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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他打你了?


我和温晨因为在数学课上交头接耳,大课间的时候被老秦罚扫操场。

        都是温晨的错,上着课突然给我传纸条,问我想不想喝奶茶。我们俩是前后桌,递纸条本来是很隐蔽的事情,可是温晨嫌麻烦,居然靠到我桌子上小声跟我议论起来。

        我们的座位挺靠前,加上老秦又不瞎,就这么被他抓包了。

        上周周测我数学98.5分,老秦本来就生气,我还在他课上聊天,这下罪加一等,正好校运会也快到了,我和温晨直接被他发配去扫操场。

        温晨扛着两个扫把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踢他:“都怪你,非要找我问什么奶茶。”

        “嘿,我给你买奶茶还有罪了是吧。”温晨丝毫不觉得打扫操场很丢脸,还嚷嚷起来,“程月光你有没有良心!”

        操场上大部分人都穿着高三的校服,估计是上节课刚上完体育。

        本来我们两个拿着扫把就很引人注意,他还这么吵,周围的学长学姐都好奇地看向我们。

        我恨不得扑过去堵住温晨的嘴,但我的教养让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我扯了扯温晨的袖子,小声说:“别说了,你不嫌丢人吗。”

        我忘记温晨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压根不知丢人为何物。他不但不觉得丢人,还很得意地揽住我的肩膀,“这有什么,不就是打扫个操场吗,等会儿让你看看哥哥怎么跟学姐搭讪。”

        正说着话,跑道那边过来两个学姐,温晨眼睛都亮了,像只对着鲜肉流口水的大尾巴狼,搂着我去拦她们的路:“学姐,刚下-体育课啊?”

        “……”

        好丢人……我默默地推开他的胳膊,拿着自己的扫把去扫叶子。

        快入秋了,学校跑道旁的梧桐树落了很多叶子,我这边刚扫了,那边又掉了几个。

        温晨站在跑道上跟那两个学姐聊得正酣,学姐们被他逗得捂嘴直笑,好在温晨没有被美色迷惑忘记我这个好兄弟,跟学姐说到开心的地方还不忘招呼我:“程月光,你也过来玩啊,地上的叶子那么多,扫不完的,拿扫帚随便弄两下回去交差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不认同温晨的做法,为了表示我不与他同流合污,我还特地走到离他稍微远点的地方。

        我一边扫地一边慢慢往前走,很快就走到弯道处,耳边已经听不到温晨的声音了,只有扫把划着跑道的沙沙声。

        我把一个区域的落叶聚到一处,正想着怎么处理他们,突然有一双穿着跑鞋的脚踩进了我的叶子,把它们踢得乱七八糟。

        这是干嘛?我有点恼火,抬头看向捣乱的人,入眼是闫鹤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他前几天害我那么丢脸,我真的烦透他了,就有些不耐烦地说,“干嘛。”

        “嘁。”闫鹤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扯着嘴角笑了笑,扭头看向跟他一起过来的几个人,他们也都是体育生,穿着脚底带钉子的跑鞋。

        “你们看他,”闫鹤拖着长调子,眼神很不怀好意地朝我斜了一眼,“像不像个娘们——”

        跟他走在一起的几个体育生都笑起来,我攥紧手里的扫把,气得骨节都有些泛白。

        不过做人要大度,被狗咬了总不能咬回去。于是我低下头,拿着扫把想去另一边。

        不料闫鹤今天是存了心找我麻烦,我往左走一步,他也往左拦住我,我往右走,他也往右,最后我烦了,想转身去找温晨,他干脆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被他抓了个趔趄,担心他要打我,正想着要不要喊温晨过来,他突然用拇指在我嘴唇上用力抹了一下,然后仔细看了看指尖,问我:“你这嘴上怎么亮晶晶的,涂了什么?”

        这几天天气很干,我的嘴唇有些起皮,就抹了我爸给我的唇膏。闫鹤是狗眼睛吗,这都能看出来。

        不过男孩子涂唇膏又怎么了,我爸都没说我。

        再说他洗手了吗就碰我的嘴,要不是场合不对,我简直想呸两口。

        闫鹤还在问我是不是涂了女人的唇膏,他个子比我高,扯着我的胳膊问话的样子像在欺负我。

        跟我离了半个操场远的温晨看见了,隔着老远骂了句什么,丢下那两个学姐跑过来。

        他一过来就推开闫鹤抓在我胳膊上的手,鸡妈妈护小鸡崽一样的往我面前一挡,“**你妈,干什么呢!”

        温晨狂奔半个操场的壮举惊动了一大批人,爱凑热闹是人类的本质,不一会儿我们周围就围满了人。

        “……”

        我看了闫鹤一眼,他估计没想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脸色有些难看。

        温晨扭头看我,问我怎么样了,“他们没欺负你?”

        不远处高三组的年纪组长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走过来,历年来高三学生最难带,可怜的高三组长正值壮年气秃了头,头顶的地中海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我朝温晨使了个眼色,做出一副惊恐无措的表情,抓紧手里的扫把,先是看了闫鹤一眼,然后快速低下头,小声说:“没有没有,学长们没有欺负我。”

        温晨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故意提高声音,像是很生气似的:“你怕什么,老师也过来了,他们欺负你你就直接说,我听说高三的刘老师特别公正,肯定不会看着我们低年级的同学被人欺负的。”

        年轻且秃头的刘组长已经过来了,听到温晨的话之后顿了顿脚步,提了下腰带,昂首挺胸地推开人群,背着手睨了我一眼,“这位小同学,怎么回事啊?”

        “老师,没事没事。”

        闫鹤往前跨一步把我扯过去,用力揽着我的肩膀,“这是我弟弟,我跟他说两句话,被他同学误会了。”

        “嗯……”我垂下眼睛看着地面,很可怜地用手指抠着扫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这是被胁迫了,更何况是成天跟刺头打交道的老刘。

        “小同学,”秃头老刘很和蔼地看着我,“不要怕,有什么事可以告诉老师。”

        闫鹤捏在我肩上的手力道大的恨不得捏碎我的骨头,我心里已经笑疯了,面上还是很为难的样子,抿着嘴唇很倔强很无辜地看着老刘。

        温晨在旁边煽风点火:“刘老师,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班长,级部前五呢。这不,过两天就是校运会了,他想带我来打扫一下操场,没想到就被人给欺负了。哎,我们班长长得乖,胆子也小,被人吼一声都要难受半天……”

        “有这样的事?”老刘皱起眉头,先安慰我:“这位小同学别怕,老师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然后看着闫鹤,中气之足地喝道:“闫鹤是吗,哪里闯祸都有你,你们几个跟我到办公室来!”

        从高三组的办公室出来,我跟温晨对视一眼,皆是忍不住笑起来。

        温晨把胳膊往我身上一架,吹了声口哨,“看不出来啊程月光,你怎么这么缺德。”

        “我怎么缺德了,”我弯了弯眼睛,“实话实说而已。”

        刚刚在办公室里我把我跟闫鹤之间的过节稍微改了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并委婉地暗示老刘闫鹤要是继续这么骚扰我的话我可能会吓得学习成绩下降。

        老刘大惊,当着我的面狠批闫鹤一通,又问我要不要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坐一坐。

        “谢谢老师,”托唐时的福,被人感动到的表情我信手拈来,我很感激地看着老刘,糯糯地说:“老师你真好。”

        闫鹤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五百只苍蝇,他一言难尽地看着我,我趁老刘不注意,回给他一个纯良的微笑。

        老刘又问闫鹤为什么欺负我,我抢在闫鹤前面说:“我也不知道,老师……他总是骂我娘娘腔,可能是我自身的原因……”

        说着说着我要哭,温晨连忙装模作样地安慰我,老刘大怒,对着闫鹤一行人发了一通火,说明天要见他们的家长。

        骂完闫鹤,他又把目光转向我,上下打量我一番,叹气道:“不过小同学,像你这个年纪的男生,确实要多多运动,男孩子还是阳光要又朝气一点才行。”

        “老师,”我怯怯地看着他,“您也觉得我很娘吗?”

        老刘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不不不,怎么会呢。时间也不早了,小同学你先回去上课吧,等明天学校的处理下来了我让你们老师通知你们。”

        “您也觉得我很娘吗——”回到教室,温晨比着兰花指学我在老刘办公室里说的话,周围的男生哄笑起来。

        我快被丢死了,红着耳朵把脸埋进了胳膊里。

        “程月光,”袁紫衣也趴在桌子,把头偏向我这边,有点担心地问:“他们真的欺负你了吗?”

        “没事啦,”我也偏头,冲她眨了下眼睛,“要是有事的话温晨还能乐成那样吗。”

        学校就这么大,我跟温晨又算是我们年级的小名人,一下午的功夫我被闫鹤欺负的故事就在学校里传了个遍。

        谣言就是这样,越传越离谱,加上我一直维系我的乖巧美少年形象,温晨说我的长相很容易让人父爱泛滥,所以一时间大家都以为我真的被闫鹤校园暴力了很久。

        没有人因为我被欺负就嘲笑我,很多女生都心疼我,特地跑来我们班看我,陈果果也不太知道内幕,还跟闫鹤吵了一架。

        唐时在外地参加演讲比赛,已经过了初赛,正在准备复赛,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传进了他耳朵里,当晚他就给我来了电话,问我:“闫鹤打你了?”

        我正在吃燕窝,燕窝刚出锅,还很烫,我捏着勺子吹燕窝,就没有很注意唐时的话,随口嗯了一声。

        唐时就不说话了,我吃了一口燕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比赛结束就回去,应该能赶上校运会。”唐时说:“我还没见过猪跑步呢,说什么也得回去看看。”

        !!!

        虽然知道他就是个毒舌又讨厌的人,我还是忍不住冲他嚷嚷:“你才是猪,气死我了,我要吃饭,挂电话了。”

        电话挂掉以后唐时又打电话过来,我其实想接的,可我妈在旁边掐了我一下,让我吃东西时不要打电话,我妈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当着她的面把电话挂掉。

        很久以后跟祁乐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唐时为了回来看我跑步,故意在演讲比赛的复赛上忘词,第二轮比赛就被刷下来了。

        可我当时笨死了,完全没有想过唐时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忘词,还拿他在比赛上忘词的事情嘲笑了他很久。

        吃了晚饭我骗我妈说上楼学习,其实一进房间就给唐时拨过去电话。

        倒不是我觉得挂了他的电话内疚,而是因为有件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男生都粗心大意,一般男生怎么会注意其他人有没有涂唇膏,闫鹤是从什么时候说我娘我已经忘记了,但我认为绝对跟唐时脱不了干系。

        唐时很快接了我的电话,有些生气地说:“有本事了啊,敢挂我电话了。”

        “你先别说我,”我也有点生气,质问道:“唐时,你是不是把我的照片给别人看了!”

        “什么照片,”唐时莫名其妙,“我把你什么照片给人看了?”

        他这是忘了?我提醒他:“就是那天在你家,你拍了好多张我涂口红的照片,你是不是给人看了!”

        “……啊。”唐时沉默了一下,估计在想怎么跟我说。

        “那天我们一起出去玩,他们借我的手机拍照,可能看见了……”

        怪不得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闫鹤就总说我娘了,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唐时怎么能让人看那种照片!

        我又生气又委屈,唐时还想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想听他解释,一怒之下又挂了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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