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恩怨情仇

“沈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你可承认了吧！”

        戚将军面红耳赤，白纪在旁边恨不得冲上来将其千刀万剐。

        “沈颜，我视你为兄弟，还主动结交你，可是你呢！窥探我的未婚妻，行禽兽之事还将她杀了，这件事我跟你没完！我要你杀人偿命！”

        几个士兵拼命拉住暴跳如雷的白纪，沈颜不可置信摇头看向每一个人。

        “没有，我没有，当时我和歹徒打起来，可是对方人多，我听见外面的喊叫不慎分心被打晕了，我没有，白纪，戚将军，你们要相信我！”

        “哼，死到临头还敢信口雌黄，按军规，斩立决！”

        戚将军一声令下，沈颜被拖向刑台。寒风呼啸，刽子手冷冷地俯视他，“沈颜，下辈子别再犯糊涂了。”银白色的刀光映在脸侧，沈颜不甘心地睁大了眼睛。大刀劈下，突然“咚”的一声震得耳朵失鸣，但大刀断成几块掉在地上，刽子手被后坐力击倒。

        “刀下留人！”

        一个官服男子骑马赶到大喊：“陛下有旨！”

        “臣（草民）接旨！”

        众人纷纷跪下五体投地。

        “沈氏三子沈颜欺辱良家妇女，草菅人命，罪当万死。但，朕念及沈氏一族世代保家卫国，大部分族人战死沙场报效国家，故，免沈颜一死。”

        白纪等人脸色一变，他愤恨地抬起头对沈颜怒目圆瞪。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入暗灵军！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呼，官员收好圣旨看向沈颜。

        “沈颜，这是陛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免你的罪过了，你可要好好报答陛下的恩宠啊！”

        “属下……遵命……”

        沈颜眉头紧锁，士兵粗鲁地解开他的绳索，故意用力扯，勒得手腕发红破皮。

        官员走后，全军陷入诡异的安静中。沈颜一会儿在帐篷里面收拾行李，其他人嫌弃的都在外面议论纷纷。

        当时众人都沉浸在这戏剧性的一幕，没有人发觉为何圣旨来得如此及时，仿佛长了眼似的。

        没到半个时辰，暗灵军管事来喊他，沈颜立刻出来跟着他离开。

        此时一道声音响起：“沈颜，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看见白纪怒瞪着他，可是这时他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何必白费口舌。

        暗灵军属于国家特别恐怖的一支军队，里面的人都可以以一敌百，但是进入里面的概率仅仅有百分之一，死亡率很高。

        沈颜过着他都不敢相信的魔鬼时光，陪伴自己的只有腥风血雨，死亡的气息永远充满了他的所有感官。无时无刻都在警惕任何人任何事故，在这里没有相信的人，只有绝对实力昭告一切。

        在暗灵军的第二年，他和新兵被派往闵河崖进行血战，不知要在三天内到达对面的哨点，还只能到二十人。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三百个人只能活着走出去二十个人！这是在鼓励他们自相残杀。

        第一天，沈颜就被五个人包围攻击，毫无悬念地摔下悬崖。他以为他死了，可是没有，苍天弄人。他被出来踏青与下人走失的楚潇银救了，小女孩懂一点医理，简单帮他包扎了伤口。

        这时候他无暇顾及他人，到晚上时就拿走匕首离开。楚潇银被惊醒，她哭着拉着他不让走，她要他送她回家。沈颜内心挣扎，最终他让她在这躲两天，后天晚上来接她。楚潇银点点头擦去泪珠，她将贴身玉佩塞到他的手上说：“后天晚上你可一定要来接我啊，大哥哥你不能骗人哦，谁骗人谁是小狗。”

        “好。”

        就是这么一个约定，让他死死坚持。离开之后杀了那五个人，倒在血泊里面喘息了一会立刻去寻找其他猎杀对象。这里面对自己有危害的，不只是人还有凶猛的猛兽。他在这三天内杀了四十多个人三只老虎，还有数不清的虫怪。他将这些人的身份牌装入囊袋中，当时递给哨点的士兵时，所有人都脸色大变，对他的态度也立刻恭恭敬敬起来。

        这只是他蜕变的一个开端，后面还有数不清的腥风血雨，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多少个无辜的人，以及多少个清澈的眼瞳看着他……看着他，死在他手上。渐渐地麻木了，对生命再也不是这么敬畏。

        直到四年后，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找到他，那一次他见到了这位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老皇帝告诉了他被冤枉的案发前后的原因，可是这件事情永远不能洗脱罪名，他注定要背负这个罪名一辈子。

        老皇帝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荣誉，可是他也要为他做一些秘密的事情。

        一旨令下，他被封为校尉，后来当上副将，驰骋沙场，斩杀敌军。

        民众的呼声盖过了他以前的罪责，大部分人都忘记了，但是白纪永远没有忘记。在沈颜蜕变的过程中，他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职位也连连高升。直到后面形成了苍楚双将的局面。这里面有没有老皇帝的手笔，沈颜也不想去探究了，因为没有什么意义，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老皇帝和他立下了一个约定。皇帝给他荣华富贵与三个条件，他需要帮助三皇子扫清一切障碍，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其他五位皇子相继以各种罪名死在他手中，全朝廷人心惶惶，对他提防不已。在这几年，家族中的人死的死，老的老，已经没有了后嗣。老皇帝是不允许他有后嗣的，于是就有了后面赐婚白纪与他。或许这是让两人相互抵制，就不会危及新皇的权利。

        回到现在，两人拜过堂后，沈颜在前厅招待宾客，白纪在新房里面。他摘下红盖头，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食物食用。这种修罗场，谁敢来闹洞房，别说沈颜他们不敢惹，白纪他们也不敢啊，并且两人还是一起的那种恐怖环境，嫌命长才敢去。

        入夜三分，沈颜醉醺醺地被人扶入洞房将人扶到板凳上坐好，几人立刻逃出院子，有多远跑多远。

        沈颜恢复正常状态，好像刚才醉酒的人不是他一样。白纪见此内心鄙夷，果然是前面一套背后一套。沈颜回过头看向他，起身靠近，白纪内心慌成一团，衣袖下的手暗自握紧匕首。沈颜走到他面前停住了脚，瞥见白色衣领抿了抿唇。

        “皇权之命，无力违抗。你放心，我们两个就是有名无实，以后你住这，我去他处，互不干涉。院中奴仆随便使唤，除了紫竹宛和荆竹庭，各处任意进出。”

        吩咐完沈颜进入屏风后的侧室温泉沐浴，半晌出来已经换上一席干净的玄衣。

        “温泉是活水，后院也有一处。隔墙有耳，早点睡吧。”

        他拿好换下来的衣服出去，还顺手关上门。白纪静静地坐在那沉默，按道理他不应该对付他吗？难道这是风雨来临前的沉默吗？

        一切答案只有明天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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