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系统：【宿主你不用夸我，我知道我是世界上最牛掰的恋爱系统！】

        程令姜听懵了：“我不是什么宿主。”

        【嗐，我就说嘛，程令姜这个母胎单身还是很好攻略的，今天是她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陪着她，最容易刷好感度……】

        系统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等等，谁在跟我说话？！】

        “我，母胎solo，程令姜。”

        系统吓了一大跳：【你你你、你怎么能跟我说话？！】

        “我也想问为什么。”程令姜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莫屿之一开始以为程令姜在自言自语，听到后面，他才明白过来——

        系统可能转移到程令姜身上了。

        他不知道那个憨憨系统跟程令姜说了什么，只知道程令姜现在看他的眼神很可怕。

        程令姜神情严肃，俯视坐在雪地上的莫屿之，“你千方百计对我好，是为了攻略我完成任务。”

        这是一句平淡的陈述句。

        莫屿之意识到程令姜不对劲，立马站起来解释：“我是真的想对你好，就算没有任务也一样。”

        莫屿之往前一步，程令姜便后退一步，眼里只有怒火，“我不知道你和系统达成了什么合作，但你不应该利用今天这个日子去达到你的目的！”

        尤其是听到系统说的那些话，她更生气了。

        她最伤心难过的日子，对莫屿之来说居然最有利……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程令姜捂着耳朵背过身去。

        接着两只手又岔开来，露出耳朵。

        莫屿之被她这副又生气又想听的样子逗笑，唇角不自觉勾了勾，走近几步。

        鞋子踩在雪地里，脚步声就变得十分细微。程令姜没听到什么动静，还以为莫屿之不向她解释清楚就走了，气呼呼正要转身。

        下一秒，莫屿之俯身凑到她耳边，声音轻柔而又喑哑：“今天对你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按理说，我这个外人不适合出现。但我一看见你不开心，就想陪着你。”

        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耳尖，渐渐蔓延到脖颈。

        程令姜有些脸热，连忙和莫屿之拉远距离，“我不开心，有家人陪我，再不然我还有杜凉，为什么要你陪？”

        在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莫屿之算是看清楚了，程令姜的恋爱脑就是被熨斗撸直了，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压根不感冒。

        莫屿之沉默片刻，干脆把话说明白一点：“因为我也想成为在你心里很重要的人。”

        程令姜不假思索道：“你是我的搭档，本来就很重要了啊。”

        莫屿之：“我说的‘重要’，不是这个意思。”

        程令姜：“那是什么意思？”

        “我……”

        莫屿之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真的服了这姑娘的脑回路。

        系统终于看不下去了：【哎呀你俩说话真磨叽，我宿主的意思是，想当你最重要的人！】

        程令姜又直言道：“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妈妈和花滑，其次是爸爸哥哥和杜凉，然后才是你。”

        一字一句砸在心上，莫屿之第一次体会到失落是什么感觉。他低垂着眼眸，不知该庆幸还是该伤心。

        神游的一瞬间，女孩忽然撞入他的怀中。

        莫屿之愣住。

        他感觉到女孩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视线僵硬地下移，女孩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不知是不是害羞了。

        这是在干什么？

        隔着两件厚厚的滑雪服，程令姜还是隐约能听到一道心跳的声音，自己的内心倒是毫无波澜，在意识里与系统对话：【你快点回去莫屿之那儿。】

        系统：【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程令姜疑惑道：【不应该啊，我刚刚就是不小心扑倒他，你才会跑到我身体里来的。现在我也抱着他，怎么会没动静呢？】

        系统想说他也不清楚，忽然间又冒出一个鬼主意，一本正经对程令姜说：【按照童话故事和偶像剧的剧情，你们应该要接吻才能换回来。】

        听起来好有道理。

        但程令姜做不到：【不行，我下不去嘴。】

        系统：【我宿主这么帅，怎么就下不去嘴了？！】

        程令姜：【我可不搞强吻这一套，他会觉得我性骚扰吧。】

        这种你不情我不愿的事情，她这样做很像变态！

        系统再憨也看得出来莫屿之对程令姜的心思，可是上头规定了，在攻略对象的好感度满520之前，宿主是不能表白，就算由系统说出来也不行。

        系统想着好感度就差那么一点，或许亲一个直接就满了，于是继续怂恿程令姜：【相信我，他不会觉得你是变态的！你看啊，你这么花容月貌、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你亲他是他的福气！】

        程令姜越听越迷糊。

        这说的是她吗？

        尽管系统用尽了毕生所学的好词夸她，程令姜还是坚守着自己的原则：【感觉你好像不太靠谱，我不能听你的。】

        系统瞬间语塞：……行呗，都嫌弃我。

        既然拥抱没有用，程令姜立马松开了莫屿之，看向自己腕上的手链。

        她还能感觉到神灯的力量，看来神灯并没有转移到莫屿之身上。

        想到这，她刚才生的气消了不少。

        莫屿之瞒着她系统的事，她也瞒着莫屿之神灯的事。

        大家都有秘密。

        现在系统在她身上，她反而有种窥探别人秘密的罪恶感。

        怀中的温暖一下子消失，莫屿之感觉空落落的，只恨自己刚刚傻站着，不会做出反应。

        程令姜思考不出别的办法，心里郁闷，恰好腿有些累，就蹲下来歇了一会儿。

        莫屿之则坐在雪地上，盯了她半晌才开口：“我们做个交换怎么样？”

        程令姜了无心思：“什么交换？”

        莫屿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系统的存在，那我也想知道你身上有什么秘密。”

        这话一出，程令姜莫名心虚，扭头看向嘴角挂着微笑的莫屿之。

        不知道为什么，莫屿之一笑，她就觉得他憋着坏。

        莫屿之顿了顿，接着半开玩笑道：“比如说，你为什么能看到我的记忆。”

        程令姜一惊，直接一屁股坐倒在雪地上。

        系统也补了一句，说莫屿之早就知道她有这种超能力。

        她犹豫片刻，还是大致跟莫屿之解释了。

        先是绑定了恋爱系统，现在听到神灯的存在，还有穿越这种神奇的事情，莫屿之倒是没多惊讶，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程令姜很纳闷。

        她虽然没有说这里是书里的世界，也没有说莫屿之是一个虚构的人物。

        但她明明说了自己是从另一个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不是莫屿之所认识的那个小青梅，可莫屿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心里有些不安，小心翼翼问：“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莫屿之凝视着她，视线温柔，“在我心里，你就是你，无论你来自哪里，我都会一如既往对你好。”

        他说得认真，程令姜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撒谎，一时无言。

        “还有一个问题。”莫屿之继续问，“你实际上到底几岁了？”

        程令姜回答：“跟你一样，二十四。”

        莫屿之慢悠悠挑起一边眉毛，语气带了点调侃的意味：“那真是可惜，你小时候很喜欢叫我哥哥的。”

        “我不信，我小时候遇到比我大的熟人，都是直接叫名字的。”有时候还会叫男生们的花名，无论比她年纪大还是小，都能处成哥们。

        如果她和莫屿之熟的话，大概会直接把他的名字叫成谐音的“墨鱼汁”。

        “你还记得在我记忆里看到的女孩子吗？”莫屿之又换了一个问题。

        程令姜有些健忘，摇了摇头。

        “那我十四岁生日那天，亲眼看到一个陌生人跳崖呢？”

        程令姜点点头。

        “你居然没有得恐高症？”她觉得一个小孩遇到这件事，肯定会留下阴影。

        莫屿之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当时是去滑雪的，出了那件事后，我突然就不敢站在高处了。就在我打算克服恐惧，试着从最陡峭的斜坡滑下去时，却在中途晕了过去。”

        他注意到程令姜心疼的目光，又补了一句：“醒来后，我已经十五岁了。”

        听到这话，程令姜愕然：“所以你不记得十四岁这一年发生了什么？”

        莫屿之：“不只是我，我身边的人也没有这一年的记忆。”

        程令姜目瞪口呆，“这太玄幻了吧……就好像十四岁的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或者说，是杜凉没给莫屿之写那一年的记忆？

        程令姜感觉这个原因比较靠谱。

        “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才跟系统缔结了契约。”莫屿之绕了一圈，目的还是解释系统的事情。

        说起这个，程令姜倒觉得有些尴尬，“这系统怎么搞的，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他还让你攻略我，这不是地狱级难度吗？”

        莫屿之下意识想反驳他不喜欢她这句话，可是现在不能说，否则就是毁约，他的记忆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捏了捏拳让自己镇定下来，“其实你可以试试假装喜欢我……”

        “假装？”程令姜疯狂摇头，“这个我真帮不了你，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她天天训练，能接触到的男性只有教练和运动员。

        教练对她而言就是折磨她的魔鬼，见到他们，她只想跑得越远越好。

        运动员的话，她练的是女单，跟其他项目的男选手不熟，顶多崇拜几个顶级的选手，但很少见面，最多只是一起拍过照片。

        妈妈也不会让她谈恋爱……

        “也许就像奥运冠军一样，你为了它日夜苦练，只要能靠近它一点点，就会很开心。得到之后，倍加珍惜，得不到的时候，越想得到。”莫屿之尽量用她听得懂的方式说，“如果只差一步，错过了，就会耿耿于怀。”

        程令姜压根没从这些话联想到恋爱，只记着自己与奥运冠军擦肩而过，遗憾地叹了口气：“那我可能这辈子都单着了。”

        说完，一阵困意席卷而来，她打了个哈欠，整个人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

        莫屿之明白她一时半会开不了窍，看了眼时间，把她拉起来，“走吧，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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