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南境神花盛放时:私密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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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夏末,正是格桑盛放的七月下旬,一惯好于安逸的旅途罕见陪同军方出了一次长达三个月的任务。回来时正赶上滨城西边的一处湿地公园格桑花开满山,便在附近的古镇上定了旅馆住下。
如果说禾桥烟云湖是圣地,滨城最神圣的地方便是这南泽湿地公园了。
湿地公园正环着“南泽池”,是为当地最大的淡水湖,与禾桥烟云湖有异曲同工之处。环湖的是十几亩这个季节开得热烈的格桑花,似比烟云湖的高岭格桑绽放得热情柔婉、安谧。
旅途每天日出时分来到湖畔垂钓,直至日落才走。钓上来的鱼也不带走,要么放生了,要么送给附近同样在垂钓的钓友。
南泽池过了六月的禁钓期,这个季节陆陆续续有不少外地或本地的游客来湖畔扎营赏景。旅途从七月初一直在在这边待到了八月初,每天反复着钓鱼、放生或赠与他人的行为,和不少当地的钓鱼爱好者结识了。
喜好垂钓的人大多是喜静的,内里总带着不问世事的闲适自由。对于这个年轻人的迷惑行为,他们笑眯眯的,也不做过多询问评价,收到他的鱼会表示感谢,然后在第二日总少不了有垂钓者多带一份午餐算是还这个年轻人的情了。
这天日头没那么烈,在旅途吃了一位钓友带的午饭后,他坐在湖畔照常昏昏欲睡,没有半点警惕之心的模样。
直到身旁石头上放的手机被一只手拿走,旅途瞌着眼开口了:“拿鱼可以,拿我财物可算偷窃?”
“还真以为你在这儿醉生梦死,连基本的防备心都没了呢。”江遣坐下,亮了他手机屏怼人面前:“我们轮着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是一个也没接啊?”
旅途笑笑:“垂钓要保持安静,没听着。”
“合着一个月不见,你是来参悟钓鱼了。”江遣:“最近赶上流感高峰期,中小学今天停课。木木带着重感冒回来的,莞莞高烧,我让浩浩接回来的,送诊所了。”
“这就回去。”旅途伸了个懒腰起身便走,刚巧碰着下午刚过来的一个钓友:“午好,我有事得走了,这套钓具还有这桶鱼就送你了。”
钓友是个女孩,来这边旅游的。她闻言就笑说:“你倒是豁达,来去自由。谢谢你了。”说着拿出一条红绳手链递过去:“这是前阵子从寺庙里求来的,保平安。看你这些日子钓了鱼又放生,不然就送人,一面损德一面又积德的,是遇上烦心事了吧。”
旅途接过红绳,道了谢,但笑不语径直离去。
“凡事没有绝对,心中有界线,一点点私心又有什么关系呢。”
旅途回头,见女孩娇瘦的身影几乎淹没在成片的花海中,渐行渐远。
他垂眸,看到掌心静躺着的手绳上带了四颗木珠,珠上刻着描金的小字:罪陨归途。他眸色微凝,再次回头,只见格桑成浪在风中轻曳,那个他认识了将近一个月的女孩像是从未来过。
……
“哟?这不是失踪了一个月的旅总吗,终于舍得回来了?”文昕刚给沈菀拔了针,转头就见旅途进来,她擦肩而过之际还不忘阴阳人。
旅途笑笑:“北姐最近没情况?”
文昕声音从门外传来:“有醒来的迹象!”
有醒来的迹象。梵陨河昏迷了五年,这话他听了三年。
旅途一笑而过,没当真。
“旅叔叔。”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生得水灵,一看就是乖巧安静的性子。
“莞莞,这段时间在江阿普家住的?”
女孩摇头,冗自垂着眼帘下了床:“住不惯,会麻烦江阿普和江阿内的。”
旅途带她去取药:“不算麻烦,你住家里还得看着旅泽栖,更麻烦。”他顿了下,想到什么,问:“那小子这些天有没有找你要钱?”
闻言,沈菀眼神微不可察避了下,她轻声道:“没有。”
取了药又量了一遍体温,文昕这才放行:“哎你注意点啊,这几天莞莞不能吃辛辣凉食。”
“知道。”旅途拿了药头也不回就走。
到家门口时小姑娘却想起什么,驻足在院子里忽然扯住了旅途衣摆。
“嗯?”旅途露出疑问。
沈菀想了想,仰头认真道:“你先保证你不发火。”
想来旅途脾气这些年一直很好,唯一能让他有些上火的也只有旅泽栖了。
旅途好脾气笑笑,带她推门而入。
这个家真给旅泽栖造得不成样子,他不过离开一个月没回来。
满地的零食、垃圾、玩具,还有乱扔的衣服、墙角地上打碎的花瓶……又或者是倒地的垃圾桶里不起眼的试剂管……虽不起眼,但还是被旅途注意到了,他缓慢蹲下,面对着一地狼藉轻叹。
沈菀以为是怪他们将家里弄太乱,细语轻声地解释:“我功课太多,下晚自习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本来想今天停课收拾的,但江阿普直接带我去了诊所……”
“莞莞。”旅途起身冲她笑了:“没有怪你,别多想,上楼早点睡吧。”
沈菀迟疑开口:“木木还没回来……”
“我等他,你先去休息。”旅途挽袖开始收拾。
见状,少女上前帮忙:“才七点,不太困。”
旅途没有拒绝她的帮忙,沈菀心思敏感,大概觉得自己寄人篱下并不好,所以在他面前一直很拘谨安静。
先前旅途有一次接她晚自习,却是在学校对面的小吃店里找到她的。少女和几个女同学一起有说有笑,发自内心的那种年少活泼感。
沈菀或许目睹过母亲被害现场,父母的离世也带走了她的朝气活泼。旅途从未过问,他怕刺激到小姑娘。
“行了,洗漱洗漱睡觉去,晚安。停课了正好放几天假。”旅途对她温淡笑了下。
沈菀笑得乖巧:“旅叔叔晚安。”
“晚安。”旅途靠坐进沙发,轻轻瞌上了眼。
临近十点,门口才传来密码锁解锁声,玄关处一阵动静后是飞快往楼上窜去的身影。
冲到一半,听见稚里稚气的一声“咦”,旅泽栖返回客厅瞅着旅途笑嘻嘻的:“爸爸,你回来了啊。”
旅途抻了个懒腰坐起,身体往前倾了些。学他说话的语气:“怎么,不乐意看到我回来啊?”
旅泽栖刚靠近便被揪住耳朵,他撇嘴,小表情可委屈:“你干嘛呀……疼……”
“我先前怎么跟你说来着?”旅途假装想了想:“那个化学药剂吧……它……”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等我自己有能力负责自己安危了再尝试调试。”旅泽栖不服气:“可是我能确定我调的绝对正确,没问题的。”
旅途看着他:“木木,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以你现在的能力,连个成功的例子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信你?”他耐心劝说:“我说过,只要你有能力,没人在乎你年龄学历。因为你大可以拿出你的本事来说话,让那些质疑你的人闭嘴。”
旅泽栖抿唇,只是倔强道:“我可以的。”
“那你现在调出一管正确的我看看?”旅途不废话,直接让其拿实力说话。
旅泽栖低着头小声嘟囔:“我没有足够的配方……”
“我来准备。”旅途再次发问,出口却是不容置疑的陈述句:“现在做一个我看看。”
旅泽栖不说话了,低眉顺眼地眼观鼻、口观心。
旅途起身离开,上楼。
“如果我能调出正确的,你是不是就再也不会阻止我了?”小男生抬头稚声问他。
旅途头也不回:“只要你能制作成功,我不仅不阻止,还能满足你一切需求,并让质疑你的人永远闭嘴。”
旅途仍然在调查真相,当年的‘611’一案中到底掺杂着哪些利害关系,又是多么诱人的成果让所有人发疯般忠于实验?旅途现在只想替父兄找到其中缘由,至于执着于正确的温柔散解药的木木,随他痴迷去吧,旅途只关心他能否平安快乐、健康地长大。
他其实明白这孩子在执着个什么劲儿,但旅途不想旅泽栖同自己一样,后半生都困在了老一辈留下的未解谜题里走不出去。旅途直觉这是个长久战,可能需要十几年,也可能需要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
但越到后面使命感和这种责任感越低,其实那已经是警察和军人的使命了,旅途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去管这些必须牺牲他个人时间和精力,还可能得不到结果的事情。
关键它很危险,自己完全有权利拒绝参与。
他是个利己主义,因此希望自己所爱的人皆能平安喜乐。
仅此而已。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和纱帘柔和洒上了女子安静的睡颜,墨发如瀑从纯白的枕头上垂至床边。旅途拿着把木梳给她梳头发。
他梳着梳着,突发奇想拿出手机对着教程学起了编发,颇为认真,连有人进来了都没察觉。
“消失了一个月,还以为你跑路了。”路过的夏端见着病房门是敞着的,便进来了。
旅途坐矮脚凳上慵懒把着几缕头发研究:“我都是你们编外人员了,跑路这么大的罪行可承担不起。”
“倒也是。”夏端在床尾坐下,看了眼面色苍白的沉静的女子,问:“一直没动静?”
“没有。”旅途扫了眼他外露的胳膊,缠着绷带,似笑:“夏长官这么有本事的人也会受伤?”
夏端笑得有些无奈:“再大的官我也是人,你可少捧我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旅途好不容易研究明白将女子的长发编成辫子,听得夏端话锋一转:
“你还在查当年的旧案?”
旅途不以为意,就笑起来:“我哥活这三十几年,有一半时间都在为他母亲的案子奔走,自然得查下去。”
“那当年的小丑案呢?也查着?”
旅途眸色微动,看着女子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这是北姐的心病,如非不是当年的人蓄意谋害,她最多还没和生父母相认。但至今还和养父母无忧无虑生活着。”他笑笑:“可能已经嫁人了,不会经历这么多,不会被耽误这么久。”
夏端倒是有些意外他这反应和想法:“真是这样,你很可能也不会和她相认。”
“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比起相互利用,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可能来得更自由些,对彼此都是一个好的归宿。”旅途的语气是轻松的,好像那种可能在未来真的会成真。
谁知道呢,都是变数。
夏端若有所感点头:“你不会让身边人失望,至少无愧自己。”
“夏指挥,边境一带这么多年治安还算不错,结案率很高,可偏偏悬了两起关于打击黄赌毒的重案要案没结果,你不觉得奇怪吗?”旅途和他对视上,这下轮到他话锋偏转,淡然笑问。
夏端起身去关了门:“奇怪在哪里?”
“温柔散的研制算是意外,我爸当年的实验被有心歹人利用并嫁祸到他身上。按理说是难以洗白的,但我爸不仅轻易洗白,甚至还被军方任用成为了卧底。”旅途起身来到他面前:“这不合乎常理,甚至有些勉强。”
夏端思忖:“你的意思是,那人怕你父亲暴露自己,所以将你父亲放到了自己身边,方便监视?”
“所以当年军方任用我爸,是谁向上面申请的?”旅途放轻了声音,问他:“夏指挥当年在军政厅任职过,这件事情您肯定接触过一点。”
闻言,夏端心下微惊,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旅途,慎言。背后诽谤军事高层人员可是不小的罪行。”
“证据就在身边,不算诽谤。”旅途凑近夏端耳边轻语:“您也怀疑郑军长,对吧?”
“小子,你还真是海胆任你作为啊?”夏端偏头同他对视上,余光忽地瞥见床上女子竟然睁开了浅银色的眼睛:“旅途。”
旅途跟着他目光,迟疑了一瞬回头看去。然后下一秒径直出去找文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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