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假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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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潇还没到佳容阁多久,陆昭也到了。
她现在异常戒备对面坐着的陆昭。
“世子怎地来了?”
“谈生意自然要来找生意人。”
许意潇不解,陆昭与她能有什么生意可谈。
“世子的意思是?”
“我与你做一场交易。”
许意潇毫不犹豫道:“我拒绝!”
佳容阁与镇南王府也没什么利益往来,看他这架势,今天来交易的事情准保与她有关。
这一想就明了,他估计是来与她商讨逢场作戏那一套。可她自己现在逍遥自在得很,阿爹阿娘也不急着催她成亲,顾景轩那也元气大伤,最重要的是她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过自己的小日子啊!
她作什么陪着陆昭去蹚浑水。
许意潇全身心地抗拒,陆昭不急不忙地问:“为何?”
“世子难道自己不知道?”嘿~好男风还想让我替你挡事,门儿都没有。
“世子虽说你思慕之人不同寻常。但是,你也不能勉强我啊!”许意潇神情坚毅,打手势据理力争:“大域朝现今民风开放,这话本里所描绘的爱情早已超越了男女之分。世子您不必害怕,无论您想做什么,我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她大声说完,又小声嗫嚅道:“可我实在是不想与所谓的红颜知己成亲。”
噗~~
墨玄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昭表情阴沉得如暴风雨降临前的乌云,咬牙切齿问:“谁和你说我喜欢男子?”
“你——”
许意潇有些尴尬,陆昭的神情向来没有变化,她看不透他。可她此时此刻确实感受到他心情不佳。
“世子,那我还是很好奇,你觉得我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易?”许意潇正儿八经地问。
“婚约。”
许意潇控制不住地睁大双眼。婚约?不行不行!
先不论他到底喜欢的是男是女,她与他根本不熟,除了琼华宴和上元节那几次外几乎没怎么见过。
一想到琼华宴,许意潇脸上不由自主地滚烫,一股热气似要喷薄而出。
“世子,我们交换婚约做什么?”许意潇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呵呵地笑笑。
陆昭用幽深的目光盯住她的双眼,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不和我交换婚约,那你就只能与太子交换婚约。”
他语气微微一顿,说:“太子侧妃!”
许意潇不清楚陆昭是否语气带上了戏谑之意,但她很肯定陆昭不像在说假话。
“太太子为何突然要纳我为侧妃?还有,你这从哪听来的?”
陆昭一脸惬意:“我之前进宫时皇后娘娘说的。因着这次肃王的事,皇上疑心更重,觉着这定国公府啊或许能成为皇亲国戚,于是决定在春季围猎时下旨赐婚。”
许意潇忍不住暗中翻个白眼,去了一个肃王,又来一个太子。
还真是没完没了!
“那你呢?你有什么缘由要与我成亲?”许意潇严肃起来,有了商场谈判的架势。陆昭捏住她的把柄,那她也得捏住他的。
陆昭不以为意:“很不巧,皇上想双喜临门,那天还打算给我与长宁公主赐婚。”
许意潇了然,原来都是想要逃婚的天涯沦落人。
好一个双喜临门,也亏皇上想得出。
她思来想去,绞尽脑汁。她不想嫁太子,他不想娶公主,她和他也只有努力貌合神离才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那就是
去出家当姑子,了却尘缘,青灯古佛伴此一生。
但她是个俗人。
陆昭见她面色凝重,知道目的已达成,眼里盈满笑意。
许意潇用商量的语气问:“那你如何确保皇上不会给我们俩分别赐婚?”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
许意潇蔫头,叹命运多悲,忽又听陆昭说:“还有一事。”
“什么事?”
“恐怕许小姐在这场戏里要做个表面追着我爱而不得实则想借此恶心我,丝毫不想与我成亲的女子。”
许意潇震惊:“为什么?”
“就算我得到请求皇上赐婚的契机,皇上也会有所怀疑。定国公府与镇南王府的地位在大域朝举足轻重,如若我们两家是和睦联姻,将会成为皇上心中最大的忌讳。”
他说到这份上,许意潇细想,不管是两府和睦联姻,还是镇南王府单方面向定国公府示好都不可。
只有两府间从一开始有巨大的矛盾,才会让皇上心安。再加之镇南王府本就是皇亲国戚,比之让陆昭与长宁联姻后,镇南王府的势力归附于皇后甚至太子那边,皇上一定会斟酌其他选择。
此时在陆许两府联姻中,镇南王府要是始终处于强势地位,皇上会认为这场联姻一方面更容易牵制定国公府,另一方面不会助长太子的气焰。
“那你又用什么缘由来娶我?”
陆昭展颜一笑:“我此前在琼华宴救了落水的你,害你名节有损。”
“你到时面对皇上时,只要做出不情愿和惊讶的表情即可。”
“为何要兜兜转转这么大个弯子直接爱而不得,借琼华宴被救之机逼你强娶不就行了?”她问。
“你太小看皇上的疑心,之前你心系肃王的动静闹得那么大,他不可能相信你在短时间内移情别恋,更会因此怀疑整个定国公府的动机。”
许意潇觉得好像有那么些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陆昭又嘱咐了她一会儿,两人起身出门。
从佳容阁后院走到前院的途中,许意潇跟在陆昭身后五味陈杂。
世事真是变幻无常,她又该像戏馆的那些名伶一般唱戏了。
佳容阁门前,镇南王府的马车旁,一个眼泪婆娑的绝美女子扯着一位矜贵男子的衣襟,声音苦涩:“世子,你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欢我吗?你看!我又能赚钱,又貌美如花,简直是宜室宜家的首选!”
那男子冷漠地扯出衣袖,登上马车扬长而去,徒留那女子在原地悲痛拭泪。
许意潇擦拭费了老大力气挤出的眼泪,暗想:哭得可怜巴巴的,烦死了!
周边有不少街坊邻居议论:“定国公府这嫡女真的天生就是劳苦命,先是肃王不喜欢她,后是镇南王世子对他爱搭不理。”
“就她这样满脑袋只想着爱情,可真是丢了定国公府的脸面。”
许意潇重新回到佳容阁,边走边理顺思路。
起初,假如今生顾景轩没有出大变故,那他就会像前世一样在春季围猎时派人刺杀皇上后救驾,并将之栽赃给太子。此外请皇上给他与她许意潇赐婚。
而今生的她,本想在这次春季围猎时代替顾景轩救驾,向皇上求得一个自主择婿的机会。如此一来,她将不会受到控制。
顾景轩这次元气大伤,也不知此次围猎是否会有变,于是她做好两手打算。
若是有刺杀发生,她就去救驾,之后就不用与陆昭交换婚约。
肃王府一间厢房内,顾景轩孱弱地躺卧在床,苏柔在一旁悉心照料。
侍卫晋一传话说:“殿下,齐大人来了。”
“不见。”
过了片刻,齐业擅自推门而入,“殿下伤势如何?”
苏柔训斥:“放肆!殿下大伤未愈,已说不见。”
“你退下。”顾景轩支撑着身子从床上慢慢坐起,苏柔忙上前伸手搀扶却被无情甩开。
她对着齐业说:“你还不退下?”
“本王说的是你。”顾景轩眼神阴郁地望向苏柔:“以后没本王的吩咐,不允许私自进来。”
苏柔忍泪离开。
顾景轩面容瘦削疲惫,他靠在床边回想起许意潇曾说的话有些出神。
“殿下可又曾想过,如果我们没有这样显赫的家世,我们与天下平常百姓有何两样?”
那么他一直以来是错了吗?所以才得以这次的惩罚?
他声音嘶哑虚弱地对齐业说:“你回镇南王府吧,你也跟了本王这么些年,该报的恩也报了。”
“殿下,您如今伤势严重,臣暂时不能离开。”
顾景轩忽然感到身心俱疲,思绪陷入囹圄,“你从我儿时救了你后便跟着我,却一直不敢去看你自己的孩子,这也是上天的惩罚吗?”
顾景轩这段时间经历连番打击,好似失去了精气神一般,神色颓唐。
齐业道:“殿下不必担心,老臣定会陪你度过这段日子。”
顾景轩只是双眼放空地望向某处,齐业在一旁默然。
须臾,他用暗哑的声音问:“近日朝中有何大事?”
齐业具以详述。
“嗯,本王知晓。你退下吧!”
所有的事情都一如既往,什么都未曾改变。她模仿他人那么多年,也只得到父皇表面的宠爱,于是反倒越发病态。
母妃,你是有多可悲!
他扯出一丝苍白自嘲的微笑,缓慢垂下头。
“殿下,那人又来访。”晋一在屋外传话。
顾景轩眸光一暗:“不见。”
说完,他缓慢地合眼,闭目养神。
少焉,他募地睁开双眼,目光凌厉,“既已到访,何不现身?”
一个脸上戴着纹有彼岸花图案面具的黑袍人瞬息出现在他床前。
“你到底是谁?本王早就说过不会与你同谋!”顾景轩看不清那人的神色。
黑袍人嗓音粗粝道:“该说的话我之前已与殿下说过。”
“本王的事情何须你操心!”
“殿下,您本可以让人来抓我,但您并没有。我也本可以直接强迫殿下合作,可我也并没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殿下以为皇上如今还有多少心思放在您身上?”
“您还以为皇上气的仅仅是如妃养蛊杀人?他气的是你娘顶着那么神似的一张脸,却侮辱了大域朝曾经最尊贵的女将军!”
顾景轩闭闭眼,稳住心神:“够了,本王不会与你联手。你别再白费口舌!”
“殿下,你会的!”黑袍人语毕,了无踪影。
三月上旬,佳容阁门外的那棵柳树在清风中飘然起舞,清晨下过一场春雨,空气里夹杂着清新淡雅的泥土气息。
今日的东都城将有大事发生,西市市井的菜市口传来久违的磨刀声。
午时将近,百姓们从四面八方鱼贯而来,他们都知道今日午时问斩的是何人,也知道这场刑事由当今皇上亲自监斩实施。
许意潇本不想来,可蒋怀音一早从军大营里来佳容阁把她拉到此处,嫉恶如仇地说想看看歹毒之人的报应。
这个刑场许意潇再熟悉不过了,她自重生以来从不靠近这附近的街市,不想勾起前世沉痛绝望的回忆。
她一走到这里,就仿佛看到前世死在侩子手刀下的许家亡魂,还有那漫天血色。
刑场中央,如妃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嘴里还塞着一个大木塞。即便如此,她眼神依旧疯狂。
帝后车辇一到,全体百姓悉数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域清帝与皇后仪态高雅从容地现身,许意潇看见太子与陆昭随侍其后登上高台。
面色惨白的顾景轩紧接着受人搀扶,艰难地一步步踏上高台。
等到他落座,司礼太监拿出明黄的诏令,嗓音尖刻地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域后妃林氏失德,饲蛊为祸后宫,戕害数条人命,阴狠歹毒至极,残忍可怖之至。今日午时斩立决,钦此。”
刽子手含了一大口酒,喷向磨得铮亮的锐利刀锋。
如妃手被缚其后,嘴里伊伊呜呜地要出声,她跪在地上转向高台,满含泪水,脸上神情急促。
顾景轩垂下眼睑,静默片刻,突然起身直板板地跪到地上,不顾背上再次撕裂开来的伤口已鲜血如注。
“父皇,还求您容儿臣与母妃再说几句话!”
域清帝冷漠道:“如此狠心恶毒的妇人,你还有何话与她说!”
顾景轩俯首叩头:“请父皇看在母妃陪伴您这些年的份上,允许儿臣与她说几句话!”
“肃王,你敢忤逆朕!”域清帝显然生起无名怒火。
顾景彦在一旁说风凉话:“四弟,如妃犯下的是滔天大罪,你上次在宫里也见着了,她就是个疯子。你这会儿把木塞取下,她保不准更多的疯言疯语。”
“皇儿,你给本宫住嘴!”皇后喝道。
接着皇后温婉地提议:“皇上,如妃好歹算是肃王的生母。在这个即将生离死别的时刻,让他们母子俩聚聚吧!”
域清帝松了口,顾景轩缓步走到刑场上,微蹲下身来取走如妃口中的木塞。
“母妃!”顾景轩看向眼前不知从何时起愈发陌生的女人,脑海中又闪现年幼时那个会带着他玩耍、给他做点心、陪他讲故事的女子。
那时的她不像现在这么癫狂,这么冷血,这么作茧自缚。
“轩儿,母妃对不起你!可你知道母妃没有错,错就错在顾烨那个狗皇帝她一直惦记陆兮婉,那个死得灰都不剩的陆兮婉!”如妃开始歇斯底里,眼睛撑大,目眦欲裂。
顾景轩眼眶泛红,起身离开,脚步虚浮、踉跄。
“母妃,您病得太久了!”
“轩儿,你回来!本宫没病,本宫没错!”
许意潇自听到如妃行刑的消息起,心底十分解恨,前世定国公府的惨剧少不了如妃的推波助澜。可当真正来了刑场,看到发狂的如妃她只感觉种种悲哀。
原来当今皇上喜欢的是上任镇南王,陆昭的母亲,陆兮婉。
不知陆昭此时此刻作何感想?真是作孽!
如妃胡言乱语之后又开始发出令人汗毛直竖的大笑。
域清帝吩咐刽子手用木塞堵住如妃的嘴。
皇后听到“陆兮婉”三个字时,端庄面具终于有了裂痕,面容一片惨白,她忍住口中的腥甜,维系着最后的庄重。
而顾景彦除了片刻吃惊,又立刻恢复正常。
陆昭冷眼看着混乱的场面,仿佛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任凭局内闹剧演尽,他权当笑话一则。
这时的陆昭让许意潇感到心惊,她数次见过的陆昭,有冷漠的一面,有腹黑的一面,也有温柔的一面。
可独独没有见过现在这样的他,如同阎王俯瞰人间,空洞到极致,只剩下虚无。
没有人情味,什么都没有。
她看着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飚出数米,漫天血红。
周围的人群里有人禁不住发出恐怖的尖叫,连连后退;也有人眼里嫉恶如仇的目光瞬间消散,解了气;还有人只是麻木地、面无表情地看着。
行刑完后,她被蒋怀音挽着走出人群,心情依旧沉重。
与蒋怀音在御街附近作别,许意潇踱步回佳容阁,在门口遇见熟人。
在门口等候的顾景轩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她的身影一出现他就急忙说:“潇儿,我与你谈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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