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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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扇面》
突闻琵琶声。
赵怀遐落坐在窗边,本来听得是街上喧闹声,募地在热闹中夹来一丝弦声悦耳,勾动他爱乐的心,不由分神竖耳。
墨兰与他,皆是知音律、善书法、喜丹青,二人常常在一块较劲儿,既爱争个输赢,又爱同读一首词一首诗,唯独音律上,喜好得像同一人。
琵琶人奏的文曲,他听了一节便已知是《月儿圆》第二段,江楼望月,正合适此时,圆月高升鸢湖。
心情恰宜闭着眼睛,手中紫花湘妃竹扇子,随着清雅的律奏一下一下轻轻敲在桌上,突然停在半空垂了下来
【可惜了】
好好地一段曲子,错了调。
惋惜地睁开,却见顾廷烨、盛长柏等人都齐齐望向自己,不再谈话,他愣然微微一笑,解释说,【说得琵琶声,几位继续】
顾廷烨稍稍张了耳朵凝听,他是个武人,听觉灵敏,却不大分辨得出这些丝竹糜音,此时听了却是一乐,【王爷精音律,顾某却知弹奏之人是谁,还是谁给请来的?】
赵怀遐哦了一声,显得大为好奇,笑着请他讲来。
盛长柏丝毫不给人装神弄鬼的机会,借机开了口先,【王爷别听二叔瞎掰扯,原就是他偶然碰见的】他碰了一眼顾廷烨,【是卫安郡王世子在隔壁宴请,弹琵琶得还是前段日子樱桃宴的女子。】
女伎一词,盛长柏作为文人,古板正值过了头,难以启口便以女子代换;而乍然在这当口提及樱桃宴,是为了探一探赵怀遐对此事的态度如何?
帮,或不帮,都该给他们一个态度,若不帮,也好叫他们早些知道,去另寻法子。
但在顾廷烨瞧来,实无必要。赵怀遐是爱子不错,但若说可左右圣上一事决定,未免太高看了这人;当年公孙先生劝他作一名孤臣,他一无结党、二无营私,此刻有罚,他认了就是,左不过还是圣上的臣子。
袁、文二位顿时缄默下来。
赵怀遐一扯湘妃扇,【原来是兰弟在这儿他寻常也这等寻欢游乐?】
顾廷烨抬手道,【我等只偶然一见】
【也是倒是我唐突了。若一回两回倒也罢,游乐惯了只怕成习性,日后有的沈家表妹操心】说到这儿,突然想起来顾廷烨与舅舅交好,连忙打住,【啊可别与舅舅说,我说他的女婿不好】
【顾某怎会嚼这舌根?再者王爷说的还是自己堂弟】顾廷烨一笑。
【是我小人了】赵怀遐端起茶盏回了顾廷烨,算是赔罪,他听着外头琴音,【改日也得与五叔略提一提】
赵怀遐转头的空隙,顾廷烨望了身侧盛长柏一眼,不赞同地冲他摇了摇头。
示意他不必再多言。
那把紫花湘妃扇,随着赵怀遐上下摇动,扇面画作清晰可见,文敬炎也是个痴人,瞧不见千金扇柄,但见扇面工笔清丽的画作,是眸中一亮,不由问道,
【王爷】他看向身侧的赵怀遐,谦谦,【可否借扇一观。】
赵怀遐颇有些意外,没有推辞收了起来递过去。
袁文绍凑过去一见,他早在赵怀遐进来时,便注意到这有花纹的扇骨,所谓一寸湘妃一寸金,何况这其中带有紫花的种,千金也未必能求到。
扇面一展,画中梅枝劲瘦,有嶙峋风姿,枝头梅花绽放数朵,余下含苞待开,仔细瞧,似可见的花瓣尖的粉嫩,盈盈然动人。
文敬炎细看再细看,犹欣赏美物,眼里有微亮光芒,娓娓喃道,
【画笔纤细精巧,梅枝形似傲骨凌寒,甚是优美。】他不由赞赏赞叹,问道赵怀遐,【不知何人所作?】
赵怀遐在一旁弯唇微笑,对他的问话默然未答,文敬炎追问是否为王爷所做,不料又给人摇头否决了
盛长柏见状,心里模模糊糊想到一人,试问道,【莫不是四妹妹?】
这让文敬炎顿时一噎,手中的扇子霎时有点发烫,拿在手心里万分不对,便给赵怀遐递过去,他是不大能相信的,这样的画作,会出自如兰口中不堪心怀的四姐姐、退了他婚约的人之手。
不可能不可能,不仅如兰说她四姐姐嘴巴刻薄,空担才女虚名,盛家仆妇都说过。
文敬炎心里是一万个也不愿信。
赵怀遐接过后,冲顾长柏点了一点头,【还是大哥了解。】手中把玩扇子,缓道,【去年得了湘妃料,拿来作扇,她非要送我一扇面,便自己画了两三月才成的一幅梅花图。】
他轻轻展了开来,这把扇子从七月托人做的,却硬生生由着她花心思费去近三个月的功夫,等拿到手,天儿早已冷了。
生怕文敬炎不信似的,指给一旁的他看,【这儿还是她提的两句】
-------旧窗推迟,不知一夜风寒,玉华疏苔枝。1
文敬炎眼随指落,读在心里,虽觉得并不是多好地佳句,却颇有意趣。一个女子,早间起得迟了,推窗一看,竟不知一夜的寒风,吹开了梅花数朵,那微妙的心境,是惊是喜又是对自己大意了的小小丧恼的百般情绪。一词旧窗,在的一个旧字上,说的是今年,比的是昨日也是去年,玉华对苔枝,对的是花与树,对的也是粉白与鸦青
依词去想,很容易便想到句中妻子早起来一推窗,意外发现这样的景致,惊喜地回身唤来丈夫,二人一道在窗台赏梅花仙姿的图景,是偷得一闲暇的意趣
而再看,目露惊艳
小楷落在扇面上,乍看有些像徐元礼,却去了男子的稳重态,收敛规整,笔迹净雅玉润,添风姿秀逸之美,可见手底下的功夫极扎实。
若无这等苦凿功夫,何至于能练出一家风格。
【好字!】画也好,字也好,二者相得益彰。文敬炎还想夸两句,但对着人家丈夫王爷,又想到那人是盛墨兰,一时不敢多言,羡道,【扇面难得】
身为文人,他亦不能免俗,是有那等风花情致,如兰点茶诗词也算精通,不然又何来他俩一段情缘?
人呐,越有越想有,总是会想着更好。
现不说自己无一扇柄竹料,如兰也没有习得她四姐姐一手的好书画,红袖添香尚可,却无这等肯下功夫的巧思。
扇子与心意,都是独一无二的。
文敬炎念上人家彼此间遐思的珍惜,不免有淡淡憾缺。
袁文绍与顾廷烨,不是很能懂文人美趣的心,而盛长柏虽说是个文人,瞥过一眼,字是好字,却极厌恶女子学画,吟诗弄词的做派,在他瞧来,乃不堪之流,遂也没什么好说的。
包厢门外响起两声叩叩,顾廷烨扬声让人进来。
曾黎入门,先朝众位行礼,才对着赵怀遐禀告,【四爷,时候差不多了。】
不待众人反应,赵怀遐率先起身,拱手邀请移步至露台,【今日七夕,咱们不陪她们几个姐妹赏完这出烟火,可没得好果子吃】
那几个姐妹,盛家夫婿都各自心里门儿清,彼此相互一笑,承了好意。
曾黎领头走在前面。
袁文绍与文敬炎先随了出去,再是盛长柏,也不是是有意还是无意,顾廷烨与赵怀遐落在了后头,原本参差的肩,平在了一块儿。
顾廷烨故意慢下脚步,隔远了些前头人,料想不错,顾廷烨眼梢边,瞅见赵怀遐近了些
【顾二叔】顾廷烨侧过首,他歉疚一笑,【六妹妹托我的事儿兴许办砸了】
顾廷烨有料到这个结果,一个太子一个亲王去给他说情,确实得有个坏打算在心里,但也不是全无好处,最多在圣上这儿得点罚,却能在未来新帝那儿留点愧疚,来日未必不会好,【累四爷为我进言一趟,顾某感谢。】
【半点忙没给帮上,承什么谢大哥说我不该求这个情,还说经我一求只怕你】赵怀遐目露愧色,叹气唉了一声,【降职难免,真是对你不住】
【四爷不必如此】顾廷烨抬手止住他,【说错也是内子上门的错,四爷是应诺之人,怪不得您再说来】他肩宽伟岸,携武人英气,此时一亮黑眸,顿显男儿豪气,【圣上惜才,就是降职,顾某也能凭才干再挣回来!】
若说顾廷烨有什么地方令赵怀遐对他高看一眼,便只有这一点----万事限难不灭志向的一处。
赵怀遐极欣赏地,朝他拱了拱手。
但其自负的傲气,盈满过盛的风头叫人万分不快,如他所说,对顾廷烨这样的人,折一折他的自负,并不是坏处,因为他从未放弃往上爬。
恭维道,【二叔高志,如此我也能稍稍安心了些】
此后,便是寻思怀疑有他从中作梗,降职是他的一丛手笔,顾廷烨既无可查起,也不敢深查,更不能回头算账。
刀,是盛明兰---他妻子递的,自己上述陈情,少一个字未少,多,连字的一笔都未添,不过是转述而已,盛明兰让他满意的地方,就在此处。
这个亏,顾二是打碎牙齿,也得和血吞。
烟火,就给他赏完这出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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