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沙漠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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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六人,计划先骑马抵达沙漠边缘,再换乘骆驼。应该说其他人骑马,云舒乘马车,彦彬不会骑马,和她一同乘马车。
第一天,彦彬还言谈如常。可第二天上了马车后,他就不再开口。
云舒觉得奇怪,连问他两次。他才凑过来,拉起云舒的手。
云舒一怔,才要缩手,却感到他在自己手心写起字来:“嗓子不舒服,说不出话来。”
云舒道:“让我给你把把脉,吃点药就好了。”
彦彬又写:“小毛病,不用吃药,过两天就好了。”
可是过了两天,又过了好几个两天,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干,扑在脸上的风渐渐地带了沙粒,他还是没有好。
云舒有些担忧,追问他,他写:“这地方太干了,嗓子也疼,嘴巴也裂了,不想说话。”
云舒失笑,紧接着又有些愧疚:“彦彬,你其实不必跟着来的!”
彦彬写:“谁都可以不来,唯独我不能不来!”
这话异于往常的亲昵,云舒觉得奇怪,没有接话。
进入沙漠之前,他们在镇上停留一日,换马匹为骆驼,所有装备都是必需而精简的,留出驼力尽可能多的带水,又请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
云舒拿出母亲准备的药物分发给大家,有驱虫驱兽的、防中暑治风寒的、补气提神的、治伤解毒的,甚至还有防晒的油脂。
天远已将藏宝图拓印了好几份,每人一份贴身收藏。
第二天一早,他们骑着骆驼走进了茫茫沙漠。
每人都涂了防晒的油脂,带了头巾,穿了高筒皮靴和鞋套,里衣是吸湿透气的蚕丝,外衣是轻便保暖的羊绒。
向导教他们含一口水不要咽下,给吸入的空气降温。
头几天,若湛还静不下来,总是咽了水和凤晔聊天。后来,若湛的嗓子也哑了、人也蔫了,一行人只剩默默地赶路。
云舒五感已失其二,只能依靠剩余的感官。
她闻到空气中呛人的沙土味,感觉到裸露的皮肤被太阳炙烤的热度,被沙粒扑打的力度。晚上躺在帐篷里,听到如泣如诉的风声,偶尔还有沙漠狼悠长的嚎叫声。
而最强烈的感觉,就是——渴!
在沙漠中,每天只能少量饮水。
大家体谅她是病号,不限制她喝水,但她还是自觉地少喝。
每个人都很自制,但饮水依然渐渐耗尽,到了不得不从骆驼身上取血解渴的地步。
这对于爱惜生灵的凤家人,尤其是大祭司凤晔来说,格外难以忍受。
当向导取血时,凤晔就拿着伤药站在一旁,取完血就立刻敷上去,再抚摸着骆驼的头颈安抚一番。
在那之后,他们就弃了帐篷,为那些可怜的骆驼减轻负担。大家本打算给云舒和若湛留一顶的,最后还是在云舒的坚持下扔掉了。
每晚,选了平坦避风的地方,把骆驼赶到一起,各自倚着一匹骆驼入睡,还有两人轮流守夜。
沙漠中昼夜温差大。正午时,大地被烤得如同铁锅,煎得人七窍生烟。到了夜里,又像是在风箱里,疾风乱吹着,带走人身上那一点可怜的温度。
这天夜里,云舒又一次冻醒,又一次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外衣,她刚掀开那件衣服,就有人握住她的手,写道:“很冷?还是哪里不舒服?”
云舒叹了口气:“我说了几遍了,别把你的衣服给我!你一直呆在九泽那样暖和的地方,又没有练过武,要是冻坏了,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你我之间,何需说这些!”那只手在她掌心停了一会儿。
“我再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一切,上天入地,我都跟你一起!”他的手指坚定地在她掌心划过。
云舒只觉惊心动魄,她心中浮起一个猜想,正要问,忽听他大叫一声:“沙暴,快起来!”
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箍住。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还是被风中的沙粒灌得满鼻满口,双眼也磨得流下泪来。
周遭的风狂暴地左突右奔,将众人的声音撕扯地支离破碎。
云舒看不见,只能牢牢箍住他的腰,不断地向骆驼发出指令,要它不要乱跑。可是在狂暴的自然力面前,她的指令显得那样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沙暴终于停止,骆驼早已不知去向。
四周无比静默,云舒侧耳倾听,却听不到人语:“其他人呢?”
他刚刚松开紧紧箍着她的手,正轻轻为她拂去脸上发间的沙子,闻言在她手心写道:“暂时走散了。没关系,有我在!”
停了停,又写道:“他们个个都是强者,天远也是,他还学了御兽,别担心!”
云舒茫然问道:“现在怎么办?要去找他们吗?”
“没法找。我们按原计划走,会在藏宝地遇见他们的!”
云舒刚点点头,他就握住她的手臂,想要背起她。她挣扎着想要自己走,他已经强势地制止了她的动作,不由分说地背起她向前走去。
太阳越升越高,晒在皮肤上越来越烫,喉中犹如火烧,而他的脚步却始终平稳坚定,仿佛永不会疲倦。
他们早晨、午后和傍晚赶路,正午和深夜时休息。
正午,他脱下外衣为她遮阳。深夜醒来,她总是发现自己枕在他手臂上,身上紧紧裹着他的外衣。
食物紧缺,没有饮水。
彦彬这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野外生存能力还挺强!他偶尔会抓到一两只沙鼠,二人就靠沙鼠的血来解渴,再就是靠药物来补充体力。
这一天,云舒照例将药瓶凑到鼻端,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怎么了?”他焦急地问,声音嘶哑得如同裂帛:“是不是,闻不到气味了?”
“是!”云舒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揽住她,拍拍她的背:“别怕,会好的,我保证!”
“嗯,我不怕!”云舒抬头朝向声音的方向:“你来找吧。桔色,有凛冽香味的就是。找到了你先吃!”
一会儿,只听他低呼一声,又不响了,必定是强忍着咽了下去,才哀怨地说:“怎么这么酸,你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云舒笑得捂着肚子:“不酸,怎么生津止渴?给我一颗!”
她咽了药丸,微笑道:“你看,失去感觉也不完全是坏事啊!不会痛,不会觉得东西难吃,不会觉得气味难闻!”
他拢起她被风吹散的长发,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再绾起来:“说的没错,等走出沙漠,不用吃难吃的东西的时候,你的感觉一定都恢复了!”
自从那天他情急之下开了口,就没再用写字的方式与她交流了。只是极度的干渴让他的声音变得无比嘶哑,毫无往日的清润。
沙漠无边无际,跋涉没有尽头。
极度的饥饿干渴、昼夜的温度变化、体内毒性的蔓延,一同侵蚀着云舒的身体和意志,让她越来越长时间的陷入昏睡。
睡梦中也不好受,时而热得像被架在炭火上烤,时而冷得发抖。
而身边那个人,像与她连体一般,总能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感受。
热了,用衣物为她扇风;冷了,把所有保暖的衣物都裹在她身上,再紧紧地抱着她。
可他总不许她久睡,每隔一段时间,就唤她摇她,一定要她醒来说句话才罢休。
有时她睡得很熟,被唤醒时就很不情愿,次数多了,她会忍不住闹点小脾气。
他不解释也不恼,总是拍着她要她继续睡。可是隔一段时间,又再次把她叫醒,直到她彻底没了脾气。
一次,她睡得很沉很沉,身体上的不适全都消失不见,像躺在云端,无比轻松,无比舒适。不知睡了多久,只听耳边隐隐有个声音在焦急地唤她。
她凝神去听,才勉强听得见:“云舒,醒醒,不要睡。云舒,云舒!”
紧接着,她感觉到有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在不住地摇晃着。她本来很累,想叫他不要吵。
可他声音中的焦急和恐惧,让她很难过,她想回答他,想醒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开不了口,这具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那个声音带了几分凄惶:“云舒,醒醒,不要睡!我真的,没办法承受再一次失去你!”
云舒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像被禁锢在一个牢笼里,怎么使劲都挣不脱。
正着急时,只觉有人扶起她的头,让她靠在他肩头,然后有什么东西压在她唇上,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入她口中,液体流得很快,她几乎来不及吞咽。
又是沙鼠的血?他们都快成茹毛饮血的野人了!
说来也奇怪,随着血液的涌入,她尝到了咸味和涩味,闻到了铁锈般的腥气,失去的味觉和嗅觉,竟然回来了!
云舒的意识也渐渐清明,她感觉到压在她唇上的,不是水囊,是——手腕!
她大骇,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那只手臂,然后伸手入怀掏出药物和干净的纱布。
她想,得赶紧为他治伤!可是她手抖得厉害,眼睛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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