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听戏

顾纯躲在顾湘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顾纯把顾湘从背后拉出来：“顾纯，你说句话啊！你帮娘和姐姐说句话啊！”

顾纯始终有点害怕顾芊羽，顾芊羽对她微微一笑，她都要打三个哆嗦，平日里的嚣张劲也不见了，就像一只缩头乌龟，半天不吭声。

“你干嘛呢？！怎么这个时候蔫了！”顾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顾纯。

“我……我……”顾纯张了张嘴：“姐，我听说是娘私自挪用了府上的财产，咱们还是别乱来吧。”

顾湘一把推开顾纯：“要你有什么用！”

顾芊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姐妹，一个平日里文文静静的，这会儿反倒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一个平日里咋咋呼呼的，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真是有趣。

“回去吧，我很累了，不想和你们吵。”顾芊羽伸了个懒腰：“要是想二姨娘了，你们完全可以去娘家陪她，没人拦着你们。”

“桃香，送客！”

桃香对着二人皮笑肉不笑：“二小姐三小姐，请回去休息吧。”

顾芊羽背对着二人，压根不再理她们，当空气一样无视。

顾湘狠狠地瞪了顾芊羽一眼：“顾芊羽，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说罢，顾湘愤然转身离开，顾纯看了看远去的姐姐，又看了一眼冷酷的顾芊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加快脚步离去。

她压根就不想牵扯进这件事。

“小姐，从今往后，府上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顾芊羽面色平静，若不是那天二姨娘说了过分的话，她也不至于做的这么绝情，既然你不给我留余地，那我们之间也不需要什么情面了。

顾芊羽把二姨娘逼的回娘家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京都，众人对顾芊羽议论纷纷，有的说她神志清醒过后太绝情，这种每家每户都会有的胺臢事居然拿到明面上来讲，还有另外一些人认为，顾芊羽能狠得下心查自己家的账本，真是有勇气。

牛萌萌和顾芊羽躺在船上的摇椅上，身边烧着小火炉，船上一片寂静，除了哗啦啦的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牛萌萌才叹了一口气：“芊儿，我很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顾芊羽闭着眼睛。

“那毕竟是你二姨娘，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现在撕破面子搞得她无地自容，若是她狠下心报复，把整个丞相府搅得天翻地覆怎么办？”

“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顾芊羽语气平静，压根没把二姨娘当一回事。

牛萌萌欲言又止，顾芊羽睁开眼睛看着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当着我的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件事情一过，恐怕你在京都的名声会严重受损，旁人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你。”

顾芊羽失笑：“怕什么，我又不嫁人，她们爱说就说呗，我肚子里的孩子都被整个京都认为是野种了，一个小小的二姨娘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牛萌萌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顾芊羽这脾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和惠安公主一样固执，但又比惠安公主看的通透。

“若不是她和南庭越联合起来故意恶心我，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的。”顾芊羽从椅子上坐起来，想了想：“反倒是我连累了你，经常和我在一起，你也未免会被人戳脊梁骨。”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以后我都是要嫁到你们顾府的人，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现在帮你一起解决，没什么不同。”

顾芊羽打趣：“哟，这么快就以我嫂子的身份自居啦，是不是想快点嫁过来呀？”

牛萌萌脸上一红：“你说什么呢。”

她看了一眼天色，从椅子上站起来：“今天下午约了和几家小姐一起听戏，你要不要一起去？”

顾芊羽本想拒绝，牛萌萌又接着说道：“我还从未带你见过那些世家小姐呢，你跟我一起。多认识些人缓解缓解心情，没有坏处。”

顾芊羽点头：“行吧，那就一起吧。”

听戏的地方是在刑部侍郎郭大人的府上，他女儿郭珍霓和牛萌萌是闺中密友，时常约在一起游玩，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官家小姐，只是顾芊羽一个都不认识罢了。

一进郭家的院子，顾芊羽就听到一阵欢悦的笑声，那是属于年轻女孩子的，洋溢着青春和朝气的笑声。

顾芊羽叹了口气，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且不说她现在是个离异孕妇，就连她这身体里快三十岁的灵魂，都觉得和这帮小姑娘格格不入。

“想什么呢，快走吧。”牛萌萌挽上顾芊羽的胳膊：“她们都已经到了。”

进了后花园，戏台子早就已经搭好了，演奏乐器的师傅们已经正襟危坐，台下的观众席，坐了大概五六个女孩子，各个光鲜亮丽青春洋溢，穿的那叫一个五彩斑斓，领头的那个红衣女子看到牛萌萌来了，连忙迎上来：“萌萌，你怎么现在才来？”

牛萌萌笑着解释：“出门的时候忘记拿东西，又回去找了一圈，还好赶上了，咱们快开始吧。”

郭珍霓看了眼牛萌萌身旁那个皮肤白皙神色淡淡的女子：“这位妹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呢？”

牛萌萌赶紧介绍：“这位便是我以后的小姑子，顾丞相家的大小姐，顾芊羽。”

牛萌萌已经尽可能地小声了，可是在说到“顾芊羽”三个字的时候，她还是明显感觉到整个场内的气氛都寂静了一下，然后那几个女子，看似不经意地转过头，朝这边打量。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顾芊羽？那个和越王爷和离，引得禹王神魂颠倒，怀着野种被赶出皇室，从小痴傻突然神志恢复正常，又在前两天手撕了二姨娘的那个顾芊羽？

大家看顾芊羽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一眼不够，三番两次地转过来张望。

郭珍霓也是微微一愣，但是她还是维持住了主人的体面，热情地招呼顾芊羽：“原来是顾家大小姐，快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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