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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民俗考察员


白秋叶语惊四座,  村民们无一不被她的话吓得魂飞魄散。

        之所以要用傀儡,是为了借傀儡之身,行神仙之势。

        傀儡开道,  路上的魑魅魍魉便会以为那是神仙路过,于是主动避让。

        送行的死者,  也会给神仙一个面子,在神仙的震慑之下,  乖乖地跟着他们去往海边。

        但是,  跳傀儡的人需要承受很大的风险,  不但身上要贴许多净符、压煞符,开始之后还不能说话,  以免破功。

        即使顺利地完成了送煞的仪式,  把肉粽送到海边之后顺利烧掉,  也不能就此松懈。

        在回程的路上,傀儡师必须把傀儡背在背上,让傀儡的脸代替自己盯着身后,  以防出了意外。

        所以,  这作神仙扮相的傀儡,  其实比送煞的师傅还重要。

        现在傀儡师死了,好不容易选了个新的,傀儡居然在她手上裂开了。

        不管白秋叶说了什么,  村民们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都以为她在说大话。

        “你怎么能把傀儡踢飞?”

        “你快点把傀儡捡回来!”

        “现在磕头认个错,还能让三神原谅。”

        “大家不要慌,现在也没出什么事,大家不都好好的吗?”包伟才出来笑呵呵的打圆场说,“刚才傀儡在的时候,  也没见得保住阿贵的性命。”

        村民们似乎被包伟才说动了,慢慢地抗议声变小。

        包伟才继续说:“反正我们只需要一个人打头阵开道,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是不是神仙傀儡又有什么关系呢?”

        村民们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连神仙傀儡都镇不住的场子,他们更需要的就不再是傀儡,而是一个打头阵的炮灰。

        包伟才把白秋叶推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当这个炮灰。

        其中一个村民说:“包教授说得也是,我们继续走吧,一直停在这里也不好。”

        然而还是有不少村民没有想明白这点,害怕的在原地磨磨蹭蹭。

        如果不是因为送肉粽的过程中,不能中途离开,离开后会被吊煞缠上,他们肯定早就跑了。

        白秋叶见状,走到了最前面,说:“起轿吧,继续走。”

        两个被迫抬轿子的玩家,立马抬起了轿子。

        两人一边抬还一边阴阳怪气地嘲讽:“又不是让你们打头阵,怕什么啊。”

        “不如让你们来抬粽子试试?”

        原本他们被迫接受了兼职工作,这些村民还一副他们理所应当的模样,让他们很不爽。

        白秋叶成了傀儡师后,搞得这些村民心惊胆战,他们顿时感觉白秋叶替他们出了一口气。

        队伍重新动了起来。

        他们先把地上的血迹就地用土埋了,然后众人在那块地上撒上盐米,还堆了几张净符放在那处点燃。

        凡是经过的时候,大家便从火堆上跨过,相当于驱邪和安抚阿贵的亡灵。

        王雍简推着的小车中,又多了一具尸体。

        因为里面放的东西太多,阿贵的尸体放进去之后,就露了一截在外面。

        王雍简一抬起头,就能看见阿贵的脑袋搁在箱子的边缘,随着他推动推车时的动作,一摇一晃。

        他身后还有村民在小声议论:“还好阿贵四分五裂了,不然还没办法把他放进去。”

        另一个村民说:“哎呀,这次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

        第一个村民说:“死也死不到我们头上,你看前面还有这么多个人等着呢。”

        他指的是队伍最前面开道的白秋叶,两个抬肉粽的玩家,还有推车的王雍简。

        王雍简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听得想回头瞪他们,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那尊被踢开的傀儡歪坐在路旁,当众人从它面前经过的时候,顿时产生了一种傀儡在盯着他们的感觉。

        屈忆寒瞥了一眼旁边的司徒獠,问:“屠一哥哥,小草姐去开道,会不会出事啊?”

        “她不会有事。”司徒獠说,“等会儿接了第二颗肉粽的后,你就不要叫名字了。”

        屈忆寒顿时反应过来,她刚才叫了司徒獠的名字。

        屈忆寒震惊地说:“我居然忘记这件事了,我真是个傻逼。你知道怎么还回答我,这该怎么办,你会不会出事啊!”

        司徒獠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说:“等了这么久,万一无事发生,多无聊啊。”

        一路上都死了两个人,这还叫无事发生。

        到底出什么事才叫有事。

        三个邪神夹道欢迎吗?

        屈忆寒被他的表情渗得一抖:“多,无,聊?”

        “把肉粽送到海边,也该过了十二点了。”司徒獠的声音中,隐隐透着喜悦,“第三天到了。”

        屈忆寒顿时感觉自己可能和司徒獠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糟了,我突然想起,包教授之前让小草姐当傀儡师的时候,也叫过她的名字。”

        司徒獠说:“你担心李小草,不如担心包教授吧。”

        屈忆寒不解地问:“为什么?”

        司徒獠说:“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走到了吴秀梅家门口,下午守在这里的村民早就到了牌坊,所以现在吴秀梅家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她的邻居此时也是门窗紧闭,家家户户门口都放了贴着压煞符的扫帚,窗户上也贴了一张同样的压煞符。

        敲锣打鼓的声音让冷清的街道变得十分热闹。

        吴秀梅家孤零零的房子敞开着大门,露出黑色的“口腔”。

        队伍中的大部分人被要求留在外面等待,白秋叶和两个抱着盐米抓着鸭子的村民,则进入房间内,去搬运吴秀梅的尸体。

        白秋叶没有跳傀儡,就等于这个屋子的鬼邪没有被镇压。

        那两个村民已然脸色煞白,但只能硬着头皮,抱着米袋走进去。

        进了房间之后,那两只之前还活蹦乱跳的鸭子都不叫了。

        胸腔好像灌满了铅水,形成了沉重的负担,在体内不断挤压着。

        整个屋子带来了一种沉重的负能量,邪性几乎化为实质,快把他们摁在地上来回摩擦。

        两个村民惊恐地注视着被火把照亮的地方。

        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直直的站在那里。姿势像是垫着脚尖站着,然而仔细一看,能看见悬空的脚尖。

        其中一个村民说:“我们走之前明明把吴秀梅的尸体取下来了……”

        另一个人说:“究竟是谁干的,是谁的恶作剧?”

        虽然这么说,但两个村民都明白,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干,跑过来动一具今天晚上就要烧掉的吊尸。

        就算是村里的地痞流氓,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但他们现在宁可相信,这样可以让他们心中找到一丝慰藉。

        两个村民看向白秋叶。

        “如果有傀儡,可以让它跳上一段,用来辟邪。”其中一个村民说,“现在我们只有直接把她取下来。”

        白秋叶问:“听你的话,是在怪我吗?”

        “要不是你不守规矩,我们用得着这么胆战心惊吗?”村民说,“就算是现在,你还在不断地打破规矩。”

        另一个村民说:“算了算了,已经这样了就继续吧。”

        他把对白秋叶表现出敌意的村民拉到一旁。

        “你是不是傻,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人,万一人家不愿意打头阵了怎么办?”村民说,“你来给我们打头阵?”

        那个村民一顿:“但是她把傀儡踢走了,说不定会被记恨……”

        劝解的村民说:“记恨也记恨不到你头上,你难道忘了去年的事情了吗?”

        村民说:“去年好像也是这个时候……”

        劝解的村民说:“反正现在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你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要是临时换人,谁来当这个靶子?”

        “我之前是有些冲动。”村民说,“好了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两人在房间角落叽叽咕咕的说完,重新回到白秋叶面前的时候,虽然态度算不上友好,但比起刚才已经好了几倍。

        白秋叶对那个村民三百六十度的态度变化有些好奇。

        白秋叶问道:“怎么突然之间对我态度这么好了?”

        一直在打圆场的村民说:“哈哈哈,他的脾气就是这样的,不要太在意了。”

        那个村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现在开始工作吧?”打圆场的村民说。

        白秋叶说:“你们不是说要把尸体取下来吗?”

        两个村民正准备走到吴秀梅的尸体旁边把她取下来,可突然间看见吴秀梅居然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两个村民顿时吓得大汗淋漓,其中一个甚至腿软撞到了旁边的柜子上,把上面的一只陶罐推倒在地上。

        啪嗒一声。

        那陶罐摔下来之后,顿时四分五裂。

        只见地上多了一些灰白色的粉末,其中还夹杂着黑色的短竹枝。

        两个村民见状,都愣在了原地。

        “吴秀梅不是不拜神吗,怎么香灰都积了一大罐?”

        “对呀,里面还有立香烧尽后的香芯。她以前骗人的吧?”

        白秋叶仔细的看了看地上的灰白色粉末,说:“你们确定那是香灰?”

        两个村民奇怪地问:“不然呢?”

        白秋叶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骨灰。”

        刚才把陶罐撞倒的那个村民,完全傻眼了。

        他说:“你不要乱说!什么骨灰,她家里怎么可能有骨灰?”

        白秋叶说:“吴秀梅她姐吴秀桃,难道不是两年前死了吗?”

        “我听说他姐也是自杀。”白秋叶说,“按照你们村子的忌讳,应该不会把她直接埋在地里吧?”

        之前打圆场的那个村民说:“确实不会直接埋在地里,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吴光宗他们家的闺女,不管是埋还是烧都没有用。”

        白秋叶问道:“吴秀梅她姐也这样?”

        那村民说:“是啊,她姐姐本来就信大阴飞天圣母,死之后去侍奉大阴飞天圣母,不就是了却了她的一桩生前事吗?”

        白秋叶问:“那这真不是骨灰?”

        村民说:“肯定不是啊,吴秀梅和吴秋桃两个都是孤儿,还终身未婚,哪里来的亲人,烧成灰之后还保存他们的骨灰。”

        白秋叶说:“既然不是骨灰,那你把它包起来?”

        村民的动作一僵:“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捡了吧。”

        白秋叶见村民不动手,知道他们心中害怕。

        她也没有继续逼着他们捡地上的粉末。

        而是拿了一张纸,将这些粉末赶到了纸上。

        村民不解地说:“这东西不管是不是骨灰,还是不拿为好。毕竟这屋子,已经死过两个人,不吉利啊。”

        白秋叶将那张纸包好,站起来说:“正是因为不吉利,才应该把这东西带到海边烧掉。”

        两个村民一时觉得白秋叶言之有理。

        “也好,不过是一点香灰而已。”打圆场的村民说,“带着也没事。”

        主要是带着这种奇怪的灰的,是白秋叶,而不是他们。

        即便遇到什么问题,他们也不用承担风险。

        另外一个村民,指着吴秀梅的尸体说:“这个也需要你帮忙取下来。”

        白秋叶问:“什么都我做了那你们做什么?”

        村民说:“我们去卸掉吴秀梅死时碰过的窗户。”

        “而且那间房间里的东西,也要全部拿出来。”

        白秋叶点了点头:“那行,你们先去忙吧,这里我来就好。”

        两个村民原本以为白秋叶不会配合,没想到白秋叶竟然这么好说话,一时间他们都有些受宠若惊。

        白秋叶走到了吴秀梅的尸体旁边,抬手去解吴秀梅脖子上的绳子。

        两个村民不敢掉以轻心,站在一旁,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的动作。

        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立刻把准备好的盐米撒出去。

        白秋叶将神套从吴秀梅的脑袋上取出来。

        吴秀梅的身体一垮,直直地往白秋叶的身上倒。

        打圆场的村民说:“幸好没出什么事,之前有一次,取尸体的时候时候,有人从椅子上摔下来断了腿。”

        这时,旁边的另外一个村民脸上表情惊恐。

        他一把拉住了旁边那个村民的手。

        打圆场的村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他胆战心惊地说:“我刚才听见了有婴儿在哭。”

        打圆场的村民问:“你确定?我没有听见声音啊。”

        白秋叶也点了点头:“我也没有听到。”

        那村民得知了听到声音的只有自己之后,变得更加恐惧。

        “不我真的听到了,我绝对没有骗你们。”他的手指指着一个方向,“声音是从那里面传来的。”

        白秋叶转过头,见村民指的地方是吴秀梅的卧室。

        白秋叶说:“难道她卧室里面藏了小孩?”

        她话音一转:“吴秀梅不是单身吗,家里怎么会有孩子?”

        “我们也想问啊。”村民说,“而且她这个年纪,都五十多了,怎么可能有个才出生的孩子?”

        “也不是没有五十多能怀孕的女人。”白秋叶说,“只是,这种生产对女人的伤害太大了。”

        听见声音的村民在两人的议论之下,稍微平静了一点。

        “有可能是村里的小孩,偷偷跑到她家里来了。”

        只是他话音未落,像是又听见了什么,表情一凝。

        “我又听见了!!!”村民说,“不对不是小孩,一岁之后的小孩绝对不会发出这种声音,肯定是婴儿!”

        他再也无法骗自己,对两人说:“不行他一直在哭,我要去看看。”

        说完就冲向了卧室。

        打圆场的村民没能拉住他,对于白秋叶说:“我感觉会出事,我们去看看吧。”

        白秋叶把吴秀梅放在木桌上,和村民一起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卧室门已经被另外一个村民打开,他站在门口,眼睛盯着卧室里,背影一动不动。

        吴秀梅的卧室在她死后,已经被村里人翻过一次。

        她的贴身衣物都被整理出来,放在门口等待晚上送肉粽的时候一起送到海边。

        所以这个房间,所有的柜子都大敞着,看上去空空荡荡。

        他们甚至不需要开柜子去找婴儿,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的东西。

        白秋叶问道:“你听见什么了?”

        那村民说:“声音没了……我进来之后,声音就没有了。”

        打圆场的村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应该是你听错了,我们先回去吧?”

        白秋叶突然感觉头顶上有什么东西经过。

        她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两个村民注意到她的视线,下意识的抬起头。

        天花板上除了房梁以外,空空如也。

        那村民松了口气:“回去吧,可能我真的听错了。”

        白秋叶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那黑影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溜走了,想要去找,得花不少功夫。

        就算告诉这个村民刚才有一道黑影从他的头顶上掠过,也只能徒增他的恐惧。

        三人重新从卧室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顿时愣在原地。

        刚才明明被白秋叶取下来的尸体,居然再一次挂到了窗户上面的横栏上。

        从他们去卧室,再从卧室出来的短短时间里,吴秀梅的尸体竟然变了一个位置。

        两个村民都说不出话了。

        他们刚才进来,看见吴秀梅的尸体重新被吊起来,还能找理由,说这是村里地痞流氓的恶作剧。

        现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有谁绕过了外面送煞的大队,跑进来继续搞这个无聊的恶作剧。

        除非……这恶作剧的始作俑者,就是吴秀梅本人。

        白秋叶说:“等会儿取了尸体,赶紧把窗户砍掉。”

        打圆场的村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似乎在震惊白秋叶居然敢在这种情况下,马上动手取尸体。

        白秋叶站到刚才的那根凳子上,伸手去拉吴秀梅脖子下面的麻绳。

        两个村民突然尖叫。

        只见刚才还闭着眼睛的吴秀梅,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并且她斜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白秋叶。

        “你快下来——”

        打圆场的村民话音未落,就看见白秋叶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啪的一声按在了吴秀梅的脑门上。

        吴秀梅才张开的眼睛瞬间闭上。

        安静得仿佛无事发生。

        两个村民:!!!

        站在凳子上的白秋叶,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

        白秋叶指着窗户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砍呀!”

        两个村民这下非常听话,连忙杀了一只鸭子,抹了一些鸭子在窗户上。

        白秋叶则把吴秀梅的尸体抱下来,放到之前的木板上。

        趁着两个村民在看窗户的间隙,她试着把平安符从吴秀梅的脑门上拿下来。

        只见吴秀梅的头上,和平安符接触的地方,有一道黑色的印子。

        吴秀梅没有再次诈尸的反应,安安静静地在木板上躺尸。

        白秋叶背过身,拿出她今天早上画的符。

        她当时多留了一张在身上,一直想试试看除了镇压大阴飞天圣母,还有什么作用。

        白秋叶刚把这张符摁在吴秀梅的身上,这具尸体突然从腰腹部折叠,腿和上半身翘起来,并且发出了一声惨叫。

        正在砍门窗的两个村民,包括在房间外等待的送煞大队,都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

        被吓了一跳的还有白秋叶本人。

        她距离吴秀梅最近,吴秀梅突然蹦起来,嘴都差点亲到她脸上。

        “怎么回事!”

        “怎么了!”

        白秋叶连忙将这张符收起来,转过身说:“刚才闲着没事,吊了吊嗓子。”

        两个村民差点裂开了。

        一个说:“你在这里吊嗓?”

        另一个说:“你吊嗓怎么跟杀猪一样凄惨?我觉得你还是放弃这个梦想吧。这声音,就算去唱丧事,也没人喜欢呀。”

        “是啊,五音不全都比这个好,太吓人了……”

        外面有人高喊:“里面的人怎么了?”

        房间里的村民说:“没事没事,领队在吊嗓子,声音难听了点。”

        外面的人震惊了。

        这不是难听吧,这是要人命啊。

        白秋叶顿时有嘴说不清,只能含恨戴上这个没有音乐细胞的帽子。

        这张符贴上去之后,吴秀梅身上的阴气都散了。

        比起意外横死的曹奇水,或者是阿贵,她真的就是一具人畜无害的尸体。

        白秋叶说要放着吴秀梅,和两个村民去溅了鸡血的房间。

        两个村民原本担心吴秀梅又掉到了窗户上,但想到窗户已经被砍掉,又察觉吴秀梅身上没了之前的那种阴森诡异,便由着白秋叶和他们一起进去。

        本来还以为接下来会出点什么事。

        谁知泼鸭血的时候,他们甚至感觉到了一种从今天仪式开始就没有体会过的安全感。

        等他们在吴秀梅家做完法事,顺顺利利把尸体抬出去的时候,已经对白秋叶言听计从。

        他们虽不知道白秋叶做了什么,但都觉得一定是白秋叶把屋子里的鬼镇住了。

        众人看见他们平平安安地带着尸体出来,都松了口气。

        除了包教授以外。

        包教授的脸色难看,他没想到白秋叶居然能活着离开这栋房子。

        不仅如此,那两个村民对白秋叶的态度跟狗腿子一样。

        就仿佛白秋叶真的是村里人请来的某个大师。

        他们的态度影响了村里其他人的态度。

        村民立马抬着第二只空轿子来到房屋前。

        他们把吴秀梅放上去后,用绳子系住,以免她在轿子上东倒西歪。

        白秋叶站在门口,看他们将吴秀梅的贴身物品,以及她死时碰过的东西装车。

        正在这时,她一抬头,就看见队伍最后面的包教授,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她。

        然而白秋叶的注意力并不在包教授的身上。

        她看见包教授身后站了两个人。

        看衣服,是跟着包教授的两个学生。

        但当他们的脸从包教授的肩膀旁边露出来时,白秋叶确定,包教授的两个学生不知何时居然换人了。

        换成了两个三十多岁,浑身湿漉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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