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捕

“周阳？这是周阳的手机吗？他现在在哪？”

        对面那人的声音听着很急促，不过周阳听出来了，是昨天后来接电话的那个男人。

        静了几秒钟，他答道：“我就是周阳。”

        “你还活着！”那边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这是什么话？他不应该活着吗！

        周阳下意识的，就又想挂断电话。

        “你现在在哪？”

        “在家啊，怎么了？”

        “好，我知道了。”

        “你干嘛？喂，喂？”周阳看了眼屏幕，发现对方已经挂了，

        什么意思？有病吧？

        不过几秒钟之后，他终于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楼底下，两个警员顶着国宝眼蹲了一夜，听到指令，立刻冲了上去，闯进周阳家，将他一左一右按住。

        “你们是谁啊？穿着警察的制服，还敢私闯民宅，我报警了啊！”

        “你报什么警？”其中一个警员道。

        “我们就是警察。”

        “我又没犯法，你们抓我干嘛？”周阳使劲儿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

        “具体的，等陈队来了，你跟他解释去吧，我们只管抓人。”

        警车呼啸而过，周阳被铐上手铐，一脸屎色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架着，上了警车。

        谁也没注意到，在房门左下角，有一个血色的手印。和地板上两条，指甲抠出来一条已经干枯了的血迹。

        ＊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楼上那个小伙子，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今早儿被警察带走啦！”

        “是吗？我就看他天天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尽不学些好的。”

        “果然，学习不行的，人品也有问题。”

        “他天天跟包子店讲价的，有可能是偷了人家的包子。”

        “平日里也没见他父母在，真是缺乏管教。看到没二胖，你可千万不要跟他学，要不以后包子都吃不起，只能干些下三滥的事。”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小胖子，这样教育他的孩子。

        “嗯，我以后才不跟他一样，我可是要考清华的人。我还要吃好多好多包子，呵呵呵呵呵呵呵嗝。”他想着想着就流出了哈喇子。

        周阳被带到了淮水县分局，生无可恋的坐在警务大厅里，被人看管起来。

        谁能想到，他这个穷吊丝，还会有这样的际遇，这么说昨天那通电话是真的了。

        可他能犯了什么事？周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他是学习差了点，脾气二了点儿，家底光了点，口袋穷了点儿。可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杀人也不犯法啊。

        难道是‘孤独的男人’非法经营嫖丨娼什么的，干了些违法的勾当，他作为里面的员工所以被抓起来了？

        可这也不对呀！如果是这样，不应该先抓裴录吗？

        裴录说过他们家是合法经营，更何况那通电话，从昨天他还没上任起，就已经在打个不停了。

        对了，昨天那人好像说过有人要害他，

        周阳表示，这应该比自己犯事的几率还要小。

        两个时辰后，另一辆警车停在了分局门口，周阳透过玻璃窗往外看，下来一个男人，二十多岁，不同于身侧的两人穿着警服，他穿了身简单的休闲服黑裤白衣，下了车，大步就往里面走。

        “陈队。”里面的人纷纷问候。

        陈队微微点头，冲着周阳的方向径直走过来，坐在他对面，习惯性的翘起了腿。

        “你就是周阳？”

        “你就是那个后来接电话的？”周阳一下子就听出了声音。

        “你昨天晚上在哪儿？”

        周阳就不说：“我犯了什么事你一直抓我，证据呢？警察就能随便抓人吗？你再不放了我，我就投诉你了！你不是说有人要害我吗，我是受害者你抓我干什么，你去抓犯人啊，你抓我还带手铐，邻居怎么看我！你…”

        “闭嘴。”陈枭被吵烦了，皱眉道，“我之前打过二十多个电话，你没接。”

        不接电话不见人，整个警局担心他安全找了一晚上没睡，事态紧急，他就下令直接将人带走了。

        “你说昨晚一直在家？”陈枭说着这话，眼睛却看向分局的警员，很明显，这话是冲他们说的。

        这就是你们办事的效率！

        “什么？你一直在家！什么时候回去的？”旁边的警员突然激动起来。

        不是说一晚上没回来吗？他们之前听到消息，还以为是今天早上回来的。

        “陈队，昨天确实没见他回去，屋内的灯也一直关着，没有开过。”

        “我一般不用灯。”周阳忍不住插了句。

        “不用灯？什么意思？”

        “费电啊，吃饭都很紧张了，哪有时间浪费在别的上面。”周阳理所当然的说道。

        众警：……

        陈枭砸吧下嘴，他终于知道档案上，那个sss级的特困人是怎么来的了。

        “你在家干什么？”

        “睡觉啊，还能干什么。”

        昨晚通宵的警察：“…”

        我们在你家门口小树林蹲了一夜，又冷又饿，你在家睡觉。

        “你几点回去的？”陈枭问

        “大概十点多吧，我没太注意。”

        十点多，正是他打电话通知分局的时间，很有可能两波人岔开了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手机没电，我关机了。”

        “为什么定位不到？”

        “我不知道啊。”

        我去，他们还定位了

        周阳面不改色“可能信号不好吧。”

        “你昨天回家之前去了哪里？”

        “找工作去了。”

        “具体地址呢？”

        “就到处问问，还没确定，”

        周阳没说酒吧的事，他怕给他们带来麻烦，不过这话也没骗人，昨天去酒吧前他确实又找了好几家，正所谓货比三家不吃亏，找工作也是这个理。

        然后他就发现，裴录果然诚不欺我。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就睡了一觉，奇怪的事？”周阳想了想，不确定道：“没有吧。”

        “行，我知道了，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会对你进行24小时保护。危险并没有解除。”

        见他说罢起身要走，周阳伸手拦住：“不是，你等会儿，你倒是说清楚啊，我到底染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会有危险？到底谁想害我，你…”

        “案件需要保密，不能告知外人，希望你理解。”

        陈枭大步走出分局，上了外面的警车，一踩油门消失在周阳的视野中。

        “呵呵，小老弟啊，陈队就那性子，你多担待啊，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啊。”一个警员走到他身边，很自来熟的勾着他的肩膀。

        “对对！”其中一个警员跟着搓手，在旁边跟着应和。

        周阳气的不轻，警察局是什么地方？是能乱来的吗？还被人带着手铐过来。

        他还以为什么大事，可那刑警什么都不说，可见事也没那么重要。

        他还记得被这俩警察带走后，那些人把他围起来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样子。本就不很待见他，每次出什么事总觉的是他干的，这次估计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告诉你！这事我要投诉！”周阳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胸口不断起伏，看起来像是气极。

        “哎，别别别，是陈队说要找你，也没告诉我们什么事儿，我们哥俩这不才误会了，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两个警察连忙赔笑。

        周阳知道他俩突然犯怂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就是给他带上手铐，送来警局的俩人。

        这事报上去是要记处分的。

        “不是，你想过这件事的后果吗？回去了让别人怎么看我？这是两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儿吗？”

        “嗨！”搂着他肩膀警员听后一拍大腿：“原来你担心这个小事儿小事儿，等你回去了我跟你一起，到时向街坊邻友说明情况，再给你发个小红花你看这咋样？”

        周阳神色缓了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不容易。

        “那，那走。”

        “行，等你被释放后，哥就陪你回去。”

        周阳刚缓和的面色，听后又是一愣，“释放？什么释放？”

        “哎？刚才陈队不是跟你说了吗？现在你是危险人群，得由警方24小时保护。”

        “难道不是我先回去，你们在暗中的那种？”

        “哎呦老弟啊！知道现在刑警有多少事嘛？谁有那个时间追着你跑啊！再说那样也不保险，你就先待在咱们分局，等把背后的歹人抓获，咱就跟你一块儿回去，你看这样好不好？”

        “…嗯。”

        嗯？

        嗯个锤子啊！

        等你们把歹人抓住，他就要失业了好吗。

        你知道现在工作有多难找吗？他豁出老脸才凭关系谋了份职。现在他还记得裴录说：阳仔啊，我为了给你谋这份工作，可是说烂了嘴，咱们这儿可不是普通的酒吧，每天来应聘的就有一百多个，你也知道你这条件，进来连厕所都刷不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干啊！要是像平时一样偷懒，被开了我就真没有办法了！

        周阳曾一度怀疑人生，他真有这么差？

        不过现在他能怎么办？他能怎么说？

        他说我不，估计下一秒就得再被铐上。为今之计，只有先应下来，然后再做打算。

        半天下来，周阳的表现都很老实，分局的只当他把话听进去了。

        听他们的意思，等下班时，会有人带他去附近的公寓，那里是淮水县这次重点保护集中营。

        这时候，周阳才知道，被保护的人不止他一个。

        而且，很多。

        连环杀人案，需要单独划一栋楼进行集中保护吗？

        周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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