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在领域里杀死真人后，我获得了他全部的咒力，也受到了他所代表的的负面情绪的影响。

        真人诞生于人对人的憎恨与恐惧，那些情绪混进我的身体里，令我有些作呕。

        ‘看来下次不能将咒灵收进领域了，在领域内吞噬的咒灵，负面情绪不会消失，而是会和咒力一起进入我体内。’

        我压下心中的暴戾，发消息跟胀相约定好了取九相图剩下遗骸的时间后，避过其他人离开了。

        至于夏油杰说要问我话这件事，我选择性地忽视掉了。

        啧，他大概会很生气吧？

        我在做梦，我很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眼前陌生的人用着恶毒的词汇咒骂着，时不时会抬脚踢在我身上。

        似乎是梦到了过去发生的事？不过终究是过去十几年了，当年欺负我的那些人，我早就记不清模样，觉得陌生也是当然的事。

        梦里的我长大了一些，经常会有陌生的人来打骂我为乐，有个男人路过看见，制止了他们，将我带走了。

        哦，看来我是梦到了‘她’的记忆。

        那人是个诅咒师，他说我有着才能，可以踩在所有咒术师头上的才能。

        我很信任他，因为他将我从泥沼中拉出来，是我唯一能依赖的人。

        ‘为什么还是不能激活？’他看着我，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是还不够吗？’

        于是我被打入了更深的地狱。

        银灰色的金属墙壁，在血肉上切割的刀具，刺目的灯光，还有那些嘈杂的人声，混合成深沉的黑暗。

        ‘终于成功了！’我看清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被贪婪占据的眼睛，‘真正完美的作品。’

        啊，原来我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容器。

        母亲被毁掉的半生，我出生后所经受的苦难，全都是人为，只因为这个完美的作品，需要足够多的负面情绪去激活。

        恶心，好恶心。

        人类，真是恶心。

        我杀死了那个诅咒师，带着一身伤逃出了实验室。

        ‘如果憎恨人类的话，不如加入我们？’有人向满腔怨恨的我伸出了手。

        我抬起头，那人一席袈裟，面容如菩萨般慈悲，额上却有着一道丑陋的缝合线。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

        梦境和我自身的记忆混杂在一起，一时间我竟分不清自己是谁。

        “肯定是最近和羂索呆太久，又在涩谷被夏油杰刺激到了，所以才会梦到‘她’的记忆。”我捂住心口，掌心下传来心脏的跳动。

        “‘她’是‘她’，我是我，经历了不同的人生，即使是同样的灵魂和□□，我和‘她’也不能算作同一人！”

        我吐出一口浊气，脑子里又不免想起梦中占据夏油杰身体的羂索，“呸呸呸，快忘掉！夏油杰没死，也没被盗尸，而且现在羂索已经死透了！”我用力拍了拍脸颊，“被那家伙搞得都患上假夏油ptsd了。”

        躺回床上，刚闭上眼睛，我又猛地坐了起来，“要不是这个梦，我都给忘了，知道我身份的还有那个诅咒师！”

        为免夜长梦多，我觉也不睡了，换了身衣服，径直往梦中实验室的位置赶去。

        那人与羂索有往来，现在羂索死了，他恐怕很快就会离开东京，不尽早解决他，等他离开，再想找到他的踪迹可就难了。

        我闯入实验室的时候，那人正在进行实验，血迹斑斑的手术台让我恍惚了一瞬，眼前的画面和‘她’的记忆重合，从真人那里吸收的负面情绪再度翻涌起来。

        心底的暴戾再也压制不住，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实验室内的所有人都已经变成了断肢碎肉，鲜血从我的衣角滴落。

        我眨了眨眼，满目猩红。

        在实验室里转了转，我把所有的研究资料、实验记录，全部找出来销毁，再将实验设备全都砸掉。

        这个实验室所做的研究，必须永远消失。

        做完这一切，我清洗掉手上和脸上的血迹，将身上染血的外套扔进实验室，最后顺手点上一把火。

        “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家补觉。

        熟悉的袈裟映入眼帘，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才想起来，这是真的夏油杰。

        等等，夏油杰？！

        他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做的事情他不会看到了吧？！

        “就知道你不会听话。”他一步步向我走过来，身上散发的气势让我有些不安。

        “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微微倾身，手掌抚上我后颈，“总是想跑。”

        虽然心虚，但我还是立刻反驳，“谁跑了，我是有正事要做！”

        “是吗”他的目光看向我身后，眸中映出实验室内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迅速开始在脑子里编造剧本，以便等下他问我为什么要毁了这个实验室的时候，能够糊弄过去。

        “既然正事办完了，那该有空跟我走了吧。”他收回目光，却并没有探究实验室的事，而是扣住我的手，将我带离了此处。

        我被他带回了盘星教，菜菜子姐妹俩负责照顾并监视我。

        当然，我和他都心知肚明，如果我想跑，菜菜子她们拦不住我，他只是摆出一个态度而已。

        “还想着能躲一天是一天呢，结果连半天都没躲过去。”我趴在床上，揪着枕头，“不知道他到底想问我什么，如果是跟我过去有关的事情，我得赶紧想好怎么应对。”

        之前因为和羂索周旋的缘故，我一直没机会去抹除母亲和我的过往，尤其是母亲和诅咒师交往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即便不能得知全貌，只要有心调查，还是可能猜到部分真相的。

        我顿时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他要是现在就问我，不管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我至少能有个底，但他这样晾着我，我这心里不上不下的，实在难受得紧。

        其实我也没特意想瞒着他和五条悟，只是我不想他们牵扯进来，高层那些家伙要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肯定不会罢休。

        要知道，一旦真相爆出，按照咒术规定，我必将被处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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