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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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白凛之”白芨跪在地上,双手吊在铁链上,发簪早已滑落一边,凝固的血将头发粘成一片一片,诏狱昏暗无光,一盏青灯点在桌案上,靖刚安然坐于桌前,看着罪状。
“三日前,锦衣卫截到一封密函,由荆州送往玉香楼,密函上写你二哥于昨日,命死侍谋害圣上,这事你可知晓?”
白芨眼神恍惚,嘴唇干裂,不知呢喃着什么,手上的血早已凝固,无力的垂挂着。
“什么?大声说!”靖刚用力捶了捶桌案。
白芨空洞的看着前方,嘴唇发紫颤抖,他的神经像是拉着一根弦,被钝刀一点点消磨,每一下都剜着皮肉。
靖刚眼神示意,狱卒便端着桶凉水泼向白芨,白芨一个哆嗦,双手不住的颤抖,脑中混沌不安,不知自己设身何处。
“回答!”
靖刚的声音越飘越远,耳边只有无尽的尖叫和哭喊。
“活下去…”
“救我…儿子…”
“凛之…”
“百岁光阴…百岁光阴…”
“爹…”
“如实交代,你父亲与二哥联合葛尔八齐想要进攻大楚,这么大动静,你怎会不知?”靖刚怒目圆睁,“啪”的一声拍响桌子。
“不是这样的…我父亲不会的…”白芨努力挣了挣铁链,嗓子干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已进了咱们诏狱,这七十二道刑法,必会让你说出实话。”靖刚起身扯扯衣领,双指轻点罪状对旁边的狱卒道:“上刑。”
白芨被松开铁链,两名狱卒架着他来到老虎凳,全身被麻绳捆住,白芨惊恐的扭动身躯,却是徒劳,一摞摞石砖放置白芨脚下。
“啊啊啊啊———!”白芨疼的咬紧牙关,青筋暴起在玉白的脸上。
半柱□□夫的折磨,靖刚心生快意,走到白芨跟前,抬手勾起白芨下巴道“我再问你!你白氏通敌叛国,认不认?!”
白芨痛的双腿麻木,眼神涣散,嘴唇已被咬出一道血印
“我…不认…”
“哼,你二哥若是有你这骨气,也不会私通外敌了。”靖刚一手举着罪状,一手端着茶盏道:“我有的是花样陪你玩,上针刑。”
“不…不…不要…”白芨挣扎着想要逃离,可惜全身都被固定,狱卒拿着银针逼近,血迹顺着嘴角淌下,白芨眼含泪水,视线模糊。
“葛尔八齐乃我楚国劲敌,你二哥若是得逞,便是引狼入室,若不是锦衣卫截下这封密报,怕是盛京已经姓白了吧!”靖刚将茶盏扔向白芨脸庞,滚烫的茶水溅着伤口,银针扎过的指尖满是血红,白芨却感觉不到了。
混沌之中他好像又回到了白府,尖叫声不绝于耳。
“为父给你取名为凛之,便是告诉你,雪虐风饕愈凛然呐,可你如今这副德行,叫为父如何放心啊?”
“小芨,哥要打仗了,你等哥回来,回来就教你跑马!”
“救我…儿啊…救我…”
“臣心似针石,不指南不休…”
“铮铮铁骨…白芨啊,你个窝囊废…为父,为父…”
“诛九族,斩立决。”
“诛九族!斩立决!”
“杀!”
眼前横尸遍野,二娘的尸身压着侄儿,一脸铁青,狰狞不止,恍然间白芨看着族人一个个站起,围绕着他,青面獠牙,似是嘲笑又像惋惜,咿呀学语般听不清楚。
一阵黑烟袭来,白芨猛的惊醒。
白芨不知被折腾了多久,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被扔进牢房,外面天色晦暗,老鼠窸窸窣窣爬上枯草,阴冷的屋顶渗着水,窗口能看到一轮皎洁明月,似在嘲讽这龌龊遗子。
原来自己已被审问一天。
白芨滴水未进,他吞咽了口唾沫,嗓子拉的生疼。少顷,他听到脚步慢慢靠近,一步一步像是索命的罗刹,拖拉着锁链要将他拽进无间地狱。
“吃饭了!”狱卒慢声慢气,将食盘扔到地上,用脚向前拱了拱,老鼠嗅着味道爬到食盘前,试探着将嘴放入碗中。
白芨侧趴在草垛上,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全身却抽不出一丝力气,心中只有那一句“你要活下去。”
我得吃点东西
白芨想。
老鼠闻着味儿鱼贯而出,如猛虎扑食般一拥而上,白芨似野犬争食,他踉跄着跪爬向前,将老鼠搡开,端起碗准备饮尽这碗馊饭。
“吱吱吱——”白芨闻声回头,却见刚才几只老鼠颠三倒四的向前倒去,痉挛,挣扎,片刻就没了生气。
“啪!”白芨吓得扔掉粥碗,引来狱卒的盘问。
“什么动静?!”一名狱卒端着酒碗,身上还飘着鸡腿的香气,道:“大胆狗贼!粥都不喝!”说着打开牢房的大门。
白芨凤眼微睁,额头漂浮着虚汗道:“有…有人,有人要害我…”
“什么?”狱卒拉扯着白芨的头发,将他向前拖行几米,道“害你?谁会害你?!你爹愧对于圣上,杀你乃是为民除害!”
狱卒好像找到了发泄口,拽着白芨的头发像粥碗靠近“给我吃!”
白芨恐惧着挣扎向后,青丝被拽落许多,白芨感觉不到疼,抓着狱卒的手,一心只想着要活!
“我不…我不…这粥里有毒…”两人僵持不下。
突然,诏狱大门被人从外打开,一谄媚的声音回荡在牢房。
“陆公公,您怎么来了?”
陆海康看也不看这典狱长,用袖子遮住口鼻,道:“皇恩浩荡,圣上命我来看看这白氏遗子,若是赦免于他,他却给死了,如何向世人交代呢。”
“是是是!陆公公您说的对。”典狱长引着陆海康向前,来到牢房门口,正巧瞅着白芨被扯着头发,几人尴尬,小狱卒连忙撒手退至一边。
“这是何刑罚,公公我可从未见过,是靖统领的法子?”
“这这…”狱卒语塞,慌神中竟扯谎道:“这逆贼嫌给的是粥,不肯喝!我怕这浪费,就,就,就帮他一马,嘿嘿。”狱卒躬身笑到。
陆公公信他的扯谎,蔑视一圈道“容我和这遗子单独说两句话。”
“是是是,您说您说,我们就先退下了。”说着给牢房的小狱卒使眼色,两人弯身走了出去。
陆海康瞧四周没人,委身蹲了下去,白芨惊觉后退,双手在地上划出血痕。
“白公子莫怕,奴才是替九王爷带句话,”
九王萧诤?
“王爷说公子切莫自轻自贱,留着性命,他会想尽办法救你出去,切忌,食水皆不可食!”
陆海康瞧瞧周围,从袖口取出一小巧包袱,道:“奴才不便多来,每隔一日便会派一小太监给公子送吃食,来人胸前皆会系一玲珑扣。”
白芨迟疑着伸手,双手颤巍抖如筛糠,停到半空却不敢接。
陆海康微笑着又向前抵了抵“莫怕。”
白芨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接了下来。
“白公子,万望保重。”
几个狱卒正划拳吃酒,陆海康便走了出来,典狱长笑脸相迎道:“陆公公,您这是说完了?嗨呀,您看您大老远跑过来多费精力,传句话就行,何必亲自来呢。”
陆海康看惯了这谄媚面孔,很是不屑道“若无意外,你们牢中看押之人乃是贵人,你们就好好伺候着吧!”说完甩了甩拂尘,提袖而去。
“我呸!阉人!”典狱长瞬间变脸。
“大人您别气,这缺根儿的东西最会这一套做作样子,咱们接着喝酒!哈!”小狱卒领着典狱长坐在桌前,蜡烛映得桌上烤鸡油腻水滑。
白芨缩腿坐于草垛上,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竟是四块他最爱吃的栗子糕和一小封纸。
白芨打开黄纸,上面一行小楷:静待时机
白芨狼吞虎咽着吃完栗子糕,喉结上下滚动,缩坐于角落看着窗外,廊檐落下一滴露水,清晰的声音滴入地面,戌时更声响起,鸣彻大街。
雁安骑马踏过街道,人群四散开来,马儿嘶鸣着停在恭亲王府门前。
“王爷!”雁安快步跑进正堂。
“回来了?东西可送进去了?”萧诤为等着一个消息,已经悬心了一天。
“回王爷,送进去了。”
“人怎么样?可还好?”
雁安迟疑片刻道:“用刑了,针刑。”
萧诤愤怒着将茶盏扔像地面,发出一声脆响,经久环绕在空荡王府。
“这狗皇帝!今日之苦,我必让这萧君戟加倍奉还!”
“王爷息怒,”雁安拱手道“只是有一事属下不明。”
萧诤并未接话,雁安接着道“密函属下也偷偷看过,确实是白鸣的字迹,陆海康称当日确有死侍进入寝殿,皇上若是想要诬陷白家,也不必如此费心周折的自导自演。”
“何况,白家就算深得民心,白老也不过是个从二品布政使,他长子白争六年前就死于水患,白鸣虽为荆州守备军大帅,却也没有实质性拿到兵权。三子…”
雁安抬头看看萧诤的反应道
“三公子不过闲云野鹤,虽师从太傅谢沛,却从未入世,皇帝何必如此戒备白家,以至于赶尽杀绝?”
萧诤静默片刻道:“字迹大抵是模仿,我不明白的是,为何是白家?你我得到消息时,皇上已起杀念,若不是我铤而走险,白芨也未必能幸免,这太快了。再者,若只是谋害圣上,又岂会牵扯葛尔八齐?”
雁安思考,缓声说道:“若,这信涵是真,这刺客也是真,会不会白家确实…”雁安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不会。我曾受过白老指点,知他不是此人,更何况若真有此心,怎会做的如此大意,简直是抻着头让人砍。”
萧诤凝神半刻道:“若是如此…这棋局之中,必然有第三人。”
王府不常掌明灯,夜深露中,周围空气也好像凝结,心跳如擂鼓般作响。
“明日我先去拜见婶母,看看白芨之事还有无转圜的余地。”
“王爷迎娶白公子不好吗?”雁安偷眼笑道,气氛稍微缓和。
“去你个腌咂心思!”萧诤勾起唇角“若是他心甘情愿,我自是愿意的,只是他未必能记得当年之事。”
“如若尚可转圜,我便帮他求个小官,我养着他。若是非要迎娶,只愿他不要误会于我就好。”
萧诤看向窗外,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明月花间照,衬的小院水池清亮,月下一白衣少年踏水而来,青丝散于身后,玉白的小脸尽是笑意,如天上谪仙,地上璞玉,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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