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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8 章 小日常


  叶存山被云程说得只有尬笑。

  他算是很自觉的那类人,只是忙碌起来,总觉得自己身体底子好,想着也没多久,各方面有人照顾,就难免有疏漏。

  被人说,还觉得心里暖。

  有人关心,总归是不一样的。

  晚上他还有功课要写,持续数月都是在考棚作文章,今天换到家里书桌,他还有许多不适应。

  云程看出来,喊他一声,“我给你计时,到点没写完,你这文章就自己降级吧。”

  叶存山就安心许多。

  云程说到做到,没给他松懈的机会,去书架上翻找,拿了本闲书看。

  各家书斋新出的话本,云程让金掌柜全都买了。

  每个月的新产出其实不多,类似他们铺子这样,每个月有固定产出的极少。

  类比从前的蔚县书斋,常年有收稿、约稿,一年就出三四部,还得碰运气看好坏。

  府城书斋还有许多跟他们家有合作,这书买下来,不费多少银子。

  云程也不浪费,话本铺子里也放了书架,有阅读登记表,都看过以后,就能再流入亮哥儿的小铺子,二手卖出去。

  最近忙,书很少看,以前都是他看完了再放铺子里,现在是铺子里的人都看完了,他还有数本没翻阅。

  读书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看进去了,能一次性读完。

  本地产出的话本,少有大长篇,短篇就几万字,阅读很快。

  第二本看了一半时,叶存山那边结束今日学习。

  没有手表时钟,云程就用自己的阅读时长推。

  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没有超时。

  叶存山伸懒腰,问云程要不要吃宵夜,云程摸摸肚子,点头,“想吃汤面。”

  往年冬天,家里爱在炉子上炖大排骨汤,平时当水喝,夜里当汤底,时间久了,都喝腻了,云程也接受自己没法再长高的事实,大排骨汤就很少炖。

  叶存山给他弄的青菜肉丝面,汤就普通面汤,卧了个荷包蛋。

  云程说吃汤面,还真就只喝汤吃菜,面条大半都给了叶存山。

  回头吃完,夫夫俩一块儿去外头刷牙。

  叶存山叫他看星星,云程就很给面子的抬头看了眼。

  星星好看,心也很静。

  一夜好眠。

  早上云程起来,先去检查了竹筒里的热水,喝着是温热的。

  叶存山一般早上带去,中午吃饭喝就成,这个保温效果可以。

  早饭后,他用矮脚竹筒装了一罐肉丁,高脚竹筒装了半罐牛奶——早上没来得及炖汤。

  另外找了干净的棉布袋子,给他装了一袋小馒头。

  叶存山说太多了,“吃不完又要背回来。”

  云程觉得不多,“你是不是对自己的饭量有什么误解?”

  叶存山便没说什么,晚上回来,里头装着的馒头都吃完,牛奶也喝了,肉丁还剩了些,摇一摇瞧着也不多。

  他摸摸鼻子,“还挺方便,我坐那里,一下拿一个,不知不觉就吃完了。”

  云程不笑他,跟他说可以点汤,“偶尔换换口味。”

  叶存山就爱云程为他的事儿叨叨忙活,跟他说同窗们都很羡慕。

  主要说的是杜知春很羡慕,“回家磨柔娘去了。”

  他俩来府城以后就很少攀比,回回说起来,叶存山都有藏不住的得意。

  云程笑他幼稚,心里也是开心的。

  要是忙来忙去,被人嫌烦,他就要骂叶小山。

  到月底时,铺子里收到的信件更多。

  这次除却赶考书生来投递,也有外地书生来信。

  交笔友的信件只有零星几封,这是寄出来期盼交友能有回信的,看自我介绍上没出格的,就能在下个月的短篇上刊登出去。

  其他写作相关的提问,是理论学习后,具体实操后面临的问题。

  云程没去参与整理,每天下班前,会看看一下问题类型。

  暂时看下来,云程感觉新版教纲可以解决大部分疑问。

  这次整理时,他有往里增减东西,不希望这东西费时费力,弄出来的只能当课件文稿。

  而且写作这东西,本身也没有绝对公式。

  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只能说大部分症结能用通用的理论去解释,指出一个方向去改进努力。而能否有突破,得看作者本人有没有试错总结反思,摸索出自己的路。

  这是谁也帮不了的,自己的文章,要自己写。

  进入四月,府城赶考书生明显变多,也有了区分。

  二三月里来的考生,多半是要来居安府乡试的,过来就为了提前找地方落脚备考,免得来晚了手忙脚乱。

  到四月后,就有考生只是途经居安府,短暂歇脚,就往京都去。

  从赶考时间上,可以推断出考生老家所在,还有自家家底厚薄。

  叶存山说:“我们之前考试,离府城就三天左右的路程,所以不急着走,但也是穷,不然可以提前来占位置。”

  叶存山考试,从未提前这么久出发过。

  到外地的每一天,都是银子。

  吃喝拉撒,全要花钱,一般人负担不起。

  部分家里实在远的就没办法,没个地图,稍微生疏点,走偏路,要花时间再绕回来。

  赶考路上千般苦,一般话本里,能写几样出来?

  随着外地考生变多,云程为了抬风评,防止有人趁着考生们心思敏感时搅混水的话本,也慢慢有了反馈。

  跟府城本地的“好看”、“意料之外的吸引人”不一样,这是正正经经在赶考路上的考生,聊天时会有附带提起这一路遇见的温暖小事。

  经过某户人家得了一碗粗茶;赶路途中遇乡民牛车捎带;山野露宿采了野菜蘑菇。

  是很微小,平时会被苦难掩盖的小幸福,被人点出来以后,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添了点趣味。

  这条路还是长,还是苦,漫漫看不见头,也不知道这么辛苦一遭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他们也并非全无收获。

  在这种基调里,有部分声音说云程这间话本铺子是在嘲讽天下穷书生,叫他们别做白日梦,都没几个人搭理。

  真说得过激了,还有人跟他理论,“那路本来就是一步步走过去的,即使是其他话本里,穷书生遇见了神女妖女,也没被一个术法送到京都,更没免考当状元,我们本来就是要自己过去,自己考。既然这样,什么帮助不是帮?不希望别人帮你你就自己去闯。”

  这些反馈,在考生增多以后,声音就趋向正面。

  云程最初想要效果达成,还在信件纷至沓来时,收到了一封京都的回信。

  是大舅舅写来的,这次内容不多,一封写家常,勉励叶存山,也夸云程,再说他们最担心的事,表明去京都后,宅子的事不必担心。

  云程就怕大舅舅要送宅子,急匆匆翻阅了第二封信,知道这宅子的来历后,他心脏跳跃的速度就急速加快,久久没平静下来。

  是圣上赏赐的宅子。

  年前定稿,初五发售,正月里,《赶考路》这部话本就被书商们销往各地,其中自然有京都。

  云程因为身世原因,跟太师府有关系,在身世被爆出来后,获得了诸多关注,在天子那里也曾留名。

  一来是程蕙兰当初失踪,太师府找人十几年,找遍了大乾国土,偏远地区的人都知道国法里有一条是不能买卖人口。程蕙兰没找到,她儿子找回来了,在京都有过一阵热议。

  二来则是由宋锦的事,引出一桩官员清算案子。溯及源头,云程的名字经常被提及。

  这两样足以让天子对他的名字熟悉,再到培训班这件事热热闹闹持续一年,获得好评无数,没去参与的书生,买了教案,都说写得诚恳,这种教学经营方式,还有乐于分享的品行,又在天子面前得一次名。

  这次得名并非是话本写得好,愿意分享品德高,而是这种教学模式,天子有意采纳,要让普通百姓也有一技之长。

  这其实是在慈善画册上面的三个方子递到案前时就有的想法。

  藕粉、肥皂团还有蜂窝煤,惠及万家,是普通小老百姓都能做的东西。

  但朝廷要推行一个东西,少不得层层商讨,也暂时没想到合适的教学方式。

  纸墨贵,普通民众不识字。

  离得远了,皇帝管不着,怕这好事办下去,成了某些人搜刮民财的方式。

  培训班就不错,各地本就有官学,就看具体教什么了。

  天子面前得名的人,近臣平时就乐意多收集消息。

  铺子里其他人的作品不用拿到台面上,云程难得产出一部话本,还刚好贴合今年乡试的主题,就被人买了,献给天子。

  书里内容偏向平铺直述,又极具画面感。

  这些从偏远山村出来的学子们,一路上的见闻经历都牵着人心。

  从山村出来后,陆路进山林,再入其他县城,走过一段大路,期间也转过水路。

  他们赶考路线,像是在描绘一幅生动的山河画卷,各地风俗人情与朴实百姓都跃然纸上。

  村民,渔夫,摊贩,商人,大夫,书生……各个职业的人都在话本里被写到,让读者能了解到这些百姓最平常的一天该是怎样。

  前面写得真实感很足,但也很理想化。

  主角团几乎没有遇见过坏人,一路顺顺当当,各路配角有刁钻刻薄的一面,却也没到穷凶极恶的地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到结局时,理想化到达顶峰,是西山府的考生在殿试上表现优异,被天子钦点为状元郎,衣锦还乡。

  乡试还没到,具体能不能考出这个结果,暂且不提。

  但这篇话本,让天子重视起了各地贡院与教育,已经派御史去各地私访。

  话本终究是有幻想成分在,会做修饰,不能全部当真。

  在御史派出前,就有询问下臣,知道当地情况是这么个样子,结合朝廷准备模仿培训班做教学的事,再加上太师府这边有人配合说,赏赐就下来了。

  从金银珠宝,换成了京都宅院。

  地方不大,但天子御赐的宅院,往后门第高,能防小人。

  这是大事,云程回家说了以后,家里为此庆祝了一番。

  还没过去,怕生变故,没跟好友们说。

  这股欣喜劲儿憋在心里,成了源源不断的动力,具体表现在干活更有精神了。

  四月有好几件事交替。

  柳文柏的大冒险故事先发,元墨的《状元》后完结。

  穆辉的《仵作破案》拿来交稿,云程跟他磨了十来天,才完成精校,可以拿去誊抄,只等着流入下一个环节。

  这两本破案文,云程都要压到乡试结束后发,现在雕版的工匠都没有。

  《状元》尾卷与合集需要刻印,这里弄完以后,叶存山的《艳.遇记》需要安排上。

  小林书斋想合作印刷,想在书生们流动量最大的时候,多挣点。

  《艳.遇记》的画本版,在云程压力大时,产出多,但稿子难免粗糙,他没空改,小林书斋那边有画师再细化,要分银子出去,云程答应了。

  画稿更难雕版,工匠极其紧缺。

  这三部外,还有每月稳定产出的短篇。

  还好完整版教案拿去杜家书斋刻印了,不然根本忙不过来。

  期间还有柳文柏儿子,米粒儿的满月酒,是忙里得闲,难得休息。

  进入五月,天气就热起来。

  存银也是四月开始忙,换季做衣服买衣服的都多。

  他最近干活卖力,铺子里杂活干着,能得闲就做新衣服。

  听了云程的,他俩的衣服多,不去别的地方,够穿了,先不做。

  圆圆长个子快,做一身小姑娘穿的。

  叶存山平时在府学,要穿着体面些,还能在府学就近给他宣传,成衣就给叶存山做。

  四月里两套,五月里两套,存银在铺子里的地位就稳了。

  刚留下时是打杂,刚忙碌时是干看着,到现在已经有了固定的客人会来找他做衣服。

  比起在旁边听着看着,显然是自己上手做的进步快。

  也累人。

  云程看他下巴都有小尖尖了,心疼,叫温故去买了个小点的书包回来,照着叶存山带饭的规格来,每天带点汤水或牛奶,再就是肉干跟小馒头。

  叫他平时忙的时候,能抽空吃一口。

  要进步,总要吃点苦。

  云程这个没怎么吃过苦头的人,当初学手艺时,一天天都是七八个小时的专注练习。

  他知道这是存银的必经之路,孩子没叫苦,他不好多说。

  就夜里睡觉,要跟叶存山叨叨。

  亲大哥,叶存山了解存银。

  “若我今年考上了,是要回村报喜的,这是大喜事,往后回去一趟不容易,咱们肯定是一家都去,存银不想回家又是挨骂,着急干出一番事业也情有可原。”

  这说得可太心酸了。

  云程叹口气,“你爹真的很欺软怕硬。”

  不敢骂他跟叶存山,就逮着存银骂。

  亲爹,他们只能躲着避着。

  说起来静河村那头有段时间没消息过来了,云程还有点关心那边,“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

  云程说完就连呸三声,怕说什么来什么,还要念叨“童言无忌”。

  叶存山都看笑了,“他肯定好着,具体情况你看看陈金华就知道了。”

  当时陈金花暴露出批命的事情后,云程看她人憔悴精神状态不好,对她很好,买东西又陪聊。

  后来陈金花缓过来那口气,威风得要命,在家里把叶大压得死死的。

  云程想起来这事,他问叶存山:“我当时对她好,你有没有怪我?”

  成亲仓促,从前没培养过感情。成亲后有一段时间,都像是恋爱似的,相处中有惦念跟试探。

  云程从前没恋爱过,跟人相处都少,人情世故不通,很多事情办出来不好看。

  多的不说,反正他们平平安安过来了。这件事提起了,他就想问问,想知道叶存山心里有没有留疙瘩。

  叶存山说还好,“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云程喜不喜欢陈金花,是不是真心待人好,他感觉得到。

  说白了,就是不希望他这个未来要科举的人,在村里落下坏名声。

  平时跟后娘有点小摩擦没问题,后娘怀双胎的时候,因跟他有矛盾而出事,这被有心之人记着,往后总有机会搞他。

  而且后来他跟云程回家时,应付人的立场对调了。

  最初是他带云程回家,家里人他来应付。

  后来是他们一起回家,陈金花那头都是云程拦下的。

  云程松了口气。

  叶存山笑他傻气。

  云程说:“铺子里忙,我要管着这么多人的饭碗,想事情不跟从前一样。发现以前很多事做得不好。”

  他是那种,一想到有什么没做好,就会反思自己的人。

  害怕被人讨厌是刻进骨子里的性格,这些年改再多,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冒头,唤醒某些自卑感。

  叶存山没别的好说,“扣你一个小山印章。”

  云程就笑,笑了会儿又看向叶存山,夫夫视线在半空相撞,有一阵没说话。

  叶存山放下书,起身往炕边走。

  云程眨眼频率变低,眼睛里倒映着的叶存山慢慢放大。

  从能整个裹进去的小小影子,到只有放大的脸部,等来细密绵长的深吻,和一晚柔情。

  第二天,云程顺势休假。

  平枝姑姑找他问床垫怎么办,“这东西不好带走。”

  云程说卖掉,“床垫不好卖,就拆了,卖里面的棉跟外头的布。”

  现在收拾东西,只为了应付换季。

  冬季衣裳到时还要穿,夏季衣服正在穿。

  出发时要到九月十月,到时又要入冬,看着是要中秋过后,才好整理装箱。

  现在最好收拾的是圆圆的首饰,从京都那边寄过来,再又带回京都那边去。

  这是大舅舅挑了送来的,家里不缺银子,云程没有当掉的打算,往后也是,都会给圆圆留着。

  特别是宅子有着落以后,他们家里的压力小很多,就连现在住的宅子都不用急着去找牙行的人挂出去,可以安心等到搬家后再转手,到时叫好友们帮忙看着点。

  他在院子里陪圆圆玩,圆圆有了小兔子就很少出门,专心养兔子,叶存山看她喜欢,又给添了一只。

  买的都是公兔,说怕下崽。

  这几个月里,收集了一些兔毛。

  平枝姑姑帮着捻线,云程拿着毛线团,想了想,给圆圆织了个杯套,可以套瓷杯外面隔热。

  圆圆很喜欢,还有点想学。

  她已经开始学点简单的东西了,家里要她劳动换卡片跟印章,她干得可起劲。

  因都舍不得使唤她,本意也不是让她现在就学会干活,做的就是帮人拿东西的轻活。

  拿得多了,认识的东西就多了。

  像这个杯套,她看着就是很轻,可以做的。

  现在手小,她以为的跟实际还是有差距。

  冬桃跟着一块儿学,就能织点样子出来。

  圆圆手不稳,办不到。

  过了三岁,了解的东西变多,能理解她现在小,所以很多事情办不到,对此接受很坦然。

  杯套都是重复针法,云程教了会儿,就让冬桃慢慢练,减了一截线首尾打结,教圆圆玩翻花绳。

  玩翻花绳,手指挨着,肤色对比就明显。

  可能真的是牛奶跟蔬果吃多了有效,也可能是圆圆少吃深色酱料也少出门晒太阳的缘故,两岁过后,她肤色变化明显。

  一发觉,就是一个色度。

  现在不算特别白皙,但已经朝这个趋势来。

  她自己没发现,每天都笑得甜滋滋的,再出巷子,也有邻居惊讶圆圆肤色的变化,小孩儿的惊讶会更直接,问她怎么变白的,圆圆还有自己的理论,说她之前像叶存山,现在像云程,两个爹爹,她都像。

  正玩着,平枝姑姑又来找他。

  趁着他在家里,平枝姑姑把收拾出来的,拿不定主意的东西都来问问他,看要不要装箱存放,以后能少收拾点。

  现在问的是云程房间里的竹箱,放的都是已经完本的手账、日记,日常互动小册子,临时速写稿子,全家福,还有部分脑洞手稿。

  已经完本的东西,云程很少拿出来看,说可以收着。

  可以收着的东西,平枝姑姑是要一起拿到陆家小院那边做区分,到时家里整体收拾时,地方也大。

  东西都拿到门口了,云程突然想起来里头藏了一本未发表的话本,又叫停,过去翻找出来。

  这是他解压写的《负心状元郎》,以叶存山为原型写的,主要讲状元抛夫弃女之后,又为了名声把夫郎女儿接到身边磋磨的故事。

  写的时候,是想把人写得可恶一些,这样他就不会想念。

  后来他舍不得这赶时髦写的话本,今年翻找出来,自己看的时候掉进坑里,还补了两话。

  再拿手里,云程就夹到了他乱七八糟的稿纸堆里。

  恰好《艳.遇记》画完了,他很贤者,要找别的东西解压,就它了。

  书是叶存山去京都参加文瑞表哥婚礼时写的,一年多了没被发现,云程警戒心很低,东西放好,还能出来继续跟圆圆玩翻花绳。

  父女俩好久没一块儿玩,圆圆兴致很高,今天都没理兔子,黏着云程,很乖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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