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你说出恭能干什么！！！”不凡无语问苍天，大爷我蹲个坑拉稀你还要问我干什么！

        卓尔看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凡，磨刀霍霍，掰着指头一一列举，“出宫可以干很多事啊！比如：杀人、放火、进天牢、劫狱……”

        “我在解手！！！”不凡红着脸，冲着卓尔一声大吼！

        “哦……”这次轮到卓尔无语了。出恭VS出宫，卓尔无奈的扶着额，心底替自己默哀，好吧！我想多了，这次我真心错了。

        卓尔一声假笑，看着气鼓鼓的不凡，假意正经道，“不凡，现在你帮我查一个东西，”说着，卓尔从帕子里拿出今早从白雪轩香炉里的捡到的残渣。“这东西是暖情香，你从白雪轩查起，看看宫里后妃谁的手上有它。另外，秘密去趟铭城，查一下一个叫白决的人。这件事情，谁也不能告诉，尤其是你哥哥决煞。”

        不凡点点头，接过卓尔递来的锦帕。卓尔看着不凡挡在自己身前高她一头的身影，咬了咬唇，“不凡，据你所知，皇陵以前的死士里，有没有萍儿这个人。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毕竟北辰陌是你的前任主子……”

        “我不知道。”不凡果决地摇摇头，“所有的死士训练时都蒙面，我们并不清除对方的面目、身份、过去、名字。我们只有代号，而且每年都会有一场厮杀，出去的人也只有一个。”

        “你哥哥他……看起来和你不太一样。”卓尔看着不凡的脸色，小心的问道。

        “我和哥哥是双生子，十岁那年，我们兄弟因为杀了人，被抓进了天牢，后来被主人带到皇陵。这八年来我们一起训练、习武、厮杀。但我们知道，终有一天我们会刀剑相向，那天，谢谢你出手相救……”不凡郑重而认真的看着卓尔，眼里的情谊并不假，“哥哥自小性格冷淡，不过他说过他很佩服你，他答应过我，因为我喜欢你，他也会试着喜欢你的。”不凡说完冲卓尔调皮的眨眨眼，赶在卓尔发飙前，迅速闪身。

        “好你个不凡，竟敢调戏我！找死啊！”果不其然，若水殿传来卓尔的一声咆哮。

        再三确定不凡离开若水殿后，卓尔这才脱掉衣服，将自己闷在水里，低声笑笑，开始洗美美的花瓣澡。想起昨晚与北辰陌的抵死缠绵，卓尔脸上的笑意迅速冷却，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心动，不可以爱上那个腹黑的北辰陌。一夜情而已，何必当真。这个男人终究是不可信的。

        还有萍儿死前，隐约听到那个叫做“公……”的人，究竟会是谁呢？想着想着，卓尔渐渐疲惫之极，靠在浴桶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若水殿的小阁楼上，卓尔感到冥冥中好像有一股力量，指引着她堕入梦境，去探寻一些被她忽略的东西。

        又是那个梦境，轩辕静微笑着扶起跪在地上的朱颜，从袖中掏出一个拳头大的锦盒，“这里面放的是极乐香，将它的其中一小段投入香炉，便能使人迷了心智，春宵一夜后，忘记所有的事。”

        朱颜默默接过锦盒，沉痛的点点头。

        夜深人静时，内殿里，轩辕静娇声说道，“皇上不是最爱喝臣妾的桂花酿么，来，再和一杯嘛！”殿外，朱颜打开锦盒，一段青色的熏香被她投进香炉。微香袅袅，卓尔似乎可以闻到它的味道，与昨晚在白雪轩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黄色的龙床上，温声软语，却早已换了人儿。巫山云雨共此时，衣带渐宽终不悔，却是一段无终绝恋，不能与人说。

        若水殿前。

        北辰陌徒步走进若水殿，阻了太监的通报和一干宫女的请安，轻手轻脚地推开若水殿的门，脚步在不自觉间的放缓，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那种小心翼翼的感情是他这些年从未有过的。

        绕过屏风，眼前的一幕让他顿了脚步。少女的长发被一根百兰玉簪轻挽在后脑，修长白皙的双臂交叠着搭在浴桶边，螓首低埋在双臂间酣睡，只露出蜜色的裸唇，似乎因为不满意梦境里的一切而微嘟，唇齿蠕动间，念念有词。

        睡着的卓尔没有平日里的锋芒毕露，安静地像朵睡莲绽放在水中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大抵如此吧！北辰陌轻轻的靠近卓尔，却因为听清楚卓尔的呢喃，瞬间变了脸色。

        “极乐香不是暖情香、极乐香、暖情香……”卓尔念念有词，却不慎清醒。似乎沉在梦靥里，眼见着搁在浴桶边缘的手臂有些松动，卓尔的身体渐渐滑向浴桶里。

        北辰陌伸手本想要拉住卓尔下滑的身体，没想到之前卓尔与不凡玩闹，地板上积了一片水渍，脚下湿滑，情急间北辰陌错步一滑，反倒推了一把卓尔，加速了卓尔沉入水底。

        “咕——”卓尔被瞬间钻入鼻孔、嘴里的水一下子惊醒，猛地从浴桶里站起来，“噗——”奋力甩开黏在脸上的头发，卓尔吐了一大口洗澡水。好巧不巧，刚好吐到扶在浴桶边还未站稳的北辰陌的脸上。

        此刻卓尔站在齐腰的浴桶里，与脸上还滴着水的北辰陌裸呈相对，看到北辰陌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胸部看，眼神意味不明，

        卓尔这才后知后觉，“啊——”的一声惊叫，重新缩回水里，捂着胸前，怒不可遏的朝北辰陌大吼，“北辰陌，你丫给我滚出去！”

        北辰陌听了这句话，并不生气反是充耳不闻，俯身逼视着瑟缩在水里的卓尔，鼻尖碰鼻尖，眼对眼，唇对唇，却又维持着一指的距离，咄咄逼人道，“卓妃似乎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吧！”

        “啊——啊嚏……”卓尔揉着鼻子，偷笑着看着脸歪向一边，再次中标的北辰陌，想不笑都难，“没……没有。”

        “哼——，如果你认为我很好骗，那请你继续，我看着你表演。”北辰陌支起身子，抹了一把脸，隐忍这心底的怒气，却意外的生不起气来，反倒有丝丝甜蜜绕在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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