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木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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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
往前推几百年,这话说出来都算是大逆不道,可现在神不神的也没什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叫一声城主都是抬举。
弑神之说不在一家。
温凉抻抻胳膊,晃晃脖子,颇有一副满不在乎的散漫姿态,她说:“最近我总觉得脑子不够用,时常记不起很多东西,也时常想不通很多东西,日子长了就真的懒得动脑子了,故而来这儿的时候不算太清醒,着了道也是不可避免的。”
她把两条修长的腿抬起来放在旁边的矮凳子上,脖子后仰,眨巴着眼睛:“不过,我也没傻到刀架在脖子上了,还不知杀我的是谁,我只是好奇,褐林鸡族真的知道弑神是什么后果吗?”
她在问话,但她没想得到回答,这些公鸡都是指望不上的,族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是天塌下来了,族长说天塌是为了改天换地,这些公鸡怕是也会相信。
温凉没有替归月松绑,一来她从归月的眼神中看出了甘之如饴,二来她不想和归月走的过于亲近,只当他们一个是洛格拉城主,一个是异灵族族长就好。
请族长的那只公鸡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他贴耳对拿棍子架在温凉脖子上的公鸡说了两句话,拿棍子的公鸡瞬间白了脸。
“你们族长怎么了?”温凉丝毫不觉得吃惊,但她还是问了一句。
“死死死死了。”
温凉皱皱眉头:“你打伤了她,她不会走远,应该还在褐林之中,阿初。”
一道金光,阿初跑出去。
“将所有鸡群控制起来,轻易不要出门,更不要靠近族长房间。”
“你……”
“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
公鸡便怂了。
温凉原以为归月身上的绳索没什么特别之处,他自己能解决,然而当温凉起身要走的时候,归月叫住了她:“城主,帮帮忙。”
温凉:“?”
“这绳索哪来的?”
“族族族长给的。”
“这绳索图了巴油。”
归月点点头:“巴油出自佛(fu)岭,黑熊一族。”
“但巴油销往各地,如果是熊族,难免有点太明显。”
“明不明显都不能下定论,先看看再说。”
“嗯。”
几只公鸡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就乖乖带路,一道去了族长家。
惨不忍睹。
鲜血就像是用打农药的喷雾器喷出来的一样,满满一墙壁,地上还有稀稀拉拉的血迹,还没进屋阿弑就从温凉手腕上跳了下来,“喵呜”几声,温凉问道了一股不可名状的味道。
“巴油。”
巴油。
佛岭有黑熊与海棠两大族,还有一些其他族落。
海棠属百花,洛格拉有造册,自然比半妖半仙的黑熊要高贵一些,不过海棠低调,多年不曾有过争吵,黑熊也忙于生产巴油,两族毗邻而居,和睦友好。
某岁百花聚会,海棠借黑熊巴油浸泡麻绳来拉动车子,不料负责给海棠巴油的那只黑熊因色迷心窍错拿了不纯的巴油给海棠,致使麻绳在拉车子的时候崩裂,三车贵品全部沉入海底。
终究是物件,海棠没有怪谁,但听说那只黑熊受罚,关进了牢狱。
那之后巴油也一度成了谈资,不论是谁买巴油都会质疑巴油质地是不是足够纯,也因此出现许多赝品。
“这不是赝品,足够纯,这是正经巴树,只有正经巴树上提出来的巴油才能增加涂抹物件的强韧性与粘合性。”
“可是涂抹了什么呢?有什么东西需要用这么多巴油涂抹,闻闻这味道,没有十斤达不成这效果吧。”
“这间屋子和之前我们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吗?”归月说,“除了血。”
阿弑在屋里转了几圈,最终停在一片空地上——沙发床对面——当初鸡族族长就坐在这里,这里原来应该是一把……
“躺椅,竹编躺椅。”
“涂抹在了躺椅上?有什么用吗?还是说躺椅只是幌子或者顺手……”
想着想着归月忽然拊掌:“不对,竹编躺椅是什么做的?”
“当然是竹子。”
“巴油,竹子,如果把竹子用巴油浸泡过……”
“再加上芦苇丝,是木偶,是术师,是人仙!”温凉吃了一惊,“如果真是术师木偶,那就意味着人仙也掺和进来了。”
“阿初怎么还没回来?”
“许是难追吧,我还有个问题想问,如果是术师的木偶记,那么这个术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来有什么目的?一直以来族长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早就被做成了木偶?”
“你这是……”
“回答我。”
“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知道,那就是你已经想到我们见过的鸡族族长不是真正的族长。”
“是的,族长家里装修的这么好,一应家具摆件等都是极上等,但看他扑向我吊床时候的神情,就像从来没见过好东西一样,这话原不该说的,可确系事实。”
“《生灵志》载,鸡族族长的年岁性情都与咱们见到的一样。”
“这个族长一定是假的,至于藏在珊珊身体里的东西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珊珊本来就已经死了,如果温凉猜的不错,珊珊的妈妈哥哥应该死在同一日,那一日死去的还有珊珊,只不过这里的生灵篡改了这一切,让妈妈先死,哥哥后死,还把珊珊“救活了”。
“这一切都是假的,那沼泽地那个洞是什么?”
“不清楚。”
“忽然又想开眼了……”
“又?你开过?”
“没有,但想过,想过好几回。”
开眼不是开眼,开眼是有一双通透之眼,能看透一切,直达真相本身,断案什么的最适合了,但这一神术有个缺点,就是开一次眼就要眼瞎一年半载,且就算是神医也无济于事,所以几乎没有神开过眼。
《神策》说这是逆天而行,破坏天机,失去光明就是惩罚。
归月跟着阿弑的脚步在那片铺满血的墙边走来走去,接着他发现阿弑走的路线有些不对,看起来来来回回什么都没有,但又似乎很有章法。
“怎么了?”
归月叫来温凉:“术师木偶表演的时候是如何让自己在不同地方出现的?”
“闪现?”
“大概吧。”
“术师都有自己的一套阵法,只要开启大阵,就会有好几个虚空之口打开,术师能畅通无阻地在这些虚空之口瞬间穿行。”
“你知道阵法吗?”
“一点点。”
“你过来看,你看阿弑在走什么?”
“在做什么?”温凉满心疑惑走过去,看了半晌也跟了半晌,若有所思,“这是宫吧。”
“什么叫宫?”
“术师的阵和寻常的阵不一样,它是建在一个宫殿里的,把宫殿的每一间屋子每一扇门或窗户隐藏在虚空,这样打开的时候就能让观众看到术师想让他们看到的所有范围,也有失误的,但很少,而这些宫殿都是术师在节目开始之前画的。”
阿弑转了好久好久,她身上有温凉和归月的希望,希望阿弑能找到什么,希望阿初能快些回来。
阿弑这边终于不走了,而是闭着眼停在某处,她低头,右边前爪搭在左边前爪上,黝黑的皮毛每一根毛都能闪着光。脖子上的吊坠左右一晃,尾巴高高翘起,等她抬头睁眼的刹那墙壁之上出现了一个娃娃——一个木偶。
只会眨着眼睛,晃动四肢的木偶,面若雕塑一般不会有什么情绪的木偶。
“阿弑破阵了。”
温凉说。
归月看着墙上的木偶脚底生出阵阵诡异的寒意。
“这东西是阵守护者?”
“应该是看阵门的。”
“之后要做什么?”
温凉摸着阿弑的毛,也和归月一样看着墙上的木偶,寂静的屋里寂静着,然后墙破了,木偶掉出来,砸在地上。
破开的墙里出来两道影子,墙灰落下,露出真容,是阿初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形。
“主人。”
“你进阵了?”
“阵?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表演节目,没有观众,甚至连个声音都没有,对了,他手里拿着一根指挥棒,然后我就和他撕打在一处,再之后就看到一扇门,撞出来了。”
“你看到他的时候在哪里?”
“一棵树下,至于是哪棵树,主人,这里树太多了,我没记住,但让我闻一闻能找到。”
归月说:“那看来你进了另一扇阵门,又从这扇门出来了。”
说话间,地上破碎的木偶忽然开始拼凑,木头碰撞或者是骨节“嘎嘣”作响的声音,脆生生在这一方天地作响。
归月又说:“这间屋子在下面,上面可还住着生灵呢。”
温凉拔下一根头发甩向木偶,正在扭曲拼凑的木偶忽然卡了壳,便被温凉扯到了外面。
“这只木偶不限次复活,还是要先制住术师。”
“地上的是术师吗?”
“他已经不成模样了,虽说看不出容貌,但应该错不了。可他把自己缩了起来,他现在真正的自己应该在……木偶里,完了,又要打架……”
温凉单纯是懒得动,可明显这个术师或许不该让阿弑和阿初上,但也不一定,要不第一回合先试试?
给孩子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嘛。
阿初阿弑眼神躲闪,温凉又把主意打在归月身上,归月倒是欣然同意,但这么几秒钟那木偶竟然大了许多,足有一棵树高。
要了命了,这玩意儿难不成还能顶天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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