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采购

　　应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可作为世界上最繁荣的城市之一，纽约的大街上已罕有行人。

　　偶尔遇见几个路人，都是一脸戒备神色。

　　只有流浪汉们似乎不惧生死，在路边油桶里点起篝火聚众取暖。

　　小哥名叫杰瑞，正宗的美国人，此时寒风一吹似乎已经在后悔跟着徐福出来了。

　　可摸着兜里已经快被捂热的崭新五千美金，他就只能咬着牙带路。

　　路口一家玩具店的老板会带着恐怖的硅胶猪头面具，突然从拐角跳出来，高举双手恐吓每一个从他身边路过的人，“吼吼~”

　　杰瑞吓得一哆嗦，一屁股坐倒地上，徐福却面无表情、动也不动。

　　白人胖子见没吓到徐福，有些失望，“要不要买个面具？带上面具谁也不认识你，能释放你心中的恶魔。”

　　杰瑞裤子都被污水弄脏，也不敢惹事，催促徐福道：“我们快走吧，天快黑透了。”

　　徐福却站定不走，认真打量着店铺货物。

　　店面外墙、窗户都已经用铁板封住，唯一进出的门也有厚实的铁门遮挡，外墙面上用挂钩挂了几排万圣节的面具。骷髅、猪头、南瓜头、小丑、变相怪杰等等，一股子硅胶味，他看不上。

　　“里面的怎么卖？”

　　胖子嘿嘿笑道：“好眼光，里面都是珍藏品，要看看吗？”

　　徐福不顾杰瑞担心地眼神，径直走了进去，挑了个珍藏版巫妖王的头盔面具，在自己头上试了试，竟然正好戴得下。

　　“这可是我特地订制的，其他店里找都找不到，要300美金一个才行。”

　　徐福丢下几张崭新票子，将他仅剩的三个面具全部扫走。

　　白人胖子赚了笔大的，兴高采烈欢呼，“清洗是成年人的万圣节，哈哈哈！”

　　杰瑞带徐福来到一间铁皮仓库门口，门口一盏孤零零的路灯照亮几平米方圆的黑暗。他胆战心惊地敲了敲门，铁皮大门上划拉打开一道铁皮窗口，里面射出橙色的灯光，一个半边脸上纹着老虎的白人壮汉用鹰隼一般的眼睛审视着两人，“干什么的？”

　　“买枪，格林街的小贝克介绍的。”

　　杰瑞交涉几句，窗户重新关上。

　　杰瑞小声向徐福解释道：“他们是清洗派的成员，敢正大光明的贩卖武器，甚至不乏重武器。但在清洗夜来临之前，他们反而是最守规矩的。我上次跟小贝克来过一次，交钱拿枪，没问题的，他们连身份都不会问。我现在已经把你带到了，可以给我另一半钱了吗？”

　　铁门拉开一道缝隙，里面透出空调温暖的气息，“只准一个人进。”

　　“等我出来。”徐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杰瑞欲言又止，徐福已经闪身跟了进去，他只好在寒风中干等着。可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偶尔路过的野狗都能让他打个寒颤，终于忍不住跑路了。

　　美金也没小命重要。

　　徐福被带进去，越往里走，才发现别有洞天。

　　音乐声伴随着炫彩灯光频闪，这里竟然有一个地下派对。

　　场中不少打扮怪异的男女正在舞池中扭动身躯陷入狂欢，丝毫没有杀戮将临的紧迫感。还有纹身师在不停工作，给一个个排队的人纹上特有的党派标志——两把机枪从骷髅头上交叉而过，四周是一排排子弹链。

　　还挺有艺术性。

　　大厅一侧是个吧台，调酒师正在炫技般架起两层酒杯，倒入不同酒液。碰倒上层一只酒杯，酒杯顿如多米罗骨牌般连环坠落进下方杯中，酒液也瞬息变化颜色。

　　旁边一群人举手欢呼，纷纷举杯畅饮。

　　大多是白人，少数黑人混迹其中，看不见一个黄种人面孔。

　　路过的人纷纷对细皮嫩肉的徐福报以恐吓的眼神，还有一个烟熏妆朋克少女，打着夸张的鼻环干脆对他抹脖子敬礼。

　　徐福朝那少女笑了笑，罪恶值10点哈，长得丑还出来吓人，哥眼熟你了。

　　再往里走，人又少了许多，里面竟然还藏着一座不小的地下赌场，十几张赌桌上座无虚席，身姿妖艳的美女游弋其间。

　　一个带着金链子的老白男正在玩牌，斜着眼睛扫了徐福一眼，“你想买什么武器？”

　　“有什么我买什么！”

　　“口气真不小，带够钱了吗……”

　　“砰~”

　　徐福丢下早准备好的两个大包，拉开拉链，里面一砸砸钞票散发着使人眩晕的绿光，一包少说也有几十万美刀。两包就算没有一百万，也接近了。

　　而这样的袋子，他的随身背包里还有好几袋。

　　也就是美元的最大面值太小……假设一张百元的钞票重约1.15克，一百万元新钞就是11500克。

　　100万张百元纸币的重量，大约是110万克，也就是1.1吨，虽然低于10元纸币的重量，但这1.1吨还是最低数字，因为纸币在流通时不仅不会像黄金一样磨损；

　　而且会因人为的摩擦沾上异物而增加重量，要知道一辆经济型小轿车重量也不过2吨，所以那些老把挣他一个亿当口头禅的，就算是给你一个亿，也没办法带回家。

　　徐福手中两包钞票，除了他还真不是谁人都能轻松提地起来的。

　　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几个壮汉看着孤零零的徐福，有些蠢蠢欲动。

　　老白男也放下手中的垃圾牌，缓缓转过身来，认真的与徐福对视一眼。

　　徐福淡定道：“可以让这群猪猡离我远一点，他们的体味差点把我熏晕。”

　　“小子，你说什么，找死吗？”

　　一个两米壮汉靠近过来，一张大手簸箕般直抓徐福后颈。

　　徐福拧身一脚踢出，将他轰飞出三米远，重重撞在墙上，墙面水泥都被撞的哗哗直掉，壮汉又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半晌没缓过来。

　　场中静了静，一群人面色不善涌过来。

　　徐福嘴角泛起冷笑，正要活动活动手脚，却被白人老头制止。

　　“斯托普，都特么给我滚开。”

　　老白男威信颇高，怒气冲冲的壮汉们竟然罢手了。

　　徐福一脸遗憾。

　　老白男见他这副表情，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今天白天那家斯坦威利斯银行是你们动的手吗？趁着警力开始撤退的时候动手，不得不说你们真是胆大。斯坦威利斯可是清洗党旗下的私人银行，他们的钱被抢，现在正在满城市里找凶手。”

　　徐福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要污蔑人。我是正经人，这些钱是捡到的，上帝可以作证。

　　“我只是正经买几把枪，比较赶时间，难道你们是这样买枪的？”

　　“……当然。毕竟你提这么多钱进来，要买的枪肯定也很多。”

　　白人老头权衡了一番，还将徐福带进一间车库中，车库中央放着几辆改装车，都是大排量肌肉车，车上还架设着武器架子。

　　一面铁皮墙被拉开，琳琅满目的武器架展示开来。

　　伯奈利M4超级90霰弹枪、柯尔特M4A1卡宾枪、贝雷塔M9手枪，还有徐福拥有的M16突击步枪；法国产的FAMAS制式突击步枪，广泛用于中东军队；AUG曾用于海湾战争，有效射程达到600米。

　　不过他有了M16，突击步枪便只选一个型号就行了。

　　最下方的箱子中，甚至还有RPG、MK3A2进攻性手榴弹，SOV-3000全防护防弹衣，徐福拿了几套。

　　徐福将背包丢在地上，“这才是枪店的感觉嘛。”

　　便快速从枪架上取下一柄柄武器，旁边一个短发妹子不停报价，计算着。

　　“别客气，自己拿钱。”

　　冲锋枪、手枪、弹药、霰弹枪、重机枪，还有一门RPG，直装满了三大包武器，还有足足五大箱弹药才算满足。最后又抗起了一柄SRS狙击步枪，试了试重量还挺沉的。提着这几大包可不好走出门去，他不由将目光转向车库中间的黑色改装猛兽，“这辆F150也卖给我吧？”

　　“可以，30万美金！”

　　“抢劫啊，便宜点吧，捡的钱也是辛苦钱。”

　　“一分也不能少，这辆车全被改装成了防弹钢板防弹玻璃，连轮胎都是特制的，30万算便宜你了。”

　　“行，谁叫你是卖家呢。”

　　徐福将武器弹药都丢车内，这么一番大采购，结算完了背包里的钞票里竟然还给他留了一些，他摇了摇头，“武器这么便宜的吗？就奢侈品店里这一袋子钱进去也别想带出来，你们军火商到底是怎么发财的？”

　　“都是小打小闹。”

　　老白男笑了笑道：“都选好了吗？”

　　“就这样吧，”徐福跳上汽车启动车子，后方自动拉开一道卷门，“合作愉快。”

　　徐福第一次开这种车，操作挂挡都是改装过的，有些不熟练。好在七拐八拐，还是顺利将车子开了出去。

　　直到他离开，车库内也没人对他动手。

　　“老大，为什么？”

　　旁边一个穿着精致的中年白人一脸不解。

　　老白男道：“只是卖几把枪而已，不要自找麻烦。这人虽然看起来一脸涉世未深，可那股子刽子手的味道，我只扫一眼就心里发怵。这是上过战场的人，在他手上的人命，至少上百条。这样的人，我们能不惹就不要惹。”

　　“那又怎么样？路过的劫匪而已，我们会怕吗。”

　　“明天就是清洗日，不要节外生枝。他是谁介绍来的？”

　　“好像是小贝克？”

　　“那特么是谁？”

　　……

　　徐福是从另一条街出来的，便没有绕圈去寻找杰瑞。那小子也不靠谱，带的这地方是一般人能买武器的地儿吗？

　　若不是他，换谁进去了也别想安生走出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一开始就露财的关系，才搞得气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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