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程处默和张狗子

　　其实陈安在制作第一块肥皂的时候给程处默说过，商县的肥皂作坊制作量不会很大，所有制作的肥皂都在商县周边发售。

　　可程处默早都忘记了，他一个武夫那里会成天去想这些。他只知道第一块香皂是在商会门口让一个叫万景的杂役发售的。

　　作为一个武夫的他可以不关心制作和发售，但作为程咬金的儿子，在他看到第一块发售后，他要是不关心的话就麻烦了。

　　等程处默急匆匆的到了县衙，陈安还在看小道士洗衣服呢。他还看的很专注。

　　“小道士你这洗衣服用的香皂太多了，都快把一整块都用了。”陈安蹲在地上对洗衣服的小道士说着。

　　“你这样的话都说了好多次了，不就是一块香皂啊，而且还是贫道制作的。”

　　“可方法是额滴，用的材料是额滴。”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现在你有了那么多钱财，还当了官，怎么还是跟一个村夫一样斤斤计较。”小道士使劲洗着衣服，又把剩下的香皂都用了。

　　“你是出家人，怎么能这么浪费。”陈安讪讪的说。然后他这才抬头看向了程处默。“你来都来的，站在那边做什么。”

　　“陈安，不就是一块香皂啊，你就这么小气，玄明道长可是有功劳的。”程处默撇着嘴说。

　　“哦？你是不想要香皂了？还是宿国公不想要了？叫陈大人，某是你的上官！”

　　“呵呵，都是兄弟，啊，都是兄弟，说个玩笑话而已，这肥皂的制作程某可是出力了，你不能把香皂、肥皂的发售都交给商会。”

　　“前几天不是给你说过，商县制作的肥皂与香皂不会太多，最多够周边几个县城发售的，你忘记了？”

　　“倒是没有忘记，可这不是着急啊，商会那边已经在发售了。”

　　“你且放心，长安城那边有安排，让西张村的作坊去制作后发售，西张村的猪多，而肥皂的制作是要猪油的，那边以后制作的多，亏不了你家的。”

　　“你都安排了啊，那就好，刚才某还去了商会，想要制止赵宇凡那老小子。”

　　陈安白了程处默一眼，然后他继续看小道士洗衣服。

　　程处默看陈安不在搭理他，他就觉得很无趣，可他又不想走，于是他就靠近小道士说：“师父，要不让程某帮你洗衣服吧，你去休息。”

　　“这是贫道和陈安的衣服还有裹腿，你要洗？”小道士戏谑的问着程处默。

　　“怎么不可以洗，现在就洗，程某可是说话算话的。”

　　“好啦处默，你跟我进来，有事安排你去做。”陈安这才用正常的语气给程处默说。

　　陈安要让张狗子和程处默回长安城，他俩都参与了肥皂、香皂的制作，虽然都是打下手，可毕竟是见过制作过程的。

　　陈安早都写好的制作的方法，包括材料的比例、制作程序等。他让程处默带着张狗子去西张村，要张二蛋把西张村的肥皂作坊建立起来。

　　这个安排，程处默可是喜欢的。他拿着方子就去叫了张狗子收拾行李去。还顺手把制作的法子给了张狗子。

　　------

　　张狗子和程处默带着方子高高兴兴的走了，他俩觉得总算可以做大事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

　　俩人一路无话，等到了长安城，程处默要先回家，而张狗子要直接去西张村。

　　俩人这就说不到一起了，张狗子说程处默是要去把香皂的事先告诉程咬金。

　　而程处默说是西张村还在城外，最好先去他家休息下。他程处默不是个坑害兄弟的人。

　　张狗子认为这是计谋，是程处默要独吞。他找了个由头甩开了程处默就一个人去了西张村。

　　在他身上有制作香皂的法子，而做好的香皂在程处默身上。

　　到了西张村，张狗子就找到他老爹张二蛋。

　　把制作法子给了张二蛋后，张狗子还特意说绝对不能让程咬金家的人知道。

　　张二蛋头大了。有了制作的法子是能使用的。可张狗子自己回来，却撇下了程处默，这不是找麻烦啊。

　　按照陈安就意思，西张村的香皂制作坊要和商县的联合开设，西张村这边只是负责供给长安城附近。

　　但是陈安没有说制作坊能否让别家入股，又或者是否可以采用对民间发售股份的办法。

　　张二蛋烦恼的直挠头。这不是让人为难啊，现在所有的事不都是陈安做主啊。

　　可这次为啥就只做半个主，这下面还怎么办啊？

　　头大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张二蛋带着张狗子又去了长安城，他是去找马周。

　　陈安曾经告诉他，要是有什么难以决定的，就找马周去。

　　他父子俩急匆匆的往长安城赶去，而程咬金父子俩确实往西张村而来。

　　怼上了，还是在路上。

　　程咬金父子俩都是骑着马，而张二蛋父子俩是骑着驴。

　　“狗子，你跑那么快做甚。”程处默对张狗子喊到。

　　“额不跑，这香皂的制作法子就让你带到你家咧。”张狗子不服气的说，虽然他是骑着驴，没有程处默看着威风。

　　“你这小子，谁要侵占陈安的法子，难道你是再说程某？”程咬金黑着脸说。

　　程处默拿着香皂回到家里后，程咬金就看上了。别看他脸黑，但他一样喜欢干净。

　　在他用香皂洗了脸后，程处默才说这香皂的制作法子在张狗子手里。而且张狗子还回西张村了。

　　这让程咬金怎么受得了，他是要脸面的人，他还是国公。他怎么你能让别人怀疑他要夺取陈安的法子。

　　这事要是传开了，那他的脸还要不要了，虽然他很愿意在香皂的生意入股。

　　所以程咬金这才带着程处默去西张村，而在路上又遇到了张二蛋父子俩。

　　“国公，咋能怀疑你捏，额村长和国公是朋友，你不能抢夺对不？”张二蛋打了张狗子一下后才对程咬金说道。

　　对方可是骑着马呢，肯定打不过，那就要想别的办法。张二蛋可不是冲动的人。

　　“陈安让你家狗子和程某的儿子一起回来，那就是让他俩把事做好。这样吧，还是让他俩个看着安排可好？”程咬金说。

　　张二蛋看明白了，程咬金不会明抢，张狗子是自己在瞎怀疑，这就好办多了。

　　“国公说滴对，让他俩想办法，咱们就不管咧。”

　　程处默和张狗子相互对视一眼，都用眼神问候了对方。

　　“你咋还不把程某当兄弟？居然认为程某会贪了这法子？”程处默说。

　　“那你真的没有想独占？你为何非要先去你家。”

　　“从商县到长安城一路辛苦，先到程某家中休息下有什么不妥？要是这样怀疑，你以后就不要当程某的兄弟了。陈安一样会看不起你张狗子的。”

　　“哥，额错咧，额给你认错成不？”

　　“磕头就不用了，你给程某牵马！”

　　“没有问题，兄弟之间，牵马那还不是该当滴。”张狗子快乐的下了驴，他要去给程处默牵马。

　　“不用了，你们这是往长安城方向，难道是要进城？”

　　“想去找马周大人，先听听他的意见，咋样？”张狗子对程处默说。

　　“嗯，可以，那就一起去，马先生比你我聪慧，听他的。”

　　程咬金和张二蛋看他俩说好去找马周，就相互一笑。

　　这孩子们之间的事，还就是要让他们去看着办。

　　———

　　马周给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先在西张村把香皂做出来。

　　至于是否要面向民间发售，马周认为暂时不要。这个香皂是新东西，要让大唐的人知道的更多，那时候在面向民间发售就好了。

　　而马周还问到了当初在商县制作肥皂和香皂的过程，当他得知程处默和张狗子都分别参与了后。马周更是笑话程处默和张狗子。

　　陈安这样的安排就是已经把他俩当做自家人了结果这自家人还相互提防上了。

　　而且他俩还真没有各自存着坑害对方的心思。

　　程咬金家里要入股，这是肯定的了，否则陈安为什么要让程处默参与肥皂制作，还让程处默学化学道术？

　　张狗子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陈安的影子，肯定不会有异心。

　　所以，除了暂不发售股份，马周还让程处默和张狗子到西张村赶紧先做出一批肥皂和香皂，在去找房遗爱。

　　几个人听了马周的意思，再次回到西张村。

　　按照陈安的法子，他们找了一些人做好香皂。

　　程处默和张狗子这次不在吵架了，他们又去找了马周，而马周让他俩去找房遗爱。

　　这就让他俩不明所以了。这个房遗爱就是成天看别人的皮肤，又不会做香皂的。

　　马周叹着气，他是没有想到程处默和张狗子都很傻。

　　这还不简单，房遗爱的身边现在都是女人，女人肯定是最喜欢香皂的。

　　在加上房遗爱的美容药浴，只要房遗爱在给那些女人们配置药浴配方的时候说到香皂，这些女人就能把长安城所有勋贵家族给闹翻天了。

　　马周甚至都想到了怕老婆的房玄龄，那位卢氏一定会大肆购买香皂的。

　　两人听马周详细的说了找房遗爱的缘故，以及应该怎么找，怎么去安排。这才都表现出了恍然大悟。

　　还是读书人聪慧，想的周全。程处默连声赞叹。他还给了马周一大块香皂。

　　没有几天的功夫，就像马周想的那样，西张村的第一批香皂在房遗爱的鼓动下风靡长安城。

　　很快就抢购完了，还有人下了定金要第二批的呢。

　　最让张狗子开心的是长安城里面的西域商人，他们根本不砍价。

　　西域有不少白人，太需要香皂了。他们比长安城里面的贵妇人更需要。

　　这些西域的商客都住在西张村不走，就等着香皂制作出来呢。

　　看着把事做成了，程处默和张狗子俩人在高兴之余去约了房遗爱。

　　他俩想带着房遗爱去天香阁快活。但，房遗爱拒绝了。

　　房遗爱只对研究皮肤有兴趣，天香阁那些人的皮肤都让他研究遍了。

　　现在的房遗爱更愿意研究西域人的皮肤。他甚至都不在关注香皂的生意是否能挣钱财。

　　他是个专注研究的纯粹的人。

　　———

　　唐俭来到了西张村，他是找程处默的。

　　香皂这么大的事他肯定是知道的。他的家眷都在等着购置呢。

　　唐俭对于购买香皂没有兴趣，这香皂肯定能购置得到，就是迟早而已。

　　唐俭是好奇这个陈安又给鼓弄出挣钱的东西了。这次会不会面向民间发售呢？

　　他不好去问马周，就是去问都不会问出来什么。

　　可他觉得对待程处默应该好办。看着笨笨的程处默和肯定会告诉他的。

　　户部不能管理银司，这是他很心痛的。既然管理不到了，那监督下可以不？

　　此外，如果香皂的生意真的要面向民间发售，他还是愿意提前购买一些的。

　　这和写日记无关。

　　程处默让唐俭失望了，香皂的生意不发售股份。即使唐俭再三给程处默说可以发售。

　　看着唐俭很失落的样子，程处默还告诉唐俭另一件事。

　　陈安做出这些生意可都是为了百姓，以后香皂生意的利润中要提留出来一部分。

　　这提留出来的利润就要分别交给商县县衙和西张村村公所。用处嘛，就是——六年义务教育。

　　唐俭有心栽柳柳不成，无心插花确得到了在他看来比香皂更动心的消息。

　　六年义务教育，所有商县，西张村的孩童都可以免费上六年学，这是学制。

　　而且还要编写教材。

　　唐俭是儒士，他比魏和更明白这个“六年义务教育”的意义。

　　这对于文人来说就是最大的追求了。

　　立功立言立德！

　　三立，若是做到这一点，那就人生完美了。

　　唐俭要做“唐三立”，而且他还可以不在去写日记了。

　　日记有什么好写的，又不能载入史册。

　　唐三立要做更大的事，首先他就要去辞官。

　　不当户部尚书了，他要去商县的县学做教授博士。

　　不能让魏和把这个事做成，领头人应该是他唐三立。

　　至于香皂什么的，那都是身外之物。要当唐三立，就不能看重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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