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虽然因为天内理子没有死，所以任务没有完成，但是意外地没人来找麻烦，据说好像是有其他的星浆体或是什么，不过已经与我们无关了。

        此事告一段落后，五条悟开始练起“术式自动化”，和我全天候吸收咒力的术式差不多，不过我的术式并不受我控制。

        夏油杰查到那个在高专里来杀人的伏黑甚尔，是受盘星教雇佣。

        当时还因为突然顿悟看起来有些疯的五条悟提议去把那帮人都宰了，被夏油杰阻止了。

        硝子听说我学会了领域展开，想让我给她看看，我推脱说咒力还没恢复用不了，其实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用。

        在我昏过去后发生的事，我始终一点影响也没有。

        但那种被别人支配身体的感觉，实在令我恐慌。

        ‘真是相当棒的作品啊，不过，还差一点，才能称为完美。’我又想起那个裹得比木乃伊还严实的男人说的话。

        现在看来，他的确知道些什么。

        那个人，应该是诅咒师吧？

        升到三年级，任务变得越来越多，大家聚一起的时间变少了。

        每次匆匆一面，夏油杰身上的阴郁就更重一点。

        “最近任务变多，吞的咒灵也更多了吧，”我叫住他，从兜里摸出一袋薄荷糖，“看你面色不太好，很遭罪吧。”

        “谢谢。”他牵起一个微笑。

        “笑不出来还是别勉强了，只会让心情更糟糕。”

        “你好像心情也不是很好。”

        我靠在墙上，歪着头看他，“难得啊，以往你总是第一时间就发现我情绪不对，今天却才看出来，看来你的状态是真的很差。”

        “你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他索性也靠在了墙上。

        “因为很多事情不高兴，感觉麻烦事忽然全都堆在了一起找上门来，烦躁得想找人打一架。”

        他轻笑了一下，“要不找我打？”

        “不要，我打不过，我是想揍人，不是被人揍。”

        “其实，”他忽然换了话题，“我遇到了一个前辈，她跟我聊了些东西”

        大概他自己现在也挺乱的，一股脑地将那些搅乱他心绪的东西塞给我。

        “啊，抱歉，忘了你不喜欢听长篇大论。”倾泻完的他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

        “其实你刚刚说的，还有第三个解决方法嘛。”

        “什么方法？”

        “咒灵既然是人类自身泄露出的咒力累积沉淀形成的东西，那把这些泄露出来的咒力汇聚到一处，然后定期清除不就好了。”

        “虽然理论上可行”

        “但是根本做不到是吧，哪里有能覆盖全人类汇聚咒力的东西嘛。”我从刚才送给他的薄荷糖里摸出一块，塞进嘴里，“另外两个方法也是做不到的，那个间苗法是用在庄稼上的，目的是让剩下的庄稼长得更好，可庄稼是一茬收了，再选优秀的种子种下，继续间苗。”

        “人不一样，好竹还能出歹笋呢，术师生出非术师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到时候又从哪摸出来一个术师孩子取代这个非术师孩子的位置呢？”

        嘻嘻，我说的真好。

        偏过头，我看见夏油杰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等等，他不会在认真思考我胡诌的这些话的可行性吧？

        偷偷观察了夏油杰几天，没什么异常，我渐渐放下心来，事后回想起来，我们当时聊得话题可是相当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反社会。

        “浅羽学姐好。”

        “是灰原啊，你出任务？”

        “是的学姐。”

        “带我一个，我想要收集些咒力，总薅同伴的咒力不太好，带我去薅一下那些诅咒的咒力，我偷偷去，别让辅助监督发现，不然到时候大家都知道我蹭别人的任务了。”

        “啊？好、好的学姐”

        果然不出所料，明明是二级咒灵讨伐任务，最后却是一级咒灵土地神。

        如果我没来，灰原和七海，至少要折一个在这里。

        再加上试探我术式上限的事情，高层这些家伙，真是越发让我恶心。

        “查明村落内的人口失踪、异常死亡事件、祓除事件原因的咒灵。”

        大概是上次救了灰原和七海的事情让那帮傻缺不高兴了，成了天的找我麻烦，为了躲开他们，我死缠烂打和夏油杰组了一队去出任务。

        村子里的咒灵不算麻烦，我本来就是来混个公费旅游，所以打发了夏油杰去做任务，我在村子里瞎逛。

        逛了没多久，我看见夏油杰跟着两个村民朝一个房子走去，我也快步跟了上去。

        “这是什么？”夏油杰的声音里隐有怒气。

        我探头望去，两个遍体鳞伤的小女孩被关在笼子里。

        “为什么把她们关起来？”我走到笼子前，看着里面的两个孩子问道。

        “她们俩不正常，几次用奇怪的力量袭击村里人”

        “我的孙子险些被她们杀了”

        “关着是不让她们出去害人”

        “怪物”

        “放你的狗屁！”里面的两个孩子，身怀咒力，和我幼时一般，只是因为和别人不一样，就被叫做怪胎、怪物！随意欺辱！这两个孩子甚至比我还要惨。

        我一人一拳把两个人渣打翻在地，又一脚踹开笼门。

        夏油杰被我突然的爆发整的有些懵。

        “杰，咱们把这两个孩子带走吧，留在这个村里肯定是落不着什么好。”

        “小朋友，要不要跟姐姐走？”

        直到带着两个女孩走出村子，夏油杰还是一幅阴沉的样子。

        “你要是看不顺眼，咱们回去把那俩狗东西宰了？”我用手肘戳了戳他。

        “强者保护弱者，我们术师一直在保护的，就是这样的人”

        “嘁，我成为术师，可不是为了保护他们的，”我把小女孩的手塞进他手里，“我是为了保护自己。”

        我望着夏油杰的眼睛，那双眼里满是迷茫，一直坚守的东西突然粉碎，痛苦程度不亚于一次死亡。

        “我的想法，和一般的术师不一样，我只想自己快活，在我的私心之外，我才会分出一点目光给那些不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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