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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报仇


薛璟回味着这四年来和沐成雪的一点一滴,忽然觉得一辈子在那龙湖山上也不错。

        “璟哥哥?”

        薛璟听到有人叫,于是起身去开门。

        因为原本府里那些佣人都被余氏换了,现在这些新面孔,自己不熟悉也不想留在屋子里,入夜了就把那些佣人赶出去了。

        薛璟打开门,只见薛萍一个人站在门口,她的衣裳很单薄,在秋风中显得楚楚可怜。

        “我看哥哥今晚没吃什么东西,就自己炖了一盅排骨冬瓜汤,你尝尝?”

        薛璟把她引进院子里,二人在茶几上相对而坐。

        薛璟给她倒茶,薛萍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她才抬头,眼中噙着泪水,但是没有哭出来,只是把汤舀到碗里。

        薛璟把碗放在桌上:“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薛萍忽然砰的一声跪下,哭着拉着薛璟的手:“璟哥哥你救救我!”

        薛璟把她扶起来,引她坐在椅子上,然后用她放在桌上的手帕为她擦去眼泪。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哥哥……”她眼泪汪汪地看着薛璟,抽泣着说:“我不想嫁给赵大人。”

        薛璟皱了皱眉头:“赵大人?哪个赵大人?”

        “就是……就是城西的那个赵大人。”

        “赵屠夫?”城西赵屠夫,原本也只是一个屠夫,后来有点头脑,生意越做越大,在衙门混了一个陪审大人,官商相长,后来权势越来越大。

        薛萍点点头。

        薛璟几天前刚见到那个赵屠夫,实在配不上薛萍。

        “谁让你嫁给他?”

        “是……是夫人。”薛萍以前叫薛璟的母亲是叫叔母的。

        薛璟思索了一会儿,对着薛萍说到:“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嫁给他的。”

        薛萍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水,破涕为笑:“真的吗?哥哥你会帮我?”

        薛璟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薛璟就出面把这桩滑稽的婚事退了。那赵大人都可以当薛萍的爷爷了。

        余氏自然不爽,自顾自闹了几天,薛璟液不理睬她,她自己闹着闹着,觉得没趣也就安静下来了。

        日子就这样无聊地过去,薛萍时常会来院子里和他弹琴下棋。

        这天他在院子里闷了,就想到陈杏娘的院子去,他们从小便认识,薛璟也觉得她很好。在他的印象里,男子到了一定的年龄,总是要娶妻生子的。与其娶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不如乖乖听安排娶了陈杏娘。

        陈家在菲城也算是富甲一方,的确会对薛家在北边的生意大有裨益。

        薛璟走到陈杏娘的院子旁边,就看到薛萍走过来,她的手里抱着暖袋,身后的丫鬟碰着一壶汤。

        “哥哥!”薛萍走过来:“哥哥也来看杏姐姐吗?”

        薛璟点了点头,又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最近降温了,听说姐姐偶感风寒,特意熬了一些暖身的汤药来。”

        薛璟笑到:“多谢了。”

        “不如你我一道去吧!”

        两人一起走进去,只见车陈杏娘正躺在床上,弱不禁风的样子让薛萍都有些怜悯。

        陈杏娘看到两人进来,从床上坐起来,命人为二人倒茶。

        “不知道璟哥哥要来,恐怕这儿满屋的病气……”

        “你病了怎么不命人告知我呢?”薛璟觉得自己和陈杏娘三年孝期满了之后必定是要成亲的,也就没有过多客套。

        陈杏娘解释道:“无碍,只是每年天气转冷了都会这样,拖它几天就好了。”

        没一会儿,李伯派人来,说是抓到一个中饱私囊的,想要请教他怎么处置。

        薛璟离开了,薛萍亲自给她倒了一碗汤药。

        陈杏娘看了她一眼:“你不会下了毒吧?”

        薛萍回答:“我只想让你快点好起来,免得璟哥哥老是关心你。就你着身体,都不用我害你,再过几年绝对也要垮了。”

        陈杏娘看了她一眼,说了句:“臭丫头。”就把汤药一饮而尽。

        薛萍的确以为自己是喜欢薛璟的,陈杏娘也知道薛萍这么想的,不过两人除了给对方使点生活伤的小拌子,日常斗斗嘴,也没有什么坏心眼。

        陈杏娘喝了汤药,说:“这个冬天过了,我就要会杉城去了,你个臭丫头可不准不要脸!”

        薛萍挑了眉:“那得看我心情咯。”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薛萍就回去了。

        大雪已经下了几天,薛璟写信去了龙湖山,可是很久了都没有收到回信。

        他正在院子里看着大雪落下,想起沐成雪喜欢在下雪的时候,把酒放在雪堆里,冰镇之后再一饮而尽。

        他也很多次劝他酒要问了再喝,可是沐成雪哪里会乖乖听话?

        大雪纷飞,沐成雪趁着沐青思最近比较忙,偷偷逃出来。

        他依然记得自己的师尊是怎么告诉自己的,硕什么修士的手上只能沾妖魔鬼怪的鲜血,不能杀人,多坏的人都不行。

        他穿着平时到千城混酒喝的深蓝色粗布衣裳,走在白雪纷飞的大街上。

        走到陈府前面,家丁认不出他,只认为是陈老爷新请来的修士,只告诉他:“老爷在城郊和余老爷父子游玩,仙师可以先进府等待,晚上就要回来的。”

        家丁刚刚说完,沐成雪就转身离开了。

        他走到家丁说的那个属于陈家的湖,果然看见湖中间停着一艘大船,船上飘来靡靡之音。

        沐成雪孤身划着小舟靠近那大船,由于最近陈老爷总是会随时请那些修士来做客,伺候的人也以为他只是陈老爷新请来的修士,就客气地请他上船。

        陈震出来上厕所,在走廊里遇到了沐成雪,连忙吓得往后转。

        陈震虽然被沐青思施了遗忘咒,但是陆子怀的师尊飞手老道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他只管强制让那两人恢复记忆,才不管那样会让二人在几个月后渐渐真的失智。

        陈震本就喝了很多美酒,又正好内急,此刻他已经吓尿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陈老爷身后,死死地抓着陈老爷的衣角。

        “他……他来了,爹爹……救我!”

        陈老爷和周围的人都看着他,陈老爷问:“谁?谁来了?”

        “沐……沐成雪!”

        听到这个名字,余宽也惊慌地躲到后面。

        众人惊慌之间,只见沐成雪已经推开了门。陈老爷正欲叫唤,看到沐成雪满脸的杀气,也不敢再叫了。

        陆子怀也站起来,说:“你要干什么?若是喝酒,我们欢迎。”

        沐成雪看了他一眼,说:“我是来替我那冤死的家人索命的。”

        陆子怀也有点拳脚在身上,他冲上去,可是两下就被打倒在地。

        沐成雪冲到那两对父子中间,顺手拿起桌上割烤全羊的匕首,就向着陈老爷冲去。只是那么一瞬间,陈老爷就想一只死羊一样,倒在地上,脖子上还在冒着鲜血。

        陆子怀看着沐成雪只用拳脚就解决了那两对父子,看着他满手鲜血地走过来,内心惊慌到了极致。

        可是,沐成雪只杀了那两对父子,看都没有看其余的人。

        沐成雪提着匕首走在大船的走廊上,旁边的房间里还传来佣人们说话的声音。

        陆子怀反应过来,派人去叫人,自己则瘫软在地上。

        沐成雪只觉得从船舱到甲板这段距离是自己走过最漫长的一段路,在这段路里,那些死去的亲人,伙伴,一个个,喜怒哀乐的脸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走到甲板边上,随手将匕首扔进湖里,看着自己的小舟已经飘远,索性一跃而起,离开了这里。

        来到埋葬家人的荒山的时候,他手上的血已经在路上洗干净了,只有衣摆还有一些零散的滴落状血迹。

        他伸手将满是杂草的荒坟清理干净,跪下,一句话都没有说,从白天跪到了黑夜,又跪到天亮。这段时间,他也想清楚了。

        修士伤害凡人,要经受剔骨之刑,就算是最顶尖的修士,受刑之后活下来的概率也只有三成左右,更何况是沐成雪这样平常疏于修炼的。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虽然觉得为那几个人渣不值得,但是大仇已报。只是……有些舍不得曾经的徒儿。

        他再次摸了摸父亲那块就要被风雨侵蚀殆尽的墓碑,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荒凉之地。

        薛璟又写了一封信也没有收到回复,正想着,忽然陈杏娘身边的丫鬟跑过来:“薛公子,不好了,我家小姐吐血了。”

        薛璟皱了皱眉,把手边的账本随手放进抽屉里就跟着那个丫鬟走了。

        “你家小姐的风寒不是快好了吗?怎么又吐血了呢?”

        那个小丫鬟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适才来了一封家信,小姐看了之后就胸口烦闷,不一会儿就吐血了。”

        “请大夫了没有?”

        “已经去请了,此时应该到了。”

        薛璟急冲冲地走到陈杏娘所住的院子,到的时候大夫已经在诊脉了。薛璟站在一旁,看着面色惨白,呼吸微弱的陈杏娘,问:“大夫,这是怎么了?”

        “陈小姐前些日子才感了风寒,此刻又受了刺激,急血攻心……”大夫停顿了一下:“不过小心调理的话,也不会危及性命。”

        薛璟送大夫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薛萍,她担忧地问:“她怎么样了?”

        大夫回到:“今夜就会醒来。”

        薛萍坐在陈杏娘的床边,陈杏娘的丫鬟给她倒了茶,她捏着陈杏娘的手:“你这是怎么了?再不醒来,我就要去缠着璟哥哥了哦!”

        可是陈杏娘只是额头冒着细汗,薛萍用自己的素白手帕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转身问那位奉茶的小丫鬟:“你家小姐受什么刺激了?”

        那封信已经被薛璟拿走了,小丫鬟也不清楚,她说:“是家里的事。”

        薛萍陪了她一会儿,亲自喂药。

        “爹爹……大哥……”陈杏娘惊慌地叫起来。

        薛萍也大概知道是她的父兄出事了,喝了药之后陈杏娘又安静下来。薛萍眼看天黑了,在自己的小丫鬟的劝说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快到五更的时候陈杏娘终于醒了,可是她一清醒就在哭,旁人怎么劝导都没有用。

        她吵着要回去,最近薛家又有很多事情要做,薛璟只好让陈杏娘先走一步,自己过两天再启程去拜祭陈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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