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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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边,茶水棚中,五个外形剽悍,颇具异域风情的男子齐聚一桌,把凉水喝成烈酒,豪爽一拍桌子:“再来一坛水!”
打杂的伙计哆哆嗦嗦真的给空酒坛子灌满水端上。
“大哥,我怎么觉得好多人都在看咱们。”
左边那人一捶他的手臂,大笑道:“老四,你太多心了,我们都换上中原人的服饰,哪儿会叫人看出端倪。”说着还扯扯自己的衣服。
“不可大意。”砂岚环视四周,客人三三两两离开,只剩下他们一桌。
“大哥,我们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呀,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哭魂峰那群鬼现在还不知道逃哪里去了,说好的报酬全打水漂,还被官兵追得满世界跑,呸,一群言而无信的小人。”
“早听闻中原人狡诈滑头,以后就该先拿报酬再干事儿。大哥,你怎么了,咋不说话。”
砂岚示意众人安静,右手缓缓放在刀上。
马蹄哒哒,踩碎枯黄秋叶,腰间御赐金牌随马行走摇晃而拍打在镶玉的佩刀上。马上之人眉目清朗,又浑然带有无形威压。
手稍用力,骏马止步。
与五人按刀戒备不同,此人神色泰然:“劳烦五位跟在下走一趟。”
砂岚眯起眼,如同盯住猎物的黑狼,正露出危险的獠牙。“如果我们不走呢?”
年轻人嘴角微微扬起,轻轻摇首道:“没有如果。”
官道两边树影剧烈摇动,树影无声,落叶有声。原本还是叶满枝头的树现在出现人影,以及人影手中紧绷的弓弦。
冰凉的黑子捂得温热,掌心传来稍稍加速的心跳。视线紧紧粘在棋盘上,杀伐之气棋上盘旋,凝聚成黑白二色,盘踞一角又举兵厮杀。
很显然,白子占了上风。
黑子若进攻,白子袭其后方,呈前后夹击之势;黑子若后退暂避锋芒,白子攻势猛烈,黑子能拖一时却也难长久。无论何种选择,最后只有一个结局。
昏月谷的两大精英难得出现挫败的表情,坐在马上焉焉的,像是太阳晒过头的小草。
一切归功于棋艺无双的昏月谷主——南琅。
七岁成名,十岁方圆百里无敌手,十二后再无败绩,十九一举夺魁,成少年国手。同年落败、退隐。人不敢笑,落败非败笔,而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堪堪惊艳天下。
逆流而上者,艳艳世人;顺流勇退者,则精绝天下。
旅途无事,南琅自当重拾棋子与人较量一二,花辰二人首当其冲不辞多让。
光看二人脸色就知道输得有多惨,要知道这两位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师弟师妹们纷纷劝慰,只求两位如花少年不要想不开。
谁都知谷主对弈之时最认真,秉着“尊重对手就要全力以赴”的念头或大杀四方,或迂回设险,或大布迷阵一子歼杀。
往往心所向之格局正要攥在手心,转眼间烟消云散。无疑是给了希望再夺走并给予失望。
白狐躺在软垫上,目光灼灼。看主人皱眉深思,不禁歪过头表示疑惑。
沧寐苦苦思虑无果,无奈,弃子投降。“师叔,你能找其他人虐吗?师侄我连输五局了,还是在你让七子的情况下。”
对面的玄色长袍动了动,长袍上的暗金花纹层叠勾勒,古朴而庄重。
南琅本是假寐,闻言睁开眼。“你们师兄弟几人,数你最清闲。”
哦,我最清闲,不虐我虐谁?辰夙和颜哥很忙,不是也虐了几遍。
“师叔,你可以虐虐孜,孜更闲。”有人毫无负担地卖了圣狐。
南琅唤了一声孜,白狐蹭得坐直,一副严阵待命的表情,南琅招招手,孜迈开四条短腿扑上去。“风儿。”
沧寐誒了一声,与孜一样身躯笔直,随时听候教诲。
“考考你。”
像是一道重雷劈在头顶,沧寐收敛笑容,。
“风儿,说说你的价值。”
今天竟然不是考时局时事。
疑惑归疑惑,沧寐如实回答:“一,我会医术,会治病。二,有公主金印,可以拿出去吓唬吓唬人。三,有孜,孜认我为主,为我所用。”
讲完三点,沧寐观察起师叔的表情变化。只可惜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分开黑白子,各自放入棋盒,南琅淡淡道:“第一,你是我昏月谷长老淞泸月的首席弟子,也是十三代弟子之长,得师亲传亲授。第二,你是我朝第一位异姓公主,也是现今唯一一位公主,地位尊崇,又有父兄身居高位,得君王信任。第三,你有圣狐在身,圣狐是继位天狐一族族长的有力条件,天狐一族未下武林通告,也就意味着你是天狐一族候选族长,不容外人小觑。”
师叔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深意令人深思。
“平时你谨小慎微无伤大雅,此次前往榭夜山庄,与豪杰齐聚,你再妄自菲薄只会让人看笑话,要明白,实力,不是用来雪藏的,而是展示给所有人你的能力。尤其是在别人了解你的实力的情况下。”
“我与家人不和,出了事未必能依靠他们,而公主身份只不过是朝廷利用我招揽人才拉拢昏月给的一个好处,说权无权。至于天狐一族,我病体垂危,根本无法胜任候选人之位。实力,看得见摸得着的才是实力,就像我的医术,我能真正治好别人才能说我有能力,如果我外强中干,空顶名声,迟早被拆穿。”
“风儿,你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孩子,师兄把你保护得很好。但你要知道江湖险恶一词不是空穴来风,有人口上说蔑视权财,实则贪婪至极;也有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想好多种害人方法。你将实力全部暴露在对手面前,不是你真实,而是蠢笨。就像下棋,一人不动如山,一人抓耳挠腮,结果未定之前你永远无法说抓耳挠腮的那个人一定是输家。”
前往景泽时就想过防范所有人,骨子里的不信任让她对谁都无法敞开心扉,那时也没有人刻意与她交谈,他们都是向父亲打探的。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的身份今非昔比,免不了有相熟的门派长老等人前来道贺顺便掂一掂几斤几两,再顺口问问昏月近况如何师弟师妹各有何能力。她接触到的机密说多不多,却也重要。
“师叔,此去榭夜山庄,风儿定当谨言慎行。”
弟子策马来报,前方有雷龙堡的马队。
“雷龙堡,师叔,可是之前闹流寇的雷龙堡?”
“是啊。……南方出现流寇,现任堡主是不会来了,来的应该是前任堡主雷骞。”
不远处伴着雄浑内力传来惊雷般的笑声:“南琅小儿,快快出来受死!!”
沧寐看向师叔,师叔手捻棋子很平静。“一山更有一山高,瞧热闹吧。”
雷骞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稚嫩的声音:“爷爷你好吵啊,出去出去。”
雷骞没了方才嚣张气焰,求饶一般:“茵儿,爷爷错了,爷爷不该吵你。”
小小的孩子推赶自家爷爷,武林中有“雷龙”之称的雷骞没几下就被推出马车之外。
昏月弟子目瞪口呆,雷龙堡的人想是习以为常了,雷骞被赶出马车,立刻有人牵来坐骑。
雷骞大摇大摆地走到昏月的队伍里面,又大摇大摆掀开主车的帘子。众弟子有谷主的吩咐,也不阻拦。
也许是没料到里面还有人,雷骞愣了一下,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南琅,又在下棋呢。你师兄的徒弟?”
沧寐行晚辈礼:“晚辈沧寐,见过前辈。”
雷骞眼神凌厉,年过半百仍是一头乌发,岁月于他,沉淀下不少威严,在武林,谁敢轻视。就是这样一个人,茶喝到一半,听到孙女叫爷爷,风似的飞出去。
“在想什么?”师侄眼中的艳羡太过明显,明显到伤感无处可逃。
“小时候,爷爷最疼风逸卿,他是唯一的孙子嘛。我现在已经忘了爷爷的模样,就记得他逗弄孙子的时候笑得很开心,看到我,笑容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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