人,不得找个像你这样的?何志彬长……那样……哪儿成啊!”
楚如白的这番话倒是让向北缓过神儿来,原来不过是句玩笑话,是自己当真了。向北想想,笑了,“真要是那样,我以后是不来LIFE98就不用付钱了?”
“那可不成!这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
“怎么不就成了?刚才不是还有人说要找我吗?”
“哟!我这一走,你们仨聊的这么开心?这是谁找谁啊?”三个人正闹着,陈晓娜回来了。
“我们这是闲得,闹着玩呢?属于男人之间的嬉闹!”楚如白接着话,“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舒佳妹妹呢?”
“她说要在前边听Safe唱歌,我就先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这妹妹,坐这儿不是一样听吗?难不成,我这表演区设置的不合理?”
“楚老板,哪儿是你这表演区设置的不合理啊?小妹妹的心思你还不懂吗?”
“你是说……这妹妹……不能够吧!他们总共也见了不过两面吧?怎么就……”
“怎么就不能够?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刚才我和Safe在台上演唱的时候,我发现这妹妹看人的眼神里带着光,而且那眼神全部在Safe的身上,我觉着,八成是这妹妹喜欢上了Safe?”
“真的假的?”向北想起第一天舒佳看Safe的时候眼神里也是带着光,当时并没有多想,以为这只是一种欣赏而已。
“八九不离十!”陈晓娜对于自己在这方面的判断还是心有成竹的。
“没想到这小子还这么有魅力?”楚如白又看了看表演区里正在演唱的Safe,正好他在唱《遇见幸福》,他想起了向北刚才和自己说的事情,“向哥,你们就是听这小子唱了这首歌,才动起签他的念头?”
向北也注意到了Safe此时正在演唱这首歌,“是的!我们节目组的几位到致觉得这首歌的意境和词曲都与节目匹配,原本只是想试探性地问一下,没想到他一下就答应了。”
“我这也是第二次听他唱这首歌……哎……娜姐,你觉得这弟弟怎么样?”
“很棒的一个歌手!哦不,应该说是一个音乐人。就说刚才吧,在那么短的时间能快速做出合声方案的不会有太多人可以做到,但他做到了,而且还做的很棒。演唱的时候我也在留意,他的音色很漂亮,乐感也很强,对节奏的把握更是没得说,整首歌基本上是他用吉它在带着我走,非常棒的一个孩子!”
“那你再听听他这原创怎么样?”
“我可一直在听……我只能说,向北很有眼光,楚老板……你更有眼光!”
“娜姐果然不一般,把我哥俩儿这一顿捧的。我猜,你这是共唱一曲之后有想法了,是不是?”
“不愧和志彬是‘浦江双剑客’,这敏感度真是高。说的没错,刚才他这么一开口,我就在想,这么好的人才。大成可不能错过。就是不知道楚老板会不会割爱了?”
“娜姐,以我和志彬的交情,别说是一个Safe,就是我楚如白,只要你用得着,一样可以随时打包带走。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楚如白没有因为酒的原因而忘了刚才向北和自己讲过的话。
陈晓娜当然知道楚如白欲言又止的原因,她看了看向北,端起酒杯,冲着向北说,“向北,我可要开始和你抢人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向北没想到陈晓娜会突然动Safe的念头,他心想上午还和倪台说好先打听一下情况再来撮合邝少健和Safe签约的事,没想到晚上居然就起了变化。看见陈晓娜举杯朝向自己,也只能无奈地苦笑道,“瞧,娜姐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无论我们谁找Safe合作,那都是出于对他的喜爱和欣赏,这应该是他的造化。说实在的,对于Safe来说,大成的平台自然是比我们台要更好,但不管怎样,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娜姐可否答应?”
“向北,你说。”对于向北的这种回答,陈晓娜感觉挺满意,这些年她退居幕后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挖掘培养新人,也可以说担负着大成造血功能,面对人才她也从不含糊和退缩,所以在音乐人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铁腕,再加上蒋少卿名号作为加持,可以说是战无不胜!
“我们节目组最近一直都在忙着改版的事情,好不容易大家对一件事意见一致,我不想让大家失望。所以,不管Safe的态度如何,我想,是否可以让他和我们先把节目的合作完成?”
“这个没问题!本来也是你们先行一步,我这中途插进来,确实有失欠妥。但是,你也知道,华语乐坛这些年竞争一直都很激烈,只要有一些音乐潜能的,大家势必不会改过。像Safe这种水准的,就算今天我错过了,明天也会有人找上门来,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没错!其实,我也觉得大成的平台不错,如果Safe真的想在乐坛上好好发展,你们的合作对他的确是个最佳的选择。”
“那就好!我也非常感谢你的理解,透过这个事情,我也能看出你是个有眼光、有思想、有责任的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有机会到北京来,我介绍蒋董给你认识。”
“一定!一定!”
说完这话,两人的酒杯正要碰在一起的时候,何志彬发话了,“我说,给你二位泼点冷水,你们这里聊的倒是不亦乐乎,不打算问问当事人的想法?”
何志彬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们俩,两人相视一笑,依旧碰杯饮酒,喝罢,陈晓娜才说,“志彬,你还是老样子,什么事都想的过于周全。这种事情吧,以女人和过往的职业经验告诉我,只要想成事,就不怕会有烂结果。”
“你就这么自信?”何志彬没想到多年不见,陈晓娜的变化如此之在,全然不像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不自信的小姑娘。
“姐就是这么自信!”
“你这话也别说这么早,喏,正好,Safe的歌唱完了,如白,叫他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何志彬像是看热闹一般地怂恿着楚如白,楚如白也想看看Safe面对这种结果时会作何反应,就笑着对表演区方向冲着Safe做了个过来的姿势。
没多久,舒佳就跟着Safe过来了。
“楚老板,找我?”
“先过来坐下。”
Safe顺势挨着楚如白坐下了,舒佳则回到了陈晓娜的身边。
“我问你啊,刚才和娜姐一起合作表演,有什么感想啊?”楚如白出于多年来养成的职业习惯,并没有选择单刀直入地问Safe。
“很棒!我还从没有和明星合作表演过,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一部作品。说实话,我刚才挺紧张的,还好有娜姐带着我,这才没有出现大问题。”
“你还挺谦虚!告诉你,刚才娜姐对你的一番评价那可是真高,你得好好谢谢娜姐……要不,就敬娜姐一杯酒吧……”
“楚老板,我儿还有两首歌儿没唱呢。酒就不喝了吧,要不我给娜姐鞠一躬?”话还没说完,Safe就站了起来,对着陈晓娜就是三个90度的鞠躬,弄得陈晓娜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说楚老板,你这就是存心难为这孩子,哪儿有演出的时候让喝酒的。Safe,别理楚老板,他呀,也就和你说笑的……快别鞠躬了!”
“娜姐,怎么样?我楚如白挑人的眼光不错吧!瞧瞧,多有礼貌的孩子!”
“那是!楚老板的眼光绝对棒,要不怎么能做‘浦江双剑客’呢?”
“合着你这是借着我的名儿夸志彬啊?”
“这里没他,姐就只单夸你呢!”
“行,我接着!说正事儿……”楚如白倒是没忘掉刚才的事,一本正经地对着Safe说,“……是这,Safe,觉得我这儿怎么样?”
“楚老板……什……什么意思?”楚如白突然来这么句,Safe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心里不由得一阵忐忑,“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合适?”
“没哪儿不合适!”
“那……是我的表演大家不喜欢?”
“不,这不明摆着吗,都挺喜欢,这喜欢的程度远远高于以前的格子衫。”
“那……您这是什么意思?”Safe被楚如白这一来二去不浓不淡的回答弄得更加忐忑了。
“你就说,觉得我这儿怎么样?”
何志彬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这是楚如白故意捉弄Safe,于是便开解道,“楚老板,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又不是采访任务,需要玩上心理战术吗?Safe,别理他,你们老板这人就这脾气,他没恶意,就想听他自己挑选的人当着他的面儿以及外人的面儿好好夸他,夸他,明白吗?能怎么夸就怎么夸,这人,喜欢!”
何志彬的话接的及时,不仅引来大家的一阵笑声,也让Safe顿时松了一口气,“我以为是哪儿做的不好,楚老板不要我了呢?”
“放心,弟弟,他不要你,跟娜姐走!”陈晓娜笑的不行,仅为Safe的单纯而笑。
“谢谢娜姐!我哪儿也不去,就搁这儿唱,这儿挺好!”
“真的假的!”楚如白没想到Safe会这么回答,“那你说说,哪儿好了?我这儿就一小酒吧,每天来来往往也就这么些人,每天能分给你的钱也就那么点儿,你不觉得亏?”
“不觉得!我唱歌是因为喜欢,在哪儿唱并不重要,唱给谁才最紧要。”
Safe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向北身上,向北倒是没有太在意,可能精力都集中在他们的谈话上了,也可能是男生情感上本就没有女生来得敏感,舒佳和陈晓娜倒是注意到了,不过,两人的理解也因阅历而有所不同。舒佳是小女生,没什么情感经验,只顾陷入到对Safe的迷恋之中,哪儿还顾得了Safe的目光在谁身上?而目光里又隐含着什么?陈晓娜则不同,她见过圈内人无数个男男女女的情情爱爱,再加上自己在情感上也是一路坎坷,对于这种事自是一眼便了然于心。
Safe的这句话倒是让楚如白挺感动,他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儿如此单纯,这让他有种想保护对方的冲动。
“Safe,听我说!你是一个有才华的孩子,你未来的音乐道路还很漫长,我这儿呢不过就是你在这条路上的一个驿站,如果你要继续向前,在这儿就不能停留太久,那样会磨平你身上的锋芒,会让你沦为平庸,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我也谢谢楚哥能这么为我着想!这让我觉得我很幸运,不管在哪里,我总是可以遇到想帮助我的人,我已经很满足!真的!所以,我不在乎未来会是怎样,我喜欢唱歌,也只想单纯地唱歌,为我想去唱给他听的那个人而唱,仅此而已!”
这是Safe第一次叫楚老板为“楚哥”,这让楚如白更加觉得这孩子的单纯与善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自己应该为这孩子谋一条更好的路,这样才无愧于刚才的这声“楚哥”。
“行!你怎么想我不管,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得拿出做‘哥’的模样。Safe,向哥的事儿你放心去做,我全力支持你。另外,娜姐刚才说要带你走,那不是一句玩笑,是她的真心话。娜姐的大成娱乐不管你有没有听说,对你未来的音乐之路都很有帮助。你很有才华,哥希望你能走上一个更大的舞台,这样才不负你的才华。”
“谢谢楚哥!谢谢娜姐!谢谢再座的每一位哥哥姐姐!这件事……我还是一样,听哥的。”
这一次,楚如白倒是没有闹出误会,他和其他人一样用一种质疑地目光投向向北。向北没想到今晚Safe第二次将众人的焦点拉向了自己,他也是满眼的疑惑。“你们俩聊得好好的,怎么又扯上我了?”
“向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还说和Safe不熟。这能不熟吗?”第二次听Safe把问题抛给向北,楚如白觉得已经不是那么简单地事情了。
“楚老板,加上这次,我们真的就只见过三次面……”向北突然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多余,想想也没有什么,能被一个人这样无条件的信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他觉得眼前的Safe不仅有才华,而且还很单纯。“Safe,既然你叫我哥,我就得担负起做哥的责任,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这个角色,我是家里的独子,说实话,从来没想过要为一个兄弟负责。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如此信任,一再把这么重大的责任交给我,但是我觉得既然命运让我们相遇,就必然有一定的原因,我再和你确定一次,你真的愿意听我的建议甚至是安排?”
“是的!愿意并肯定!”Safe以一种坚定地口吻回应着向北。
“好!那我认了,认下你这个弟弟,也认下你交付的重任!”
“谢谢哥!”
陈晓娜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她看了看向北,注意到向北从疑惑到不安再到释然这一系列地情绪变化,她相信向北说的是真话,他们真不认识,向北对于Safe的目光毫无戒备,也毫无防御。
“这样吧!我们都应该尊重Safe的意见。向北,我这两天会为这事暂时留下来,你和Safe好好琢磨一下,这两天给我一个回信儿,你看成吗?”
“可以!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和Safe好好聊聊这件事,回头我再把结果告诉你。”
“好!圆满!大家是不是应该举杯再喝一个?”
楚如白正举杯说着,郑雨醒了。
“这么热闹啊?”
陈晓娜刚才只顾着和他们聊Safe的事情了,听见郑雨的声音这才想起他。
“没事儿吧,郑雨?”
“没事儿!就是有点蒙。几点了?”
何志彬看了一下腕表,已经一点多了,想起天亮之后郑雨的行程,他喝完杯中的酒,然后对众人说,“要不,今儿就到这我吧,郑雨还要准备一下回襄樊。如白,你看看怎么安排送送大家。”
“放心!这事儿早安排妥当了!”
大家喝完杯中的酒,又相互寒喧几句,便顺着楚如白的安排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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