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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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在侧,王爷当真是好福气啊,哈哈哈,来,我敬王爷一杯。”宾客们坐于院中,丝竹声不绝于耳,美酒佳肴摆于面前,各位朝中重臣都前来恭贺。
“多谢常大人,是该小王敬诸位一杯。”萧诤胸戴红花,笑容满面,神采奕奕的说道。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百年好合,花开并蒂啊!来,我也敬王爷一杯!”
“多谢甄大人。”萧诤一口酒闷下,喝完将杯口对着众人,示意自己喝完了。
“王爷好酒量,好事成双,就再请满饮此杯吧!”
“甄大人今日好心情啊!哈哈…”
“王爷大婚,大家心里自是欢喜。”
“我祝大人珠联璧合,永结同心!”萧诤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渐渐有些头疼。
“来,王爷,这一杯你可得和我喝!”
萧诤酒杯又被满上,雁安看着有些着急,赶紧挡下来,道:“余大人,王爷不能喝太多,等下还要洞房合卺呢!”
“哎~他喝了甄大人的,怎的不喝我的呢!来,一杯,就一杯!”萧诤头晕脑胀,视线模糊,他看着自己的手从两只变成四只,虚晃的酒杯又被满上。
“…喝!哈哈哈…今儿高兴…”萧诤瞪眼看着酒杯,突然干笑两声。
“王爷!”雁安赶紧拦下。
“…今儿高兴…我与白芨成婚…自,自是大喜…”萧诤推开雁安的手,闷头喝了下去。
酒过三巡,萧诤已经有些脚步虚浮了,雁安在一旁看的干着急,却也无法,这大喜的日子,总不能抢过王爷的酒杯吧?
就在一筹莫展时,一支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挡住了萧诤的杯盏。
“各位大人,还请适度。”众人抬头看看,就看陆坚行腰身挺拔,杏眼微挑,一身青袍显得干净整洁,陆坚行站在萧诤身侧,虽矮他半头,气势却不减。
“陆大人安好。”几位浅作一礼道。
“各位大人不必客气,我不过是一抄书的,自比不过各位大人,位高权重。”
“哎~陆大人说的哪里话,陆大人天资聪颖,怎可如此贬低自己,更何况…”
“我父亲今日未到场,余大人实在不必溜须拍马,”陆坚行也不看各位朝官,弯下腰行礼道:“本是大喜之日,各位大人何必如此,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各位官员面面相觑,最后只觉难堪,便草草祝福回到自己位子上了。
“麻烦给王爷弄一杯醒酒汤。”陆坚行吩咐雁安。
“多谢陆大人解难。”陆坚行轻点了下头,扶着新郎官进了正堂,萧诤头晕目眩,坐在椅子上还觉得天旋地转,陆坚行拍了拍萧诤的脸,道:
“看看我是谁?”
萧诤半眯的双眼努力睁开,看到陆坚行,突然傻笑一下,道:“陆…陆小少爷。”
陆坚行白了一眼这傻子,道:“当真是个榆木脑袋,别人灌你,你便真喝,这酒若是毒药,你怕是早已横尸大街了吧?”
雁安端着醒酒汤,赶快跑进正堂,递到萧诤面前,萧诤看到水就犯恶心,道:“不来了不来了,真喝不了了…”
“这会儿知道喝不了了,早干嘛去了!”陆坚行端过汤碗,拍拍萧诤的脸颊,道:“醒酒汤,喝了!”
萧诤半眯着眼睛,凑过去闻了闻,好似是听进去了,举起碗喝了下去,小半柱香后,似是有些清醒,支着脑袋晃了晃神。
“可是醒了?”
萧诤揉揉太阳穴,道:“多…多谢陆大人,搭救。”
“你平日行事断不会如此,怎的今日做事如此不过脑子?”陆坚行坐在另一边,整了整衣领。
“今日…我是,太高兴了…”
“得了吧,你骗骗别人倒是可以,骗得过我么?”陆坚行看了看萧诤,接着说:“朝中人人都知皇帝有意羞辱于你,不然这些墙头草也不会捏你这个软块柿子,你就真这么放任下去?”
萧诤单手支头,阴霾着脸道:“软柿子还是硬骨头…这可不好说,只是我不做给他们看,皇帝怎么能安心呢?”
“你自己清楚就好,长乐,来把父亲的贺礼送上来。”陆坚行使唤着身边的侍从。
“是。”没一会儿小侍从就端着几盒里进来了。
“你来了就来了,怎得还带的礼?”
“这是陆老头让我给你带的,不然我怎么能跑出来呢?”陆坚行一脸无奈道:“我家老爹说我如今入朝为官了,性子当稳重些,天天把我关院儿里,出都出不来。”
“陆阁老?”
“可不么,他说近日朝中不稳,让我少走动。”
萧诤拍拍陆坚行的肩膀,道:“他是为你好,自从白老一事起,朝中人人自危,他自是担心你。”
“我一大理寺抄书的,能有什么事?”
萧诤笑着捏捏头,雁安续上一杯茶,萧诤道:“你父亲将你安排在大理寺主薄,可是个好位置。”
“这个自是不用你提醒,不然我才不愿意入朝呢!不过这主薄一职,阅起卷轴来,实在方便,朝中大小事宜,定案封卷皆过我手。”
陆坚行看看雁安,又看看门外的热闹宴席,放低声音,道:“你猜我父亲把我安排至此,是为何?”
萧诤看看陆坚行,笑而不语,道:“你这小子!”
说着捏了捏陆坚行的肩膀,两人笑笑。
陆坚行突然缓下脸说道:“你可知如今平城布政使,是谁?”
萧诤轻划杯沿,沉思不语。
“梁劲松。”
萧诤停顿半刻,道:“怎的是他?”思考半晌后接着道:“何人举荐?”
“礼部尚书,曾宝阁。”
“呲…是他…”萧诤头还有些微疼,皱了皱眉说道。
“父亲也没想到,这曾宝阁是有名的三不沾,既不沾皇帝,也不沾太子,更不靠五皇子,自许一派清正廉明。”
“梁劲松乃他门下学生,自是清流一派。”萧诤看看脚尖,似是想到什么,道:“皇上许了?”
“下月初九任职。”陆坚行双指轻点桌面道。
“哼,皇帝这些年,越发沉迷酒色,强娶民女,搞得朝中乌烟瘴气,太子一派与五皇子一派,更是明目张胆的争夺储位。这皇帝如高人指点一般,这步棋走的甚是好啊。”
“梁劲松任职,既堵了百姓之口,又叫人摸不着头脑,赐婚与任职这两件事办的是好,打得大家措手不及。”萧诤接着说道。
“还不如早早反了他,太子也好,五皇子也好,都比他强不知多少!白鸣至今生死未卜,这皇帝就该…”
话还未说完,萧诤敲了敲桌子,道:“陆大人,隔墙有耳,还望慎言。”
“哼,在你府里,我自是不怕。”陆坚行总是意气用事,有事话说头上了拦都拦不住,“我父亲也觉白布政使一事是有蹊跷,让我多盯着梁劲松。”
陆坚行稍作停顿,道:
“百密必有一疏,你猜猜让我发现了什么?”说完突然坏笑着凑近,萧诤斜眼看看外面的热闹,也凑近了些,两人与外面一墙之隔,好似两个天地。
“这梁劲松入朝之间便有三个女儿,大女儿与二女儿早已嫁人,只留一小女,对其疼爱有加,白老死后,他家小女突然出嫁了。”
“若我没猜错,定是嫁给曾宝阁之子…”
“差矣。”
萧诤饶有兴趣的看着陆坚行,陆坚行嘿嘿一笑,道:“刑部侍郎靖子项之子,靖刚。”
“哼,有趣。”
“这靖刚□□白芨之事我还未与他算清,他倒是自己往枪口撞。”萧诤一笑,接着道:“这刑部侍郎靖子项我平时倒是少留意了,雁安。”
“属下在。”
“找人盯好了他。”
“是。”
陆坚行松松腰,道:“物物交换,我这儿给你送来这么大一贺礼,你拿什么与我交换?”说完玩味一笑。
“陆小少爷衣食不缺,小王一时还真想不到有什么。”
陆坚行顿时要爆炸,萧诤不急不慢的说道:“不过这白二公子…”
“白鸣有下落了?!”
萧诤笑了笑没有说话,朝着雁安说道:“入洞房!”
“是,王爷。”
陆坚行气的敲桌子,大喊一声:“你玩我啊!”萧诤大笑着进了后院。
红烛高照,衬得嫁衣黼黻文章,白芨安静的坐在床头,不知想些什么。
“王妃,您休息会儿吧,王爷在前面饮宴宾客,怕是许久才能来呢。”老嬷嬷躬身站在白芨身旁。
“没事的嬷嬷,不能坏了规矩。”给白家丢人,可后面那句,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白公子,吃点东西吧,您一天没吃饭了。”青烟端着一碗汤饺进屋来。
“不用了青烟姑娘,我也不太饿。”
“白公子,您水也不喝东西也不吃,王爷若是知道,会怪罪我们的。”
白芨不会拒绝人,也不愿她们为难,便尴尬道:“好吧…那我少吃一点。”
青烟笑着递上汤饺,白芨轻轻将盖头掀过头顶,细长的手碰到白瓷,竟不分上下的白净,白芨轻咬一口,一觉不对,又吐了出来。
“生的!”
几个丫鬟嬷嬷顿时捂嘴笑笑,道:“生的,生的。”
白芨这才反应过来,脸红着说道:“你们…!你们少来打趣我!”
“公子一天郁郁寡欢,我们就是想逗一逗公子罢了。”
“哪个丫头,竟学的如此坏。”白芨还回碗勺,喝了点水道。
“这是王爷的主意,说是想逗公子开心。王爷还说了,在王府称您白公子便可。”
白芨低下眼神,看了看礼服,并未说话。
萧诤走到廊下就听到白芨说“生的”,听到里面欢声笑语一时竟不舍得打断,听到里面半天无了声响,才轻咳一声,准备进来。
“王爷来了!”几个丫头赶紧放下盖头,站到一边。
萧诤一进屋,就看到红烛耀眼,心上之人正坐于床塌,顿时酒劲儿就上来了,他晦涩的走到床边就准备坐下,嬷嬷赶紧拦住,道:
“王爷,还未行合卺之礼呢。”
青烟笑笑道:“王爷莫要心急。”青烟鬼机灵的递上喜称,萧诤傻笑着接过,说道:
“失礼了。”
随后轻轻将盖头挑起,映入眼帘的就是白芨一双迷人的凤眼和粉润的唇瓣,萧诤有些痴迷,就那么站在那儿。
“王爷?”青烟轻唤一声,萧诤连忙回过神。
“对不住对不住…”嬷嬷们笑着调侃:“王妃定是将王爷的魂勾走了。”
白芨不好意思抬眼,低头搓了搓指尖,萧诤将盖头和喜称放到托盘上,另一嬷嬷举上另一托盘,道:“请王爷王妃,行合卺之礼。”
萧诤缓神坐到白芨左边,轻拿酒盏,两人四目相对,又迅速离开,萧诤轻咳一声,道:“就…就,就喝就行了吧?”
说着就要往嘴里灌,几人连连叫着拦下。
“合卺自是要交杯啊!”萧诤觉得自己的英姿飒爽已经被丢了大半,尴尬的摸摸腿看着白芨,白芨倒也没什么表情,轻轻凑了过来,两人手臂环绕,鼻息相抵,萧诤屏住呼吸,怕白芨觉出自己的紧张。
“王爷,请结发。”老嬷嬷递上一把剪刀,萧诤看到白芨,觉得他许是不愿意,便宽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白公子若是不愿意…”
白芨没有想到萧诤会如此着想,心中顿觉有些对不住他,他一心推诿,只觉得这是权宜之计,可眼前这人,却万般为他着想,白芨思考片刻,轻声道:“无碍,别因为我,坏了祖宗规矩。”
说着拿上剪刀,在自己发尾剪上一截,萧诤也有些没想到,喜出望外的剪了自己一缕头发。
“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老嬷嬷边系发边说,待到礼成,几人祝贺白头偕老后,便退了下去,两人就这么坐在房中,一事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诤只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许是酒劲儿上来了,头突突的发懵,正准备说话,白芨却道:“前几日是我思虑不周,说那些话,冒犯王爷了。”
“不,不要紧的,我,我也没在意。”
“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是真的把你当做兄长…我…”
“不打紧的…”萧诤听到兄长二字,心里一下愣住,他有些苦笑,不过又想,这样也好最起码没有恨他。
“不打紧的。”萧诤又说一遍,似是说给自己。
“王爷累了一天了,休息吧。”
“嗯。”萧诤将床上的枣,桂圆,花生,瓜子都一一装下床,白芨也卸了发簪。
两人就这么两床被子,两个枕头,中间如隔楚河汉界一般,睡觉了。
不知到了几时,白芨被眼前的火光闪醒,看到萧诤正拿着剪刀,剪那红烛的灯芯,心中疑惑,沙哑着嗓子道:“王爷在做甚?”
萧诤惊了一跳,赶忙乖顺的解释:“我听说民间嫁娶,会燃一对龙凤花烛到天明,若是到天明还未灭,便会白头偕老了…我剪这灯芯,让它…烧的旺些。”
白芨心中一愣,慢慢坐起身来,萧诤像个小孩子一样,穿着中衣站在面前。
白芨有些无奈,拍拍床沿示意萧诤坐下,萧诤缓步走过来,坐在白芨身边,白芨道:“你我本就是男子,你可是真的想好了?”
“我是真心想要爱护你的,你许是已经不记得了,我与你初见时,你一袭白衣坐于树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时我便想,这人必是我要呵护一生的人。后来雅集相见,我自知沦陷,却不敢宣之于口。”
萧诤说着半跪在床,抓起白芨的手放于胸口,道:“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凛之,你可信我…”
白芨摸着萧诤的胸口,心跳阵阵,白芨有些闪躲,想要抽回手,萧诤又紧了紧手,道:“你可,信我…”
白芨张了张口,却未说话,片刻后道:“歇息吧。”
萧诤似是抽了魂,放下手,也不敢与白芨对视,转身躺下了。
白芨有些胸口闷,转向内侧想,这份感情他回应不了,他乃待罪之身,又有大仇要报,他回应不了。
夜晚红烛明亮,萧诤心中祈福,愿着红烛一定要燃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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