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夏的闭关岁月

向未来张望的时光，或许孤独而漫长，希望努力过后，都是晴朗。

        四月和五月，由春入夏的两个月，马嘉祺回了郑州闭关，我也回归了久违的日常轨迹。说来奇怪，刚开始还真有点不习惯，一晃“陪读生活”就过了大半年，惯性使然吧。

        周末我又开启了宅家加舞社的传统模式，偶尔也会出去和好朋友聚会。第一次出现在周末的课上，他都吓了一跳。“你终于舍得回来上我的课了啊？这半年你都忙什么去了？”

        “嘿嘿，商业机密，快点上课啦。”我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保密是第一要义。可我总觉得多多少少是能猜到一点，去年秋天在时代峰峻一起排练的时候，他是看到过我和马嘉祺在一起背书的，只是很有默契地没点破罢了。

        每天晚上七点半，马嘉祺会很准时地发微信过来，偶尔也会打个视频电话，大概那个时间是他能拿到手机休息的时间。每次聊得都不会太长，聊的内容都很琐碎，天马行空，有时是郑州阴晴不定的天气，有时是他家阳台上含苞欲放的玫瑰花，又或者是吐槽他爸爸新买的普洱茶，反正从来没说过学习。

        他这次闭关没有像去年那样留宿在学校，他好像对去年的那间屋子有点心理阴影，今年选择每天晚自习后回家，衣食住行都被他妈妈照顾得很好。一回郑州马嘉祺刚好赶上四十七中学的第二次模拟考试，正好摸一下底，母校的老师也能够对症下药。二模的成绩比在北京时要好很多，因为心态调整过来了，他真实的水平也就发挥出来了，415分，有了很大的提升。

        他每天都会要求我给他拍向日葵的照片，势在必得要看到它开花的全过程。我也是人生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照顾一株植物，鉴于我家阳台上活着的植物只有仙人掌，以及多肉都能被我养死的前科，我打起十二分小心伺候这株向日葵，心里还盘算着万一一不小心被我养死了，我就立马冲进花店选备用的偷偷替换，生怕影响马嘉祺的备考心情。

        4月10号，向日葵已经长出了三四片毛茸茸绿油油的叶子。马嘉祺微信问我想不想去看真源的话剧。“我当然想啊，可是我没抢到票，我已经和微信里所有的黄牛social了好几天了，没一个人保证有票能进去的，可怕。”

        “你想去为什么不直接和真源说啊，多简单的事情。哦，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那我帮你说，你等我一下。”

        短短五分钟后，马嘉祺又call过来，“搞定啦，13号的首场，池零食也会去拍物料花絮，到时候他带你进去后台。你和真源都这么熟了，还这么见外。”

        “我以为我能抢到票的，就没想麻烦你们，低估了你们粉丝的战斗力啊……”我红着脸解释着。

        “本来想让你去15号或16号真源生日的场次，可是那天丁儿和耀文也会去，怕人多出乱子，就不好带你进去了。晚上的场次会不会太晚啊，到时候你一定要提前撤，别太晚回家，路上不安全。”马嘉祺少年老成地叮嘱着。

        “没关系呀，我刚才在地图上看了，我晚上可以借宿在闺蜜家，打车过去很近的。真源的首场，怎么能够提前离场错过呢，能去真的太开心了，谢谢啦。”明天就能去看首场啦，太开心了。

        “嗯，那我挂啦，对了，记得拍照片给我啊。”

        第二天，我翻出柜子角落里落满灰尘的微单相机，“哇，竟然还有电呢，厉害。”我专门穿了一条墨绿色的长裙，绿色是真源的应援色嘛，搭了大衣外套出门，很应景。五点一下班我拿着花直奔国家话剧院，路痴的我在池零食巨细无比的描述中成功汇合，被悄悄带进真源的化妆间。

        “嗨，真源，你好帅啊，穿军装真精神，看这里。”我举起手上的相机咔嚓来了一张，真源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预祝演出顺利啊，送你花花。”我放下相机把手上的花束递了过去。

        “谢谢阿初姐姐，这是，绣球花和鸢尾花嘛？”真源在化妆间做着最后的妆容调整，接过花嗅了嗅。

        “对呀。鸢尾花代表你，绣球花是你们时代少年团的大火之花嘛。对了，丁儿和耀文哪天过来看演出啊。”

        “暂定是15号晚上的那场过来”。这时有工作人员过来叫真源集合，真源立马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服装，“阿初姐姐你先坐，导演叫我们过去了。”

        “嗯，你去忙，我待会儿直接去观众席啦，加油哦。”

        因为是首演，真源微微有点紧张，跑出门的步伐略带着慌张。我和“池零食”也随后出来坐到角落的观众席上，静静地等话剧开演。

        投影纱幕上闪过一串串摩斯密码，很感动的故事，看到最后我眼眶都有点湿润了。战火纷飞的那个年代人们都在努力地活下去，虽然艰难，虽然坎坷，但心中总有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向往，“这盛世如你们所愿。”演员谢幕的时候，真源被粉丝当众表白，被前辈们调侃着推出去二次谢幕弄了个大红脸，我在下面笑得很大声，录像的手都在抖。

        观众退场后，我和“池零食”又回到后台等真源卸妆回家。“真源真厉害，演得真棒，我都看哭了。”我伸手给真源比了个大大的赞。

        “是吗？那是导演和编剧的功劳，我没拉后腿就不错了，因为是方言，台词什么的不出戏吧？”真源还一直在谦虚。“上台前我还有点紧张，等到台上演出了就什么都忘了，演得很爽。”看来，真源对自己的首演也是比较满意的。

        马嘉祺发了微信，“演出结束了吗？怎么样？”发完又打了视频电话，我拿着手机给马嘉祺直播真源的后台画面，两个人插科打诨了一会儿，马嘉祺又转过来跟我说，“一会儿让公司的人送你去朋友家吧，太晚了，不安全。”

        “不用，我打车就好了。今天估计粉丝也挺多的，万一有跟车的不太好，没事的，你快去休息吧，拜拜。”

        “好吧，一会儿让池零食送你出去，安全到达一定发微信给我，我再看会儿书。”

        真源无奈地笑，“马哥都对你保护过头了，果然女孩子更惹人怜爱啊，马哥都没这么关心过我，不过你到家也记得给我发个微信啊。”

        “哎，打住，哪有这么夸张。好啦，时间不早啦，我撤啦，回头见。”池零食把我送出门，亲自看着我坐上出租车，还拍了车牌号码。“不用这么仔细吧，咱们两个差不多大哎。”我扶着车门无力吐槽到，出租车司机还在一旁调侃，“男朋友心真细啊。”

        “大哥，我不是啊。我只是怕某人要是知道我没送你到车上，没记住车牌号会埋怨我。到了记得向某人发微信报平安啊，拜拜。”马嘉祺真的是到处破坏我形象，搞得我好像是个成年巨婴一样。

        4月30号，向日葵的叶子已经长出两层了，叶子慢慢向外舒展，生机盎然。这一天是张泽禹的生日，我这种从不混饭圈的“散粉”破天荒地去参加了在三里屯的生日应援，大开眼界，认识了很多小妹妹，也有和我年纪相仿的“社畜”，还领到了许多可可爱爱的周边。晚上和马嘉祺视频的时候我献宝似的各种展示，他在那边扶额，“怪不得你今天都忘记给我拍向日葵的照片了，今天你的脑子里大概全是张泽禹吧。”

        “胡说，怎么能是全部呢？只是确实占了大部分，哈哈哈哈。”

        五一假期正式开启，马嘉祺说他有半天的假期，突然闲下来却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出去玩啊，透透气，别老闷在家里，都长毛了。”我鼓励他多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因为五一过后马嘉祺将迎来最后一次模拟考试。

        “那好，我带你逛一逛郑州吧，我家附近有个小公园，你等我先换个衣服，待会儿call你。”

        就这样，我“云逛”了郑州市的某个公园，大片的月季和野蔷薇开得格外绚烂。马嘉祺举着手机给我看各种花的介绍，惬意的午后时光弥足珍贵，绵延漫长。

        “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你，然后一起去地坛公园的时候了，你当时怎么敢的啊，随便和一个陌生人走。”我回想起去年秋天说道。

        “因为你很熟悉，你对我来说并不是陌生人。”他正色说。

        “哟，嘴真甜啊。”我并没过多在意他的回答。

        “我带你去我小时候很喜欢的店吃饭吧。”马嘉祺从公园出来又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小店，店面很朴素，很不起眼。“这家的烩面和胡辣汤超级好吃，可惜这两样你都不爱吃，身为一个北方人你竟然不爱吃面食。”

        “嗯，我好像面条里只爱吃炸酱面和牛肉拉面。不过，我还真没吃过烩面，下次可以尝试一下。”

        走走停停，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回到家的马嘉祺还要继续上晚自习，我也终于可以让发烫的手机好好休息了。

        五一假期过后，第三次模拟考试来临。考试的前一天他给我打了很长的电话。他说这次感觉很奇妙，谈不上很紧张，心态平和了许多，可能因为又复习了一个月，底气足了一点。

        我不想给他任何压力了，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态，我只是在手机的这一端默默为他加油打气。5月9号和10号，他一个人在空旷的多媒体教室用专属的学号，和四十七中学的其他高三生一样参加了紧锣密鼓的第三次模拟考试。13号，三模成绩公布，马嘉祺考了430分，只是没有出现在学校的任何排名里。一个很不错的成绩了，王森和我都很满意，虽然没有特别惊艳，但足够稳妥，胜券在握。马嘉祺其实没有特别满意，但最终还是松了一口气，走出了一模的阴影和压力。

        时间滴滴答答，一步一步地迈进了六月的大门，向日葵已经长得很高了，在慢慢打苞，希望我们都能如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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