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吃过晚饭，程令姜回到阁楼，两脚一蹦，在床上躺了个大字。

        “累死了，希望我这富贵哥哥以后都别来！”程令姜嚎道。

        杜凉回想起宋楚衡的模样，羞涩地笑了笑，喃喃道：“我觉得他人挺好的。”

        程令姜有气无力翻了个身，“好什么好，他一提小时候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差点儿露馅了！”

        “也对，我们又不能通晓以前的事，还是少跟熟人来往的好。”

        “通晓以前的事……”程令姜复述一遍这句话，沉思片刻后，忽然弹起来，拿出杜凉包里的神灯。

        杜凉见她神情凝重，问道：“你拿神灯干什么，是想到许什么愿望了？”

        程令姜没回答，双手捧高神灯，闭上眼，一字一句道：“神灯，我的第一个愿望是——拥有可以通晓往事的能力！”

        话音落下。

        房间里足足安静了半分钟。

        程令姜睁开一只眼睛，发现神灯一点反应都没有，扭头问杜凉：“是不是要念什么咒语？”

        杜凉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又等了半分钟，镶嵌在神灯上的宝石亮了一颗，散发出耀眼的紫光。

        好家伙，这神灯的反射弧够长的。

        渐渐地，一股神秘的力量渐渐流入程令姜的身体，现在，她只要碰到对方，就能获取对方的记忆。

        杜凉凑过来，“怎么样，成了吗？”

        程令姜将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却没法获取原主的记忆。于是，她将手放在了杜凉的肩上。

        身体里的力量暗暗涌动，很快，杜凉的记忆全部呈现在她的脑海中。

        杜凉生活在一个小康家庭，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父母都很爱护她。

        只是，她上初中时因为身材微胖，被女生们排挤，遭受到了精神上的霸凌，导致性格自卑，一直没有交到能讲讲话的朋友。

        大学毕业后，她变得有些社交恐惧，因此没有踏入竞争激烈的行业，而是在图书馆找了份相对悠闲安静的工作，加上她从小就喜欢看书、喜欢文字，在有正职工作保障生活的情况下，兼职写小说。

        现在穿进自己写的小说，结识了全国人民的骄傲——花滑世界冠军程令姜……

        杜凉发现程令姜在偷笑，好奇道：“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程令姜稍微收敛了一下得意的笑容，又探索到杜凉最新的记忆。

        杜凉（星星眼）：我宣布宋楚衡是我新老公啊啊啊！

        程令姜露出八卦的笑容，“你喜欢我那个富贵哥哥啊？”

        “才、才没有，你别瞎说！”杜凉被说中心事，顿时又羞又恼，气呼呼拍掉程令姜的手，不让程令姜继续看她的记忆，“你、赶紧洗澡睡觉，明天还要录节目呢。”

        程令姜不再逗杜凉，洗完澡之后，一天的疲惫尽数袭来，一沾床就睡着了。

        -

        第二天。

        “杜凉，起床了！”程令姜早早收拾好自己，站在床边喊杜凉。

        卷成蚕蛹的被子蠕动了一下，伸出来一只手，把床头柜上的闹钟拿进被子里，下一秒就扔了出来。

        一道朦胧的声音慢悠悠道：“这才几点……我不起。”

        程令姜直接掀开被子，把杜凉拽起来，“快点起床，跟我一起去冰场。”

        杜凉眯着眼睛，“我又不用上班，我要睡觉……”

        说完，她又躺了下去，一只手还被程令姜拽着。

        程令姜没辙，松开手，凑到杜凉耳边说：“好啊，我去冰场待一整天，你尽管在这儿睡懒觉，反正你也不用吃饭。”

        杜凉被吵得不行，被子一拉盖住脑袋，继续睡。

        几秒后，她感觉不太对劲。

        刚刚说什么来着？没饭吃？！

        杜凉“唰”一下坐起来，脑子瞬间清醒，下床穿鞋堵住门口的程令姜，“等等我，我要去！”

        程令姜抱着手臂，淡淡道：“你不是说要睡觉？”

        在杜凉的人生信条里，吃饭和睡觉同样重要，这会儿又正好饿了，便笑嘻嘻挽着程令姜，讨好道：“我怎么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去工作呢，这不厚道。”

        杜凉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小圆脸鼓起来肉乎乎的，十分可爱，程令姜忍不住薅了一把杜凉炸起来的自然卷，无奈地笑笑：“快去洗漱吧，小助理。”

        来到冰场，杜凉自己坐在观众席边上，程令姜则换了一身训练服，到冰场中央集合。

        莫屿之和她打了声招呼，在看到她的脸后，霎时挪不开眼了，“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程令姜不咸不淡道：“我化妆了。”

        其实她训练一直都是素颜的，这样比较省事，可是杜凉那家伙非要帮她化妆，说是上镜精神一点，别被其他女艺人比下去了。

        但她又不是来选美的，跟杜凉拉扯了一番，最终还是拗不过杜凉，化了个清透简单的妆容。

        “你素颜很好看。”莫屿之脱口而出，想了想，又担心自己说错话，于是补充道，“化了妆又是另一种好看。”

        程令姜压根不关心自己好不好看，听到莫屿之这番高情商发言，扭过头来随口回应了一句：“还挺会说话。”

        莫屿之被这么一夸，莫名其妙有些小开心，脚下不自觉往程令姜旁边挪进了一步。

        今天的录制正式开始，林斐然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滑到众人面前一停，飘逸的裙摆缓缓落下，优雅十足。

        但表情严肃，一开口便让所有人站好军姿，“冰舞的比赛分为韵律舞和自由舞，韵律舞的时长比较短，你们在这里特训三个月，最终就是要输出一支完整的韵律舞。”

        她扫视一圈，看到大家神情认真，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谁能告诉我，什么是韵律舞。”

        任信：“字面意思，就是选手按照规定的韵律自选音乐，完成一套舞蹈编排。”

        程盈盈：“韵律舞有五个技术得分点，分别是图案舞、衍生步、接续步、捻转步和短托举。”

        郑迪可：“短托举不能超过六秒。”

        邢霄：“并且男伴不能把女伴托举到肩膀以上。”

        每个人都答了一轮，几乎把冰舞韵律舞的基本规则讲清楚了，看来私底下是有做过功课的。

        程令姜刚来冰场，还没开机的时候，就发现大家都在卖力地练习昨天教的内容。

        没想到，这个综艺还挺卷的。

        “我再问一个问题——图案舞是什么？”

        林斐然话音刚落，大家霎时沉默，面面相觑。

        他们昨晚背了很多关于冰舞的资料，但这个问题，度娘上找不到啊。

        见大家都不说话，陶子钧弱弱回答道：“嗯……是男伴和女伴摆一个好看的定型姿势吗？”

        司恩嗤笑一声：“照你这么说，选手滑着滑着要摆个爱心，或者比个耶咯？”

        众人顿时笑成一团。

        林斐然也绷不住笑了，将视线落在边上的程令姜，“程令姜，你来说。”

        程令姜本来不想说话，忽然被点名，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图案舞是指冰上的滑行轨迹，每个赛季开始前，冰协会规定本赛季滑哪一种图案舞，每组选手在编排韵律舞时都要加进去。”

        一直沉默的莫屿之也开了口：“也就是说，每一支冰舞组合，在滑韵律舞的时候，都有一段相同的步伐，一滑便高下立见。”

        林斐然边听边点头，对程令姜这组越发的有好感，“没错，图案舞规定了图案、韵律和节奏，方便裁判打分。”

        这话一出，在场其他艺人略有不服。

        像这种深层的规则，没有真正比过赛的人哪里清楚，早听说程令姜是带资进组，怕不是节目组提前给她透题了吧。

        程令姜完全没有感受到充满敌意的视线，认认真真听林斐然讲话。

        “图案舞一共有三十多种，大致可以分为狐步舞、快步舞、拉丁舞、华尔兹、探戈和布鲁斯。”林斐然一边说，一边给每个人发下去一张滑行轨迹图，“今天，我会教你们华尔兹中的一种。你们要好好学，图案舞在之后的节目编排中是非常重要的。”

        大家看着图上的弧线和标注，一头雾水，“这轨迹是个啥？好复杂啊。”

        程盈盈温温柔柔道：“我大概看得懂一点，你们要是遇到了困难，可以问问我，或许能帮到你们。”

        听了这话，其他人碍于镜头，礼貌性地朝她微笑。

        只有凌易走过来说：“谢谢盈盈，我正好不会看，你能教教我吗？”

        程盈盈羞涩一笑：“嗯！”

        余栗也看不懂，正要跟着凌易去问程盈盈，却被程盈盈狠狠瞪了一眼，不敢上前。

        林斐然教了两个小时，只讲明白了四分之一，她想着讲太多大家消化不了，便让大家各自练习。

        今天莫屿之发现系统没动静，主动把系统叫出来：【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系统支支吾吾道：【宿主，那个，我把你的任务列表弄丢了，还没找到……】

        莫屿之：【没事。】

        系统一阵感动：【宿主，你居然不怪我，你对我太好了吧！】

        莫屿之又淡淡补了一句：【反正我没打算靠你。】

        系统刚感动没几秒，就被无情地毁灭：【嘤嘤嘤，又是被宿主嫌弃的一天。】

        一听系统开始装可怜，莫屿之不耐烦地闭了闭眼，强行把系统赶出脑海。

        睁眼时，程令姜正拿着轨迹图过来找他，“基本的步伐和轨迹你都记清楚了吧？”

        “嗯，我们可以牵手试一下。”莫屿之笑笑，大手握住程令姜小了几号的手。

        两人的身体忽然出现异样。

        系统连忙冒出来：【宿主，快松手，她在调取你的记忆！】

        什么？！

        莫屿之一惊，本想松开程令姜的手，犹豫了一秒，又握得更紧，急切地问她：“你记不记得，我十四岁那年发生了什么？”

        “你十四岁生日那天，看到了……”程令姜借着超能力，那段悬崖上的记忆猝不及防冒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看莫屿之脸色惨白，一定是不想回忆起这件事，她便含糊道，“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

        话音刚落，莫屿之抓着程令姜的双肩，瞳孔放大，额角的青筋暴起，“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程令姜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激动起来，对上那道猛兽吃人一般可怕的眼神，她一下子不会操控超能力了。

        女孩受惊的样子落入眼中，莫屿之才意识到自己吓到她，慢慢松开了手，强行压制住暴走的情绪。

        “对不起。”莫屿之捏着眉心，细细喘着气道。

        程令姜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再次握住莫屿之的手。一股更强的力量开始在身体里流窜，不断调取莫屿之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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